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与法]特大色情网络的覆灭(20110915)
画面上的这个阴影，是一个在逃7年之久的逃犯，此人本名王勇，网名“戏子”，2004年开始，我国警方便已经注意到了此人。然而，转眼7年过去了，戏子王勇不仅一直逍遥法外，而且还过着很舒服的生活。开着豪车住着别墅，每年收入都在百万美元以上。不久之前，戏子王勇还在网上公然叫嚣，说中国警察拿他没有办法。这个戏子王勇究竟是个什么人，警方怎么会七年都抓不到他呢？
普永亮 马鞍山市公安局网安吕支队二大队 蒲永亮：（王勇）至少是我们全国网安部门的一块心头病，可以这样说，始终都在惦记着他
吕兵 马鞍山市公安局网安吕支队 吕支队长：（00：14：44）哪怕我们这一代网警做不到，下一代也要做，大家抱定了这种信念，一定要把（王勇）绳之以法。
这一代做不到下一代也要做。看来警方对短时间内抓住这个戏子王勇真是有些底气不足啊。这个王勇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能让一位从警近20年的老警察说出这样的话来。事情还得从戏子王勇开办的第一个网站说起。
2004年9月，合肥市警方得到一条举报线索，有一个网站极为异常。
时任安徽省公安厅 副厅长 王静：网站每10分钟就有15000人上网。
九九情色论坛案 办案民警：王传林：总的点击次数就达到了4亿次将近4亿次，还在不断增加。
与其他的网站不同是，这个网站完全采用会员制。
九九情色论坛案 办案民警 刘声： 他的会员主要是一些青少年了。
这个网站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高的点击率，它靠什么吸引了这么多十五六岁的孩子呢？
九九情色论坛案 办案民警 田扬畅：发现了这个网站内容里面有大量的淫秽色情信息。
原来戏子王勇开办的是一家名为“九九情色论坛的”淫秽网站，而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网站火爆登场时，正值全国公安部门打击淫秽色情网站专项行动最严厉的时刻，在大大小小的淫秽网站纷纷被查封关闭之时，唯独戏子王勇特立独行、顶风作案。不但不加收敛反而大肆发布淫秽色情信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吸引来3万名的注册会员。其嚣张气焰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重视，誓要铲除这颗黄瘤。
2004年9月14日，公安部牵头下，整个安徽省从全省范围内调集合30多位精英网警全力侦办此案，昼夜上网分析监控，很快一个网名叫芸的人物引起了民警的注意。
王传林：她基本上她就是没日没夜的就在那儿上网，她管理主要是在里面发一些管理的帖子，论坛里面管理的贴子，制定一些规则。她自己也发一些比较淫秽的东西，有一些照片，她自己的自拍。
经侦查得知，这个网名叫芸的人真名叫邵蓉，家住上海，侦查员两次赴上海，悄悄地摸清了邵蓉的住址和生活规律，突破口一打开，后面的工作就顺利了，通过大量侦查手段，民警共锁定了该网站11名高级管理人员，摸清了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姓名和住址。
刘声：有涉及到我们上海，福建，浙江，山东，河北，新疆，山西，等10余个省市。
2004年12月6日，十个抓捕小组分赴上海，浙江，山西，河北，新疆等地对11名犯罪嫌疑人实施抓捕。至此，负责该色情网站管理和运行的国内主要人物全部被抓获。“九九情色论坛”也随之关闭。经过调查发现，此网站的淫秽视频文件达到6000多份，淫秽色情图片十多万张，淫秽文章两万多篇，其淫秽信息数量，和会员人数都创下了当时全国之最。
王琛：它这个网站从（04年）8月份到12月份我们抓获他们为止，总的收费就已经达到22万元
通过对资金流向的调查，民警发现这个色情网站的真正幕后大老板网名叫戏子，真名叫王勇，2002年他创办了这个网站。这是中国网警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戏子王勇。可是正当干警们一鼓作气准备抓捕王勇时，他们发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田扬畅：很困难，很困难，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原来办的案件网站的服务器一般都在本地，你很快就把服务器就可以拿到手，那么从服务器上直接可以取证，这个是因为服务器在境外。
