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本书,我才真正学会做读书笔记
20世纪60年代德国一个酿酒师的儿子从普普通通的公务员逆袭成为了知名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并且还凭借其高质量、高产出的作品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社会学家之一,这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
然而这就是事实。
1968年,尼可拉斯·卢曼在比勒菲尔德大学的教授职位上发表论文时,他收到一份问卷,调查他研究的内容。他的回答是这样的,项目:社会理论,期限:30年,成本:零。
随后,在接下来的30年里,他出版了58本书,发表了数百篇文章,创立了自己的社会系统理论,甚至在去世后,还有六七本书,根据快完成的草稿陆续整理出版,作为一个学者,以任何一个标准来说,都能说是著作等身,那他的秘诀在哪里呢?
卢曼曾经和如今大多数人一样,每天朝九晚五做着一份公务员的工作,不过,工作中的大量社交活动让卢曼感到这份工作并不适合自己,所以平时回到家以后习惯读一读自己喜欢的书,关注自己感兴趣的哲学、组织理论和社会学内容。
当时卢曼和我们很多人一样,连做读书笔记都是在空白处写上自己的评论,或按主题收集手写笔记,但卢曼很快意识到这样做笔记的方式,除了日后书上增加了很多笔记,自己不会有任何收获,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卢曼很快改变了这种记笔记的方式,开始将笔记记到卡片上,然后收集到卡片盒里,并且经常思考某些笔记如何与其他一些笔记建立联系。
就这样,一个个躺在卢曼卡片盒里的孤立的笔记渐渐变成了他的想法集群,并衍生出更多系统性的思想。
这本《卡片笔记写作法》就是卢曼高质量、高产出的动力引擎,是他们推动卢曼一步步写出旷世之作。
01卢曼的卡片盒是如何工作的呢?
卢曼有两个卡片盒,一个叫文献卡片盒,记录文献笔记;另一个叫主卡片盒,记录永久笔记。
文献笔记,是在读过的书、资料、论文后把有价值的内容用自己的语言记录在卡片上,注意不是摘抄,这样既浪费时间又没有思考,我们要拒绝做知识的搬运工。用自己的话写下来,还可以加深印象,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
然后在卡片背后写上编号,注明笔记来源哪本书,多少页,方便以后用到的时候能快速查找到笔记的出处,结合上下文的情景去看,这些文献笔记就会成为以后的写作素材库。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丰富的阅历,但是可以通过笔记构建自己优质的信息渠道,真正把书读薄、读透。
记录文献笔记后,再对其进行分门别类编号放进文献笔记盒里,方便不久之后查看笔记,并思考这些笔记与自己的思考和写作的相关性。
永久笔记,它是针对所阅读的内容收集和产生的想法、评论和思想。每个想法用一张卡片,并只写在卡片的一面上,另一面写上相关联的文献笔记,放入主卡片盒,主要是方便以后阅读时不必将它们从盒子里拿出来。
主笔记是基于对文献笔记的总结或发散,他能真正能让你写出一篇文章或一本书。
文献笔记是对作者观点的复述,那么永久笔记就是对这个观点的升华、推理,或者几条关联文献笔记的总结整理。
还有第三种是闪念笔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很多是有价值的,需要立即把它记录下来,但是这个卡片不是永久的,需要在几天内把它扩展成一个完整的观点,这就变成了一条主笔记了。
卢曼笔记的诀窍在于,他并不是按照主题来组织笔记,而是用相当抽象的方式给它们编上数字。每增加一条笔记,他都会检查卡片盒中是否有其他相关笔记,方便笔记之间建立可能的联系。既可以在直接在一条笔记后增加新的笔记,也可以在这条笔记和另一条笔记之间添加链接,类似于网络中使用的超链接方式。
通过添加笔记之间的链接,卢曼能将同一条笔记添加到不同的上下文中。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开发主题方式,在卡片盒中不断添加笔记,然后基于这个卡片盒,通过相关笔记的链接,来对一个主题进行整理。
02除了卢曼,还有哪些人在用卡片笔记写作法?
