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见证行业的兴衰!DNA女鉴定师:“不相信爱情,只相信欲望”

  邓亚军是北京中正司法鉴定所的所长,也是我国最早一代的DNA鉴定师,让我们跟随她这些年的从业经历,看看她是如何走上DNA鉴定师这条道路的,也看看人性在褪去最后一块遮羞布后,会发生什么?

  见证行业的兴衰,看透人性的阴暗

  1972年,邓亚军出生在了陕西西安,从小她的成绩就十分优异,在学习的道路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凭借着自身的努力她后来也是考取了著名的西安交通大学。

  

  邓亚军

  1996年,24岁的她顺利从西安交通大学法医系毕业,青年时期的她就对法医这个职业有着天生的尊敬和向往,所以毕业后的她也是选择成为了一名法医,协助警方侦破各类案件。

  但法医这个职业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其背后往往需要付出常人难以体会的艰辛。虽然法医从本质上来说是个医生,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在法律的框架之内。

  所有医学生基本都学过有关尸体的解剖方法,但法医不像普通的医学生那样,可以在干净明亮的实验室内或者手术台上对人体进行手术。

  法医们的工作环境是根据案件性质来变化的,而且由于一些案件性质的恶劣,导致案发现场惊悚无比,尸体往往也残缺不堪,这就让法医的工作压力陡然间增大了许多。

  

  刚开始接触到这一领域的邓亚军,不仅在心理上展现出了极大的不适应,而且在生理上也出现了很多排斥反应。

  刚一开始面对着那些尸体,呕吐恶心都是最基本的反应,有时候甚至会头晕目眩,整晚都做着噩梦,这些都让邓亚军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原以为只要适应了这一切,她就能在法医这个岗位上一直做下去,可她要承受的压力远不止于此。

  来自受害人家属的不理解,来自这个社会对女法医的偏见,这些才是对邓亚军最大的打击,承受了太多也就难免会离开。

  2年后邓亚军无奈离开了自己热爱的法医岗位,转而回到母校攻读研究生课程。在这期间,公安部门成立了司法鉴定所,开始利用DNA检测技术来侦破现代的各类案件,这项全新的技术深深吸引着邓亚军,她也开始一边学习一边进行DNA司法鉴定的工作。

  

  虽然DNA鉴定技术是一项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技术突破,但当时这项技术才刚刚起步,相关检测鉴定技术还不是很完善,有时候想要得到一份DNA鉴定报告甚至需要花上一两周的时间,可以说是十分的繁琐。

  2005年,邓亚军在西安交通大学获得了博士学位,正式从母校毕业。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她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研究与发展DNA鉴定技术的工作中。

  我国的DNA鉴定技术相较于国外起步的很晚,而且在这项技术诞生之初也只是用在司法以及生物遗传学等领域,并没有被用在亲子鉴定这一民生领域。当时许多人对亲子关系的断定还停留在“滴血认亲”的观念上,这种方法非常的不科学,也不具备真正的权威性。

  由于当时DNA鉴定技术的不成熟,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个行业没什么前途,干着最累的活,还“出力不讨好”,邓亚军的很多同事也在那一时期纷纷离开了DNA鉴定这一行业,因为当一名鉴定师工资实在是不敢恭维。

  

  但邓亚军不这么觉得,她认为DNA鉴定技术在将来一定会有“大放异彩”的那一天,所以尽管这项工作既枯燥又乏味,但邓亚军还是默默坚持了下来。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果然我国在DNA鉴定技术领域有了重大突破,这项技术也开始被应用到亲子鉴定领域,给许多人打开了一扇“寻亲认亲”的大门。

  但任何一项技术的发展都具有两面性,在给一些人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会成为某些人利用的工具。邓亚军也没想到这项造福人类的技术,会引来那么多的荒唐事。

  2013年邓亚军成立了北京中正司法鉴定所,她也成为了DNA鉴定技术领域当之无愧的权威者。在她的努力下,DNA鉴定技术的价格降低了许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找到他进行亲子鉴定业务。

  

  从2002年算起,邓亚军在女鉴定师这个岗位上已经工作了近20年之久,通过那些年的工作经历,邓亚军也是总结出了一句经典的话:“我不相信爱情,更相信欲望。”

  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一句悲观的话呢?下面我们就一起去看一看邓亚军在这些年的工作中究竟经历了哪些让她觉得颠覆人性的事,在面对各种让人难以接受的鉴定结果时,她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不同的故事桥段,结局同样的心酸

  有一对“父子”曾经让邓亚军印象深刻,儿子总在外面被人骂作“野种”,时间长了儿子就和那帮人起了冲突,然而在动手的过程中儿子不小心下重了手,把对方打成了残疾。

  因为儿子当时还没有成年,所以父亲也因为连带责任被警方逮捕,关进了牢里。这位父亲十分的心疼儿子,所以对于坐牢这件事完全没有怨言,反而是认为自己亏待了儿子。

  

  尽管儿子一直被叫作“野种”,但这位父亲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儿子和自己的血缘关系,后来因为儿子要办理入学手续,必须要确定两人的亲子关系公安局才能给儿子上户口。

