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
在键盘上按下最后一个键后,顷刻间,听筒那头如期而至的是我最熟悉的铃声,想起上周星期天,家里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我心里有一种没法抵制的慌张后怕。
“喂,哪位?”
我想说:“妈妈,对不起!”但是,我的嗓子僵硬,脊背发软。妈妈能想起我吗?她那个即使在再拥挤的人群中我一眼有就能认出的背影——齐腰的长发随意束起搭在后背,随着匆匆的脚步在后背上蜿蜒迂回,自然得像是一泻而下的瀑布,流畅舒缓;又像是一幅整齐的玄色锦缎,光亮顺软,在阳光下晕开一层层光环。但我没法接受,生命对母亲这样眷顾。我觉得母亲应该是操劳的,应该是其貌不扬默默无闻的,她应该有一手粗糙的大手,应该有一头胡乱绾起的头发。可我的母亲却是这样的精致与讲究,“您到底拿什么来关心我,爱我?”我常常在无人的时候在心底里责问母亲。
“子静吗?有什么事吗?”很熟悉,但早已不再亲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实在不能跟母亲对话,我没法容忍住校一周回到家里,她却与一屋子的狐朋狗友高谈阔论而忽略她的独生女儿。我摔门冲出了家门,扔给母亲一句硬梆梆的“学校有事,我去学校了。”
在去学校的路上,夕阳撒了一街的惆怅,我落寞孤寂的背影,融在了阳光的边沿,那曾经还有过的一抹勉强的微笑,在这一个周末凋零在有僵硬的嘴角……
其实,我还是想鼓励自己对母亲说句:“对不起,我爱你!”但那些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像一部黑白电影在脑海中放映,却带已经带不上任何色彩和声音,它们 铺天盖地而来,让我痛得无法呼吸。
我只能选择挂断电话!
又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可这一切,似乎与我没关系,毕竟这是一颗带有伤痛的年轻的心。此刻,怎么能高兴得起来,走在回寝室的路上,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暗忖着“这一次,干嘛就想放纵自己,一定要回寝室呢?我在等待什么吗?”
躺在床上,闭着眼却睡不着,内心那个小小的期待又选准时机跳了出来。“那个生了我却没养好我的那个女人在做什么呢?”其实内心里我是盼着她先来看我的。
突然,我听见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地在唤我的名字“子静!子静!”我出现幻觉了吗?怎么可能是她,不禁为自己奢侈的想法感到荒谬,毕竟,是我故意向她发脾气。
“子静,你在吗?”猛一睁眼,这分明就是她的声音,没有犹豫,从床上翻坐起来,故作镇定叫室友去开门,听着踩踏楼板的声音渐行渐近,内心激动起来,慢慢就释怀,是呀!母亲来看我了。
“子静。”出现在我眼前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妈!”我低低地叫了一声,便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即将夺眶而出,索性拉过被子蒙住头,我不能在母亲面前显示我的无助。
“昨天,你打过电话?我心想我好久没见到我女儿了,怪想念的,所以今天一下班就赶过来看你,走到这,还挺累人的。妈妈没想到你连上下学都这么辛苦的。”
很平静的声音,却在我的心底荡起了波澜,从前的一幕出在在眼前,---我一个人在寝室,打电话给她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要我来陪你吗?”她问,“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半小时后,她居然气喘吁吁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寝室,”她说。
是的,因为我们是母女,所以心意相通,就像母亲感受到我的哀伤,就来安慰我,而我感到母亲要来,怕她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