我们知道钱钟书大多是因为《围城》,但是他还有更伟大的一部作品《管锥篇》,130万字,用文言文的方式,就是以读书笔记的形式写就的。
钱钟书因多方面的成就被誉为文化昆仑,是卡片写作的忠实践行者,而且也喜欢在卡片上记笔记。一生累计卡片或读书笔记近十万张,卡片有姓名和主题两种,按汉字的四角号码分类,排得整整齐齐,像图书馆的目录。
纳博科夫,《洛丽塔》的作者,一个异常热爱卡片写作的俄裔美籍作家,在《纳博科夫传》开卷就展示了他用卡片写作的场景照片。
纳博科夫喜欢在卡片上写他的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他写小说不从头写起,他都是这里写一点,那里写一点,写在卡片上,写完再给他的卡片编号,三张卡片可以打出一页纸。
日本国立民族学博物馆首任馆长、文化勋章获得者梅棹忠夫也是卡片写作的爱好者。读梅棹忠夫的《智识生产的技术》会发现创作者使用卡片的方法很相似。
梅棹忠夫写作时用名为“小扎法”的卡片创作法,在写作时将一张张卡片摊在桌子上,就像打开了一块固态硬盘。只要理清卡片之间的逻辑,将卡片进行组合,通过“远距离联想”发现卡片之间的内在联系。
凡尔纳,科幻小说之父,《八十天环游地球》、《海底两万里》、《气球上的五星期》的作者,一生写了大量的作品,其中小说就有104部,从他35岁开始创作,到他去世为止,平均每年要写3部。
为什么凡尔纳能创作出这么多作品并且深受读者喜爱,他的创作素材从哪里来?甚至有人传说他有一个“写作公司”在帮他写作。这个传说引起了一位记者的兴趣,执意要揭开“写作公司”的秘密。
凡尔纳把记者领进自己的工作室,微笑着指着好多柜子说:“这就是你要找的‘写作公司’。”记者好奇地打开了一个柜子,里面分门别类放满了卡片,每张卡片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资料,仅这一个柜子就有两万多张卡片,平均每天收集10张,要将近6年的时间才能完成。
虽然凡尔纳写的是科幻小说,但是从不是胡思乱想而来,他写得每一部作品都是查阅了大量的资料、书籍和报刊之后,把有用的资料写成卡片,然后再进行写作。
凡尔纳用卡片来记笔记,纳博科夫用卡片进行写作,这两位都是用卡片进行虚构写作,而卢曼则是用卡片进行非虚构类写作,由此可见卡片写作法并不拘泥于某一类写作,无论是虚构类还是非虚构类写作都可以使用卡片笔记写作法。
钱钟书用卡片来记笔记,其笔记集结后又可以作为一部作品出版,所以于钱钟书而言,使用卡片既可以说是记笔记,也可以说是进行创作,那么卡片可以是一种记笔记的方式,也可以是一种写作法。在卢曼的两种笔记中,文献笔记就是一种笔记法,永久笔记就是一种写作法。
03写作的重要性
如果不出书、不写论文,不写小说,那是否还需要进行写作?还需要记笔记吗?
答案是肯定的。
在《卡片笔记写作法》中一个重要的理论就是写作本身就是思考。卢曼曾说,“不写,就无法思考”,书写是思想的外在脚手架。
作者申克·阿伦斯在这本书中说:“写作使我们更有可能理解所读到的东西,记住所学到的东西,并让我们的想法变得有意义。
如果我们读完一本书,不用自己的话重写一边,往往就会误以为自己已经理解了书中的内容,因此写作是检验我们是否理解所读内容的最简单方法。
小时候我们父母常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眼睛看过的知识,你以为自己理解了,学到了,等真正落实到纸上的时候就会有很大的差异。就像在学游泳,在岸边你听教练怎么讲解动作,看着别人游的多简单,如果你没有亲身试验根本不知道看会和学会完全是两回事。
论语有云:“学而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读书就像学游泳,只看不练就是纸上谈兵,所以看了、听了之后还要亲自去体验,去锻炼,去尝试才能真正学会,在这里,写作就是锻炼,写作才能推动你去思考,增加你的知识复利。
书中讲,比较、区分、连接笔记是写好文章的基础,但是琢磨、推敲想法才是产生洞见和卓越文章的关键,也是将知识化为己有的过程。
“卡片盒笔记不是简单的笔记集合。使用卡片盒,与其说是为了提取具体的笔记,不如说是为了指向相关的论据,并通过让思想交融而产生洞见。”
这就是卢曼卡片盒笔记写作法,严格来说,这可以称作是一套笔记流程,不仅让我们有效记录想法,还可以将这些想法集结成群,在学习其他内容的时候,帮助我们理解,还可以引用已有的素材创作出自己的作品。
《卡片笔记写作法》讲述的并不是简单的一种“技巧”,而是让我们学会建立自己的“系统”,通过存储、组织知识,扩展记忆并生成新的连接和想法的系统。就是把你感兴趣的或者将来可能会用到的知识收集起来,然后用集装箱式的方式管理这些笔记,在笔记与笔记之间建立联系,方便自己随时取用。
04卡片作为一种写作方法的优势
现代社会是一个信息爆发的时代,每个人每天都会被成千上万条信息冲击,缺乏较长的大段时间专注于一件事,专注力成为很多人可遇不可求的一种奢望。
大部分人的时间被碎片化,即使你有极其微弱的专注力,但是只要能做出微小但正确的选择,每样事情一次只专注做几分钟,日积月累,积少成多,也能累积出巨大的成就。
李斯在《谏逐客书》中说:“泰山不拒细壤,故能成其高;江河不择细流,故能成其深”。
几分钟的时间写一篇文章很难,但是写一张卡片却很容易,这就是卡片写作的优势。一项艰巨的任务摆在眼前可能束手无策,但是把任务拆解后就变得相对简单容易许多。荀子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假如每天写5张卡片,一周就写35张卡片,可能一篇文章就出来了,每个月150张卡片,一篇论文的雏形也差不多了,一年下来就会积攒1825张卡片,是不是一本书的初稿隐约可见了。
《卡片笔记写作法》告诉我们写作不再是洪水猛兽,只要你每天在一个主题下写上几个卡片,像玩拼图一样,把卡片与卡片之间连接起来,一篇文章的雏形可能就出来了,几十篇文章就是一本书的初稿了。
“重要的不是记录,而是如何思考,重要的不是记笔记,而是增援未来的自己”,希望你我都能不断为自己赋能,并通过卡片笔记积累起自己的知识库,获得更好、更高效的知识管理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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