不仅服务器在境外，经过调查发现，戏子王勇本人早在2000年就已经移居美国。由于中美法律有别，要想将王勇从美国带回接受审判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根据美国法律，开设成人色情网站在美国并不违法，美方认为，王勇的服务器以及网站注册都在美国，因此理应受到美国法律的保护。虽然中方一再要求美方遣返王勇，但却多次遭到美方回绝。戏子王勇正是利用了两国间的法律空隙得以逍遥法外。虽然九九情色论坛在警方重拳打击下得以关闭，但是主犯王勇的逃脱却成为了警方的一块心病。而接下来，更让警方没有想到的是，戏子王勇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公然藐视中国的法律。
在之后的7年时间里，王勇自恃身居境外，更加疯狂地建设淫秽网站。王勇通过创办名为“阳光娱乐联盟”的网上支付平台，先后通过收购、加盟等方式将网上用户量最大的48家中文淫秽网站纳入旗下，使“阳光娱乐联盟”成为名副其实的全球最大中文淫秽网站联盟。
吕支队：（王勇）在他的阳光娱乐联盟的网站上公开发表了这个言论，就是说他从事的这项业务是于美国，加拿大的法律不相抵触的，虽然他90％的会员都在中国，你意思是说，中国政府是拿他没办法的。
近年来，公安部多次组织对王勇“阳光娱乐联盟”开展专项打击，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效，但苦于王勇及服务器均在境外，并未从根本上彻底摧毁其网上传播淫秽物品的体系，而王勇的淫秽色情联盟反而逐步的发展壮大。截至2011年6月，王勇的“阳光娱乐联盟”在中国境内吸收淫秽网站各级版主1000余人，接纳注册会员1000多万人，各网站共有淫秽主题500多万个，各类主题点击量超过10亿。
普永亮：从04年开始到现在，全国大概是针对王勇开设的淫秽色情网（立案）是八千余起，抓的版主大概有一千个，但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从根本上摧毁这个王勇向境内传播淫秽色情这样的一个事情。
看着戏子王勇藐视法律，一天天壮大起来，干警们心中一种说不出的挫败感，每个人暗地里都等待盯住王勇的一举一动。
普永亮：我们所有的参战民警都是有一种不服气的心理，心里面就是憋着一股劲儿。
吕支队长：王勇在国外，美国如果不对他绳之以法，他认为我们国家对他没有办法，我们也确实在当时的情况下觉得也很难，很难，但是呢因为大家都有这样的一个心愿，觉得这个法网恢恢，总有他绳之以法的那一天
可以说，王勇成为中国网警部门针对网络色情犯罪的头号公敌，此人不除，就无法从根本上铲除和震慑那些传播网络淫秽色情物品的犯罪分子。然而面对中美双方法律上的差异，干警们却是一筹莫展。看着王勇在自己的博客上大发自己的别墅、豪车、炫耀自己的生活，曾经办理过此案的网警们都恨得牙痒痒，大家只有等待，暗中盯住王勇期待着一次机会的到来。
2010年4月，一直监控着王勇动向的网警发现，阳光娱乐联盟下成立了一个新的网站，名为“幼香帝国”。该网站里出现了大量儿童淫秽色情的内容。
普永亮：这样的幼童淫秽色情图片危害性太大了，第一是对本身在传播过程当中对青少年精神上面一个危害，第二个这些图片从哪里来，就有可能在现实社会中，对现实社会的幼童产生危害。
“幼香帝国”网站是王勇“阳光娱乐联盟”旗下的其中一个淫秽网站，该网站以网友自拍原创的儿童淫秽色情内容为主，此网站公然为儿童性侵犯提供了一个展示的平台。直接导致了多起儿童性侵犯案件的发生。同时，经过调查，该网站的无论是版主还是会员，年龄普遍都是十几岁的高中生。
蒲永亮：版主一般都是十几岁，大的不超过20几岁，基本上都是在校学生，或者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的。
发现这一情况之后，警方立刻对此网站内地的一些版主进行了秘捕。张某，网名“幼香吗啡”，1993年9月出生，现年17岁，两年前开始浏览幼香帝国网站，几个月后由于表现积极，被提升为版主。
张某：总会对心理产生一些影响的。如果你接触的多了话，你会感觉这些东西很正常。
这是一个正直花季的少年，在多次浏览这类网站之后的感受。在问及身边的同学是如何度过17岁时，张某的回答让记者差异。
张某：在我（身边）的一些男同学里面多多少少都会看一些。用手机，用电脑，有一些网站直接用搜索引擎就可以查到的，对，应该都看过。
淫秽色情网站对青少年的影响让干警们又增添了一分对戏子王勇的愤怒。不过他们随即意识到，也许抓获王勇的机会来了。
吕支队：也许是太猖狂,太自信，他在这个后期就是涉足儿童色情这一块儿，网络儿童色情这个领域 美国法律是可以制裁的。
