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劳动，我的生活还是不能安乐

　　“

　　Labour Day

　　

　　不管怎样劳动

　　我的生活还是不能安乐

　　我定睛看着自己的手

　　/ 石川啄木

　　

　　老 马

　　◎臧克家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他横竖不说一句话，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

　　他把头沉重地垂下！

　　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他有泪只往心里咽，

　　眼里飘来一道鞭影，

　　他抬头望望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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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黄的稻束

　　◎郑敏

　　金黄的稻束站在

　　割过的秋天的田里，

　　我想起无数个疲倦的母亲，

　　黄昏的路上我看见那皱了的美丽的脸，

　　收获日的满月在

　　高耸的树颠上

　　暮色里，远山是

　　围着我们的心边

　　没有一个雕像能比这更静默。

　　肩荷着那伟大的疲倦，你们

　　在这伸向远远的一片

　　秋天的田里低首沉思

　　静默。静默。历史也不过是

　　脚下一条流去的小河

　　而你们，站在那儿

　　将成了人类的一个思想

　　

　　

　　我歌唱个人

　　◎惠特曼

　　我歌唱个人，单一的独立的人，

　　发出民主的声音、大众的声音。

　　我歌唱从头到脚的身体，

　　不仅歌唱相貌和大脑，整个形体更值得歌唱，

　　我平等地歌唱女性和男性。

　　无限的生命充满激情、脉动和能力，

　　愉快地在神圣法律之下最自由地行动，

　　我歌唱这现代的人。

　　

　　

　　现代历史长河里，将那些古典才子佳人的故事，引向被常常遮蔽的劳动者，周作人讲新文学应以“社会普通男女的悲欢成败代替英雄豪杰才子佳人的事业和幸福”，平民文学的态度应是“一个希望人的生活，所以对于非人的生活，怀着悲哀或愤怒。”不仅讲普通人的生活，讲那些过去或现在处在非人状态的劳动者，而且要对他们非人的生活怀着严肃态度，以期叫他们脱离这样的境况。鲁迅在我们这个时代仍有意义，在他的辛辣讽刺之外，是对一切人，尤其是那些还处在悲苦中，被权力牢牢缠住脚步的人，倾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深切之爱，探讨如何做起小说来，他说“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出疗救的注意”。

　　《祝福》中的祥林嫂常常为人所嘲弄的是，她不听地絮叨自己的苦难，《孔乙己》则是“读书人的事，怎么算作偷呢？”“茴字有几种写法？”在现代社会里，这样的场景已然成为津津乐道的“梗”。却忽略了，鲁迅冷静客观的笔调下，藏着他对被礼教与科举吞噬却不自知的人们，尤其是劳动者——无限又难言的情意，祈求使他们脱离这藩篱，哪怕附着淋漓鲜血，可是他又清醒地知晓，侵入骨髓的无自主是难以拔除的，“我”也惶惑地懂得，如果告诉祥林嫂这世上没有地狱，那可能将她引向真正黑暗。但如今在咀嚼玩弄这些苦难时，我们已然成为冷漠的看客，成为造成祥林嫂与孔乙己悲剧的“他们”。

　　萧红书写无劳动力之女性的痛苦，小团圆媳妇在男性与男性的共盟里被逼迫至死——这是她反抗的代价。而此时，小团圆媳妇也许也要被贴上“娇妻”的标签。启蒙之外，梁鸿提到启蒙可能造成的先验乡村：“在我们还没有写‘村庄’之前，关于‘村庄’的想象已经在思维之中。”尽管梁鸿仍然以学者思维建构乡村，时时以自我意识塑造劳动者的意识，但是还有鲜活生命逃逸，劳动者完善的智慧与现代化想象下的他们抵牾，他们常常为来自城市的孙辈而苦恼，但那烦躁的诉苦中又流淌着代际间的爱意，虽然他们总是不知如何表达。

　　在梁庄，“在清晨的静谧中，看远处小石桥上来来往往的机动车、小三轮、自行车，无声无息地流过。桥头的肉架子上挂着一扇扇新鲜、粉红的肉，在初阳下微微发光，摊主刀起刀落，又熟练装起，然后，一个人拎着袋子匆匆离去。生活如此古老又新鲜，永恒存在，又永恒电影蜜蜂流逝。”

　　今天，想赞美女性劳动者与男性劳动者，无论他们在田间地头，还是轰鸣工厂，他们真实地存在我们的想象之外。

　　这个假期，请你好好休息

　　/ 评 论 区 见 /

　　

　　诗集同款硬壳笔记本活动中

　　

　　编辑｜欢喜

　　图片｜haamjuhae&Camila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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