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参加表姐婚礼,现场的礼炮却喷出新郎和他前任的亲密照?

  

  表姐的婚宴和隔壁寿宴一齐举办,

  一声炮响,婚宴的新郎,寿宴的寿星同时倒地。

  新郎被礼炮喷射出的硫酸灼伤,

  而隔壁寿宴的礼炮却喷出新郎和他前女友的亲密照?!

  1

  表姐祝小艳结婚,是我和我妈玉芬同志爆发战争的导火线。

  餐桌上,黄脆脆的油条和奶白的豆浆,无辜地遭受着唾沫星子的空袭。

  “你有空旅游,有空写什么剧本杀本子,就没空相亲是吧?!”

  “我那不是在发展事业吗?”

  “那叫什么事业,你没正经工作吗?”

  这句不能回,玉芬同志还不知道我从国企辞职的事情,我得赶紧转移战场:

  “我总得找个合适的人嫁吧?”

  “什么叫合适?你爸打呼噜跟地震一样,我照样跟他过了一辈子。”

  “哗哗……”

  受牵连的我爸老于没敢回嘴,只是喝豆浆的声响太大了,战线还是被引了过去。

  玉芬同志瞪了他一眼:

  “还有你,我表姐嫁女,你就要加班,你一快退休的人加什么班?”

  老于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吗?

  他不是为了加班,而是为了躲骂。

  自从我过了三十,婚宴就成了玉芬同志的刺激源,说炸就炸。

  要不是我和表姐祝小艳关系好,这婚礼飞去不可,我也“加班”。

  老于将一摞房地产宣传单子,递到玉芬同志手上:

  “今天婚礼指定人多,你刚好可以发发传单。”

  姜还是老的辣,好一招调虎离山,玉芬同志接过宣传单:

  “我是担心表姐会认为你这个城里人看不起她。”

  “她知道我爸不是那样的人。”

  我再次引火上身了,希望老于能记住我的大恩大德。

  “哼,说起来,祝小艳长相、学历、工作、家境真是哪一点都比不上你,不过人家胜在知道筹划未来。”

  “我都退休了,为什么还要发传单赚外快呢?一来是没有孙子带,二来,我是多赚点钱给你养老……”

  在玉芬同志眼里,不结婚等于老无所依。

  2

  打了一辆车,我和玉芬同志来到文达大酒店。

  按照指引,我们乘电梯到了四楼。

  由电梯向左转,是一条宽敞的走廊。

  走廊上,相对着有两个大厅,花开富贵与金玉满堂。

  “新郎冯涛,新娘祝小艳”

  表姐结婚的海报架子放在金玉满堂宴会厅的左边。

  在这个大厅的右边还放着一个海报架子,上面写着:

  “恭祝李国英老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哟,这可有意思了,一个大厅里,婚宴、寿宴一起办!”

  玉芬同志嗤嗤地笑了几声。

  “哟,三姐,芊芊,你们来啦!”

  祝小艳的妈迎了出来,玉芬同志立马把红包塞进她手里:

  “你们这男酒女酒不分,我怕挂到男方礼金那边去了,你先收着。”

  祝小艳的妈推了两下,便将红包塞进包里:

  “这有什么要紧的呢,最重要是你们来,姐夫呢?”

  “加班,来不了。”

  “没事,你和芊芊来就行,毕竟芊芊和小艳感情那么好,她俩又是一年的,大喜的日子,总要见证一下的。”

  坏了,玉芬同志的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应该是那句“她俩又是一年的”刺激了她。

  “是啊,芊芊不像小艳,不让人省心,不过你们怎么跟人家寿宴一起,这……”

  “可不是嘛,”祝小艳的妈无奈地说,“亲家他们把全城都快跑遍了,硬是订不上地方。”

  “也是,现在是黄金周,正是办婚宴的高峰期。”

  “这个婚礼办得仓促。”

  祝小艳的妈左右各看了一眼,确认无人靠近后,用手指在肚子上画了个圈圈,

  “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小艳她……”

  原来祝小艳怀孕了。

  坏了,double kill,我赶紧低下头,躲避玉芬同志用眼神射出来的刀子。

  “你这单子不对啊,这种花我数过,是124,你这写着129!”

