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那些教育“網”事

  

  

  

   

  ■歲末年初話教育·網事

  萬年歷上,2017離開了我們,像一位老友。為了抵抗遺忘,我們用文字記錄,為過去立像,層層疊疊、墨跡未干的紙面上,滿溢著深情和關切溶解在每次懸腕和落筆處。

  過去的一年,五十多個星期裡,每一個星期,總有一些新聞以教育的面貌與我們相遇,人們用點贊和評論去團聚溫暖表達情緒,每一次流量爆點后都實實在在觸摸著每個人的生活,每一場“茶杯裡的風暴”都會有星星點點的水珠濺到桌子上。每一條新聞背后站立著的,是數量龐大的人。

  教育,總是跟人有關。在這個冬日,總有一些面孔、一些事情讓人念念不忘。

  我們遇到了一群人,他們從河北衡水出發,要到浙江嘉興平湖市“傳經送寶”,面對他們的,是一道沉重的山門。

  我們遇到了兩位清華的新生,他們拒絕用自己的故事煲成一鍋“雞湯”,也無意於用痛苦來佐証人生的鋒利。他們是溯游而上的“鮰魚”,用肉身去接受自然的試煉。

  我們遇到了一群人,也送走了另一群人,人們不會因他們的謝幕而遺忘他們的身影。我們看到吉林大學地質宮頂樓的燈滅了,黃大年先生起身離開。我們又送走了錢谷融,這位將文學看作人生的“大先生”,最后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是在《朗讀者》的舞台上……

  2017年的教育大事記和小事記,最后抽象成一幅畫,這是一幅春日海灘的庸常圖景。近處,是幾個孩童堆在海灘上搖搖欲墜的沙堡,說不准哪次大浪后,即被沖翻。兩個少年並肩奔跑,俯仰之間,翻開岩石,發現晶瑩的貝殼,放在耳邊,裡面藏著大海的呼嘯。有人拉開單筒望遠鏡,朝著遠方望去,海平面上的一桅帆船迎著朝陽。

  教育自信:中國教育昂首走向世界

  相信你也時常遇到這樣的情況:在高檔寫字樓間,匆匆如織的人流被一兩個西裝筆挺的人截斷,他們腋下夾著一疊花花綠綠的宣傳文稿,滿臉堆著高級又職業的微笑,一臉關切地問你:“先生,對英語感興趣嗎?”

  每每被他們打斷,我總是會想,時空轉換間,在紐約的第五大道,是否也有一個攔住過客的推銷員問道:“先生,你對中文感興趣嗎?”

  或許真的有,而且還不少。

  前段時間,美國總統特朗普來華進行國事訪問,特朗普向習近平展示6歲外孫女阿拉貝拉背《三字經》的視頻,也隨之爆紅於網絡。

  近幾年海外“中文熱”早已不是新鮮事。據國家漢辦統計,目前海外有超過1億人在學習漢語,許多國家學習漢語的人數,以50%甚至更高幅度在增長。更為重要的是,中文教育已經受到了國外精英階層的重視。

  未來到底長什麼樣?在我們詫異和不解時,我們接過了一枚“望遠鏡”,它是教育部長陳寶生遞過來的。窺測30年后未來教育之一斑。

  十九大期間,有記者請教育部長陳寶生展望2049年中國教育,陳寶生說:“到那個時候,中國將成為世界上人們最向往的留學目的國,各國將有意願和中華文化實現交流融合,學習交流中國發展經驗的老師、學生來中國交流,在交流過程中實現共同進步。”

  現在180多個國家和地區與中國建立了教育合作關系,與47個國家和地區簽訂了學歷學位互認協議﹔在140多個國家建立了516所孔子學院,對漢語教學、中華文化的傳播發揮了重要作用。