不仅可以制裁，传播儿童淫秽色情在美国同样也是重罪。这次美国警方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吧。在掌握了这一线索之后，公安部的负责人立刻向美国联邦调查局驻京联络官通报了这一线索。经过两个月的秘密磋商，美国警方终于答应了中方抓捕王勇的要求，不过美方认为王勇的行为同样触犯了美国的法律，因此应该由美国警方出面对王勇进行抓捕。
为了尽快能将王勇缉拿归案，中国警方同意了美国的要求。并表示将为抓捕王勇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
吕支队：激动，兴奋，有一种跃跃欲试的这种冲动。不光是我，包括我们所有的干警，心想终于这一天来了。
由于网络瞬息万变，证据不易保存，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收集证据。中美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决定在6月20日左右对王勇实施抓捕。而中方需要在20天内，收集到王勇犯罪的尽可能多证据。2011年6月1日，公安部指定安徽省马鞍山市公安局全力侦办此案，力争在20天内收集到王勇涉嫌儿童淫秽色情以及利用其牟利的证据，并交由美方实施抓捕。
李书记：我们也分析了一下这个案件，也确实有一些难度，一个难度就是这个主犯在美国，主犯的王勇在美国两国法律不太完全的一样，我们收集到的证据能不能够美国警方能够使用，他的网站有数十个，其中有18个是涉及到儿童的淫秽网站，国内的大小版主会员也很多，光是注册会员就是一千多万，这个是很庞大的。
虽然看到了将王勇抓获的希望。但是要在20天内完成7年都没有完成的任务的确困难重重。警方虽然与王勇打交道多年，但始终只是捕风捉影，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甚至连王勇的长相都不清楚。如何在短短的20天内，将这个网上呼风唤雨的戏子与现实中的王勇联系起来是取证最为关键也是难度最大的一点。
以往针对将服务器放在境外网站的打击手段是以内容为先，在不能彻底打掉源头的情况下，公安机关只能尽可能的避免淫秽内容流入境内，但是此次不同，必须将网络上的“戏子”王勇与现实中王勇联系起来，从而一举抓获。
吕支队：在打版主的同时打他的资金链，通过打资金链来锁定王勇利用淫秽色情网站进行牟利洗钱的证据。
警方分析，如果能将网络上公布的账号与王勇的银行卡联系起来，那么就可以将网络上的戏子与现实中的王勇联系起来。
吕支队：王勇他在网站上公布的有三个（账号），三个以后其中有一个就是为会员准备的，一个是为广告商准备的，还有一个是支付宝平台的。
警方发现，几年间王勇通过淫秽色情网站敛财的方式又有所增加，除了先前吸引付费会员的方式外，广告也出现在了王勇的网站上。这些广告中绝大部分都是国家明令禁止的违禁药品广告、招嫖信息、裸聊网站的广告信息。这让“阳光娱乐联盟”成为了最大的淫秽色情信息集散地。成为众多不法分子敛财的平台。广告一般投入较大，王勇应该会亲自与他们联系，于是网警们从全国各地抓获了5名投入较大的广告商。
嫌疑人黄某：我是做视频聊天的，在龙四（王勇QQ名）广告上刚做了两年视频聊天的。就是公安机关说的我们那儿是裸聊的那种。
黄某为了扩大自己裸聊网站的影响，在四个月的时间里先后付给王勇11万元的广告费。
嫌疑人黄某：有用是有用，不然我也不会投那几个月，钱是能够挣钱，投的多他效果才明显，挣了大概多少钱？8 9万块钱吧。
根据付钱给王勇的广告商们交代，王勇是通过QQ与他们直接联系因此依然无法直接证明“戏子”王勇的真实身份。接着，警方将侦查的重点放回到王勇网站公布的这三个账号，通过分析发现，银行卡的开卡人都不是王勇本人，于是立刻对银行卡资金去向进行了调查。
吕支队：一个星期之内很快就转入了其他的二级账号，转入二级账号有一部分在福建，有的在河南，有的是在广东和广西、贵州。
通过对资金走向的调查，警方发现，广告商与会员的钱一旦打入网上公布的三个账号后，这些前便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分成小分打入到下级账号，而在打入这些账号之后不久，钱就被提走了，之后在由人存入下级账号。几次三番之后，又将这些分散在各个卡上的钱汇总到3个账号，由着3个账号将人民币兑换成美元，汇往美国。
吕支队：最后归结到有三个向境外转移款的这个账号上去。而这三个账号我们也查了一下，与王勇本人也没有直接的关系 。证据如果提供给美方，美方还得继续去查这三个账号转到美国境内相关的情况，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想在20号左右的前后对王勇采取措施的话，有很大的困难。
