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西泠春拍，严复家书手迹专场赏析，齐白石书画院院长齐白石书画鉴定师齐良芷
近代中华大地流传着一句话，“晚清风流出侯官”。
地处东南一隅的福建侯官县（今属福州市区），人杰地灵，在近代涌现出了不少知名人物，如林则徐、沈葆桢、严复、林纾、刘步蟾、萨镇冰、方声洞、林觉民等。直至晚年，严复在家书上所写的收信人地址，都是“……侯官严宅”，可见刻满儿时生活印记的家乡，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生难以割舍的魂牵梦绕。
在作于1919年9月22日的家书中，
严复向小女儿说出“吾每逢天寒辄作回闽之想”的心声。
1920年10月底，严复因病离京返闽避寒，定居于福建督军李厚基为其安排的福州城内郎官巷住宅，从此便再没离开过。1921年深秋，严氏病逝于福州郎官巷居所，并长眠于1910年时为发妻所选在故乡阳崎的墓地，真正实现了国人所期盼的“落叶归根”。
位于福州郎官巷的严复故居，
陪伴他走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
（左为家书上严复所写严宅地址）
今年是严复逝世101周年的日子，101预示着新的一百从此开始，更有万物从一而生、望眼百年的寓意。借此契机，2022西泠春拍呈献一组珍稀严复家书手迹。综严复年谱和书札落款考，可知此批诗稿习作和严复家书分别作于1907-1909年间和1918-1920年间（严复病逝前几年，辗转于北京、天津、上海、福州各地）。此一批家书手迹，集文献价值与严氏书艺于一身，数量可观，品相上佳，实为市场不可多见之珍品。
值此之际，西泠拍卖
特推出
首次福建巡展
8月6-7日（周六、日）
每日 9:00-17:00
福州严复故居
（福州市鼓楼区郎官巷20号）
2022西泠春拍 严复家书暨福建乡贤文化相关拍品
将预前亮相，恭候莅临！
严复（1854年1月8日-1921年10月27日）
他是中国高等教育的扬帆者，他是善于教育子女的慈父，他也是个会被家中财政状况和身体健康所困扰的老人。
他是“光宣时诗坛名作手”，他也是学术思想卓越的大师级人物，他会忧国忧民，对清末民初的官场丧失信心，他也会儿女情长，借文字抒发以上情感。
他少年起便用功读书习字，一生孜孜不倦，在追求书艺的道路上未曾停下来过，在数量众多的临帖作品中，可见其勤勉和吸纳精髓。
他学贯中西，一生勤勉，虽已逝去101年，却一直都在民族复兴之路上陪伴着我们。
一、治 学
严复一生历任北洋水师学堂会办、北洋水师学堂总办、俄文馆总办、京师大学堂译书局总办、复旦公学校长、安徽师范学堂监督、学部审定名词馆总纂、宪政编查馆二等咨议官、福建省顾问官、海军部协都统、北京大学校长、外交法律顾问、约法会议议员等职。其一生学贯中西，致力于治学教育，不仅自己在学界极负盛名，也为近代中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建设和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培养出很多有志之士。
丙午年（1906）清廷考试留学毕业生考官暨学部堂官合影
（同考官严复为后排左2，其他还有时任学部尚书的荣庆前排居中、考官唐绍仪居前排左2，同考官詹天佑居后排右2等人）
严复在接任北京大学校长时，面对中西学并存体制混乱的局面，
上呈教育部《分科大学改良办法说帖》，
是为开启中国近代高等教育体系的理论之始。
此中，其一为严复书旧作《与盐山贾佩卿论学书》卷，有本款及钤印，完整阐述了严复对孔子、孔教、《论语》、儒学根本大意以及中西学术差异的理解，富学术价值。落款为“丁未八月来京，夜坐无聊，录与蕙纕甥女藏之，亦一段翰墨缘也，并识。”
其中提到的“蕙纕甥女”为何纫兰，严复胞妹之女，因其母早逝，从小由舅舅抚养长大。严氏对其视若己出，疼爱非常，教育诸事亦不懈怠。此稿作于1907年9月30日（八月二十三），严复应学部之召“晚车进京”之后，任襄校官，考试留学毕业生。严氏此行携外甥女一同，有《英敛之先生日记遗稿》为据，后二人于10月21日（九月十五）坐船回沪，在京停留半月有余，此一手卷便写于此时。
1908年，严复与外甥女何纫兰合影，
摄于上海上洋丽华照相馆
二、家 书
台湾作家李敖在其著作里说：“我总觉得严氏一门，正是中国现代史上最好的家传资料。”
2022西泠春拍所呈献的这组严复家书写于1918年7月至1921年6月中，当时的严氏晚年辗转于北京、天津、上海和福州间，身体时好时坏，与子女们时聚时散。因身体原因，很多家中事务都要交给妻子和长子打理，且严复对子女的教育特别上心，所以书信往来特别频繁。