  當我們在談論未來的時候,未來已來,當我們討論將至的可能性時,將至已至。

  2015年10月的一天,9名中國專家坐上了飛往俄羅斯波羅的海的飛機。和百年前負笈留洋不同,這次不是“取經”,而是“送寶”。此次,教育部評估中心選派了8名專家,對波羅的海聯邦大學的應用數學與信息學、生物技術與生物工程、物理與無線電和醫療護理4個專業進行中俄聯合專業評估認証工作。

  更加意義非凡的是,這是中國高等教育標准的第一次輸出。

  “中國教育將穩穩地立於世界教育的中心,引領世界教育發展的潮流。到那個時候,中國的標准將成為世界的標准。”這是陳寶生眼中2049年中國教育的另一面相。

  從早些年此起彼伏的國外“中文熱”,到BBC策劃“中國式教育”實驗的紀錄片,再到2017年中國教材納入英國基礎教育體系,中國教育正在被重新審視、反思。

  中國的教育者們也不再僅僅沉溺在西方教育的西洋鏡中無法自拔,中國教育正在找到自己的步調和節奏,昂首走向世界。

  龐眾望、魏祥:彰顯少年向上的力量

  在2017年,一聲呼喊能傳多遠?

  “人生實苦,但請你足夠相信”,在雞湯泛濫的今天,這句缺乏新媒體傳播爆點的題目,卻穿雲跨橋,直抵人心。

  一個微弱如蚊吶的聲音,在網絡空間中被放大成震耳欲聾的公共話題,在互聯網賦權的今天,心地純良的人們仍願意篤信向上的力量。

  身患先天性脊柱裂等疾病的甘肅魏祥,有一個不大的願望,他寫信希望清華能為母子倆提供一間宿舍。他從沒料到自己會收到中國頂級學府如此鄭重的一封回信。

  命運對相距千裡的少年龐眾望也開著同樣拙劣的“玩笑”。

  生於河北的龐眾望有著一個這樣的家庭:母親同樣因先天性脊柱裂導致下肢發育不全,父親又患有精神分裂症。禍不單行,2004年時龐眾望被診斷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2005年時,魏祥下崗多年的父親因病去世。命運似乎遮住了照向兩個孩子的所有陽光。

  自助者天助之。天不是時運,而是國家與社會。

  而對於龐眾望,原本他的成績距離清華的錄取線還有10分的差距。但清華的“自強計劃”讓他不會與夢想失之交臂。

  2017年,教育部會同各地各有關部門進一步完善國家、地方和高校專項計劃招生政策,形成保障農村和貧困地區學生上重點高校的長效機制。據初步統計,2017年3個專項計劃共錄取農村和貧困地區學生10萬人,較2016年增加8500人,增長9.3%。

  透過光芒萬丈、暖意逼人的故事,人們篤信“起而行之”比安於宿命更有益,於此,這個生機盎然的社會,才不會讓人沉淪,不至於暮氣氤氳。

  但是,以兩位少年為主演的新聞,所包含著的,決非一碗雞湯的鮮美能道盡的酸甜苦辣……

  掀開他們故事的悲愴底色,大家看到命運的剃刀的鋒利,也留下一聲復雜的嘆息,那嘆息裡,自然也少不了社會階層固化的身影,更少不了“寒門難出貴子”的無奈。

  但是,近距離觀察龐眾望、魏祥,或許我們是時候該反思一下我們觀察人生的標准了。

  2017年開學,我在清華採訪了龐眾望,他給我展示了他入學前的這個暑假是如何被各種實習和勤工儉學塞滿時,笑得腼腆,卻燦爛。

  在他的人生裡,沒有網絡上那些苦大仇深的嘆息,更沒有成年人的憤世嫉俗的呼喊,他走出的每一步都堅實有力,這是少年向上的力量,也是一個國家向上的力量。

  現在想想,因為所謂的階層固化而憤而譴責,以至於放棄抵抗的人,墮入“佛系”的人,才是對人生最大的偷懶吧!

  人工智能:教育的“龍骨”在哪裡?

