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机在我求自由”——程大利的笔墨文心

  

  展厅现场

  10月16日,由中央文史研究馆、北京画院主办的“笔谭——程大利水墨作品展”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启幕。展览共展出40余件作品,系程大利先生自2015年在中国国家画院美术馆《问墨》展之后的新作。展览通过师传统、法自然、融汇东西三方面,集中体现近年来艺术家涵精执要的思考及其笔墨实践的探索。展览将持续至10月26日。

  纵观展厅中程大利40件不同时期作品,尤其是近两年的作品,让人耳目一新。其作品在原有的笔墨基础上更加丰富了色彩的运用,形成了外象与心相的际化,生发了质变,创作出属于艺术家自己的笔墨色彩。前来观展的美术界专家学者普遍认为,无论是内在的气息,还是外象的意境,以及具体的笔墨形式、诗意内涵,皆与程大利的心性、人格、学养有着密切的关系。如果说,诗情画意的作品是好的,那么更好的作品则是传递自然与生命信息的融为一体,而程大利的笔痕墨迹所追求与表达的正是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含蓄内美是程大利对艺术深层次的思考与追求。

  

  艺术家自述

  程大利在长期的画论研究和艺术实践的基础上对传统有着深入消化。意会古人是他的学养,沈周的粗重雄壮、董其昌的平淡从容、新安画派的疏朗简远,皆为其艺术的沃土。他说,“沈周笔力扛鼎、弹无虚发,用点极好”,“用点如中医针灸,皆在穴位处”。一语中的,生动明了。而对于董其昌的“留白”艺术,他更是醉心。在心像的营造和虚白的处理上,了无痕迹地消化着董氏匠心。静观《新安诸家入梦来》,只觉满纸古意,程邃笔下的干裂秋风,梅清画间的奇险盘曲,皆扑面而来。松弛中得见功力,零乱中亦求整秩。值得留意的是,程大利对先贤的研究并不囿于作品与画论,诗歌中的奇崛雄伟、流动回旋、曲笔隐约的诸般魅力,都成为他营造画面的手法。

  

  新安诸家入梦来(国画)2018年 程大利

  

  观霞(国画)2019年 程大利

  除了师古人,寻找造化神韵的手段,亦是程大利提高修养,领悟自然的法门。写生,是采撷造化生机,寻找造化神韵的手段,亦是提高识见,领悟自然的法门。每当画家在大山深处展开册页,昂首白云、俯瞰流泉,无不感叹与造化相契合。于是在丘壑云霄间,凝神默想、物与心会,取造化之魂魄,聚于腕间,流于笔端,一挥而就,气韵自生。他说,“独出烟尘之外者,唯心怀大自由矣”。的确,山川的魂并不在形,而是大象蕴含。脱出造化,寻得“心画”,方能独得玄门。因此读程大利的画,断不能以形束缚了眼界。匠心之外,是画家对诗境、自然和自由意志的阐发,是对生命主体的叩问。《听泉》即是如此,泉水自山涧湍流而出,宛如明快的乐音。画家以曲笔写水流,全乃书法笔意。同时,他又在山石的力量和泉水的节奏中,努力寻找轻重、徐疾、疏密流转的生机,于千锤百炼后见“神来之笔”。

  程大利曾言,“化机在我求自由”。东方与西方、传统与当代在他眼中绝非壁垒,而是可以自由取舍、参而化之的养分。他常年赴域外旅行、写生,于欧洲的博物馆中遍览名作,尤喜塞尚、梵高、波洛克的笔法与结构,以及贾科梅蒂雕塑中的空间感与质地。他还将黄宾虹晚年的用笔与塞尚相比较,悟出中西趣味虽异,但实验精神相通的道理。他于传统中得深义,于西学间得新知。正如《都灵的黄昏》,笔墨写出的线条,融合在彩色的斑斑点点之间,朦胧的晚霞笼罩天际,一气呵成,写出了画家彼时的心境。

  

  坐听隔山钟(国画)2020年 程大利

  

  听泉(国画)2020年 程大利

  学而无痕,无问东西,艺术何为?畅神而已。中国画讲究“人”“文”双修,这点在程大利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精研画史论著,通读古典哲学,素日里读书、作画、行旅、觅句,颇得古人风范。他又是一个开眼看世界的当代知识分子,一个引领艺术风尚的编辑出版家,徜徉于中西之间,游弋于古今之外,将自己的见识、文心、修为倾注于笔墨之中。因此观其画,故觉雅致、平和、深有奥义。

  

  晚晴(国画)2020年 程大利

  

  都灵的黄昏(国画)2019年 程大利

  开幕式之后,在北京画院美术馆学术报告厅举办了“笔谭——程大利水墨作品展座谈会”,来自美术界、学术界、评论界的专家学者,对程大利艺术成就给与了很高的赞誉,对他就中国画的认识及个人“修养”给与了充分肯定。

  王明明(北京画院艺术委员会主任、原北京画院院长)

  程大利身上体现了一种中国画的发展规律,那就是积淀。他的笔墨,一直在追求中国画大的境界和意味。画面中写生的味道越来越少,沉浸思考的部分越来越多,而且笔墨语言完全融入到他所要表达的意境中去。所以我们看他的画,会感受到古已有之的文人气。

  杨晓阳(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杨晓阳)

  在程大利身上,我看到了四个字,那就是“守正创新”。他的笔墨出自传统,精神却是开阔融合的,视野很宽,古今中外兼收并蓄。同时,他很好地解决了写生和创作的关系,可以说他是把创作转移到户外、转移到山水造化中去了。

  薛永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中华文明是源流有序的,不能够把创新建立在对传统的割裂上。程大利师法古人,对历代名家画论有着深入研究,他在讲传承的同时又着意去表现时代精神,能够将古人的笔墨精神移为我用,作品中笔与墨相互渗透,非常耐看。

  李小可(北京画院艺委会顾问)

  程大利能够将最传统的笔墨表现痕迹与结构做到浑然一体。他既有对客观世界感受的表达,同时又强化了笔墨内在表现力的丰富性;能够用笔墨的点、线、皴、染来构成形式美,又能传达出物象之美。

  孙克(中国画学会副会长)

  程大利对黄宾虹的笔墨有着很深的体会。同样,他也极为注重画家的内在精神和修为。黄宾虹曾说“章法屡改,笔墨不移”。时代面貌虽不相同,但笔墨的精神是要延续的,这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基因。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地很明确。

  曾来德(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

  我想用八个字来形容程大利先生。第一是格局,格局是胸怀的体现,程先生是有大格局之人。第二是格调,格调是人格、人品、学养的综合体现,程先生是有高格调之人。第三是丰厚,这是纵向来讲,即从古到今,程先生是文脉传承有序之人。第四是丰富,这是横向来说,程先生涉足广泛,而这些修养均能从他的作品中映射出来。

  高译(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从哲学上讲,艺术的本质是要回到本真的。无论什么手法,色彩也好水墨也好,传统的文脉一定要守住。《江苏画刊》推动了一大批人才,我想说程大利在当今起到了陈师曾的作用。一是对传统文化有着明确的个人判断,二是能够发现和鼓励人才。

  靳卫红(原《江苏画刊》主编)

  程大利先生让我感受到文人对自我形象的塑造。他为当代艺术提了一个问题,即什么是传统。同时,他也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在面对自然造化和内在心源时的重合时,他重新阐释了用笔万古不变,而气息需要个性与时代的道理。

  (图片由北京画院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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