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往事:打麻将的吊带裙女人,曾在东莞KTV当过公主
我擦着嘴角的伤,倚着栏杆,看着陈雨生美丽的侧脸。
此时的她徐徐的从嘴里吐出一团烟雾,面色酡红的看着我。
她大概率是醉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吊带裙,依靠在栏杆上抽烟,等她去拿第二支烟的时候,她和我说:“今天谢谢你。”
我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家,注意安全。”
陈雨生看着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只说:“回去吧。”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也就知道自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也就做别了陈雨生,独自往前走,走到他家小巷的拐口,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天台上的陈雨生。
还是忍不住去看她美丽的脸。
尽管我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可我就是忍不住。
01
陈雨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女孩子。
如果你跟一个男生说去成女生,他大概会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是如果你跟一个女孩子说起陈雨生,她们就会露出不屑的表情。
他们口中的陈雨生苍白,优雅而放荡。
我和陈雨生相识于18年的夏天。
那年东莞。
那个时候是我刚刚进厂打工的时候,也是我成为电子厂保安的时候。
其实电子厂的工作其实并不繁忙。
我们每天只需要守好大门,做好安全巡查,更何况我们还有轮班的机制。
所以,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让我去挥霍,让我去玩耍。
后来在老乡的介绍下,我走进了一家麻将馆。
我是一个南方人,平时的爱好不多,也就是打打小麻将。
可在宿舍里面打麻将很明显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对于我们来说,麻将馆就成了我们最好的休闲娱乐去处。
当地的麻将馆邻近一所大学,所以,里面不仅仅有我们这样的打工人,也有成群成群的学生。
学生们多数都是一起约好的,从来不会和我们一起玩。
我们在一起玩的人大多数都是附近厂的人,或者说社会的闲散人士。
也就在那天,我遇到了陈雨生。
那天我们三缺一,人不够。
而这个时候恰好陈雨生一个人走进了麻将馆里面。
我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紧身的酒红色的裙子,裙子有点丝绸的材质,微微的在灯光下泛着光,很是美丽。
我一瞬间看呆了眼。
对一个长得实在美丽的人而言,看呆了眼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陈雨生就是这样的。
我们萍水相逢在一张麻将桌上,打了一个下午。
陈雨生出手很阔绰,也很大方,打到最后,她虽然输了不少,可是眉头也没有皱过一下。
倒是我赢了不少的钱。
我们打了一下午,打到最后,陈雨生实在输的多,我也实在赢的多。
我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对她说:“我请你吃饭吧。”
陈雨生听到我的话,刚开始愣了愣,旋即笑了笑,说:“好啊。”
看着落落大方的陈雨生,我对她更加有好感了。
第一次请客,第一次请陈雨生吃饭,我记得那天我挑了一家很好的餐厅,是我平时都不舍得吃的那种。
那天在餐馆装修精致的灯光下,我看着陈雨生,看呆了眼。
那天我和陈雨生聊了很多,不过都是关于牌桌上的东西,牌桌上的玩笑。
后来等到我想要去付账的时候,我却发现陈雨生已经悄悄的买了单。
“不是说好我请你的嘛。”我问陈雨生。
“多大点事儿,没关系。”陈雨生笑着说。
我当天选的餐厅消费并不低,陈雨生的埋单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不行,本来就说好了,我请你。”我掏出手机就要给陈雨生转账。
可陈雨生拒绝了。
“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你请我喝酒吧。”陈雨生对着我笑着说。
她笑的明媚,明媚的像个妖精。
“好啊,你要喝什么?”我问陈雨生。
“都行,我不挑。”陈雨生笑着说。
最后,我带陈雨生去了附近的一所酒吧里面。
酒吧里面放的是轻音乐,陈雨生逛着逛着打量了一下环境,拿起吧台前的一支玫瑰花笑着回头,有一种颠倒众生的美。
“这地方很不错,我很喜欢。”陈雨生对我说。
“你喜欢就好。”我结巴着说。
陈雨生笑了,而我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来一杯苦艾酒。”陈雨生对着吧台说。
听到陈雨生的话,我想阻止她,却被她拦下了说:“放心,我能喝,我不是来买醉的。”
我狐疑的看着陈雨生,却又被她的一个笑迷了心神。
淡绿色的酒液配上她酒红色的裙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美,酒杯在里面跳跃的蓝色火苗,像我此时跳跃的心。
到火苗熄灭之后,陈雨生举起酒杯在空中晃了晃,说:“传说苦艾酒喝了能果然是产生幻觉。”
说完,她就把酒一饮而尽。
我来不及阻止,只眼看着一抹酡红浮上她的脸颊。
那天我把陈雨生送回她家。
到了她家门口,她轻轻的抱了我一下说:“你回去吧。”
而我像迷了心窍,在他家楼底站了许久,才回头。
02
再次看到陈雨生的时候,我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我们厂的门口。
当我欣喜若狂的时候,他问我:“刘兆岩在吗?”