  最能讓一個科幻作家開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己想象力構建的恢弘未來一步步成為現實。

  最近一段時間,小說家郝景芳憂慮的事情,恰恰是自己小說《北京折疊》裡的預言正在兌現。

  2017年白宮發布的人工智能報告預測,在未來10—20年間,人工智能技術有可能取代47%現有工作。麥肯錫2016年的報告,對此數字的預測是49%。

  一語成讖。《北京折疊》的預言在變成現實,人工智能最容易取代的是低層次腦力勞動,也就是重復性、標准化的白領工作,例如行政、財務、推銷、銀行櫃員、醫生助理、律師助理、秘書……

  有些諷刺的是,這些工作是很多人接受了多年教育后夢寐以求的理想工作。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這些人生的庇護所,終將被字節替代。

  將人工智能作為年度教育新聞熱點,似乎有些矛盾,因為跟2016年人工智能元年相比,2017年有關人工智能的新聞並沒有像一年前阿爾法狗用五場比賽擊敗人類棋手李世石那樣的“決定性瞬間”。

  這一年,人們記住了人工智能阿爾法狗與柯潔膠著的戰況,卻不曾留意新一代的阿爾法狗Zero又以100︰0的成績,戰勝了阿爾法狗。

  2017年,人工智能像空氣一樣彌漫在我們的身邊。

  這一年,我們迎來人工智能應用元年,在這股人工智能“淘金熱”中,大公司們排著隊為參與者提供鐵鍬。眾多“AI+教育”的公司在2017年完成了巨額融資。

  人工智能時代來了,不論是對沾染了硅谷樂觀主義的技術崇拜者,還是對審慎的觀望者來說,這是一個苦樂參半的時刻。

  這樣的恐慌似曾相識。兩個世紀前,工業化的浪潮席卷英國,人們不說“工業革命”而大談“機器問題”。哲學家托馬斯·卡萊爾斥之為“機器惡魔”。它讓無數的人為此失業,“破壞性能力將擾亂整個工人集體”。

  如今,這個問題落到了教師頭上。人工智能時代,教師應該如何自處?

  兩個月前,在中關村圖書館,我觀摩了一場小學生排演的話劇,在劇中,他們請來了一位人工智能老師,一台由中科院研發的機器人。盡管已經經過了排練,它正確到刻板的回答還是逗得學生們前仰后合。

  謝幕后,指導老師跟我聊起排練時的花絮:一開始,它的不通人情、直來直去成了創造笑點、制造戲劇張力的核心所在,不過,每次按照劇本排練,指導老師都發現它在一點一點地進步,“出糗”越來越少,“磨腳的新鞋子”逐漸合腳了。

  再往前挪一小步,我們就撞上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悖論——“忒修斯之船”。

  古希臘人為了紀念英雄忒修斯,把他曾經乘坐過的一艘船停泊在碼頭供人瞻仰。時間長了,船體有損壞,古希臘人就陸續地把損壞的部分去掉,換上新的木板。如果有一天整個舊的船體都被換掉了,那麼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人們還有必要來瞻仰它嗎?“是”與“不是”之間,那條界限是否存在呢?

  當然樂觀主義者自然有他們的原因,有研究人士分析了365種職業在未來被人工智能“淘汰”的概率,其中,教師的被淘汰概率是0.4%。看上去教師擁有自身難以被機器簡單替代的獨特性。

  面對被不斷拆解重組的“忒修斯之船”,教育的“龍骨”在哪裡?這似乎不再是機器老師和人類老師如何爭奪課堂的主導權這麼簡單。當成語“觸類旁通”有了二級制的名字——“遷移學習”時,機器學會了思考,它指涉一個更為根本的問題,人工智能時代我們應該如何學習?

