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结婚3年,母亲催我快生孩子,可我和丈夫连手都没牵过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我王爱红的女儿绝不能比别人差!必须在30岁之前生孩子!”

  王爱红是我的母亲,她的声音像一个无穷放大的扩音器,响彻整个房间。

  从小到大,她的每一句话都以“我王爱红的女儿”开头。王爱红的女儿学习不能比别人差,王爱红的女儿工作不能比别人差,王爱红的女儿结婚不能比人晚,王爱红的女儿生孩子不能比别人晚。

  “你到底听到没有?我和你说话呢!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哑巴似的女儿?”

  我坐在餐桌前默默地扒饭。这些年我早已学会了无声反抗,非暴力不合作。

  “我王爱红的女儿今年必须生孩子!你要再不行动,我就亲自找廖远航了!”

  “别!”

  我知道王爱红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电话短信微信邮件轰炸,当面质问,拖走强制体检,她都做得出来。

  这种人生,我一个人过就够了,别再骚扰廖医生。

  “我会想办法努力的。”

  “不是努力!是确保!我王爱红的女儿今年必须生孩子!”

  怎么必须?我和廖医生结婚三年,却连手都没有牵过呢。

  廖医生是我的第35个相亲对象。

  我吓跑了所有的相亲对象,直到遇到廖医生,我还没开口他先说了:“婚后不同房。”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廖医生。他穿着白色衬衫,手指修长,戴金边眼镜,整个人温文尔雅。

  据王爱红介绍,廖远航,心理医生,30岁,身高185,体重80kg,不近视,无不良癖好,家族无遗传病,基因良好。英年才俊,优秀卓越,前途不可限量。

  要不是因为爷爷突发脑溢血,生命垂危,需要火速结婚给爷爷冲喜,这样的好男人也轮不到我。

  我倒是觉得,果真如此完美的男人,应该很多女人追吧,又怎么会相亲呢?

  王爱红和对方一拍即合,火速操办了婚礼。

  我和廖医生火速结婚,火速住在一起,火速开始了婚后生活。

  走出王爱红的小区,廖医生正站在门口,嘴角含笑调侃道:“需要心理疏导吗?”

  “收费吗?”

  “鉴于你是我太太,可以免费。”

  廖医生是近几年业内公认的后起之秀。如果不是嫁给他,也许和他对话的每一分钟,我都得刷卡。

  “其实,你不必事事顺着她,你可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三年的朝夕相处,廖医生知道王爱红对我的控制,我也知道廖医生和他母亲的疏离。

  廖医生希望我能脱离王爱红,我希望廖医生能和他母亲和解。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做出改变。相视一笑,我们知道这个话题又要就此打住,无疾而终。

  回到家,廖医生帮我烧了暖水袋,热了牛奶,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我:“不要熬夜,早点休息。”

  我捏着被廖医生塞好的被角点了点头。我是一个人情很淡薄的人,太亲密的关系会让我窒息。但和廖医生相处的三年时光,我感到很舒服。

  2

  第二天,我正琢磨怎么能有个孩子,就见办公室里,白洁努力压低嗓子,但还是掩饰不住地咆哮:“他竟然要和我离婚!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有问题,这些年我们总在争吵,上周我们下定决心去参加了婚姻咨询,没想到问题的核心竟然是这个!这也算问题?!”

  我的到来并没有打断白洁的哭诉:“白天上课,晚上回家带孩子,一年365天无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没短他吃,没短他穿,他竟然要和我离婚!”

  白洁丝毫不顾忌自己端庄正派的英语老师形象,只顾着一吐为快:“现在哪个家庭不是这样?车子、房子、孩子哪个不花钱?他有精力出去多赚钱啊,在我身上下什么功夫?”

  “人是动物不是神,除了吃喝拉撒,有一些其他的想法是正常的,若有一天你老公见了你毫无欲求,你才应该真正悲哀,那个时候他就是对你丝毫没有兴趣了。”

  我听着Tina的论断心里暗自琢磨,那我和廖医生呢?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廖医生,为什么要主动提出这样的婚姻呢?是不行呢,还是不想呢?

  叹了一口气,我想到正经事,“你说,在不亲密接触的前提下,如何能有个孩子?”

  “试管婴儿咯,”Tina很有经验地说。

  3

  晚上回到家,我正琢磨怎么和廖医生开口,就看见廖医生趴在厨房地上。

  “你怎么回来了?”廖医生起身。

  “我知道我脏透了,”他烦躁地说,“厨房的下水道堵了,水漫了一地,刚擦干净,又漫了出来。”

  所以一向干净整洁的廖医生,此刻满身湿漉漉的,都是下水道的污水?

  “扑哧”,我笑出了声。

  廖医生气恼地看着我。

  看着他三分可怜的模样,我扎起头发挽起袖子,“你出来,我来吧。”

  我们的厨房很窄,基本只够一个人腾挪转身,洗菜炒菜。

  廖先生举起双手和我面对面交换位置时,我们的距离不到10公分,看着面前的男人,我突然心跳加速,“那个……我想向你……借颗……。”

  在这种奇怪的场合下,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真的很匪夷所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脱口而出,今天的我似乎有些反常。

  廖医生再次用相亲时那种饶有兴致的眼神看着我,嘴角一扬说道:“不借。”然后把抹布塞进我的手里,“因为太脏。”

  我的心一颤,脏这个字让我感到一阵颤栗。从胃部涌上来的恶心让我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脏这个词,王爱红对我说过不下一百次。

  我躲避一切的男生,贴着墙根,走在阴影里,把自己藏在角落里。每个月那几天,躲在厕所一遍又一遍洗澡,恨不得自己立即死去。

  脏这个词,在我的噩梦中出现了成百上千次,像巨石一样压在我的胸口。

  我从卫生间回到厨房,赌气一般使劲擦橱柜下的地板,越擦越气。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气谁,气王爱红,气廖医生,还是气我自己。

  待我擦干净地板回过头时,看见廖医生换了干净的衣服站在厨房门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你擦地板的样子,还蛮好看的。”廖医生嘴角含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柔,很好看。

  我不相信这样柔情似水的廖医生会沦落到相亲才能结婚。他一定有什么隐疾。

  我没好气地说:“你夸人的方式,还蛮另辟蹊径的。”

  “去吃饭吧。”廖医生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呢?他难道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

  “不去!”