很明显她不是来找我的。
我心头的欢喜一下子灭失,就像那天在杯中熄灭的那火苗一般。
刘兆岩说我们厂新来的大学生,负责财务工作,和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他有着比我们更光明,更辉煌的前景。
“他在办公室要我带你去找他吗?”我问她。
“不用了,他来了。”陈雨生冲我笑笑,笑的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笑得像那天的我。
“哦,好的。”我低下头不再去看他们两个人,我怕刺痛我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我假意我还有事情要忙,就走开了。
只是没想到我在八天以后,我又看到了陈雨生。
不过这一次,她脸上带着伤。
她脸上带着很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你怎么了?”我问她。
陈雨生不肯多说,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最后被我烦的实在受不了,她说:“我分手了,你还要问什么?”
我被她一句话噎在了原地,却只能看着她走远,我没有勇气追上去。
晚上我回到宿舍,宿舍的兄弟冯岩问我:“你今天和陈雨生那娘们在一起?”
对他语气中对于陈雨生的轻蔑,我不舒服,却只沉默着点点头。
“那娘们远点,那娘们惯会勾心。”冯岩说。
“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冯岩见我不说话追问。
对,我确实喜欢上了陈雨生,无可救药的迷恋,无可救药的喜欢。
“她以前是在东莞KTV里面工作的,公主,你知道吧,刘兆岩不就因为这个不要她了吗?”冯岩说。
冯岩在我耳边说着说着,我开始了解到了陈雨生的过去。
一个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的女人。
曾经在KTV里面当过公主的女人。
一个苍白,优雅,放荡的女人。
这些统统都是他们给陈雨生贴上的标签,这些也都是陈雨生的过往。
不堪,破碎且惹人嫌弃。
而就在冯岩跟我说的高兴的时候,我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陈雨生。
我思考了一会儿,终归还是接起了电话。
那头的人没有说话,可我听到酒瓶子碎裂的声音,我听到陈雨生的尖叫。
而背景音乐也正是那熟悉的轻音乐。
我挂了电话就往外跑。
我已经顾不上许多。
果然在我的心里,就算知道陈雨生再不堪的过去,我心里也放不下她。
等我赶到的时候,我顺手提了酒吧门口的一个空酒瓶进来,一下子扣到拉着陈雨生手腕的男人的头上。
一个漂亮的女人在酒吧里面被骚扰是常事,更何况这个人是陈雨生。
与此同时,我也挨了一拳。
我此时已顾不上我的伤痛,我只能拉着陈雨生拼命的往外跑。
他跑了许久,我们在这城市中奔跑,我们像一对私奔的情侣。
可我心里知道,我们从来不是情侣。
最后,我和陈雨生跑到江边。
“你要不和我在一起吧。”我听到我自己对陈雨生说。
“他们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过去?”陈雨生答非所问。
“说过。”我说。
“我想要开一家麻将馆,我想要自己开一家小店,你可以给我吗?”陈雨生笑了笑,对我说。
我沉默了,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法儿给陈雨生的东西,物质上的。
陈雨生笑了,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说的轻描淡写,只当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的表白,我的心意。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我今天说陈雨生拜金也罢,说别的也好。
那也明晃晃的表明了我们之间的不可能。
不过关于这个答案,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有所准备,也已经心知肚明吧。
03
最后,我来到陈雨生家,这是我第一次去她家,她带我从她家拿了两块啤酒,我们俩在天台上吹着风。
我们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吹着风,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身份。
之后我走了,我笑着跟陈雨生说明天,可我自己也知道,我们永远再也没有明天。
我坚信她会过的很好,前提是不和一个保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