看来戏子王勇真是处心积虑，似乎警方的每一个手段都在他的计算之中。眼下，距离与美方交接证据的时间又近了一步，如果只能找到现有的证据，那么美方将很难在短时间内对其进行抓捕，迟则生变，难道又要再次眼睁睁的看着王勇逃脱法律的制裁吗？
经过几天的熬战，警方冷静下来，按照目前所查获的资金量分析，仅仅通过这一条汇款的渠道是远远不够的。按照我国的外汇管理办法，每个私人账户每年只能向境外汇出5万美元，超过这一数额就需要报批，可是警方发现的这三个账户每年汇出的钱都在五万美元以内，而王勇的每年的收入都在百万美元以上，这些钱，是通过什么渠道汇出的呢？
吕支队：发现其中一个账号转到河南一个叫张冬菊的账户上，一年之中大概转了有60多万。
在众多的转款记录中，这个张冬菊的账户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因为在之前查到的账户中，都未曾出现过如此大额的转款。在调去了银行监控后，警方发现了更为蹊跷的事情。
吕支队：而这60多万其中有20多万查了以后是张冬菊本人自己取的，但是有40多万是通过一个叫做信朝阳的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能操纵这么大笔的钱，信朝阳和张冬菊与王勇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进行分析之后，警方立刻对二人进行了抓捕。
在二人到案之后，警方分别对信朝阳和张冬菊展开了突审，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信朝阳在到案后全力的配合警方调查，而张冬菊却始终不愿开口。
吕支队：突审信朝阳的时候，信朝阳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张冬菊有一个女儿在美国。
张冬菊的女儿在美国。信朝阳交代，张冬菊与女儿经济上往来频繁，由于不会使用网上转账，因此经常找他帮忙。
吕支队：他的男友在美国开了一个最大的网站，很赚钱，有别墅有车，这样就跟我们掌握的王勇在美国的情况很吻合，我们当时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她（张冬菊）女儿的男友是王勇，或者是跟王勇结婚了
可以肯定张冬菊一定是条大鱼。按照警方的判断，王勇很可能就是张冬菊的女婿，如果这个关系成立，网上的戏子与现实中的王勇就实实在在的联系起来了，眼看着抓捕时间日渐临近，已经没日没夜工作了10几个日夜的干警们都紧张起来，他们清楚的意识到，成败在此一举。
经过一番讨论，警方决定先用常规的方法对其进行审问，看看张冬菊是否会露出马脚。
在审讯中，当民警提及张冬菊女儿的问题时，张冬菊的反应很强烈。
吕支队：死活不承认她自己有一个女儿在美国，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她是为了保护，我们判断是为了保护她。
张冬菊的反应更加印证了干警们的猜测，停止了对张冬菊的审讯，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审讯方法。
吕支队：我们决定跟张冬菊正面交锋，就是问，张冬菊，你女儿什么时间跟王勇注册（结婚）的。
这个问题提出之后，整个审讯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待着张冬菊的回答。
吕支队：当时他听到这个问话的时候，第一是很吃惊，诧异的那种表情，紧接着就说了一句话，我不同意他们，我不承认。
我不承认意味着这是事实，干警压抑住心中的兴奋继续追问。
吕支队：她什么时候注册的？她说去年的10月份左右。
10月注册，这个在互联网上兴风作浪长达9年之久的戏子，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现实中。
吕支队：不光是我自己兴奋，我们所有当时在现场的同志都兴奋，特别是我们家主办的现场几个同志，那是激动，如果不是为了当时要继续询问，要看她，估计都冲出来了。
在得到这个确认之后，警方停止了审讯，带着张冬菊到她的住处进行搜查。
吕支队：发现了一个相框，上面是一男一女，当时我们就问这是你女儿吗，她说是的，旁边这个是王勇吗？他说是安迪，我说安迪就是叫王勇，她点点头。
由于王勇15岁便出国了，因此警方并不掌握他的长相。而这张照片是警方在与王勇交手七年后，第一次知道这个隐藏在网络背后对手的真实面目。谁能想到，这个表面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少年，居然是全球中文淫秽色情网站的创办者。他的照片也立刻传到了公安部。