  看看市場上這些標榜著人工智能的教學平台,將原來的應試教育包裝得更有趣、更高效,技術代替老師,在為你做決策、幫你做判斷、喂給你內容、幫你提分。

  我們一邊擔心未來被人工智能搶走飯碗,一邊卻在用人工智能拱衛著一堆在將來套上我們手腳的鎖鏈。

  科技帶來的應該是自由,而非限制。正如前任北大校長蔣夢麟說的那樣,教育要培養的是“一個個活潑潑的人”。

  武亦姝:珠玉在前 木櫝在后?

  又逢一年春節,慣常的大魚大肉,吃得肚腸油膩。人們打開電視,裡面款款走出一位“古典才女”。她七步成詩,拈花成韻,奉上一盞“清茗”,這茶不僅解了肚裡的膩,余韻緩緩蕩開,人們發現,自己塵封心底的詩意,正被這位18歲的姑娘打撈起來。

  這可不是什麼穿越劇的橋段,吟的自然也不是宮廷苑囿裡的傷春悲秋。站在央視一檔文化類節目《中國詩詞大會》舞台上的這位姑娘,叫武亦姝,只是個上海復旦附中的學生。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飛花令環節,幾番過招,被武亦姝腦中裝著2000多首詩詞的“人工詩庫”深深震撼的不光是電視觀眾,還有對面瞠目結舌的博士生。

  如果僅是記憶超群,那麼她跟某些記歌詞的綜藝節目的選手並無殊異。真正打動人心的,是在那副峻潔清爽面容上自信淡然的笑。那是滿溢才華的自然傾瀉。還有與古詩詞吻合的氣質。

  這一次,民眾終於從每年對春晚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戲謔和顛倒擠對中脫身,他們看到了一盞微光從斑駁的磚牆裡傾瀉出來。在網絡空間裡輾轉騰挪中放大和在一串串“大拇指”的加持下,武亦姝成了復興傳統文化和國學的“微光”。隻不過,對於小姑娘來說,這枚鑽冕未免太過沉重了。

  武亦姝滿足了多數中國人對才女的所有幻想:典雅、從容、高挑、清秀、善詩詞。

  縱使如此,這樣的成才仍是一條“蜀道”,另一位同躋者與她迎面擦肩而過。

  居於深山,無電無網,與經書為伴。《普賢菩薩行願品·別行疏抄》,這本全書十四萬字的佛經相信90%的成年人連名字都沒聽過。19歲的鄭惟生卻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來,更別說《論語》《孟子》。

  乍聽起來,他與我們心中的“才子”形象並不遙遠,在媒體和輿論眼中,他卻成為讀經的陪葬品,這是2016年的一則新聞,標題為《少年退學背了10年經回歸學校后識字卻成了問題》。

  19歲的鄭惟生,大部分時間,按動他人生的按鈕,是復讀機開關“吧嗒”一聲。在一本經典背誦教材的序言中,編者明言:最好的讀經老師不是人,而是復讀機。

  什麼才是傳統文化教育的正確打開方式?抬眼望去,傳統文化正在不遺余力地擠進校園、校本教材、選修課、國畫、京劇、武術……

  2017年,人民論壇問卷調查中心在全國范圍內發起了“中國公眾文化自信指數”調查。調查數據顯示,公眾對於中國傳統文化的理解存在“認同高、認知低”的窘境。

  以“禪定”和“銷落妄想”來誦背,經典能夠入腦入心嗎?傳統文化要走進孩子心裡,恐怕還是要多一點“煙火氣”。

  武亦姝最有魅力的時刻,是她曾感慨陸游隻想在家玩貓的行為很可愛。那一刻,詩歌在她心裡活了起來。相比之下,鄭惟生“繡口一吐”,縱然也是引經據典,可哪裡還有“半個盛唐”。

  當我們歡呼一位天才誕生,在網絡那端渾渾噩噩地跟風轉發時,是否注意到角落裡另一個落寞的背影?他們從山腳出發,又從何處走向歧路呢?想不明白這個道理,縱使千首詩詞萬章經典,如同沙堡隨著時間流逝成了記憶裡的故紙堆。

