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推被网友奉为经典的《王国维文学美学论著集》,一生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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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选段落-----

  一论文

  高尔基很惊服巴尔扎克小说里写对话的巧妙,以为并不描写人物的模样,却能使读者看了对话,便好像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

  中国还没有那样好手段的小说家,但《水浒传》和《红楼梦》的有些地方,是能使读者由说话看出人来的。其实,这也并非什么奇特的事情,在上海的弄堂里,租一间小房子住着的人,就时时可以体验到。他和周围的住户,是不一定见过面的,但只隔一层薄板壁,所以有些人家的眷属和客人的谈话,尤其是高声的谈话,都大略可以听到,久而久之,就知道那里有那些人,而且仿佛觉得那些人是怎样的人了。

  如果删除了不必要之点,只摘出各人的有特色的谈话来,我想,就可以使别人从谈话里推见每个说话的人物。但我并不是说,这就成了中国的巴尔扎克。(《花边文学·看书琐记》)

  鲁迅依从高尔基给巴尔扎克的评价,当然是正确的,但他竟然将《水浒传》和《红楼梦》的对话水平比拟为小市民的日常语言,未免贬抑太甚。鲁迅的这个观点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中崇洋媚外的错误倾向的典型表现,并因此而造成重大的理论失误。

  实际上,《水浒传》和《红楼梦》的对话描写艺术成就高于西方小说。

  于此反观王国维本文从审美角度对《红楼梦》的评价,指出《红楼梦》是“彻头彻尾之悲剧”,“大背于吾国人之精神”,充分肯定这部名著的首创精神和叛逆精神。他又举此书为“宇宙之大著述”,举作者为旷世而不一遇的“天才”,在我国鄙视小说的空气长期笼罩的文坛上纯属难得之高论。(周锡山《博大精深,学贯中西——王国维先生评传》,《光明日报》1985年1月29日)尤其是将《红楼梦》在中国和世界文化史上的地位,定位为“宇宙之大著述”,是何其崇高和准确。

  第一章谈人生及美术(艺术)之概观,即基本观念。

  此文之首,王国维引用中国最伟大的两位哲学家老子和庄子的名言,从宇宙学的角度概括人生的本质就是痛苦,分析人生痛苦的根源,痛苦的内容和痛苦的不可避免。接着分析生活的本质,就是欲(望)。欲望永远不会得到满足,因此欲(望)与生活与痛苦,三者是结合成不可分割的一体的。知识、科学和政治系统的建立以及一切实践,都是生活之欲望推动的结果。

  但有一件事物,与欲望没有关系,这就是艺术(文学是艺术的一种)。艺术能使人忘却物与我之关系,能使人超然于利害之外,只有天才才能将他所观察的自然人生,在艺术中复现(再现)。欣赏艺术美的第一个前提是“观物无方,因人而变”;第二个前提是:“故美术(艺术)之为物,欲者不观,观者不欲。而艺术之美,所以优于自然者,全存于使人易忘物我之关系也。”

  艺术之美有两种,即优美和壮美。优美是观物时因此物与吾人无利害之关系,吾人心中无丝毫生活之欲存,此时吾心宁静之状态为优美之情。壮美是此物大不利于吾人,吾人生活之意志,为之破裂,因之意志遁去,而智力得为独力之作用,以深观其物;吾人谓此物为壮美,而谓其感情为壮美之情。

  与优美和壮美相反的是眩惑。眩惑是迷惑、惑乱人心、挑起欲望的艺术作品,它们“使吾人自纯粹之知识出,复归于生活之欲”。

  最后,王国维指出:美术(艺术)中以诗歌、戏曲、小说为其顶点,以其目的在描写人生故。《红楼梦》就是这样的一部绝大著作。

  西方美学家公认,悲剧是艺术的最高之作。王国维的见解,修正了西方这个观点,但并不否认这个观点。

  第二章《红楼梦》之精神

  裒伽尔

  “Ye wise men,highly,deeply learned,

  Who think it out and know,

  How,when and where do all things pair?

  Why do they kiss and love?

  Ye men of lofty wisdom say

  What happened to me then,

  Search out and tell me where,how,when,

  And why it happened thus.”

