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年后,听见敲门声还是会害怕……

  2022年8月12日,北京,石景山区未成年人互动体验式法治教育中心设立了展板,让小学生了解“校园欺凌”。视觉中国供图

  “我没被打

  但比死还难受”

  最初,那只是一种含义不明的态度。

  施雯文记得,2012年,她从云南一座小城来到重庆读初中,刚进校时,班里有3名女生总追着她问东问西,显得很“好奇”。

  接着,更为直白的语言来了。

  施雯文参加学生会的竞选演讲,听见讲台下,那3名女生大声议论:“她参加过演出吗?怎么也配来竞选学生会?”“她还学钢琴啊?她这种土农民怎么可能会弹钢琴?”

  很快,施雯文开始感觉到,“在学校做什么都是错的”。

  如今24岁的她还能讲出很多当初经历的事情。比如上英语课,那3名女生会故意模仿她的口音;月考后,老师朗读她的作文,里面的故事随后就遭到讥讽;吃饭时辣椒粘到她鼻子上,睡醒时她头发乱了,都会引发嘲笑或羞辱……她的某一双鞋,还被叫作“驴蹄子”。

  在与施雯文差不多的年纪,江西上饶女孩盛千秋经历了更加直接的精神羞辱。

  她读初一时,班上有个女同学,成绩优异、相貌出众,总被男生“恶作剧”。有一次,盛千秋忍不住出面制止,于是被视为“多管闲事”的“挑衅者”。她此后“失去了姓名”,被喊“霉气罐”“霉毒”,一些男生将她形容为“一碰就会把人毒死的邪恶化身”。

  在盛千秋的印象中,当时没人愿意和她坐同桌。她走过时,有人会做出逃窜的动作,大喊“霉气罐来了”;排队时,不少男生互相推搡,避免排到她身边;上课时,盛千秋一旦站起来回答问题,一定会引来哄笑;她的作业本经常被撕,或被印上脚印。

  “我没有被殴打,但那比死还难受。”盛千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