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女后又现劳斯莱斯女,韩片《寄生虫》说透了她们的傲慢根源

韩国大热影片《寄生虫》真的是一部非常好“看”,且好“懂”的佳作。但正因为它的好“懂”,即潜文本的意义过于明显而遭到了部分影评人的看低,加上其结构性和人物的设计感、功能性过重而遭受非议,认为它配不上金棕榈的殊荣。

也许,观众无法完全解读出导演奉俊昊安插在影片中的符号性释意,但通片看下来,通过人物们的命运走向,你仍然能够较为准确的识别主题。影片并非为了“丑化”下层或上层,挑拨穷与富的紧张关系。

它首先想说明,不仅是韩国,全世界都面对着阶层之间“共存关系”难以实现的区隔世界,阶层界限一旦被打破,不同阶层的人意外碰撞在一起,就会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恐怖结果。所以,影片的戏剧性转折点和悲剧性高潮都是下层和上层人,意外打破了生活的界限,相互融入对方生活的失败。

一次以下层人的逃离结束,一次以下层人的暴力终结。另外,悲观的奉俊昊还找出了“症结”所在,即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所有阶层的人最终都会向“寄生”关系俯首称臣,对其中的权力结构唯命是从。

所以,片尾,年轻的下层人放弃了一切,全心赚钱,买下象征阶层的豪宅,营救不敢见光,寄生地下室的父亲。可惜,一切梦想只能是妄想,因为购买下那栋豪宅需要花费普通工薪阶层几百年的时间。

无法弥补的差距,寄生关系中的权力结构,还滋生出一个人性的弱点和荒唐,即善于“伪装”,习惯性“自欺欺人”。

用《寄生虫》结合最近的社会热门事件保时捷“帽子姐”,就能看出电影对于现实的关照和映射。现实的故事非常简单,驾驶保时捷的女性强行掉头,一辆奇瑞汽车挡住了她的去路。保时捷女司机愤怒的下车,口出狂言,飞扬跋扈,还顺手给了奇瑞男司机一个耳光。男司机愣了两秒,很快给予回击,女司机帽子被扇飞。

整个视频曝光后,立即引发了舆论狂欢。帽子姐的形象还一度成为一些商品和商家宣传的噱头。商家希望把帽子姐的符号意义引往霸道,彪悍,靓丽,但最终却被更显眼,更具社会性的符号身份所压制。保时捷豪华轿车,凌驾于权力之上的傲慢,还有帽子姐平时的为人,被迅速“人肉”曝光。舆论急转直下,最后连帽子姐的丈夫也受到牵连,被免去了派出所所长职务。

整个事件中,首先引爆的舆论,赚取眼球的就是豪车。保时捷与奇瑞,驾驶保时捷汽车的女子动手打人,然后被反打。保时捷女司机敢首先动手打人,正是因为豪车赋予了她不同阶层的“权力”,再看看对方的奇瑞汽车,被她称呼为“乞丐”汽车。

上层对于下层习惯性的打压引爆了整个事件,如果没有戏剧性的打人,没有威胁对方的“信口开河”,相信事件不会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事件不断深入后,大众看出了帽子姐虚荣。一度有传言帽子姐不光有豪车,还有豪宅。

但所谓的“上层”,不过一场白日梦。从警方公布的通报来看,帽子姐和丈夫有两套房产,却有两辆豪车,按照资产配比来看,严重失衡。更有意思的地方是,两人在2017年,以51万元买入一套小户型,却在2018年,以52万急着又卖出。

而且两人没有任何理财产品和金融投资。可见,他们对于自己的财富并没有理性的规划,短视且贪婪。集中表现为虚荣心强,是对世界的本质认识不清,最终铸成大错。整个事件,你能看到阶层之间的难以融洽,还有“界限”被打破后的尴尬和愤怒。