  嗟汝哲人

  裒伽尔之问题,人人所有之问题,而人人未解决之大问题也。人有恒言

  却说女娲氏

  此可知生活之欲之先人生而存在,而人生不过此欲之发现也。此可知吾人之堕落,由吾人之所欲,而意志自由之罪恶也。夫顽钝者,既不幸而为此石矣,又幸而不见用,则何不游于广莫之野,无何有之乡

  “弟子请问师父,可是从‘太虚幻境’而来?”那和尚道:“什么幻境!不过是来处来,去处去罢了。我是送还你的玉来的。我且问你,那玉是

  从那里来的?”宝玉一时对答不来。那和尚笑道:“你的来路还不知,便来问我!”宝玉本来颖悟,又经点化,早把红尘看破,只是自己的底里未知,一闻那僧问起玉来,好像当头一棒,便说:“你也不用银子了,我把那玉还你罢。”那僧笑道:“早该还我了。”

  所谓“自己的底里未知”者,未知其生活乃自己之一念之误,而此念之所自造也。及一闻和尚之言,始知此不幸之生活,由自己之所欲,而其拒绝之也,亦不得由自己,是以有还玉之言。所谓玉者,不过生活之欲之代表而已矣。故携入红尘者,非彼二人之所为,顽石自己而已;引登彼岸

  而解脱之道,存于出世,而不存于自杀。出世者,拒绝一切生活之欲者也。彼知生活之无所逃于苦痛,而求入于无生之域。当其终也,恒干虽存

  而解脱之中,又自有二种之别:一存于观他人之苦痛,一存于觉自己之苦痛。然前者之解脱,唯非常之人为能,其高百倍于后者,而其难亦百倍,但由其成功观之,则二者一也。通常之人,其解脱由于苦痛之阅历,而不由于苦痛之知识。唯非常之人,由非常之知力

  呜呼!宇宙一生活之欲而已!而此生活之欲之罪过,即以生活之苦痛罚之,此即宇宙之永远的正义也。自犯罪,自加罚,自忏悔,自解脱。美术之务,在描写人生之苦痛于其解脱之道,而使吾侪冯生

  【解读】

  本章谈《红楼梦》之精神。

  开首引用德国著名诗人裒伽尔(今译伯格,或比格尔)的诗歌,提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这个根本问题,即“人人所有之问题,而人人未解决之大问题”。认为这是有害无利的事情,并举例说明。这些例子全是负面的,都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没有善终的荒淫之君。

  王国维认为《红楼梦》是提出这个问题并解决这个问题的佳作。宝玉所携之玉,不过生活之欲之代表。男女之欲带来的痛苦,强于饮食之欲,《红楼梦》显示了这种生活的痛苦是自造的,并显示了解脱之道,则不可不由自己求得的。

  王国维认为解脱之道,在于出世,而不在于自杀。接着分析书中自杀诸人都不是解脱,而柳湘莲和芳官的出家,也不是解脱。书中真正解脱的,仅贾宝玉、惜春、紫鹃三人而已。

  解脱之中,还有两种之区别。一种存在于观察他人之痛苦,另一种存在于对自己痛苦的觉悟。前者高于和难于后者百倍:“唯非常之人,由非常之知力(智力),而洞观宇宙人生之本质,始知生活与苦痛之不能相离,由是求绝其生活之欲,而得解脱之道。”“彼以生活为炉,苦痛为炭,而铸其解脱之鼎。”“前者之解脱,如惜春、紫鹃;后者之解脱,如宝玉。前者之解脱,超自然的也,神明的也;后者之解脱,自然的也,人类的也。前者之解脱,宗教的;后者美术的也。前者平和的也;后者悲感的也,壮美的也,故文学的也,诗歌的也,小说的也。此《红楼梦》之主人公,所以非惜春、紫鹃而为贾宝玉者也。”

  王国维认为艺术的任务,“在描写人生之苦痛于其解脱之道”,而使我们流连生命的读者,“于此桎梏之世界中,离此生活之欲之争斗,而得其暂时之平和。此一切美术之目的也”。欧洲近世文学中,歌德《浮士德》被推为第一,就是因为描写人生痛苦及其解脱之途径,最为精切。但浮士德的痛苦是天才的痛苦,而贾宝玉的痛苦是人人(普通人)所有的痛苦。

  《红楼梦》这部宇宙之大著述,此书之(“救济”人生痛苦的)精神,大背于吾国人之性质。下章又说:“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故代表其精神之戏曲小说,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红楼梦》,哲学的也,宇宙的也,文学的也。此《红楼梦》之所以大背于吾国人之精神,而其价值亦即存乎此”。

  在此章中,王国维将《红楼梦》与歌德惨淡经营六十年的《浮士德》作为同等的经典著作做精辟比较,指出浮士德的痛苦是天才的痛苦,贾宝玉之痛苦是人人之痛苦,从大处抓住了两书精深思想的共同处和刻画人物的相异处。因此此文是中国第一篇站在世界文学史和文化史的高度,以广阔高远的眼光撰写的比较文学的宏文。可见,王国维是我国比较文学学科的创始人。

  第三章《红楼梦》之美学上之精神

  如上章之说,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故代表其精神之戏曲小说,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

  《红楼梦》一书,与一切喜剧相反,彻头彻尾之悲剧也。其大宗旨如上章所述,读者既知之矣。除主人公不计外,凡此书中之人,有与生活之欲相关系者,无不与苦痛相终始。以视宝琴、岫烟、李纹、李绮等,若藐姑射神人