在找到王勇的照片之后，中方立刻向美方发出了一份缉拿王勇的红色通缉令。“红色通缉令”是国际刑警组织最著名的一种国际通报。红色通缉令一经颁布，国际刑警组织的186个成员国，在接到“红色通缉令”后，应立即布置本国警力予以查证；如发现被通缉人员的下落，就迅速组织逮捕行动，将其缉拿归案。
吕支队：全国网警发的第一份红通，它具有历史的意义，作为我们马鞍山来说，是我们马鞍山建市以来的第一份红通。意味着他（王勇）触犯了法律，在全世界范围之内只要有这个协作义务和责任的国家，对他都必须要实施抓捕。
随着张冬菊的到案，王勇创办的“阳光娱乐联盟”最大的一条洗钱通道也被干警们查清。据调查，张冬菊将王勇所得的赃款一大部分打入了福建某个鞋厂的账户。
吕支队：（女儿）刘丹在美国的朋友需要通过国内生产鞋转移到美国销售，她在帮她做这个生意，按照张冬菊的交代来讲，那就是她做的很正当的一个生意，但是这个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我们在查到她的银行明细账的时候发现，她转给鞋厂的款，并不是通过美国商人转过来的，都是通过她境内的，公布在他（王勇）淫秽色情网站那个账号转过来的，那说明这个款是非法的。
之后，等鞋发到美国之后，美国商人再用美元将鞋款支付给王勇夫妇，就是这样，王勇很大一部分的赃款，都是通过这种看似合法的国际贸易转移到国外。短短的十九天时间里，马鞍山市公安局这只三十人的专案组，奔赴全国15个省市，行程6万余公里，抓获本案涉及的广告商、版主、提款人等11名，最终查清潜藏在美国的“阳光娱乐联盟”网站创建人王勇通过淫秽色情网站非法牟利的基本事实。全面收集固定了王勇通过多种方式从境内向境外转移非法资金的证据。
6月23日，多名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悄然潜入了纽约法拉盛皇后区街道上一座居民住宅。与之前长达7年的坚守和之前19个漫漫长夜相比，抓捕只用了短短的十几分钟，戏子王勇在其住处被美国警方抓获。同时，两台位于德克萨斯州的服务器和相关网络支付平台被查封，阳光娱乐旗下一系列的中文淫秽色情网站被彻底摧毁。
在王勇到案之后的短短3个小时内，面对如山的证据，王勇在辩护律师到场之前就已经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这样扎实的证据，让美国警方钦佩不已。
杨局长：交换证据的时候，他（美方）对我们提供的证据质量是非常满意的，应该说他们对我们中国警察工作的能力有很高的评价。
在王勇被美方抓获后不久，公安部领导，及其经办此案的马鞍山市局领导便来到美国，对遣返王勇与美方进行沟通。
杨局长：王勇案件的受害者大部分是在大陆，在中国，王勇本人是中国人，因此我们中国警方要求美国警方能够把王勇移交给中国审判
历时7年，王勇案件得以成功告破，而且最终是由一个基层公安机关完成了侦破工作，这样的战斗力，放在几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李书记：通过这个案件成功告破，我觉得对我们基层公安呢意义非常重大，像这样一个跨国大案，又是最大互联网的淫秽案件我们能够侦办成功，一个是我觉得提升了我们基层民警办案的信心，第二个就是锻炼了队伍，
同时，这次案件的成功合作，给中美执法合作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了，为加深了两国警务合作提供的可能。
公安部网络安全保卫局 副巡视员 邓宏敏：这起案件的侦破，应该说是中美执法机构，在网络犯罪领域第一次成功的联合执法行动，对预防和打击跨国网络犯罪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也是公安部在国际执法合作领域一次成功的案例。
把服务器设在境外，主犯在境外通过网络来管理操纵，这是很多网络犯罪分子为了逃避我国法律制裁惯用的手段，但“阳光娱乐联盟”的覆灭却说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而这一案件所反映出的色情网站会员低龄化趋势也实在令人担忧。保护孩子，事关未来，如何最大限度遏制和打击网络上的淫秽色情信息，让青少年有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不仅是公安部门的职责，也是全社会共同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