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宽｜书写生活本真，冷飕飕的人间有温暖

时间：2023-02-19

　　原标题：孙宽 | 书写生活本真，冷飕飕的人间有温暖

　　MERRY CHRISTMAS

　　亲爱的宽余时光的读者朋友们，冬至节快乐！

　　本期介绍小说集双集《冰火恋》之《冰之恋》，感谢百忙中，拨冗为《冰之恋》写序和推荐语的老师和朋友们。

　　特别声明：为申请原创，只能在作者栏填写孙宽，敬请原谅。本文共有十二位作者。以收到稿件顺序排列，排名不分先后。

　　作为推广阅读，推荐新加坡本土作家的推荐阅读，批评是最好的推广形式。这让作者在重读时了解自己的弱点、欠缺及明确未来的努力方向。

　　缺乏文学批评，是写作无法听到真正的声音，同时也无法走出困境，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主要原因。我从自己做起，让批评在第一次出版小说时，就与创作并进，批评的声音让作者处于警醒状态，更有利于前行。

　　跳出写作者自身的狭隘思维模式，才是真正的写作态度。我相信态度对，方法对，加以持久的技术训练，与持久的阅读相结合，一定会写下去，也一定写得下去。

　　亲爱的读者，请支持新人的第一套小说集，我的自序，关于写作都写出了心声，当写作已不受成败得失的限制，才进入了创作状态。

　　同时，我们要支持友联书局在新加坡所做出的贡献，他们坚持为作者和读者服务，在过去的三年，疫情肆虐的残酷当儿，让读者与写作者都看到了希望。

　　12月28日，星期三下午，两点半，在新加坡的新书发布会，将采用读者与作者同时参与的形式，大家来阅读。届时，世界各地读者也都能看到这场别开生面的发布会。

　　新书发布地址：

　　MERRY

　　CHRISTMAS

　　港台综艺

　　MERRY CHRISTMAS

　　书写生活本真

　　近年，因常出任微型小说征文终评委，或主编微型小说集子等，时常阅读到新加坡华文作家的作品，我发现出现了不少陌生名字，这些新面孔都属新生代，大有后来居上的趋势，令人欣喜。

　　孙宽就是新加坡文坛的新面孔之一。孙宽是新加坡的新移民，她系南京大学文学硕士，在作家队伍中算高学历，且曾在北京、香港、西雅图、惠灵顿、新加坡等地学习工作过，是个有经历有阅历的人。

　　我看过孙宽的简历，她去过的城市，我都去过，她发表过作品的几十家报刊，除少数像《源》《视界观》我不了解，其他几乎都发表过我的作品，这一来，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有了若干共同的话题，就有了一种亲切感。

　　孙宽这本《冰之恋》是本精短小说集，篇幅比较宽泛，短则几百字，长则几千字。她写诗，创作散文随笔，都获过奖。这又与我有某种相似，我也写诗。我以诗叩开文坛之门，几乎所有的读者都知道我是以写微型小说出名的，其实，我的散文随笔写得比微型小说多。孙宽目前也是散文随笔写得比小说多吧。

　　孙宽写散文随笔，兼及小说，这样，她创作的路子就宽，题材就多，写作也轻松。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孙宽还是个油画家。说她多才多艺，应该不是溢美之词。我太太也画画，画点花鸟，业余爱好，自娱自乐而已。油画呢，属阳春白雪，要么家学，要么师传，自学成才的凤毛麟角。她的油画作品能参加画展，即将举办个人画展，没有点专业造诣、创作实力是很难想像的，只有两个字：佩服！我也为朋友写书画的评论，对书画还算略懂一二，有机会很想欣赏欣赏孙宽的油画作品。

　　2016年孙宽创办自媒体微刊《宽余时光》，这刊名体现了孙宽的心态心境与潜藏在心底的向往。她出版结集时，干脆取名《宽余时光系列文集》，这个系列丛书名字起得好，我喜欢。

　　孙宽的作品，最大特点是写实，不回避生活中的矛盾，不刻意正能量。力图通过她的笔还原生活的正反两面，通过她描摹的故事，把人与人之间那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把人隐秘的内心世界挖掘出来，展示出来。既有温馨的一面，也有心酸的一面，甚至有让人唏嘘不已的一面。

　　如果我的理解没有偏差，《冰火恋》双集中的《冰之恋》，冰火恋之“冰”，就给这个集子定了基调，她收集的作品就是对书名最好的诠释。

　　试以《606客房》为例。文笔优雅，描写细腻，文中那古老而奢华的酒店，室内与室外，更多的是表达一种象征意义。窗外阳光灿烂，繁花似锦，室内却空荡、冰冷、寂寞、空虚，无所依恋，曾经的爱情，曾经的痴缠，已成追忆，一去不复返了。香槟加冰块，本是享受，但孙宽接下来的描写有点把喜剧写成悲剧的色彩：在两只蝴蝶的翩翩起舞中，主人公一只手把一饮而尽的香槟酒杯放下，一只手拉开抽屉，从几把明晃晃的餐刀中，选出一把……