  “丽丽姐,我们数的就是129,多五个不过十几块钱,就算多数了,您也亏不了多少。”

  “那可不行……”

  旁边一个烈焰红唇的女人正跟送花来的工作人员讨价还价。

  祝小艳的妈指着那女人说:

  “那个就是我们亲家找来的婚庆,别看是个拼场,要不是她人脉广,连这都定不到!”

  “是啊,毕竟小艳怀了孩子,你们亲家指定不能亏待了她!”

  我怕再次引火上身,赶紧插话:“表姨妈,小艳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祝小艳的妈指着金玉满堂旁边的一个小包房:“去吧,小艳就在里面呢。”

  我赶紧逃离现场,钻进旁边的小包间。

  3

  小包房里堆满了婚礼使用各种东西。

  花、礼炮、大喜字,还有一些寿字、寿桃。

  婚庆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刚刚那个烈焰红唇的女人也跟了进来。

  她的胸前挂着牌子写着“行大运婚庆”,看那行事作风似乎是这场婚礼和寿礼的总策划人。

  一次性办两场,倒是个精明的女人。

  “芊芊!”

  我听到祝小艳在叫我。

  我顺着声音,躲开一个又一个工作人员。

  看到祝小艳丽一袭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

  祝小艳是我表姐,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时候,我爸妈上班忙,一放假就把我送回老家。

  祝小艳跟我同龄,是我在老家唯一的玩伴,也是我掉入池塘里,奋不顾身将我就起来的恩人。

  我和她约定,等她长大了就来城里生活,那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了。

  “小艳姐,你今天真漂亮!”

  “你才来,我都等急了,一会你得接我的手捧花!”

  “果然是好姐妹啊,手捧花都私定了!”

  新郎冯涛走进来,笑着说。

  早在祝小艳结婚前,我就见过她老公几次。

  老实说,我不太喜欢这个人,长得不赖,但就是帅而太自知了,对着谁都要展现一下他异性的魅力。

  我跟祝小艳说过这人不靠谱,祝小艳却信誓旦旦地跟我讲,他虽然谈过很多女朋友,但只要结婚,绝不会乱来。

  “芊芊是我表妹,我把手捧花给她怎么啦?”

  祝小艳撒着娇对冯涛说。

  “这不公平,冯涛,你还说过把手捧花给我呢?”

  那个烈焰红唇的女人走近说道。

  祝小艳立马收拢了笑容。

  冯涛像是看不出老婆脸色的变化,大模大样地拿起一个塑料寿桃递给那女人:

  “这个适合你,寿比南山!”

  那女人接过寿桃,又亲昵地扔回到冯涛的身上。

  当着新娘面还这样打情骂俏,冯涛结婚后真的不会乱来吗?我开始有些担心了。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人急冲冲地走进来:

  “丽丽快出去帮忙吧,昊子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到现在还没到场。”

  那女人立刻收起笑容:“啥?昊子没到,那道具组的活,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上啊,我一边摄像一边帮忙。”

  说着两人跑了出去。

  “邵丽丽,另外一个是陶大伟,我们这次婚礼的策划人,也是我高中同学!”

  冯涛指着两人的背影向我介绍。

  原来是同学,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祝小艳似乎不太喜欢冯涛的同学:

  “你总是义字当先,平时吃饭只去你哥们开的店就算了,婚庆非得找这么不靠谱的公司,乱七八糟的!”

  “怎么不靠谱了,是你非得要在国庆节办婚礼,要不是丽丽推掉两个客人,我们就只能回你们乡下去弄个坝坝宴了!”

  冯涛刻意强调了乡下,说完就生气地离开。

  祝小艳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赶紧拍了拍她:

  “你可不能哭,妆会花的,重化可来不及!”

  祝小艳咬着嘴唇点点头,我帮她整理了头纱。

  4

  一个大宴会厅同时举办婚礼和寿礼。

  酒店用屏风将宴会厅隔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但却阻隔不了声音的传播。

  两边仪式同时开始,一边播喜乐,一边播寿乐。

  一边百年好合,一边寿比南山。

  寿礼那边,儿子讲出了那样的一句话:

  “欢迎各位宾客来参加我的母亲,李国英的80岁寿宴,让我们一起祝福我的母亲,新婚快乐!”

  对方的口误抢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场哄堂大笑。

  参加婚礼的人们纷纷回头,有的则站了起来,都想亲眼目睹一下口误者的尴尬。

  玉芬同志早已笑得前俯后仰:

  “哎呀,真是闻所未闻啊,真尴尬!怪不得有人说有钱人抠门起来,比没钱的人还夸张!”