最长的一封家书（图中为部分内页），写于1919年9月25日。
当时的严复，已从上海徐家汇红十字医院出院回家休养。
严复一生先后共娶纳过两妻一妾，育有五子四女，除次子死于儿时，其他都受到了系统而多元的教育，各有所长。众子女皆在此批家书中有所提及，尤其值得指出的是，这十七封家书，除受到自身状况的影响之外，严复还根据上款人子女的年龄选择不同的书体和叙事口吻，颇显“大大（严复子女对他的称呼，同‘爸爸’）”风采。
1917年，严复与妻子朱明丽在上海
（朱明丽，是严复的第二任妻子，1900年嫁与严复，婚后育有二子璇、玷，三女璆、珑、顼。）
1.福 州
严复于1918年南下的起因是本年7月，三子严琥由陈宝琛做媒，与台湾林氏甥女慕兰订婚，严复对此婚事颇为满意，并全力促办。他在1918年7月27日写给小女儿的信中提到购置金器的相关事宜，应该便与此有关。
此批珍稀家书，正是从此开始的不舍与牵挂，都多少与福州有关。这批家书中，近半数是在福州郎官巷所作，其中不乏对福州气候、风土以及生活日常的描写，是研究严氏晚年生活最翔实可靠的文献史料。
抵达福州后的第二封家书长信，内容提及自己病情、福州天气、子女教育、长孙严侨等事。
2.子女教育
因长期从事教育和翻译事业，让严复与一般的父亲不同，更懂得教育。他认定学问对于国家、个人的重要性，希望孩子们于传统学问和西学兼顾。严复给友人熊纯如的信中谈及子女教育：“复教子弟，以现时学校之难信，故宁在家延师先治中学，至十四五而后，放手专治西文，一切新学皆用西书，不假译本，而后相时度力，送其出洋。”
此批家书中时间最早的一封，俊美的楷体中流露出对小女儿的爱。
从2022西泠春拍这批严复家书可以看出，当时十岁左右的小女儿“严四小姐”严顼已经可以与家父书信往来，知晓家中事务并可以从中传递信息，这与严复平日里的悉心教育密不可分。“儿年当幼小而爱重笔墨，如此日积月累，长大不可量也！”在信中，严复对于这个出生于他56岁时的小女儿的宠爱，溢于言表。家书中也有写：“（严顼）在家跟着大姐过日，处处须听大姐话为要。”可知姊妹情深，抗战胜利后，严复长女严璸只身赴上海，与四妹严顼相依为命。令人唏嘘的是，文革期间两姐妹自杀于上海。
严顼（1909～？），字眉男。严复四女。
在1919年7月10日的家书中，
有给女儿买古琴，及鉴定标准的表述。
3.生活凡事
1918年11月，严复一行人离京南下奔赴福建操办儿子婚事，不过也正是此行舟车劳顿，让本就哮喘病情加重的严复，身体每况愈下。
写于1920年11月22日（小雪节气）的这封家书中，
严复较为集中地提到了自己的病患之处。
并在文末钤有印文为“瘉野堂”的晚年自用印。
之后几乎每通家书中都提及了自身的病情以及看病、服药等相关情况。1919年元旦，严复为三子严琥“在阳崎玉屏山庄娶妻台湾林氏”，是日“天雨，然亲友至者不少，约三十席。”（严复《己未日记》）1月11日又逢严复生日，亲友为他做寿，他请戏班连唱三日，终操劳过度，“病发几殆”。
1919年5月下旬，严复由闽至沪，6月6日入上海徐家汇红十字医院治病。因哮喘病发和吸食鸦片，导致严复“惟夜间难得整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时好时坏。“夜睡好时有六点功夫，有时又复不好。”家书中可知严复看遍中西医，尝试各种先进的检查方法并服用偏方，除哮喘以外，亦有肠疾等不适。
部分家书信封，可知严家房产变动等情况
自1916年洪宪帝制后，严复退出政界，主要由商务印书馆的股金与股息维持生活。从家书中可获知严氏先后在天津日租界秋山街、北京西单旧刑部街、北京东四汪芝麻胡同、北京大阮府胡同、福州郎官巷等地有房产。1919年身在上海时便惦记着能够早日入住“（北京）阮府新屋”。
因为看病和诸事不顺，晚年严复经常在家书中抱怨财务状况，“我家年来（1919年）为病魔所扰，花钱极多，然是无法。”“我家之走破财字运如此，言之令人皱眉。”关于吸食鸦片，严复也多有提及，其中1919年9月25日如此说道：“至于烟引‘瘾’关系，则每日四剂药膏之外，尚须吸上等大土烟一钱左右（分为六七口），此则吾出院后之退步也。”可见在（上海）住院期间，其毒瘾是得到过控制的，可惜复而始吸，终为烟瘾累其一生。
严氏家书
3.各地民情
据书信内容可知，1918年的北京春夏有水旱灾害，“京中连日大雨，电线都打坏，……天气如此，不知何日睛明，好接儿等回京照常读书。刻闻京外四处皆已发水，上半年闹旱，下半年闹水，田家庄户皆打饥荒，汝说不可怜么？”北京的水旱灾害常同年出现，水灾多出现在春旱之后，往往旱情越重，洪涝也越严重。严复这忧国忧民的思想，想必会在小女儿心中播下一颗心怀大局的种子。