　　作品到此戛然而止，留下空白，留下想像。作品的外延拉大了，内涵加深了，小小说也就不小。《声音》是篇让人震颤的作品。时间：寂静的冬夜；人物：一位丧偶的老年妇人；事件：服安眠药，以求解脱。

　　文中的老妇人不是穷人，不是无家可归之人，不是儿女不孝，而是精神空虚，疾病缠身，而是怕拖累子女，怕进了养老院身不由己，就选择了吞药，安安静静、体体面面地离去。为此，她做了近一年的准备，离去前的那种仪式感写得越细越真，读之，越不忍卒读，越心灵颤动。

　　许多国家开始进入老年社会，许多问题也就不可避免，无法回避。这是个严肃的社会问题，沉重的社会话题，让人震惊，让人反思。作家发现问题，抓住问题，描写问题，是对社会的负责，是对读者的警示，是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的表现。

　　从开篇心跳声成巨响，到终篇门外传来了细微的响声……仿佛是钥匙插进锁匙孔的声音——开头与结尾，前后呼应，解读了《声音》，这声音似乎很小，又似乎很大，重重地撞击着读者的心。

　　《补习老师》是以一个13岁的少女小静的视角写的，她的父亲去世早，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日子自然艰辛，幸好叔叔阿姨照顾，还免费来帮小静补课，本来是个挺温馨的故事，但补课老师严安每次补好课离开时总要让小静“亲叔叔一下。”这就引出了故事。13岁的女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男女之事也许朦朦胧胧，但毕竟有点懂事了，她不喜欢被别人亲，但又无法拒绝严叔叔严老师的要求，这让她很苦恼，后来补习课成为小静的噩梦。最后，忍无可忍的小静准备诉诸法律。小静终于长大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便以爱的名义，有时也是一种伤害。有些心怀鬼胎的人，往往以爱的名义实施卑鄙之事。作家揭露之，是伸张正义，值得点赞。

　　《特殊的遗嘱》是篇让人感动的作品，文中的两个主要人物都有血有肉，都值得读者尊重。女主角小云，因父母遭遇车祸，她成了孤儿。后来，靠自己的努力，成了歌剧团的独唱演员，却不幸患了喉癌。男主角周键，小云的男朋友，也是歌剧团的独唱演员，为了能让心爱的女友小云能重返舞台，他毅然决定把自己的声带移植给小云，成就比自己有歌唱潜力的小云，自己甘愿退出舞台，当了一名消防战士。因消防战士是个高危职业，他留下了遗嘱。

　　故事的结局是周键在一次救火中受了伤，但让他欣慰的是，他立下的遗嘱生效了，他高兴地看到小云活跃在舞台上，成了中国极为少数几位女中音歌唱家。为爱付出，是高尚的，值得歌颂的。

　　孙宽的笔下有空巢老人，有结婚纪念日孤独的女人，有跳楼的寻死者，有一辈子爱戏剧而不悔的姑奶奶，有百感交集的守灵人白太太，有沾沾自喜于潜规则的导师，有诗人，有疯子，有律师……

　　小人物居多，悲剧色彩的居多，百人百姓，各色人等，参差不齐，栩栩如生。我认为，这比刻意拔高，随意美化，要真实，要有价值，有几篇作品真实得让人窒息，这样的作品是有生命力的。

　　中国作家凌鼎年

　　2022年9月24日于江苏太仓先飞斋

　　MERRY CHRISTMAS

　　冷飕飕的人间有温暖

　　《冰之恋》，有点冷飕飕的感觉。

　　收集在书里的小说，题材虽广泛，还是以家庭伦理故事为主，动情，也叫人心酸。

　　作者笔下的婚姻故事多有不和谐：有涉及性的，有外遇的，有不育寻求人工受孕的，领养孩子的，与家翁家婆不和的。结果，夫妻要离婚、逃婚、自寻短见……其中一篇，她还大大方方带领我们走一趟精子库之旅。哎呀呀，那里头发生的事，叫我读到目瞪口呆。

　　果如曹雪芹笔下的《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小说里的老人遭遇，虽没见多少凄惨的刻画，他们却都想提前离世，令人不禁彻骨生寒。

　　幸好我从别处找到几句豁达话，与年长读者共勉：发白如雪，那是岁月沧桑撒下的鲜花；弯躯如弓，那是时间老人积蓄的能量。我还想说：即使百病丛生，也是此生造化，顺其自然而已。