  【晚韶华】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绣帐鸳衾。只这戴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

  此足以知其非诗歌的正义,而既有世界人生以上,无非永远的正义之所统辖也,故曰《红楼梦》一书,彻头彻尾的悲剧也。

  由叔本华之说,悲剧之中,又有三种之别。第一种之悲剧,由极恶之人,极其所有之能力,以交构

  由此之故,此书中壮美之部分较多于优美之部分,而眩惑之原质殆绝焉。作者于开卷即申明之曰:

  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最易坏人子弟。至于才子佳人等书,则又开口文君,满篇子建,千部一腔,千人一面,且终不能不涉淫滥,在作者不过欲写出自己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捏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添一小人拨乱其间,如戏中小丑一般。(此又上节所言之一证)

  兹举其最壮美者之一例,即宝玉与黛玉最后之相见一节曰:

  那黛玉听着傻大姐说宝玉娶宝钗的话

  自己转身,要回潇湘馆去,那身子竟有千百斤重的,两只脚却像踏着棉花一般,早已软了。只得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将下来。走了半天,还没到沁芳桥畔,脚下愈加软了。走的慢,且又迷迷痴痴,信着脚从那边绕过来,更添了两箭地路。这时刚到沁芳桥畔,却又不知不觉的顺着堤往回里走起来。紫鹃取了绢子来,却不见黛玉。正在那里看时,只见黛玉颜色雪白,身子恍恍荡荡的,眼睛也直直的,在那里东转西转。……只得赶过来轻轻的问道:“姑娘怎么又回去?是要往那里去?”黛玉也只模糊听见,随口答道:“我问问宝玉去!”……(紫鹃)只得搀他进去。那黛玉却又奇怪了,这时不似先前那样软了,也不用紫鹃打帘子,自己掀起帘子进来……见宝玉在那里坐着,也不起来让坐,只瞅着嘻嘻的呆笑。黛玉自己坐下,却也瞧着宝玉笑。两个人也不问好,也不说话,也无推让,只管对着脸呆笑起来。……忽然听着黛玉说道:“宝玉,你为什么病了?”宝玉笑道:“我为林姑娘病了。”袭人紫鹃两个,吓得面目改色,连忙用言语来岔。两个却又不答言,仍旧呆笑起来。……紫鹃搀起黛玉,那黛玉也就站起来,瞧着宝玉只管笑,只管点头儿。紫鹃又催道:“姑娘回家去歇歇罢。”黛玉道:“可不是,我这就是回去的时候儿了。”说着便回身笑着出来了,仍旧不用丫头们搀扶,自己却走得比往常飞快。(第九十六回)

  如此之文,此书中随处有之,其动吾人之感情何如!凡稍有审美的嗜好者,无人不经验之也。

  《红楼梦》之为悲剧也如此。昔雅里大德勒于《诗论》(今译亚里士多德《诗学》)中,谓悲剧者,所以感发人之情绪,而高上之

  【解读】

  本章谈《红楼梦》之美学上之价值。

  先重提吾国人的精神与《红楼梦》精神,批评大团圆之作中的经典《牡丹亭》《长生殿》,分析《西厢记》和《水浒传》;又将《红楼梦》与《桃花扇》比较,《桃花扇》的解脱是他律(受他人之约束)的也,政治的也,国民的也,历史的也;《红楼梦》是自律(自我约束、控制)的也,哲学的也,宇宙的也,文学的也。《红楼梦》大背于、打破了吾国人的乐天精神,其价值也在此。

  接着分析“《红楼梦》一书,与一切喜剧相反,彻头彻尾之悲剧也”。因为“《红楼梦》非诗歌的正义,而既有世界人生以上,无非永远的正义之所统辖也,故曰《红楼梦》一书,彻头彻尾的悲剧也”。

  王国维用叔本华的三种悲剧说来分析《红楼梦》,指出《红楼梦》是叔本华所说的第三种悲剧,“可谓悲剧中之悲剧”。

  因此,“此书中壮美之部分,较多于优美之部分,而眩惑之原质殆绝焉”。其中最壮美的一例,即林黛玉亲耳听到傻大姐说,宝玉将娶宝钗,神志昏迷一节。

  最后,引亚里士多德《诗学》中的悲剧与悲悯产生的净化说,叔本华指定悲剧是诗歌的顶点,第三种悲剧“示人生之真相,又示解脱之不可已故”,故而是悲剧中的悲剧。“故美学上最终之目的,与伦理学上最终之目的合。由是《红楼梦》之美学上之价值,亦与其伦理学上之价值相联络也”。下章即谈这个问题。

