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馒头的一点缘分-散文1200字

馒头乃中国传统面食之一,也是人们日常的主食之一,尤其在我国的北方。

我从小生活在长江北岸,按照国家地理的定义,以秦岭-淮河一线划分我国南北地区的话,我算是个典型的南方人。在家乡的饮食习惯里,面食是很少见的,有时晚上会吃顿面条,但大多会是米面,偶尔才会换个口味,吃上一回麦面,老家人都叫做“洋面”。

至于馒头,家乡那里几乎很少吃。母亲从来没有做过一回馒头,压根儿就不会做。

但母亲又很喜欢吃馒头,所以每次回老家,我都会在出发的当天早晨,早早起来,专门跑到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一些带回去。在我们那家菜市,馒头5毛钱一个,5块钱会多给一个,我每次买20块钱的,那就是44个。

这些年来,差不多买过几十回了吧。物价一直在涨,馒头的价格却很久未变,20块钱44个。我这样的一个南方人,因此和馒头结下了一缕缘分。

去年春节回老家过年,正好碰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我过了一张超长的假期,差不多两个来月。那天,我突发奇想:我也算是个会做饭的人,也可以学着做做馒头啊,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我从镇上的超市买来了面粉和酵母。母亲疑惑地问我:你哪会做馒头啊?发不起来的。说实话,虽然吃过很多馒头,但真的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连基本的发酵都搞不清楚细节。

为了“试验”能够一次成功,我在手机认真地做了“功课”,查看了几篇关于“做馒头”的“百度经验”文章,综合研判,掌握了关键数据与程序之后,便像模像样地动起手来。

家里正好有奶粉,为了增加营养和口感,我还“创新”性地往面粉里加了不少奶粉。奶粉也是我上次回来买给母亲喝的,母亲不习惯喝这些东西,放在那里一直没动。

母亲和小妹像观摩表演一样地看着我和面、发酵、一次醒发、二次醒发以及上锅蒸的整个过程,这让我既有了几分“观众”给予的自豪感,又增添了几分忐忑。

功夫不负有心人,折腾半天之后,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新鲜馒头居然“完美”地呈现在我们面前。看着十几个白里透黄、带着奶香与热气、看上去弹性十足的馒头,我自然高兴极了,母亲比我还兴奋,一个劲说:还真行呢,还像那么回事。

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品尝了起来,刚出锅的,烫手得很,我们不得不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拿在手里松松软软,嚼在嘴里香香甜甜,口感与味道都相当不错。母亲说:比你带回来的那个还好吃。

我觉得这是母亲真心的评价,而不是纯粹安慰我的话,心里不禁一个劲地窃喜:加了那么多奶粉,不好吃才怪呢,一个成本差不多都得摊到一块钱吧。

这一锅馒头,母亲用大碗装好,放在橱柜里,吃了好几天。母亲每次在饭头上蒸两个,像品尝山珍海味一样,吃得有滋味得很。我劝母亲边吃馒头边吃些菜,母亲说:这甜甜的,哪还要菜呢?这两个馒头,就是母亲的一顿饭了。

生活在城里,因为各种关系,我常常在饭店里招待客人或者被别人招待,每每看着一大桌丰盛的菜肴,看着倒出来白花花的、档次不低的酒水,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联想:馒头5毛钱一个,这得换多少个馒头啊,该有母亲那小一屋子吧。

这些年来,我似乎有了一种严重的臆想与强迫症,总想把那些“浪费式”的消费换算成馒头的数量。泡一次脚,400个馒头没了;添一件新衣服,600个馒头没了;喝一瓶好酒,1000个馒头没了;设一个饭局,10000个馒头没了……

有时候,我仿佛就看到了一屋子雪白雪白的馒头,码得整整齐齐的,静静地堆在那里。

每每这样想着,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待在老家的母亲。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很简单,一顿饭,两个馒头而已。一屋子松软雪白的馒头,可以享用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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