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草的幸福-散文3800字
四叶草会长一段时间,然后渐渐枯萎。灰迹,空彻的那一刻,只剩下耀眼的回忆。我开始不再掩饰,终究属于喜欢阳光的,在手指间最美。这座城堡开始陈旧,我,一个人追逐。等待日出的那一瞬间,再盼望晚霞的出现,在秋千上唱萧条的歌。我的王子,没有再次出现,直到麻木的我慢慢老去。园子里的三叶草开始渐渐繁殖,可是永远找不到他的第四片叶子……
传说中,找到了三叶草的第四片叶子就会幸福。
我叫潘轩,潘安的潘,车干轩。很多人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原先我准备叫蓝沫沫,为了心爱的王子会义无反顾地变成泡沫的沫,但是请允许我把童话的结尾修改。王子和公主一定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十几前年的那个夏天我同天使一同诞生。
旧时的堂前谢燕,东来东往,只是瞬息,我注定是个未被遗弃,又如此寂寞的孩子。在迷茫中,丢失了什么或者又寻找到了什么?冥想是产生的莫名恐惧,如挤压我心脏中影形的障碍,一直涣散不去。然后想想思绪都是骗人的,恍若隔水之遥。
我觉得他一直是温柔的,很温柔。这个男孩叫安义,而他真的安逸么?青梅竹马,而现在这个年代,只是给小时候的玩伴一个褒义的称呼罢了。小时候的我,懵懂的告诉自己要留长发,要穿好看的衣服,像一个公主一样。当然只是属于安义一个人的,或许幼稚,但是属于一个小女孩的执着,回忆的时候还是甜甜的。
六岁的时候,安义喜欢抚摸我的头发,让我在他口袋里摸三颗糖糖。很久以后,蛀牙慢慢滋长,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有一天,我们在广场上喂鸽子,成群的白鸽在身边旋转。我们的房子建在广场后面,安义突然告诉我他喜欢听《世上只有妈妈好》,只是他没有妈妈。第二天,我把妈妈煮的玉米揣在胸口狂奔到他家,我笨笨的想和他一起享受一个妈妈的母爱,小小的我不明白有些东西,是无能为力的。然后我们在墙角边过家家,我把妈妈的高跟鞋偷出来,头上披着一块废旧的白色窗帘布,那天我的角色是公主。而他带着垫马桶的塑料盒,形状有点像皇冠,他是王子。安义淡淡地说,轩轩有一天我一定要骑上白马王子的骏马来接你去皇宫。小小的誓言,不再有兑现的一天,这张空头支票,只是深深藏在我的心底,旧时的相识以及经过,永远埋葬起来。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喜欢在草坪上看别人放风筝。我轻轻握着安义的衣角,露出如婴儿般的傻笑,仅此而已。这个男孩比我年长两岁,从那以后我对比我大两岁的男孩会有莫名的好感。他给我一个瓶子,里边装有一片四叶草,很精致。他说明天要去乡下读小学了,以后等长大了还来找我玩。这棵植物是安义最后留给我的,只是并没有干瘪也不会腐烂,一直碧绿,完好无损……
后来,我常常在窗口凝视,因为第一次我在玻璃里面哭。安义从旁边经过,很小心很小心地走路,然后留下一个微笑。他说,不要哭,我帮你打坏人。他闪着两个小拳头。我停止了哭声,走出了大门,碰了下下他的手,仿佛在验证是不是够牢靠?
梦里他只有侧脸,而我们沉静地坐在秋千上,树枝轻轻摆动.光影在他脸上变化,切割.有一种温暖的弧度涣散出来.我们还是很小小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他高,会踮着脚抢安义手里的糖糖,通常他举得很高很高……学校前的马路上车流仿佛是没有了尽头,川流不息。还是,其实我是静止的。流动的是外面的一切。有时候,我还会一遍遍记起安义。会为我做很多事情,会逗我开心。几岁的幸福,像是不曾有过的东西。
时间总是飞快的,十三岁的那一年我具有女孩应该具有的一切。我认为那时我是漂亮的,我总说我曾经美丽过。暑假,在一所学校上兴趣班,没有刘海,马尾,很干净,一身白色衣裙。等待上课,来的一直很早,很长时间就便成了习惯。流行四叶草,空气中弥漫大片片的气息,让人无法呼吸。我看着瓶子里的植物,原来它叫四叶草,为什么不会成长呢?听说拥有它的人会很很幸福。我想到那个叫安义的男孩,我把他归属于我喜欢的人,一个最最喜欢的人。声响打乱思绪,一群男孩子闯进来,可能刚打完球。我看到一个男孩,很顺的头发,似曾相识。他突然走向我,“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表情呆滞,一直以来我是冷傲的。转身,安静地没有回答。他又说,“我喜欢你”。一朵玫瑰放在我的手里,等我再次回头,没有了踪影。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个和我说喜欢我的男生,我没有任何言语。连续几天有很多男孩问我的名字,我假装没有听见,我知道都是他的朋友。青春的羞涩,也许很难用言语来表达,回忆的时候我总是想当时有没有兴奋呢?只是记忆再清晰也变得模糊,犹如玻璃窗纸开始泛黄。结束兴趣班的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和他在操场上相见,他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他离我很近,无法逃避,我沉默了很久,或许就是所谓的矜持吧。我终于开口,“那你先说你叫什么吧,”他微微笑笑,“我叫安义”。时间开始定格,可是我突然逃避了,我慌忙跑去班级,泪流满面……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和我说,不要哭,我帮你打坏人。我下决心下课一定找到他,我隔着玻璃窗看外头,在角落寻找到安义。他弯曲着身子在躲雨。失望蔓延全身,一缕缕轻烟,我看到他熟练地夹着一根烟,吐着好看的烟圈。我想到一个词语,不良少年。应该不是我喜欢的安义,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肯定不是的。
放学的时候,我打着伞。安静地走在他后面,很远,没有任何言语。我猜想着他现在是学生还是流浪者,而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安义呢?也许他不是那个要保护一个小女孩叫潘轩的安义。一辆自行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四叶草的瓶子随着身体的降落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声响。车轮的轨迹把这棵植物压的腐烂,我的幸福难道也随风而去了么?我再次看着前方,不再有他的身影。我摔的时候,你是否在路边,还是隐没着. 梧桐的叶子掉在身上让我忘记了疼痛。雨水把我的希望之火扑灭了,手中的叶子或许仍存流着他的味道. 还是很想微笑,可是枯涩地抽动肌肉,却达不到某种效果. 我失望了,头,剧烈疼痛,有些习惯似乎一层不变. 不想哭,因为我好怕我的泪水比雨水还大. 反常的音律没有动弹地浮沉,柔和的只是在阳光最暖的地方,可惜我已经找不到了.摸索着前进,在尽头,有流水划过的踪影,春风爱过我以后,留下了抚慰的一刻,然后什么都消失了.