  第四章《红楼梦》之伦理学上之价值

  自上章观之,《红楼梦》者,悲剧中之悲剧也。其美学上之价值,即存乎此。然使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又其卒章

  结束铅华

  其一例也。《红楼梦》则不然,其精神之存于解脱,如前二章所说,兹固不俟喋喋也。

  然则解脱者,果足为伦理学上最高之理想否乎?自通常之道德观之,夫人知其不可也。夫宝玉者,固世俗所谓绝父子弃人伦,不忠不孝之罪人也。然自太虚中有今日之世界,自世界中有今日之人类,乃不得不有普通之道德,以为人类之法则。顺之者安,逆之者危;顺之者存,逆之者亡。于今日之人类中,吾固不能不认普通之道德之价值也。然所以有世界人生者,果有合理的根据欤?抑出于盲目的动作,而别无意义存乎其间欤?使世界人生之存在,而有合理的根据,则人生中所有普通之道德,谓之绝对的道德可也。然吾人从各方面观之,则世界人生之所以存在,实由吾人类之祖先一时之误谬。诗人之所悲歌,哲学者之所瞑想,与夫古代诸国民之传说,若出一揆

  然则举世界之人类而尽入于解脱之域,则所谓宇宙者,不诚无物也欤?然有无之说,盖难言之矣。夫以人生之无常,而知识之不可恃,安知吾人之所谓有,非所谓真有者乎?则自其反而言之,又安知吾人之所谓无,非所谓真无者乎?即真无矣,而使吾人自空乏与满足、希望与恐怖之中出,而获永远息肩之所,不犹愈

  难

  夫然,故世界之大宗教,如印度之婆罗门教

  人之意志,于男女之欲,其发现也为最著。故完全之贞操,乃拒绝意志即解脱之第一步也。夫自然中之法则,固自最确实者。使人人而行此格言,则人类之灭绝,自可立而待。至人类以降之动物,其解脱与坠落

  于佛教之经典中,亦说明此真理。方佛之尚为菩提萨埵也

  然叔氏之说,徒引据经典,非有理论的根据也。试问释迦示寂

  生平颇忆挈卢敖

  何处云中闻犬吠

  人间地狱真无间

  终古众生无度日

  何则?小宇宙之解脱,视大宇宙之解脱以为准故也。赫尔德曼人类涅槃之说

  今使解脱之事终不可能,然一切伦理学上之理想,果皆可能也欤?今夫与此无生主义相反者,生生主义也

  夫如是,则《红楼梦》之以解脱为理想者,果可菲薄也欤!夫以人生忧患之如彼,而劳苦之如此,苟有血气者,未有不渴慕救济者也。不求之于实行,犹将求之于美术。独《红楼梦》者,同时与吾人以二者之救济。人而自绝于救济则已耳,不然,则对此宇宙之大著述,宜如何企踵

  【解读】

  本章谈《红楼梦》在伦理学上的价值。

  《红楼梦》的精神存在于解脱,即描写贾宝玉解脱。他的解脱,自通常的道德观之,是不可以的,是绝人伦、不忠不孝的罪人。但是人类的产生,本有原罪,是“人类之祖先一时之误谬”造成的。贾宝玉的解脱,是高于普通伦理的最高的伦理,世界之大宗教和哲学家如柏拉图、叔本华,皆以解脱作为唯一之宗旨和最高之理想。

  但是王国维认为叔本华的理论阐释,有自我悖谬之处,发现“解脱之事终不可能”。因为个体的解脱必须获得人类整体的解脱才能实现。但《红楼梦》表现了人生就是痛苦、悲剧和虚无,而出家、绝欲,即使形而上意义上的男女之爱也最终能够放弃,才是最好的解脱的思想——这样的色空观念,则在实践和艺术两方面都给予读者以精神的救助,人们“对此宇宙之大著述”应该热烈欢迎。

  第五章余论

  自我朝考证之学盛行,而读小说者,亦以考证之眼读之。于是评《红楼梦》者,纷然索此书中之主人公之为谁:此又甚不可解者也。夫美术之所写者,非个人之性质,而人类全体之性质也。惟美术之特质,贵具体而不贵抽象。于是举人类全体之性质,置诸个人之名字之下。譬诸“副墨之子”“洛诵之孙”,亦随吾人之所好,名之而已。善于观物者,能就个人之事实,而发见人类全体之性质;今对人类之全体,而必规规焉求个人以实之

  综观评此书者之说,约有二种:一谓述他人之事,一谓作者自写其生平也。第一说中,大抵以贾宝玉为即纳兰性德

  独拥余香冷不胜,残更数尽思腾腾。

  今宵便有随风梦,知在红楼第几层?

  又《饮水词》中《于中好》一阕云:

  别绪如丝睡不成,那堪孤枕梦边城。

  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

  又《减字木兰花》一阕咏新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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