写于1921年4月3日的严氏家书
值得一提的是，民国时期北京、上海房价已居高不下，甚至有凭地皮、房屋“吃着不尽”之说，在京沪觅定住所并非易事，而严氏一家食指浩繁，得一可供一家团聚之屋亦属不易。严复写于1921年4月3日的家书（上图）中便有相关文字记述：“因北京无论如何，终为集中地点，此去十年中，地皮、房屋起价有出人意外者，若能守得，只此更可吃着（zhuo）不尽也。”其他诸多细节，待君细读原作后自行发掘考证。
如上所述，这些家书能为我们详细描绘出一个晚年严复的老父亲形象。他一如常人一般，有病痛有思乡之情，他为儿女婚事所奔波，他为家中房产和财政状况所苦恼，但他同时展现出一个教育家独有的思路和格局。
三、求 索
时间倒推至封建统治已是风雨飘摇、苟延残喘之际。此时的严复，早已对清朝统治心灰意冷，但仍行走于官场中，心情复杂。现存彼一时期的词稿创作和诗文书法作品，能让我们深切体会到严氏在那个特殊时期的忧国忧民和文学造诣。
有一行书词稿颇为特别，《满庭芳》有题记，可知作于1909年。词人当时的情绪颇为复杂，因袁世凯被清廷“开缺回籍养疴”，严复曾为此上折朝廷收回成命，认为“世凯之才，一时无两”“此人国之栋梁，奈何置之闲散”，因此才有所感叹“英雄。休但道、人才消乏，民智倥侗”，上有朱笔修改痕迹。
严复在《满庭芳》中再引：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概念，
写下此作，感叹时政。
严复词稿存世较少，在市场中尤为少见。词作多用以表现儿女情长，像严复这般用来表达忧国忧民情怀及哲思的词作更相对少见。此次所见几纸诗词稿，也可带我们领略到严复名为“光宣时诗坛名作手”的风采。
四、书 艺
严复的字是学者之书，具有恂恂儒雅的书卷气，后人评其字“风神飘萧，力入纸而气凌虚”。从目前已知的笔迹可知，严复曾广泛临摹晋、唐、宋、元、明、清等历代大家。他一反清代崇碑抑帖的风气，重点师法晋唐帖学。恰2022西泠春拍中的严复家书手迹专场中，上述皆有体现，在日常书写中透露出书法的精到之处，实为严氏书艺之集中体现。
有一纸严氏罕见草书中国帖，将严复的草书造诣和大志胸怀昭告天下。虽小，却可以充分展示其对孙氏草法精髓的领悟，点画刀切水洗，斩截利落如精金美玉。
严复罕见草书 中国帖
宋代书家中严复对苏东坡颇为推崇，有一张留有叶脉底纹的楷书作品，上书苏轼和陈道复的两首七言绝句。一纸清朗圆润的大字，是先生对于古人的一种致敬，阅读后方可领会到其中所蕴含着的书家的不得志之意。诗句意在抒发志士怀才不遇的悲愤心情，可与严复长期蹭蹬科举、漂泊京津景状相考。此楷书与《天演论》译本封面书体极为相近。
行楷宋诗作品（局部）
严复所书《天演论》译稿封面
陈宝琛在《清故资政大夫海军协都统严君墓志铭》中有写：“（严复）虽小诗短札，皆精美，为世宝贵。”
根据《严复集》中所收录的家书和各册“严复日记”，可查实此批大部分信札和词稿的写作时间，是为丰富严复年谱及相关情况的重要史料物证。这些历经风雨，妥善保存至今的信札手迹，是严复一生诸多留存的一小部分，既要结合年表去查实，又是丰富或修改已有年谱的重要“拼图”。故此批市场难得一见的严复信札诗辞稿，兼具史料和书艺价值，实应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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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西泠春拍
Lot 1350
严复（1854～1921）为外甥女何纫兰作《与盐山贾佩卿论学书》卷
纸本 手卷
1907年作
出版：1.《严复家书》P132，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8-19，黄山画社。
著录：3.《定武学记》，贾思绂著，中国报社，民国十七年（1928）。
4.《严复家书》P133-134，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何纫兰上款。何为严复胞妹之女，因其母早逝，从小由舅舅严复抚养长大，严对其视若己出，疼爱非常。
此为严复书旧作《与盐山贾佩卿论学书》卷，有本款及钤印，完整阐述严复对孔子、孔教、《论语》、儒学根本大意以及中西学术差异的理解，富学术价值。
此卷作于1907年10月，为指导何纫兰向学而作，可管窥严氏家风之一斑。