  于是警方就找到了邓亚军,托他为这对“父子”做一个亲子鉴定,好让男孩成功入学。邓亚军在听了这对“父子”的故事后,也是为他们感到难过,当即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前往监狱里给那位父亲采血。

  在邓亚军见到那位父亲时,那位父亲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该有的精神状态,不仅脸色蜡黄,而且身形憔悴,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大病似的。

  对值班民警的询问那位父亲也置若罔闻,仿佛这世上所有事情都不再与他有任何关联,只有当谈到孩子时他才稍微有一些改变。

  也许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儿子就是自己的最后和全部的希望了,他只希望儿子以后能健康长大,摆脱那些曾经受过的心理创伤,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只要儿子以后过得好,哪怕让他在铁窗中度过余生他也愿意。当得知邓亚军是来给他采血的时候,这位父亲动容了,虽然他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和儿子的血缘关系,但经过权威的鉴定总会让那些质疑的人闭嘴。

  那位父亲很配合地进行了采血,并且拜托邓亚军有了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邓亚军看着那位父亲满含期待地双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采集完那位父亲的血样后,邓亚军也是马不停蹄立刻赶往了那位父亲哥哥的家里,因为父亲坐了牢,所以只好将儿子寄养在自己哥哥家。

  当看到那个孩子的第一眼,邓亚军就觉得鼻子一酸,因为这个孩子实在是太瘦了,而且身上衣服也破破烂烂,身上也脏兮兮的。

  这样一个孩子没有人疼,没有人爱,还要被人骂作“野种”,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心痛不已,邓亚军也是十分乐意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带着父亲和儿子的血样立刻赶回了自己的鉴定所,当即就开始了检测。

  

  可当结果出来后,邓亚军却呆住了,她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结果,她甚至以为是鉴定过程出现了什么差错,还逼着自己又仔细检测了一遍。

  可残酷的结果再一次摆在了邓亚军的面前,鉴定结果上确凿的显示那对父子并不具有生物学意义上的父子关系,也就是男孩并非牢里的“父亲”所生。

  当这个结果传达到警方手里时,他们也觉得无法接受,那对“父子”已经够可怜了,却还要承受这么沉重的一个事实。

  如何向这对“父子”传达这个结果呢?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谁能忍心看着牢里的父亲失去他最后的精神支柱?谁又能忍心让那个孩子知道自己就是“野种”的事实呢?

  那对可怜的父子因为此事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结果公布的那一刻,这个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家庭将在顷刻间走向覆灭。

  

  尽管这个后果无比的沉重,但邓亚军没有去改变鉴定结果,她很想帮助那对“父子”,但科学就是科学,永远不能和道德混为一谈,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在有关鉴定结果的论断上更不能掺杂任何个人情感。

  这是对科学负责,也是对自己的良心负责,谁也没有资格去隐瞒这些事情,无论结果如何,邓亚军都必须把最权威的鉴定结果交到委托人的手里。

  最终孩子的“父亲”也是知道了这件事,他眼中的最后一抹光亮似乎也随这个结果而去了,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不愿意再说任何话。

  至于那个可怜的孩子,他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呢?没有人知道答案,但每个人都希望那对“父子”都能从阴霾中走出来,重新开始自己崭新的生活。

  

  当然,这些让人难以抉择的案例还在少数,从邓亚军从事鉴定工作的近二十年时间里,经她出具的鉴定报告已经有了五万多例,其中有些鉴定结果不是让人惋惜,而是让她感到很“无语”。

  曾经有一家人找到邓亚军做亲子鉴定,看着面前的老人和两个年轻男女还有一个孩子,邓亚军陷入了疑惑,这到底谁要鉴定呢?

  可当邓亚军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时,更是彻底被震惊了。原来老人是这对年轻男女的父亲,这对男女是兄妹关系,而这个孩子据说是老人的“外孙”。

  此次他们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鉴定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哥哥与妹妹“所生,还是“父亲和女儿”所生。如此令人不齿的乱伦关系,在这家人眼中却丝毫不以为意。

  老人认定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所生,而儿子觉得很委屈,觉得是自己父亲干了这种荒唐的事,邓亚军的三观彻底被颠覆了,他从那对年轻男女的身上看出了一丝不正常,显然是存在一定的智力缺陷,而他们的父亲则一脸的紧张。

  

  邓亚军也是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那个女人表示了充分的怜悯,随后立刻对几人的血液进行了鉴定。结果显示这个孩子居然是老人和自己的女儿所生,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一个家庭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可那位老人却丝毫不以为意。

  而且经过对那个孩子的检测,邓亚军发现他的身上患有先天性疾病,这也是近亲之间生育的常见后果。可除了老人,其他人对这个结果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很明显那个老人内心是多么的阴暗,将自己存在智力障碍的女儿当作了供自己享乐的玩物,如此不知廉耻的行径与禽兽何异?