  “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怎么继续和我,或者王爱红斗争?”

  廖医生不愧是心理学医生,连说话都直中要害。

  一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势母亲,一边是这样的丈夫,哪方看上去都不像好糊弄的样子。偏偏我被夹在中间。

  晚上我做噩梦了。先是梦见一块巨石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息不得,我用力举起巨石,发现巨石变成了王爱红的脸,她的脸狰狞着向我咆哮:“我王爱红的女儿怎么这么脏!”

  我哭了,哭着求饶,然后王爱红的脸变成了一个男人的脸,模糊得看不清,我用力去辨识,发现那人是廖医生。

  他说:“别怕。”

  起床去卫生间。打开门,湿润氤氲的空气扑面而来,玫瑰香的沐浴露味道蹿入鼻孔,廖医生洗澡了?在凌晨三点?

  我思量着,廖医生到底是有生理隐疾,还是如此忠于我们这样的婚姻?

  4

  第二天一早我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时刻准备着捕捉廖医生看见阳台上晾晒床单的精彩表情。

  他怔了一下,我还以为红晕会爬上他的脸颊,然后他羞得跑回屋去,整理一下表情再出来面对我。但廖医生只用了一秒钟就恢复了淡定,“你洗了啊,不脏吗?”

  “嗯,啊?不脏啊。”换做我尴尬了,好像我洗了什么不该洗的东西一样。

  廖医生坐在餐桌前,拿起一片我抹好果酱的面包,“酱多了,太甜了。你要少吃甜,毕竟生理期吃甜食,对身体不好。”

  我抹果酱的手停在半空,“你怎么知道我生理期啊?”

  “我送你去学校,出门记得把卫生间的垃圾带上。”

  卫生间的垃圾。我把头埋得很低,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用同一个卫生间,同一个纸篓,被对方看见丢弃的卫生巾,应该不算是一件丢脸的事吧。

  原本是想调侃一下廖医生,没想到引火烧身啊。

  “你今天不去诊所吗?迟到了怎么办?”

  “作为你的丈夫,我有义务旁听你的公开课,所以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嗯?怎么话锋一转,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体贴负责任?我喝了一口牛奶压压惊。

  廖医生说:“那杯是我的。”

  咳咳。

  廖医生两年前离开体制内,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室,本以为创业艰难,没想到患者口耳相传,等待就诊的患者已经预约到了半年后。

  他们都说,廖医生为人谦和,讲话温柔,他的目光如春风,能抚平焦虑、急躁、抑郁、自卑。

  但我总觉得廖医生在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很难琢磨。

  我们刚走进学校,Tina就在校门口欢天喜地地扯着我,“你上个月辅导的那个化学竞赛一等奖的学生,李术,他的家长找上门了。”

  “感谢我吗?不用了,这是应该的。”

  “你想得美啊!她在办公室闹事呢!”Tina对一切八卦都抱以极大的热情。

  “为什么?”

  “因为她儿子给你写的情书被她发现了。公开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但那个女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Tina满脸都写着“你死定了”。

  又是一个神经兮兮紧张过度的母亲吗?我深呼吸,在胸前提了一口气,准备去会会她。没想到廖医生先我一步走向教学楼,“我去看看。”

  你看什么啊?不会是准备看我出丑吧?

  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见女人咆哮的声音:“我儿子才14岁!”

  李术的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从脖子上掉下来揣进怀里。他看到我的鞋子,迅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把头埋得更低了。

  那是一个极具化学天分又腼腆的孩子。在化学的世界里他像国王,在现实世界里他总是小心翼翼,耷拉着脑袋。

  我捡起被女人扔在地上的“情书”,廖医生凑过头来看了两眼,先我一步开口:“不过是一封普通的答谢信,硬被你扭曲成情书?”

  “亲爱的,致我最爱的,这不是情书是什么?!”

  “也许你应该反思,为什么孩子用这样的字眼形容老师,而不是形容像您这样伟大无私、操碎了心的母亲。”

  不得不承认,廖医生反击的姿态比我想象中帅气。

  女人愣了一下,像被戳了软肋,“你算哪根葱,在这里管我们的事?!校领导呢?我要见你们领导!”

  李术低着头,胳膊被女人死死拽在手里。我看在心里,觉得好疼。

  廖医生用手捂住李术的耳朵,然后用极轻却极有分量的语气说:“你现在用的每一个词,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对你儿子的整个人生造成深远的影响。他永远都会记得今天。

  “你以为你在替他伸张正义,但也许他觉得全世界都在看他的笑话。你儿子现在一定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死去,希望你不要让你儿子带着这种羞愧,过一辈子。”

  李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廖医生,又看了看他母亲。

  女人愣在那里,似是在思考,犹豫半天,缓缓放开了李术的手,“儿子,去上课吧。”

  我看向廖医生,露出老母亲般慈爱的满意微笑。

  就在这一刻,突然传来火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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