值得一提的是，检《严复年谱》1906年11月至1907年7月部分，即有严复致何纫兰家书九通，涉及甥女学书、入塾及女学等问题，而同时期严氏与诸子女家书却所载寥寥。在女学推广举步维艰的晚清社会，严复为甥女进学所作的诸种努力，不啻其人文光辉的又一显现。
《论学书》原函作于1906年，初载于贾氏1928年刊刻的《定武学记》，题为《严几道先生来书》，内容与此件略有差异。
贾思绂（1866～1946），字佩卿，号河北男子，河北盐山人，方志学家，教育学家。
117.5×17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1
严 复（1854～1921） 离京南下前致女儿严顼的最早家书
信 笺 一通二页（带信封一枚）
约1918年7月27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4-5，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101-105，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家书》P6，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离京南下前所作家书，系市场所见写给严顼的最早家书，约作于1918年7月27日。其时严顼尚不足十岁。
作信时，北京“连日大雨，电线都打坏”，京外“四处皆已发水，上半年闹旱，下半年闹水，田家庄户皆打饥荒”。与此并行的，则是洪宪称帝、张勋复辟失败后导致的政治动荡。是以严复殊无好怀，以致“大大与娘均是在家闷坐，叫打牌也没有人来”。
信中并涉及严复妻儿朱明丽（娘）、严璩（大哥）、严璸（大姐）、严璆（二姊）、严玷（五弟）等。
23×13cm×2
上款简介：严顼（1909～？），字眉男。严复四女。1921年严复逝世时，严顼仅十四岁，已通晓英、法两国语言，随后又自修德、俄、日各国文字。严顼后随母亲迁居上海，在沪期间研修药物化学，1949年以后长期在上海医学化验所工作，成为化验所的工作骨干。终身未嫁。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2
严复（1854～1921）致严顼论个人近日起居饮食日史的长篇家书
信笺 一通四页（带信封一枚）
1919年9月25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46-53，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21-29，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集》5P1532，王栻主编，中华书局，1986年。
4.《严复家书》P54，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自述“近日起居饮食之日史”等晚景的长篇家书，兼及镶牙、烟瘾、咳喘等健康状况，对了解严复晚年生活状况有重要文献价值。
信件作于1919年9月25日。其时严复生活于福州，正预备北上。其中所述“廿日信接到了”，落款“八月初二日泐”，与严复1919年9月24日日记载“顼廿日信（次日覆）”相合，见《严复集》。
严复晚年老病侵寻，信中所及烟瘾、夜咳、牙痛是长期困扰严氏的痼疾，在严复日记及家书中亦屡见。
所及严琥（三哥）丈母，即陈宝琛二妹陈芷芳。据《严复日记》，1918年5月1日，陈宝琛为严琥做媒，将甥女林慕兰说合给严琥。信札写作时，因妻林氏已有身孕，严琥遂遭岳母陈芷芳挽留不克随父北上。
40×17.5cm 38×17.5cm 37.5×17.5cm 19×17.5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3
严 复（1854～1921） 致严顼论古琴鉴赏的长篇家书
信笺 一通四页（带信封一枚）
1919年7月10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32-35，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75-81，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集》5 P1530，王栻主编，中华书局，1986年。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1919年7月10日上海治病时所作家书，著录于严复日记（载《严复集》）。信中所述“昨日九号，接得儿六号日信”，与日记中9日载“眉男信”相合，信件写作时间7月10号与日记中10号载“复眉男书”相合。