  《王者榮耀》:二次元的硝煙戰場

  2017年,次元壁再一次出現了“裂縫”,成千上萬的學生、家長、上班族、快遞小哥、明星都從三次元(現實)遁走,順著“縫隙”到達二次元的彼岸——《王者榮耀》的硝煙戰場。

  毫無疑問,《王者榮耀》成為2017年度最掙錢的游戲。然而,騰訊也為《王者榮耀》的成功付出了沉重代價。2017年7月初以來,《人民日報》、新華社等中央媒體連發多篇文章,稱其忽視了社會責任,讓兒童沉迷於游戲。除了對《王者榮耀》本身的批評,另一種聲音則從電子游戲誕生之初,就成了它的標簽:“精神鴉片”“電子海洛因”等。

  我並非《王者榮耀》的玩家,但我跟很多80后一樣,有幸成為電子游戲“史前史”的親歷者。

  當時的我擁有了人生的第一台電腦,一台嗡嗡嚶嚶的486電腦。系統自帶了一款以三國為題材的打字游戲,每次用鍵盤敲對一個單詞,相應地,關羽就可以揮動大刀去斬殺迎面而來的敵人。

  和《王者榮耀》裡炫目的光電特效相比,當時畫面朴拙得可怕。在滿屏馬賽克裡,靠著想象補全了一個橫刀立馬的英雄背影,在8位音樂簡單的節奏裡,隱約聽到了戰鼓聲和喊殺聲。

  於是乎,我捧起了《三國演義》。

  那時的電子游戲還不叫“電子海洛因”,它有另外一個名字——“第九藝術”,與繪畫、雕刻、建筑、音樂並置。不同的是,在這間遁世之所,人類將無遠弗屆的想象力嵌入到了計算機構筑的數字疆域裡。

  這樣的杰作如晶瑩珠貝散落在沙礫中,在一款名為《刺客信條》的游戲裡,玩家角色通過VR機器阿尼姆斯回到過去,“再歷”祖先經歷。場景和時代可涉及: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美國獨立戰爭、海盜橫行的加勒比海、工業革命前沿的維多利亞時代倫敦、印度錫克帝國,以及“十月革命”中陷入混亂的俄國……

  其故事構架不僅僅是一段段時代動蕩的變革,其間更交織著藝術、宗教、科學和哲學的思考,以及人類善惡對立的兩極。

  可惜的是,真正把它當作“藝術”看的,隻有游戲從業者和發燒友。

  電子游戲像一塊被踩進泥土裡的硬幣,大家低頭看,上面寫著“電子鴉片”,而硬幣的另一面何時被翻出,拂去上面的塵土,依舊未可知。

  如今,電子游戲面臨的處境較之以前更為艱難,家長們依舊將其視為潘多拉的魔盒裡放出引誘孩子們交出靈魂的魔鬼,隻不過,更讓家長們頭疼的是,這個“魔盒”越來越小。

  我時常會聽到周圍初為人母的媽媽們的抱怨,牙牙學語的孩子迷上了在平板電腦上戳戳點點。在這場“閑暇時間爭奪戰”中,他們在跟孩子們做著各種各樣她們心目中的“等價交換”。比如,兩個小時的童書朗讀兌換15分鐘的iPad游戲時間。

  游戲的本能和天性,無時不刻不在鼓動著孩子,與既定的日程安排和枯燥的課堂生活做著斗爭。

  對孩子來說,游戲中的“獲得感”似乎要遠比試卷上緩慢增長的分數來得真切。游戲有即時的反饋系統,得分、過關和晉級給你一種明確的可衡量的進步感。每一個玩家從相同的位置出發,隻要付出努力,就會收獲回報。

  “隻要努力就能獲得回報”正是兒童眼中的世界運行的規則,而在成人世界裡,卻很少能夠看到了。

  或許,這也是《王者榮耀》老少通吃的原因吧。(本報記者 劉博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