在影片《寄生虫》里,一家之主坐在豪车后面,和男主角司机多次对话。在对话中,上层的一家之主就对其话语有所不适,加上有一次他差点“越界”,令男主人非常不快。

男主人开除上一个司机的原因就是,“他为什么要在我的车上干那种事情,而且还要在我平时坐的后座”。其实,男主人并非厌恶曾经的年轻司机,而是认为下层的“越界”,影响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影片中,空间的区隔隐喻非常明显。上层一家住在空间广阔,明亮奢华的豪宅里;而下层人的住所位于地平面以下,狭窄且杂乱。

一场大雨,让两个阶层之间的差距更加明显,上层人在豪宅里把大雨看作诗意的自然馈赠,而下层人的家却因为大雨引发的大水而被淹没。想不到一场暴雨就可以把不同阶层的人打回原形。

影片极端化了两个阶层之间的差异化,而现实中,更多是像帽子姐这样的“伪装者”。他们看懂了“寄生”的规则,用力所能及的豪宅,豪车,高仿A货时装作为阶层象征物,企图与其他阶层拉开差距。

到头来,这些“伪装”不但没有给他们提供便利,反而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子有句话说得好:强梁者不得其死——吾将以为教父。强暴的人不得善终,这种(因果)关系我要当成教人的根本。真有实力,行事过分,都不得其死,更别说没有实力行事过分了。

英国作家伊恩·麦克尤恩有一段描述成功者的文章令人印象深刻。小说主人公事业有成,买了一部豪车,在市区开车时,总是特别谦让,特别谨慎,害怕引起他人的不快。他会选择偶尔开到远郊空旷的道路,让豪车发挥性能,尽情奔跑,享受车带来的乐趣。

对于“上层”人来说,这是更安全的生存方式。仗着有部豪车欺负人,那将生活在危险的激情与冲突之中,而且很有可能,一次就输掉所有。现实中的帽子姐和影片中的上层男主人就是如此。

欲望并非坏事儿。财富满足欲望,但财富的流动性极强,远远不是人们所想象的固化,保有财富比挣得财富更难,它需要勤奋、见识、勇气和教养,缺了一环,财富都会流失。如果德不配位,就会被财富和欲望反噬。

正如重庆那位女子的保时捷,将她死死咬在舆论中心。而影片里,下层人的愤怒一刀,受到伤害的上层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豪车、豪宅、锦衣玉食,是对自己努力的奖赏,但也要配得上它。越是“豪”,越要让着别人。如果没有这样的认知和克制,那财富只会增加自己的风险。

《寄生虫》里,下层人一家,对于上层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侵入上层家中,把自己想象成“主人”时,危机发生,剧情反转,悲剧开始萌芽。

上层人忘了预警,少了些同理心;而下层人只顾贪婪,少了些奋斗心;加上现实社会中,人人向往和默认的“寄生”法则,对于特权的想象,最终引发了命运式的悲剧。

电影是现实的高度“凝缩”,保时捷帽子姐的风波刚过,昨天劳斯莱斯女又发威。14日上午,一辆车牌号“耀眼”的白色劳斯莱斯轿车停在北京妇产医院东院区,因排队入车库问题与保安发生争执,并用车堵住应急通道。民警到达后,女子依然不愿挪车,并理直气壮地称“每次都走应急通道”,一时间舆论哗然。

又是豪车配“豪言壮语”,这与保时捷女那句名言,“我出了名的飙车!红灯从来都是闯”,简直就是“姐妹情深版”。

劳斯莱斯女当众自我揭发长期耍特权的“勇气”便格外引人注目,其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也会随着舆论发酵,继续向前。大众仍在关注劳斯莱斯女和她口中车主朋友的身份、职位信息,一辆豪车引发的“血案”,恐又成为一次社会清理特权的契机。

不改变对“寄生”的贪恋,不消除“寄生”的法则,无论“上”层亦或“下”层,最终都会自食其果。特别是在网络高度发达,舆论极为容易共振的情况下,类似的畸形权力观碰壁几乎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