信中论及林白水（万里）、古琴鉴赏、治疗及寿征等，并谈到诸多林氏亲属。
25×14.5cm×4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5
严 复（1854～1921） 致全家有关上海生活的家书
信笺 一通三页（带信封一枚）
约1919年7月28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26-28，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91-95，黄山画社。
说明：严复诸家人子女上款。
此为严复晚年在上海治疗时所作信札，论及上海台风、居住情况及之后的行程，作于1919年闰月二日。查当年闰七月，结合严复8月9日出院回福州，此信作于上海，则当作于1919年7月28日。
信中记载上海“昨日起又做风台”，与日记中记载8月1日、2日风台相合；信封地址与日记中“与女儿同回哈同路”相合。
另谈到长子严璩（伯玉）、三子严琥（普贤）、三子严珑（海林）、四子严璇。所谓“伯玉已赴东否”，意在询问严璩赴山东日期。
受限于身体和经济状况，严复这一时期的计划往往并不能如期开展。
25×14cm×3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6
严 复（1854～1921）致严顼有关鸦片烟瘾与家用拮据的家书
信笺 一通三页（带信封一枚）
1919年10月4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58-60，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47-51，黄山画社。
著录：2.《严复集》5P1532，王栻主编，中华书局，1986年。
3.《严复家书》P61，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晚年谈及鸦片烟膏及家庭经济的家书，作于1919年10月4日。著录于严复日记1919年10月4日条（载《严复集》）。
严复中年染上鸦片，此后虽一度尝试戒烟而不能，终为烟瘾累其一生。查《严复集》中严氏致继室朱明丽六十余封家书，其中近半数谈到鸦片问题。
据《严复年谱新编》，1919年春，严复计划以京津两处房屋售出之资在京营构新宅，后长子严璩觅定一屋，严复函复“此屋为费将七万元，殆欲罄吾所前积”；待新屋订约，严复以家用不敷决定“付半价，其他一半，阳十月杪始到期，届时再作计议”。
可见此时严复经济并不宽裕，故在遭逢衣料被偷当、定钱及赙仪无着后有“我家之走破财字运如此”的慨叹。
湍叔（团叔），系严复一亲友，因有病不治而“枉死”，严复怜悯因其身后太苦，曾嘱严琥以百元作湍叔赙仪。
24.5×15cm×3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7
严 复（1854～1921） 致女儿论子女教育的家书
信笺 一通三页（带信封一枚）
1920年11月11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70-72，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53-57，黄山画社。
说明：严复长女严璸、三女严珑、四女严顼、五子严玷上款。
此为严复1920年11月11日所作家书，围绕家事、身体状况及子女教育而作，谈及严傅安、严琥、孙萲蔼、严以群、严侨、严家驺等众多亲属。
其时，严复返闽避寒，由二女严璆陪同照料，其余几女皆留在北京。
信中所及“鋆兄”系为严复堂侄严家驺，曾在唐山工业学校任数学系主任兼教授。“四叔”系严复堂弟严傅安。“以羣”，严以羣，严复堂弟严观澜之孙，西方哲学史家，曾任教于燕京大学、浙江大学等。
26×16.5cm×3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8
严 复（1854～1921）致严顼有关张元济及生活细账的家书
信笺 一通二页（带信封一枚）
