我的曾祖母_650字
2010-4-13这一天是曾祖母去世的第100天。
风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大声呼喊着。天,灰蒙蒙的,不时有几滴雨洒下来,时有时无,像有人在抽泣,又拼命忍住了。
曾祖母膝下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一辈子苦过来的老一辈了,抗日战争,文革她全碰上了。十七岁那年嫁进了缪家,18岁生了我大外公,60几岁那年曾祖父死了。
祖母很简朴。记得有一年冬天,我和母亲去探望她,看见她在台子上晒橘子皮,我过去帮她。很好奇她用这橘子皮做什么,便问:“太太(土话)你晒橘子皮干什么呀?”她说:“喉咙要是痒了啊,泡一杯橘子皮就不痒了。比药还灵!”说完指了指喉咙,又一个人忙自己的了。
曾祖母没自己的屋,实际上是她儿子们怕她老人家一人出了什么事。她在她儿子那一个个住过去,每个住上2个月,从大儿子那开始,在小儿子住完2月,这算一循环。四外婆家在城里,住在小区里,牢牢的铁门不仅划分了人与人的距离,也划分了心与心的距离。这让她串惯了门的人不习惯了,每次去接她,都忍不住嘟哝俩句。
记得曾祖母死的那天,天上也下着雨,死气沉沉的。我看见进来吊丧的人每个都坐在灵堂前哭。一人坐在小竹椅上,拿着面纸干嚎的厉害,仔细一看,哪有泪水,鼻涕,口水一大把。
于是对母亲说:“好假,曾祖母死的好可惜呀!”
母亲说:“那你觉得呢,老太太死了。93的人屎尿都要人帮,吃饭吃不下,活着来有什么意义啊!有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那些人哭不出来又有什么办法。假哭这不是感情问题,是礼节问题了。”
我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