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高二作文
闲来无事,和无忧在校园闲逛,无意中瞥见被灯光照得通明的教学楼,望着五楼——曾经的那个自习室,有些许怀念,怀念那段时光、那些每天都见的战友:包括见证我每一刻喜怒哀乐的无忧以及悄悄在我抽屉放水果的同桌,与我分享清凉糖果的后桌以及给我讲解康德哲学的后桌的同桌,以及每天几乎在同一时间去吃饭的前桌和她的同桌,每天晚上都催我们回去的阿姨,每天都打扫卫生的大爷和大妈,甚至是我们用过的桌凳、被我们用胶带封的几乎不透一丝风的窗和被我们整来弄去的窗帘。
“我想上去看看。”我说。
无忧继续走,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望了望那个从此再也不属于我的自习室,跟着无忧绕了过去。想来,要走进去定会是另一番滋味吧,说泪流满面也许夸张了点、剧情了点,但一定会眼睛潮湿,鼻子发酸吧。迎接我的应全是新面孔,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座位也应有它的新主人吧。无忧是理性的,真的没有再回去的必要了,应该有的仅仅是关于那里曾经的一事、一物、一人的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我不禁感慨了一句:“这灯火通明的自习室将不再属于咱们”。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无忧,她无限感慨的样子,伤逝地说:“恍恍惚惚,这学期仿佛是在梦中过去的”。我听后无言。
是啊,七月伊始,我们便驻扎在这里,那时还是短袖短裤,此时却已是羽绒大衣长筒靴,仿佛一天一季。回想,这不长也不短的一学期,只做了一件事:准备为时两天几个小时几页纸的考试。想起四五号的考场,如跌入万年冰窖,无限失落,万念俱灰。我不禁问自己这一切值吗?
值与不值的问题,或许正如康德的在认识之前先对认识能力考察的先验方法,乍看起来,黑格尔讽刺其同“学会游泳之前,切勿下水”同样荒谬可笑,这批判似乎合情合理,然希腊大哲苏氏曾言“未经思索的人生不值得一过”。相比之下,我更愿意接受后者,尽管有时确实思考值与不值的问题显得如此那般荒诞、多余、甚至虚无。
值与不值,这是一个多维度,多标准的问题。若仅仅用结果去评定,那不用说生活中的琐碎小事,就是整个人生也会显得毫无意义,因为不管人生经历了什么,但终点都是寂静的虚无。然刚刚去世的邵逸夫的人生和这几天还在餐厅转悠的流浪汉的人生则完全是天上地下,但我不是用鸿鹄之志来否定燕雀的一生,毕竟它们不属于一个次第。所以,虽然“重在参与”、“结果不重要”多半是安慰人的虚语,但也应该成为我们自己继续坚定走下去的理由,因为值与不值的问题,最有意义的莫过于从人生的高度去衡量每一阶段的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