1919年9月22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40-41，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107-111，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集》5P1532，王栻主编，中华书局，1986年。
4.《严复家书》P42，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晚年在故乡福州所作家书，谈到张元济（菊生）、看西医治牙及赴京行程等，作于1919年9月22日，即严复日记9月22日中“与琥信、顼信”。
据信可知，因三子严琥为岳母所留，严复乃因“昨菊生来寓”“托兑付三哥台伏壹百六十元”，即严复日记9月21日载“托菊生兑闽160台伏”事。
据《严复年谱新编》，1919年初严复在福州为三子严琥娶亲后身体状况恶化，5月赴上海医治，在沪治疗将近三个月后，于8月出院返回福州，而严夫人则于7月北上。信中提及“棉夹诸衣尚在上海”而推测御寒衣物为夫人带去北京即缘此。
信末，严复提及“每逢天寒辙作回闽之想”。检严复年谱可知，严氏晚年常在“不如回家乡作计”“非不知南归亦有许多不便”的矛盾中徘徊。
所及阮府新屋，指其时严复嘱子在京打探的新居。1919年10月25日，即福州返京不久，严复前往东城大阮胡同的新居看望，并给新居起号“愈壄草堂”，至是年12月底，严病未愈即出院，迁入东城大阮府胡同新居。
团叔，系严复一亲友，因有病不治而“枉死”，严复在曾在家书中谓“其死可谓冤矣”。信中严复意嘱严琥以百元作团叔赙仪，因怜悯“其身后太苦，故多给些”。
萝卿，严复堂弟传安（观澜）之女。
30×16.5cm×2
2022西泠春拍
Lot 1359
严 复（1854～1921） 致严璩论归闽及首次见到长孙严侨的家书
信笺 一通二页（带信封一枚）
1920年11月1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64-65，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83-87，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年谱》P429-430，福建人民出版社，2014年。
说明：严复长子严璩上款。
此为严复论归闽及首次见到长孙严侨的家书，详述自京返闽经转上海行程及闽中家人状况，作于1920年11月1日（旧历九月廿一日），见载于《严复家书》。查严复日记，10月29日，即农历九月十八日，载“十一时半到塔前抛锚。琥与翰周、廉官来接”，次日载“定居郎官巷”，与信中“九月十八安抵郎官巷，设榻楼上”相合。
时严复因病离京返闽避寒，定居于福建督军李厚基为其安排的福州城内郎官巷住宅。
信中所及“觐祖”为严璩长子、严复长孙严侨，严复为之命名。此次系严复首见长孙，在信中告之严璩“观祖甚茁壮”，足表其爱喜之心。严侨1920年2月20日（旧历元旦）生于福州。严复晚年得孙，欣喜异常，并致信熊纯如“今年元旦，获一长孙，与足下幸托戚属，闻之当为我庆喜耳”。
25.5×16.5cm×2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0
严 复（1854～1921）致严顼有关晚年归宿及京沪房产的家书
信笺 一通二页（带信封一枚）
1921年4月3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96-99，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41-45，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家书》P100，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晚年有关个人归宿的家书，并谈及北京时局、京沪房价、福州风土、子女教育等。作于1921年清明前二日，即4月3日。
严复晚年淡出政界，却时刻关注时局动向。信中，严氏对于儿报家书中所及北京时事称“吾早知之”。查严复年谱，1921年4月1日，严复去函密友熊纯如，信中有“革命共和，其大效至今日始见”之语。
严复在福州的郎官巷故居，系1919年1月为方便新妇（林慕兰）归宁特地在林家隔邻所赁宅邸，其晚年回闽多住于此。
39.5×27cm 39×27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1
