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曾痛批朱自清、鲁迅、沈从文,如今却反被指责,晚节难保?

  小时候,只记得余光中那浓得抹不开的乡愁,愁字分立两头;长大后,又看到他笔下沉醉的李白,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再后来,小解却看到了余光中的更多面,一个沉湎于文学批评的评论家。而且,他只怼那些青史留名的大师,凡是你能在语文课本上见到的名字几乎都被余光中或多或少地批判过。

  在余光中的笔下,被批得最惨的一位大师是朱自清,《背影》《荷塘月色》是被攻讦的主要对象。我们知道,朱自清在描写荷塘景色时运用了大量比喻,如“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但余光中认为这些譬喻俗艳、俗滥、大半浮浮、未见出色、想象不充沛、意象不高明……

  1977年,余光中发表《论朱自清的散文》,像一个老师批改作业一样,给朱自清的文章找错误。其中一段他是这样说的:“无论在文字上或思想上,都平庸无趣。里面的道理,一般中学生都说得出来,而排比的句法,刻板的节奏,更显得交代太明,转折太露,一无可取。”这话说得很严厉,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朱自清的散文水平与一般学生无异。

  的确,学术界是对朱自清的散文有一些争议的,但如果你以为这就是余光中批判的原因,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余光中对人不对事,只要看不惯的就能怼,就连民国之魂鲁迅他都能怼出个一二三来。余光中指出,鲁迅一生翻译诸多,但其翻译水准不高,而其胞弟周作人则破绽更多,恐怕“难当大师之名”。

  在不少人心目中,鲁迅是民国文学领袖般的存在,是至高灵魂的携带者,他文笔犀利,入木三分,针砭时弊,影响至今。虽然余光中没有否认鲁迅的光辉,只是揪住翻译这一点下文章,但总让人感觉不太舒服。另一方面,既然鲁迅都敢怼,那么民国文坛沃土之上就没有余光中不敢拔刺的了。

  撰有《边城》《长河》等著作的沈从文,也是余光中所批评的对象,他说沈从文一旦“说起理来,就显得钝拙”,又说《边城》整体上大致可读,但主题和前言却写得杂乱不堪,看不到文学家的影子。还有著名诗人艾青,余光中认为艾青的诗“软件”(主题思想)可以,但硬件(语言文字)不行,散漫、累赘,又生硬。

  当然,余光中所怼人事远远不止于此。他还批判苏曼殊是“苍白的自怜”,徐志摩是“贫血的理想”,刘大白是“廉价的悲观”,冰心是“空虚的道德”——他将这些称为“低级的浪漫主义”;批闻一多离“大诗人”的境界尚远,其诗太浅显太单纯;批戴望舒一成不变,写的全是旧词烂调;批郭沫若连一流诗人也谈不上,更别谈大诗人了。

  可以说,曾经的余光中就像是近代文学界的质量监督员,凡是他看不惯或者觉得不好的人和作品,他都要拿张纸条写上自己的意见,然后贴上去。看起来,他好像有拥有一套完整且合理的文学批评理论。然而,他的主张完全正确吗?他发表主张的方式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回答的问题,并且显然,余光中处理问题的方式是欠考虑的。虽然后来余光中就某些言论表达了歉意,但其态度并不诚恳。而且,这些他往日怼人的言论并不是唯一被披露的黑料,还有令人惊异的“陈映真事件”:因为偷偷告密而险些害死了另一位作家陈映真。所以,一些评论家如今称余光中已是毁誉参半。

  陈映真说他“手法很两面派”;李敖骂他是骗子,又是马屁诗人;中国社科院研究员赵稀方发表长文揭露其过往黑料……仿若群起而攻之,余光中一度被送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余光中之所以如此广泛地批评内地文学大师,必然是有一定利益目的的,也许是为抬高自身身价,也许是因为政治因素,或者二者兼有。

  余光中的人生以及文学之旅形成了高开低走的趋势,尤其2004年被爆出一连串黑料之后,余光中差点晚节不保。可不管是余光中批判众人,还是众人批判余光中,批评来批评去,没有人是彻底清白的。余光中的一些评价有一定道理,众人对他的围攻也有真凭实据,那么究竟谁对谁错?

  没有答案。小解认为,所谓文学,以及文学能够沿着正确的方向永恒不停地进行下去,必须要有文学批评,必须要有反对的声音。一项事业能够良性的发展,尤其像文学这类主观性很强的事业,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纵然他做的并不完全正确。所以,我们不能抹黑余光中既有的成就,也要正视他所犯下的错误。余光中的狂,正是二者互相交杂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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