  然而邓亚军对此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希望有好心的人将可怜的女儿从自己父亲的魔掌中解救出来,让充满罪恶的老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不想丑事缠身,个人人品要端正

  有的女人可怜,但有的女人就有些可恨了。有一个怀孕女人就曾带着四个男人找到了邓亚军这里,让他帮忙鉴定一下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根据这名怀孕女子的介绍,她都已经怀孕四个月了,但至今不知道自己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所以就把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所有男人都带来了。

  当然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原因主动承担起“父亲”的责任的,到了鉴定所,几个人的脸上也是充满了不屑和推脱,而且没有任何感到羞愧的意思。

  对于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女人,邓亚军也是一番好言相劝,但那个女人对此仿佛也不以为意,只是催促邓亚军尽快出示鉴定结果,她好跟孩子的父亲”要钱“。

  对于这种情况,邓亚军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给那四名男子都取血做了检测,结果显示这四个男人都不是女人肚子里胎儿的父亲。

  这个结果让邓亚军也是惊呆了,她从事了这么多年的亲子鉴定工作,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离谱的事情。

  

  那四个男人在得知这一结果后也是暗暗庆幸,他们自然是因为摆脱了一个“烫手山芋”而自得,可让邓亚军惊讶的是,那个女人对这个结果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反而是心里顿时安稳了下来。

  没过几天,那个女人又找到了邓亚军,这次她没有带人来,而是带来了一颗烟头,经过检测烟头上面的生物痕迹,产生这个烟头的人才是女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对于这样不自爱的女人,邓亚军也只能祝她好运了。

  其实在邓亚军作为DNA鉴定师的这些年里,她也曾遭受过许多人的威胁和利诱,有些人企图通过这些手段让邓亚军修改鉴定结果,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但邓亚军对这些威逼利诱从来都不以为意,始终保持着自己高尚的职业道德,不让一些怀有不轨心思的人实现他们的卑劣目的。

  

  有一次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来做亲子鉴定,邓亚军见状也是向女人解释,如果孩子的亲生父亲不到场的话,那么亲子鉴定是无法展开的。

  可那名女子随后的一番话却让邓亚军傻眼了,原来那位老人正是孩子的”父亲“,也就是那名女子的丈夫。根据他们提供的身份信息,邓亚军也是发现这名女子才30岁左右,而那位老人已经70多岁了。

  那位老人甚至都可以当女人的爷爷了,而且那个女人看起来也有些姿色,邓亚军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之间是如何产生爱情的,而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还是要秉着不打探别人隐私的职业操守,随后邓亚军也是给老人和孩子各自取了血样,然后让他们一家人回去等结果。

  

  可在约定好拿鉴定结果的前一天,邓亚军收到了女人的一条短信,在信中女人向邓亚军讲述了自己和丈夫从相识相知到相守相爱的过程,表示他们这一路走来十分的不容易。

  而且女子还特意强调了他们一家很穷,她嫁给老人一不图钱,二不为利,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而之所以一家人要来做亲子鉴定,是因为那个老人认为自己早就丧失了生育能力,而且孩子长得根本就不像自己。

  所以女人带着丈夫过来做亲子鉴定只是为了让丈夫安心,所以那个女人在短信的最后也是表示,无论鉴定结果如何,她都希望邓亚军能出示一个自己丈夫和孩子是“亲生父子”的结果,并且承诺事后会“报答”邓亚军的恩情。

  说了半天,原来都是在为自己后面的无理要求作铺垫,邓亚军这才反应过来,女人和那个老人之间明显存在着某种不正当的关系,而且孩子很有可能不是那个老人的,也就是说这个老人被戴了一顶十足的“绿帽”。

  

  对于女人的短信,邓亚军也是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她声称自己只会出具真实的鉴定结果,想让她在鉴定报告上作假那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根据邓亚军的观察,那个老人明显不是像女人所说的那样穷,而是拥有不少社会资产的“上层人士”,一家人都过着极其奢华的生活。

  那个女人眼看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便威胁邓亚军如果得不到她想要的结果,便要把邓亚军告上法庭,让她承担法律责任。

  邓亚军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什么事都可以商量,但想要自己“造假”那绝对不可能,有些人更妄想通过威胁来使她屈服。

  第二天,那个女人也是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来取鉴定报告,当看到报告上“不是孩子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等字眼时,女人气得脸都绿了。而她的丈夫在看到结果后更是当场大发雷霆,大骂女人是个骗子,然后愤怒地抛下女人和孩子离开了。

  

  那个女人的“阴谋”没有得逞,便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了邓亚军身上,对她破口大骂,甚至扬言:“你给我等着,我要把你告到倾家荡产!”紧接着便愤怒地离开了,想去追随她“丈夫”的脚步。

  邓亚军的同事们都看不下去了,连忙过来安慰她,可邓亚军却毫不在乎地说:“没事,这样的话我听过没有上千遍也有几百遍了。”

  从事亲子鉴定的工作已经十多年了,邓亚军早已看透了各种人性,她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给有需要的人出示最权威的鉴定结果。

  而通过这些年的经验,邓亚军也是给许多“犯下错误”的男女提了一个忠告:“若想避免那些让人难堪的结果,洁身自好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