　　当然，小说偶尔也会吹来送暖的春风：有个男生到处寻花问柳，是因为患了绝症，他希望年轻老婆尽早对他死了心；消防队长立下遗嘱，把声带留给破嗓的妻子等。还有那篇似乎讲外遇的，终究还能将死马当活马医，这些篇章都在歌颂爱情的真谛。

　　作者显然认为，这世界仍是值得留恋的——冰之恋。

　　孙宽文字凝练，文采飞扬，构思常有新意，许多细节的描写尤见功力。她写实，也不乏超现实。然而，她凭借的想象双翼，坚强有力，因此即使有时飞得高且远，仍能保持后劲。

　　她有实力，有理想，相信只要继续努力，一定持续开花结果，或许我们不久迎接的就是破冰而出的一朵朵冰凌花。

　　新加坡作家邹文学

　　2022年10月于新加坡

　　MERRY CHRISTMAS

　　小小说叙事的自我跨越

　　和孙宽相识有几年了，提起她总是想到她写的诗歌。在我印象中，在海外众多的诗人中，她的诗歌令我记忆深刻，特别喜欢。在我心中，她是一个不错的诗人。

　　这两天读到了她的精短篇小说集《冰之恋》，有些惊喜，顿时有一种感觉，孙宽有才，小小说写成这样，不想说有什么“经典性”，倒是很有她“自己”。

　　我也喜欢写小小说，还喜欢搞点“研究”。日前刚发表了一篇论文，正好谈到小小说创作的“理念”创新问题。通常人们说到小小说的“看点”就会强调它的“经典性”，即故事的经典、文字的经典，还要有一种“传统”的“经典”模式。这种情况，在国内的小小说创作的领域，仍然保留着很广泛的讨论氛围。

　　这两年，海外华人作家越来越多地参与了创作，他们的作品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例如小小说的戏剧性“经典”变成“泛故事”的亮点，随心所欲的溜街，一个眨眼的视角，写出一个大故事或大思考。

　　孙宽有篇《我下来了》的小说实在平常，讲四岁小孩抬头看见房顶上有人，他意识到那人要“飞”，于是质疑妈妈。这是发生在疫情状况下小故事，不过几百字，清晰地揭示了现实生活的问题，童心与社会矛盾的相撞，很是刺痛心灵，发人深思。

　　精短小说的难度，往往在于文字的限制，故事要求紧凑而让这一题材“尴尬”，专家认定这就是难度。我倒觉得这正好是突破口。孙宽的另一篇小说《606房客》，读完似乎感到有点“另类”，像散文，还是一篇有点不够“纯粹”的小说？这是传统评家可能质疑的问题。

　　不过，我倒觉得写得很好。一是它打破了小小说的“经典”化，写出了好似长篇的大气；二是把小小说的一贯性故事特征，写成了场景与心理活动的小说，整个文字叙述，跨界在不同文体的交织中，没有什么故事冲突，也不见抢眼的对白，更没有直线的情节，这是一种有一定难度的创作。

　　它提出了一个问题，小小说创作是不是也可以摈弃经典化，多样化而保持“记录”风格？传统创作理念到底该怎么“修改”？它未来的路子如何走？

　　有机会从孙宽小说的阅读中闲聊几句，向她学习。孙宽的小说“理念”充实着平凡人的情怀；她的写作也很少受传统“写法”的影响；作为一个诗人，她的作品肯定也是有“格调”的。

　　祝福她。

　　加拿大诗人、小说家郑南川

　　2022年10月写于蒙特利尔

　　“在一片虚构的情境中看到生活的真，接地气的题材揭露了世间的众生相；在感性叙述的情节中，把对现实社会的关怀经营为动人的故事并传递了正能量。”

　　——新加坡作家、评论家希尼尔

　　“文学在孙宽的笔下是检验人际关系的人学写生。”

　　——新加坡作家、文学评论家张森林

　　看孙宽年年创作出书不断，这应该是孙宽文思喷发之期。我想是因为她心中有强烈抒发表达的需要，以创造为生命和生活的意义。在诗、散文、绘画，她各有不同表现，也有一脉相承之处。用之于小说，孙宽在现实中，挖出各种她观察的真实，以灵思经营其描写、布置情节、设计任务，力求生动活泼，使读者愿意阅读下去。文笔老练，后面也简繁并用，不过我觉得小说物、人、事的象征，以及寓意性经营较少。

　　——新加坡诗人、翻译周德成

　　对现实保持敏锐的观照，把它放进记忆库里去酝酿，加上一点虚构使它完整和变形，这是孙宽说故事的方式。她希望带你进入故事中，获得听和看的愉悦，甚而获得启发，对人生有某种真切的领会。