二十岁的时候,我喜欢读报纸,每天傍晚必修之事。那一天,我记得天色渐晚,我看着晚报,很休闲。一条消息吸引着我,本市某某河边,发生一交通事故,一个路人死亡,身份不详,背上存有刺青。我清晰地看到他的背上刻有最爱潘轩四个字,震惊了很久。他年轻的脸上被鲜血染红。三思后,我决定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情,也许只是同名同姓罢了。只是好奇,我在公安局费了很大的力气有了结果,死者安义,二十二岁,孤儿。泪水抑无止境,这些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寻找着他租的小屋,床板上写满了字。
“轩轩,今天开始和爸爸住这个房子,我初一了要好好学习。长大了赚很多很多的钱,以后给你幸福。”
“轩轩,今天看到有一个女孩很像你,我现在初三了,那个女孩和你一样也是初一,可是她很冷漠。我问她名字她都不告诉我,肯定不是你。”
“轩轩,我初中毕业了。胃癌带走了爸爸,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明天开始我就是大人,要自己养活自己。”
“轩轩,我可以让你笑.可是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如果等你三十岁嫁不出去我会娶你,可是我等得到这天么?”
“轩轩,很想念你。今天去做了刺青,上面刻了,最爱潘轩。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觉得我越来越坏了,会改正的。***妈曾经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
“有一天,我可以叫你老婆吗?”
……
“轩轩,你在哪里?”
“轩轩,你在哪里?”
“轩轩,你在哪里?”
……
整个床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我想像着安义跪在地上写字的样子,他的字很秀气。我冲回了家,刚刚一切是真的么?
……
在暂存的记忆里,我还是空白着思索某些事情,我一直想着某个人会给我何种幸福,可是昙花一现.我仍是一个人站在原点,如果可以,我想变成天使.轻轻地轻轻地坠落.有人说,男人是一句句子,女人是一个标点,看你把标点放哪,如果在句末,她就是他心爱的。
风雨中我学会了等待,只是这种等待不需要延续.风很大了,留恋着不知飞往什么地方的班车.虔诚着焚烧着祝福,花非花,有时候情绪无法抓住,飘散。。。。。。
曾经我多想相遇。我多想和你可以待一会儿,哪怕一分钟,一分钟也好,我只想享受着幸福着我自己的幸福.亲爱的,这都是假的好不好?我不会奢侈,一哆哆时间就好.我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天空,安义你可以看到我么?一个同样很喜欢你的我,一个同样思念着你的我,一个只属于你的我。
萨克斯,悠长音律.缓慢旋转旋转.想象着如何淡泊?安静地在秋千上闲逛,没有了节奏.然后看着手中的棒棒糖,直至色彩隐去,甚下没有色素的白,不再鲜艳.咬一口,仍是很浓的甜,回想不出味道.让记忆渐渐随风飘散.
我一直幻想着未来有何种的幸福。我的幸福,旁边有一个男人,他叫安义,他会保护我,会理直气壮得打坏人。
过往的瞬间,在风中等待.流落在积水里的背影,清晰着,我却无法看到.睁开双眼整个城市仿若刮上了一层层细沙.雨水落在手心,似乎可以滴穿心迹.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车祸,为什么原来我只是我自己罢了.我看着太阳升起,落下,再次升起。开始无规则的晕倒,感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累的想坐在地上.突然意识到没有一点思绪。我好想哭,没有发出声音,可不可以不算哭?他们说天堂里没有路,我担心他不要迷路了.我突然想起年少,想起我们.想起很多很多.我不开心,我真的不开心.他说过他可以让我笑.他说等我三十岁嫁不出去会娶我,安义你快点出来吧?
小时候他说凌晨的时候,拨打12个0,就可以找月亮帮忙,实现愿望,可是无法灵验。
我知道这些他都看不到,但是我还是记录下来,在纸与笔的摩擦,仿似又回到了过去,那时候我还很小很小,在窗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