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父亲总是不爱说话的,长年微微皱着眉,抿紧嘴唇,开心的时候也只是低着头,大付看出心情不错的样子。
早年是一声不坑的走南闯北,皮肤被晒的黝黑,老皮一层层往下掉,撕的时候捏紧拳头分不清是疼还是不疼,定期给家里寄钱,不报喜也不报忧,整整几年不回家,回家也只是很深情的看着我,然后在一家人还未品尝到团圆滋味的时候,再次出去了,存折上的钱永远比人来的勤快。
那时父亲的头发还是黑油油的,我也总扎着两个羊角小辩,妈妈踩着高高的拖鞋上班,于是,童年真美好,可以有钱买橡皮筋,可以有钱让妈妈穿漂亮的鞋子。
父亲早年到过家三次,一次是给家里带了些土特产,小住了2日,然后一声不吭的干活,二次在外地发生了不愉快回家消停几日,那次是10天,三次是想家了,于是只待了1日,童年的自己大抵是连父亲的样子都没有记得特别清楚,只记得那时的父亲不喜欢笑,总是板着脸,格外生疏,胆怯的自己从不主动亲近,于是,童年里,我的父亲是不生动的。
如今的父亲很本份的在家做着小本生意,一家人在一起,父亲比以前和蔼多了,话却依旧的少,看我大了,喜欢低声叮嘱我,父亲的声音有些嘶哑,眉头中心被汇成了一条深深的“川”印。
父亲一直是善变的,在岁月的流逝下,头发一点一点变少,相貌一点一点变淡,但父亲总是沉默着,经历了多少从不与人说。
早年的父亲与家人,物质总比感情多。
父亲大约是想把灰色的单调世界留给自己一个人,然后我和妈妈就不会觉这个有思想的纷繁社会显得那么俗不可耐。
记忆中,父亲总是不爱说话的,长年微微皱着眉,抿紧嘴唇,然后开心时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