严 复（1854～1921）致严璸、严璆、严珑、严顼四女有关占卜的家书
信笺 一通一页（带信封一枚）
1918年11月8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10，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63-65，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家书》P11，严复撰，商务印书馆，2020年。
说明：严复女儿严璸、严璆、严珑、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晚年离京南下时在天津所作家书，时在1918年11月8日。所及“容克”，系民国初年天津地区的在案德籍医师容克（Dr.Junkel），亦见载于《那桐日记》；彬亭叔，即严文炳，严复族弟。
严复此行南下，系送三子至福建完婚。查《严复年谱新编》，1918年11月1日，“严复起行，经上海回福州避冬”，21日有“与三子严琥（叔夏）及侄伯勋一行离开天津南下”。
信中所谓“大概彬亭叔起课说十月以后当日见痊可，又要灵了”，指严复“戊午年壬戌月庚戌日占病体”将应验。占卜事见《严复合集》。严复晚年饱受鸦片烟瘾缠身之苦，且常伴咳嗽、筋跳、失眠等病症，至1917年底，其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是年12月19日日记载：“每日进餐，面红气促，如干极劳力事”。据年谱及相关文集，严氏晚年每每病犯，几无例外必延西医，且偶行卜事。
严文炳早年投奔严复，考入天津北洋水师学堂，1889年毕业后留校任教，后任职于海军部、京师大学堂、北京大学。以擅占卜著名。严复年谱中数见严文炳“占卜问病体”、问出行等记载。1920年6月，严文炳病逝后，严复在家书中叹惋“从此无起课最灵人矣”。
24×17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5
严 复（1854～1921） 致严顼论对联及福州的家书
信笺 一通一页（带信封一枚）
1920年12月13日作
出版：《严复家书》P82-83，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97-99，黄山画社。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严复此信1920年12月13日作于福建郎官巷，围绕对联及近状而作。
信中谈到前寄“联对太短，须于裱时将天地加长，便可与前写四幅挂在一处”，可知严复曾多次给家人寄赠书法。同时，随信“寄支票三百员”，嘱咐由长子严璩支取后交给严夫人。
39×27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6
严 复（1854～1921） 致严璸、严珑、严玷论北上行程及水师学堂的晚年家书
信笺 一通一页（带信封一枚）
1921年3月11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86-87，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88-89，黄山画社。
说明：严复长女严璸、三女严珑、五子严玷上款。
严复此信作于1921年3月11日，围绕身体状况、北上行程及伍光建（昭扆）而作。
38×27.5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7
严 复（1854～1921）致严顼有关晚年留闽的最后家书
信笺 一通一页（带信封一枚）
1921年6月2日作
出版：1.《严复家书》P104-105，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38-39，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家书》P105，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复四女严顼上款。
此为严复谈索居福州最后光景的家书，作于1921年6月2日，即严复在福州逝世前数月，系市场所见严复最晚年信札。
据信可知，严复逝世前北上的意愿异常强烈，对分离的家人非常眷恋，最终却因病滞留故乡，只在次女的陪伴下去世，遭遇令人惋惜。
