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管理中盛行的“辱虐式管理”,是目前教育界沉疴的病因之一
文丨双旗镇客栈(二十五年教龄的一线初级职称教师)【说不完的天下,写不完的教育】
义务教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引起广泛关注,其中的问题似乎俯拾即是,教育诸多要素中的冲突也随处隐伏。
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当矛盾集中出现的时候,问题表现一定不会单一,肯定呈现多元的碎片化分布状态。如果问题表现非常单一,这些矛盾可以被轻而易举地解决掉。
在这诸多矛盾之中,有家校之间的权责无法厘清,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互相推卸教育责任,并指责对方不够尽善尽美的问题;也有未成年人在新时代缺乏学习动力,叛逆性呈现基数级增长的问题。在这种叛逆行为发展到一定情况下,必然导致霸凌和被霸凌问题发生,进而引起未成年人个体悲观厌世的情况等等。
让群体无语凝噎的具体表现就是:某某地出现“七连跳”。
如果在教育行业工作,就会明白一个不可言说的事实:这种“七连跳”是可以摆在桌面上的突出个例。但是,仅仅只有这么多吗?答案是:有的事情,还是不能够摆在桌面上,很多人不是很明白!
当这些问题没有出现之前,人们觉得是天方夜谭;但当每个人在弱肉强食的商业化现实面前越走越远之后,这些问题已经让我们笑不出来,更无法回头。
这里,我们不在上述问题上展开,我只想谈谈教育界里人们忽视的一个教育问题:学校对教师群体的管理模式似乎正在走向“辱虐式管理”,这种管理模式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可能对当前的教育发展起到积极作用。这样的“辱虐式管理”,可能也是目前教育问题的一根导火索。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比如,某处一位名叫“周安员”的教师,因为正常的教育教学管理行为引发学生家长不满。在学生家长到学校闹事,并且辱骂和殴打周安员老师之后,学校的表现并不让人满意,并没有站出来清晰表态:支持周安员老师。
在心理压力巨大的情况下,最终,这名教师抛弃了贤惠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在细雨迷离的一天早上走入水库中的深水区。
再比如,某处一位名叫“胡中利”的教师,因为自己工作压力巨大,主动请辞一些工作,并希望能够给予自己几天看病、养病。此时,学校管理者的表现是:当着全体教师的面辱骂胡中利老师。
这直接导致胡中利老师在学校之内,从比较高的地方扑向大地。
还有,某个超一线的国际城市里一名二十多岁,尚未婚配的教师,疑似在工作中“站队”不够准确,被学校的一名管理者寻隙掌掴了一耳光。在新学期开学之前,这名教师为自己的一生画上了休止符。其年事已高的父母手写一份《一记耳光,一条人命》,想为自己儿子讨回公道。
更有,某地一名教师因为学生考试成绩较差,受到学校管理者的羞辱,从一座高桥上跳入水中,被救起时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这是多久前的事?答案是:不超过三年!
你不太留意?那是因为你不在这个行业。或者,你是这个行业的既得利益者。
这样的故事很少吗?如果您乐意听,我能给你讲上十几件!最近一两周发生的事情不还历历在目吗?
除掉这些用生命展现的极端个案,还有一些“辱虐式管理”的案例并不那么触目惊心,所以你不那么注意罢了。
或者,我们还可以这么说:在这些“辱虐式管理”面前,一些学生家长群体甚至抱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有点喜闻乐见。
比如:某个地方的教育主管部门对教师进行公开的“黑榜”警示制度——清楚明白地把教师的名字写在一块牌子上,注明:该教师所任教班级排名倒数,发给此牌,以示警告。
这件事甚至引起真正的教育专家李镇西注意,发布题为《八名教师被“黑榜”警告依据何在?——致云南省大关县寿山镇镇长》文章,“十问”教师被“黑榜”警告事件。
再比如:2023年初,疑似某地两名教师因为迟到,被学校管理者在校园内罚站。当舆论开始发酵之后,被怀疑的那所学校的管理者急忙站出来:照片中的学校不是我们学校;反正,我们学校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于最近的那句“教师要对学生常怀敬畏之心”,我们就不说了吧!
如果回溯四十年,学校内部的管理模式并不像今天这般刻板僵化,学校之内面对教师的管理岗位比较稀少,多数还是一些一线教师兼任。这些学校的管理者存在感稀薄,教师群体的整体关系比较融洽。
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甚至于九十年代,学校之内的管理岗位较少,和商业化氛围不浓烈有直接关系:每一年度的学校经费没有多少,教师的工资发放差距不大。简而言之,当年的教育圈子里,利益流动的河流并不阔大,教师之间不具备撕咬的客观基础。当然,我们无法否定,当年人们的道德水准和今天也有差异。
今时不同往日,和平年代里,教育领域一定是财富洼地:来自于国家的教育投入,增速之高、数额之大让人瞠目。此外,学生家长群体在这方面的花费也不是小数目,占据了家庭收入的相当大一部分。
此时,教育的“行政化”带有利益分肥的性质。很多人都想在这里面分一杯羹:成为教育管理者,对利益分配的话语权就增大一分。因此,面对教师的管理岗位也就越来越多。
“辱虐式管理”的产生和面对教师管理岗位增多有直接关系,一旦面对教师的管理岗位增多,这些人为了刷出存在感,当然就会对教师群体表现出有意无意的言语和非言语攻击行为。
这种“辱虐式管理”无视教师的付出,只是为了给教师群体制造出更多的压力,在教师没有达到其心理目标时,极尽羞辱之能事,相关教师极可能对学校失望,进而减少教学过程中的主动性行为,并且质疑自己能否在学校获得应有价值,从而减少相关工作付出。
“辱虐式管理”会触发教师的“反工作行为”,比如:同事之间关系紧张、散布关于同事的谣言、对学生缺乏耐心甚至含有敌意、不关注学生的学业、在学生面前诋毁上级领导和学校、将学校办公用品拿回家、无故请假旷课、对领导的指示置若罔闻不执行等。
在这种情况下,教师群体必然出现一种分化:一部分教师将会极力讨好相关教育管理者,奴颜婢膝。当然,这一部分教师也可以被形容为“情商高、人脉广”。
另一部分“情商低、人脉稀”的教师则会整天战战兢兢,处于极度焦躁抑郁的境地,但仍旧难以取得工作成效。
不管教师群体在“辱虐式管理”面前采取什么样的心态和行动,一定会派生出消极的情绪体验。
这种缺乏幸福指数的情绪体验不但会影响到自己所教育的学生群体的成长,当然也会被教师群体带回家庭之中,影响教师群体家庭的稳定。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目前的教师群体中,离婚率不断攀升,也和“辱虐式管理”脱不了关系。
顺便问一句:您那里的教师队伍中,教师离婚率高吗
当今学校盛行的“辱虐式管理”,对心理压力、焦虑、紧张、组织承诺、自尊和情感耗竭等都有显著的影响。
归根结底,只要存在“辱虐式管理”,这些地方的教育管理者就一定存在私心过大的问题,教育环境就不可能真正好起来,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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