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声音,在记忆深处-记叙文650字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题记
早晨七八点光景,我随着生物钟醒来。披上衣服,趿拉着拖鞋,推开老家房门,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室外,春寒料峭,我把脖子缩进衣服,向大门走去。
“呲——呲——”才走到门柱处,一阵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随着寒风灌进耳朵。“外公又开始做活计了。”我心里暗暗道。
心里想着,脚下行着,一扇卷帘门出现在眼前。帘门半闭,我躬下身子,呈蜷缩状,蹑手蹑脚地进了仓库。“呲——呲——”逐渐清晰,在我耳边不停地回放,循着这条声线,思绪倒流进记忆深处。
是一个慵懒闲适的下午。阳光竭尽全力冲破灰暗阴云,在人间溅落下点点金斑。彼时的我方才五岁,同样也是循着声音钻进仓库,看着外公做活。
外公坐在小矮凳上,腰后围了条宽宽的皮带,身前一个木头架子与皮带捆绑在一起,木头架子中央凸起,缠着数根线,视线再下移,线中正扎着一把笤帚,耳中仔细寻辨“呲呲”声,又转向墙上,一个轴套着一根细铁管,铁管两端固定在墙上,厚厚的一堆细绳包裹着轴,细绳连着木架。当外公抽线时,那轴也随之运动,细线快速运转,流进外公手中,从而发出“呲呲”声。
那时的外公身体硬朗,干活迅速,有力。那种声音大概是他身体状况的写照,声音短促、迅疾。那熟悉的“呲呲”声音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
如今,思绪流转,我看着仍坚持劳动的外公,头发中点缀着几根银丝,十分醒目,脊背也稍显弯曲,手背上的青筋又添了几条,与童年时期的外公相差甚远。
但那“呲呲”声仍旧短促、迅疾,一如往昔。外公已七旬有余,身体大不如从前,但他不服老,坚持劳作。那种声音正是他对生命时间逝去的反抗。声是原声,人不是以前人。记忆中深处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它是外公对岁月流逝、对衰老生命的不服、抗击。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有一种声音在记忆深处,总在不经意间听到,唤起你对它的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