  玉芬同志说的是祝小艳的婆家,也就是冯涛的爸妈。

  老两口据说很有钱,但平时生活极为节约。

  据说祝小艳上门的时候,就给了二百块钱的红包,为此,祝小艳的妈没少抱怨。

  倒是他们的儿子冯涛,花起钱来大手大脚。

  婚庆司仪见场面失控,赶紧推进下一个环节:

  “咱们的新郎可是舞林高手,接下来新郎要用自己的舞姿向新娘表达爱意,大家掌声鼓励!”

  冯涛一边跳着Popping,一边走向祝小艳。

  全场的目光总算被舞台吸引了过去。

  “那跳得是啥?跟抽风似的!”

  桌上的长辈亲戚讨论开了。

  “是啊,音乐声太大了,我心脏可受不了!”

  “就是,现在的婚礼都太长了!你们看,菜都凉了,这也不好先动筷子,我可有低血糖。”

  “咱们干脆潜到对面去吃寿宴,兴许还能吃上热菜,哈哈哈……”

  “砰砰砰!”

  “砰砰砰!”

  两边的礼炮同时响起。

  “啊!”

  突然,新郎冯涛捂着脸倒地,新娘也被绊倒。

  周围一群人尖叫起来,台上乱成一团。

  另一边。

  “妈!你怎么啦?”

  “老太太晕倒了!”

  “赶紧送医院!”

  宴会厅中间的屏风被撤走,两边场地都能看到对方场子里的一片狼藉。

  宾客散尽,警察立马赶到了现场。

  新郎冯涛被一只礼炮喷射出来的硫酸灼伤了脸部。

  新娘祝小艳由于面纱遮住,离着新郎有一定距离,才幸免遇难。

  另一边,寿星李国英被礼炮声惊晕,而其中一只礼炮里喷射出了大量的小照片。

  照片上满是冯涛搂着一个女人的亲密照。

  那个女人不是新娘祝小艳,而是“行大运”婚庆公司的老板娘邵丽丽。

  冯涛的父母已经赶往医院,留下祝小艳和她妈应付警察的调查。

  5

  祝小艳摘下了头纱,伏在我的身上大哭不止。

  “请问新娘大概还要哭多久?我们需要录下口供。”

  一句没心没肺的问话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你会说人话吗?什么叫还要哭多久?老公被人泼硫酸了,换你能冷静吗?”

  那穿制服的倒是冷静:“对不起,我是男的,没老公,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你不会是刚出警上班,就想下班了吧?”

  那穿制服的没说话,只盯着我,这句话很有杀伤力吗?

  过了好一会,他才指着我问:

  “芊王之王?”

  咦!这人居然叫出了我在侦探社用的名字。

  “你是包公本公?”

  我看了看那穿制服的人,才想起他是谁。

  包公本公是我在线下侦探社的社友,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真是个警察。

  祝小艳止住了哭声,问道:“芊芊,你认识这位警官?”

  那包公抢先回答:“我是包文明,这位,芊芊是吧?”

  他递给我一个确认的眼神,我点了点头,算是盖章认证了。

  我们在侦探社一般都不用真名,这是我和他第一次知道对方的名字。

  “我和芊芊是线下侦探社的朋友。”

  祝小艳的妈红着眼睛走上前,握住包文明的手:

  “包警官,我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婚礼出了这事,多不吉利啊!还不知道我女婿的伤势如何,会不会……”

  说着又哭了起来,玉芬同志赶紧过去扶住她,又白了我一眼。

  玉芬同志的眼神是在说:成天就知道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只是碍于场合,她不好发作而已。

  “放心吧,阿姨,我们会竭尽全力的!”

  包文明说完,转向我:“既然是你们家亲戚,你又在现场,警民合作,愿意帮忙吗?”

  这人说话真让人难为情。

  “我能帮上什么忙?”