39.5×27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8
严复（1854～1921） 涉及《天演论》思想的罕见自作词稿
纸本 画心
约1909年作
出版：1.《严复家书》P124，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136-139，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集补编》P212，严复著，孙应祥编，福建人民出版社，2004年。
说明：严群旧藏。
此为严复书自作词《满庭芳》《一萼红》二首，约作于1909年，作于慈禧、光绪帝接连驾崩，袁世凯即将被贬，政局动荡情势之下，直接谈到由严复翻译提出的“物竞天择”这一划时代的观念，兼及佛法，意义非凡。见载于《严复集补编》等。
严复词稿存世较少，在市场中尤为少见。词作多用以表现儿女情长，像严复这般用来表达忧国忧民情怀及哲思的词作相对少见。
二词用墨、朱二色毛笔书就，多亲笔修改痕迹。如《满庭芳》词中有“大业比崆峒”后改“国盛比崆峒”又以红笔改为“国势倚崆峒”；《一萼红》“花散天魔”中“散”改“舞”又改“雨”等。
此稿与刊行本略有差异，为早期版本。
33×22.5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69
严复（1854～1921）罕见自作《摸鱼子》《金缕曲》词稿
纸本 镜片
约1908年作
出版：1.《严复家书》P120，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128-131，黄山画社。
著录：3.《严几道先生遗著》P149-153，南洋学会研究组编，1959年。
4.《近现代词纪事会评》P293-294，严迪昌编著，黄山书社，1995年。
5.《中国近代名家名作宝库 5 严复、林纾卷 第2版》P73-74，周松平主编，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3年。
6.《〈严复集〉补编》P209，孙应祥，皮后锋编，福建人民出版社，2004年。
7.《词综补遗 第3册》P2553-2554，林葆恒辑，张璋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
8.《严复家书》P121，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说明：严群旧藏。许宏泉题跋并在笺纸上手绘花纹。
此为严复自作词《摸鱼子》《金缕曲》二首，著录于严复《阳崎词稿》及诸多严氏相关著作。
严复词稿存世较少，在市场中尤为少见。可知二词当均作于1908年。其时，严复主要在天津任职，与吕碧城往来频繁，并因吕氏专门翻译、讲授《名学浅说》。严复二词中的多愁善感或均与吕碧城相关。
《摸鱼子》为严复怀人感遇之作，将伤春悲秋、天末怀人、感慨遭遇的细腻情感展露无疑，意态消沉。《严复集补编》载有题记“霜降寒雨廉纤，竟日不止，怀人感遇，深不自聊，率意谱此，不自知其凄断也”。且各出版物及词稿间均存在个别字词差异，当系严复曾几经斟酌，几番书此词，亦可见其对此词的偏爱。《金缕曲》中各种细节似均指向吕碧城。
27×21.5cm
2022西泠春拍
Lot 1371
严复（1854～1921）罕见草书 中国帖
纸本 镜片
出版：1.《严复家书》P130，严复撰，商务印书馆。
2.《严林心画：严复、林纾遗墨集》P145-147，黄山画社。
著录：3.《严复家书》P131，严复撰，商务印书馆，2020年。
说明：严群旧藏。许宏泉、张斌题跋。
此为严复论人才、务实与治国的箴言，效法古代法帖，指斥“学士空文无实”之时态，体现严复注重实学、实际的经世思想。内容当系自撰。出版、著录于《严复家书》。
22.5×10.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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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选自：西泠拍卖、齐白石传人书画网）
注：以上图文节选自讲座《少白公子趣说中国画事》 主讲人：汤发周
壬寅年 【虎年】编撰于华东上海齐白石书画院（上海浦东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