　　——新加坡作家、学者、评论家林高

　　小小说（也称微型小说）是一种特殊的小说文体，在学术界有明确的定义，按其标配来说，必须具备微（2000字以内）、新（构思新颖）、密（结构严密）、奇（结尾奇巧，一般必须“反转“）等要素。若以此标准来衡量，似乎《冰之恋》不能冠以“小小说集”之名，所以我更愿意称其为“微篇小说”，而摆脱了命名的束缚，我们品评这本集子则自由多了。

　　这里，有心理小说、问题小说，涉及各种社会问题，包括教育问题、爱情问题、心理问题，未成年人的性骚扰问题、老龄化问题等等，在技巧上不一定很成熟，却是孙宽小说写作的一个起点，记录了她成长之路上踉踉跄跄的脚步，这些经验于她来说，弥足珍贵，值得纪念。我们也期待一个未来的小说家将由此诞生。

　　——奥地利作家、文学评论家安静

　　《冰之恋》折射了各种各样的人生困境，作品不落窠臼，没有设置一般小小说结局时的情节转折，而是留下让人深思的空间。孙宽的精心布局和文字语言的运用，很有生活感。

　　——新加坡作家佟暖

　　写作人若要写不同的文类，就应该在不同文类中展现不同的作家人格。我认为孙宽的个性比较适合写散文和诗，她在这两个文类的笔耕已写出自己的个性。写小小说不只需要“故事”，也需要像“冰”那样冷静的克制。我就送孙宽这句衷心话，因为我对她的写作有期待，也相信她有文学的悟性。祝福。

　　——新加坡作家、学者、音乐人梁文福

　　从2019年开始，孙宽每年都会出版一部作品集。这种稳定的输出，来源于她自律的写作。在她的写作生活里，没有狂热和颓唐，她自谦并非天赋型作家，而是依靠有计划的工作“日拱一卒”。她揶揄自己是“上班族”，除了农历新年，每天都要到点上班，甚至加班至深夜——我常常在第二天，看到她发自半夜的作品——于是就有了自传体散文集《遇见都是初恋》、诗集《双城恋》、日记体随笔集《荒月之城》和这部小说双集《冰火恋》。其门类之多，涉猎之广，堪称高质高产。持续地、有计划地书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这是属于孙宽的写作道德。

　　《冰火恋》虽是小说集，但毫无疑问传承了孙宽前几部作品集的基因，既有诗人的细腻敏感，又有散文的意蕴绵长，更有纪实文学的深刻和精准，这三者结合，使其笔下的芸芸众生性格鲜明，跃然纸上；对人性的认知和探求淋漓尽致，入木三分。从体例上看，每个小故事各自独立，但在内核上则紧密贯连，相互照应。正是这种环形结构，加上多变的叙述视角，使这两本小说集表现出独特的意蕴。

　　作品中的虚构人物之所以如此真实，靠的是作家敏锐的心理透视。人性本就复杂，越是令人费解的角色才显得越真实。当然，小说真正独特的是其所触及的主题——人到底是什么？人如何生活？人到底怎么存在于世？这种选取多重视角对生命本体的观照，加上用一种意识流式的叙述方式对人性最深层的部分进行解剖，不仅揭开了人性中不愿面对的，却也是最真实的一面，更藉此引发读者深沉的思考。其文字自然、细密、坦诚，没有奢华的装饰，而又时有一种力量，不断击中要害，打动人心，因而也就使得微型小说有了一种厚重感。用最炽热的灵魂熔化生命中的冰冷，大概就是孙宽将作品集命名为《冰火恋》的真谛吧。

　　问题当然也还是有的，比如说孙宽偏爱在细节描写方面用力，读者代入感很强，身临其境，能全方位体察人物的思绪和动作，却在一定程度上淡化和延宕了情节与主旨的表达。如同一部电影，慢镜头和特写镜头太多的话，焦点容易迷失，张力也会被削弱。金无足赤，瑕不掩瑜，愿孙宽最好的作品，永远都是下一部。

　　——中国文学评论家张一帆

　　文字千锤百炼，出神入化之后，套句名家所言，确实可以“压缩、捶扁、拉长、磨利，把它拆开又并拢，折来且叠去，以试验其速度、密度和弹性”，耐读的书和文字，不会一览无遗，一读再读的小说，必有值得一再玩味的“偏方”，不会仅靠情节取胜。文人无不努力淬炼“作文”的独门功夫，孙宽已踏出稳健的第一步，她的路子将越走越宽，对她，我是有所期待的。

　　——新加坡作家、学者李永乐

　　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