  “推理啊,你每次都赢我,我相信你可以。”

  这可不是写剧本杀,玩游戏,我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是心中有数的。

  包文明似乎看出我要拒绝,赶紧说道:

  “你得帮你姐妹啊!硫酸虽然只泼到新郎脸上,但怎么能保证对方的目标只是新郎呢?”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脸色都紧张了起来。

  是啊,当时站在舞台上的还有小艳。

  玉芬同志也发话了:“既然警察同志都说了,你就能帮上多少是多少吧。”

  “包队,这是你要的资料。”

  一位女警察给包文明递过一叠资料。

  这家伙居然还是刑警队队长,那怎么在侦探社里那么菜呢?

  “我那不是菜,而是讲证据,想象力不如你们写剧本的丰富。”

  包文明低着头,一边看资料一边回答了我内心的独白。

  瞬间,我不出声的意识也不敢再活动了。

  包文明让女警去录祝小艳的口供,拉着我到了一边。

  “现场情况是怎样的?”

  “新娘站在路引的一边,然后新郎从舞台上跳着舞走过去,新郎摆出最后造型的时候,周围的气氛组开始拉礼炮,然后新郎就突然倒地了。”

  “所以,从哪里开始呢?”

  “当然是礼炮啊!”

  包文明打了个响指,似乎是在赞许我回答正确,并开始跟我讲述目前调查到的礼炮的情况。

  最近是黄金周,婚庆公司生意最好的时候。

  “行大运”婚庆公司接了差不多五六场庆典宴会,包括今天金玉满堂里面的一个婚礼和一个寿礼。

  为了今天的宴会,一共运了两批礼炮。

  第一批是在婚礼彩排的前一天到达婚庆公司,第二天被运来文达酒店,四楼,金玉满堂厅旁边的小包房里。

  第二批是婚礼彩排当天才到的,先送到婚庆公司,下午由婚庆公司运送到文达酒店,同一间包房里。

  两批礼炮经手的人除了定制厂以外,还有婚庆公司的人。

  运送到包房后,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就更多了。

  是的,连我都进去过那间包房,里面摆满了各种道具,还有新娘的化妆用品,似乎谁都有可能接触那批礼炮。

  “不过在所有接触过礼炮的人中间,嫌疑最大的是邵丽丽。”

  我理解包文明为什么会这么说,邵丽丽是婚庆公司的老板和策划人,而且寿礼那边喷出来的照片是她和新郎冯涛的亲密照。

  最重要的是,是她拿着的礼炮里喷出了硫酸。

  “你们录邵丽丽的口供,她怎么说?”

  “她承认和冯涛交往过,不过她不知道是谁将照片和硫酸塞到礼炮里的。”

  “起码硫酸不是她干的。”

  见我如此肯定,包文明笑了一下:

  “为什么?交往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还让她做婚庆,因爱生恨,很合理啊!”

  “但那些照片是在寿礼上喷出来的。”

  “包房里人太多,可能有人把婚礼的礼炮错放到了寿礼的礼炮里呢?”

  “如果邵丽丽计划在婚礼上一边喷出硫酸害新郎,一边将他们的照片公之于众,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一个女人因爱生恨啊,我刚刚已经说过了。”

  “她这个做法代价很大,等同于和冯涛同归于尽了,那她必定是万念俱灰了。”

  我清楚地记得,婚礼开始前,她为了五朵花与别人讨价还价。

  我妈给她房地产的宣传单,她还跟我妈说最近的确在看房。

  一个惜金如命,还打算买房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万念俱灰的样子。

  我一边和包文明说着我的想法,一边和他走在四楼的走廊里。

  走廊两侧是金玉满堂和花开富贵两个大厅。

  每个大厅旁边有一个包房。

  按照包文明的调查,礼炮在厂里被动手脚的机会不大,因为是统一生产的,包装严实之后才被送到婚庆公司的。

  所以,礼炮能被动手脚的机会有三个:

  彩排前存放在婚庆公司的时候,运送来酒店的途中,以及存放在金玉满堂旁边包房的时候。

  我抬头看了看,走廊的两端都有监控,这是一般的酒店都会安装的设备。

  “婚庆公司、酒店的监控查了吗?运送的车辆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

  听我这么一问,包文明赞许地笑了笑:

  “看来你也不只是有想象力嘛,监控正在查,行车记录仪没有,这点比较困难。”

  “叮叮叮!”

  正说着,包文明的手机响了。

  “嗯,嗯,好的知道了。”

  包文明挂了电话,脸色阴沉了下来,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在酒店监控里,观察出了一个人的异常。”

  “谁?”

  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表姐,也就是新娘祝小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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