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美国一家三口惨死,儿子行为反常,却遭诱供终身监禁,为何

  1994年7月30日凌晨2点,美国华盛顿贝尔维尤警察局接到了一位18岁男孩的报警电话。

  911:“你有什么事?”

  男孩“嗯,我有一桩……我需要一辆救护车,有人似乎闯进家里”

  911:“请冷静,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

  男孩“有两个人,我的朋友……他的父母......我认为他们已经死了。”

  911:“请冷静下来”。

  男孩“我觉得这里很危险,我们会待在屋外”

  911:“好的去吧,在屋外。”

  男孩“请你们快点好吗?”

  911:“已经在路上”。

  男孩“我们会在屋外”。

  911:“好的快去”。

  当警方到达现场时,在房子的一楼客厅发现了母亲苏萨姆掩面躺在地上,而父亲拉法音和姐姐巴斯马则倒在2楼各自的卧室里,三人头部都被钝器多次击打,父亲的情况最为严重,脸部几乎已经无法辨认,房间中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

  苏

  令警方没有想到的是当时20岁的巴斯马竟然还有呼吸,可是巴斯马在送医之后的5个小时后不幸离世,全家三口人遇难,只剩下小儿子阿提夫·拉法音幸存。

  报案人是的好朋友塞巴斯蒂安,阿提夫当时正和他在一起,阿提夫一家人都是穆斯林,他们一直生活在加拿大,阿提夫不久前考上了常春藤院校康奈尔大学,因此父母带着姐姐一起从加拿大搬到了华盛顿。

  拉法音

  当时高中已经放假,阿提夫的发小闲来无事,阿提夫的父母就邀请塞巴斯蒂安到自己的新家中做客,陪伴阿提夫一起度过这个暑假,7月13日是塞巴斯蒂安来到阿提夫家中的第5天,没想到就发生了这场惨剧。

  当天晚上八点半左右,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离开了家,他们前往了一个叫做啤酒桶的餐厅,在那里吃了两份沙拉,还点了一瓶红酒(需要使用身份证才能购买),然后在马路对面的电影院中观看了新上映的动画片《狮子王》。

  左阿提夫右塞巴斯蒂安

  十点半左右,他们看完电影后意犹未尽,于是驱车20分钟前往了西雅图,在那里他们进入了一家餐厅,又吃了薯条和可乐,还付给服务员10美金的小费,在服务员口中,他们打听到附近有一家夜店,于是在凌晨1:40赶到那里,可是保安对他们说“这家夜店将会在2:00关门,进去什么也干不了,你们还不如早点回家,省点钱,”两人听到这番话,于是悻悻离开,回到了家中,阿提夫发现家人惨遭意外。

  警察听完阿提夫的描述后发现有一个奇怪的事情,阿提夫的父亲是一名工程学博士,母亲是营养学的硕士,阿提夫的姐姐巴斯马从小患有脊膜炎导致大脑发育不良,一直在家中由母亲照料,案发时巴斯马依然活着,甚至还向阿提夫喊过救命,可阿提夫做的举动却是去查看丢失了什么物品,置姐姐于不顾,这个反常举动引起警方的怀疑。

  左巴斯马右苏萨姆

  警察问“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你的姐姐?”

  阿提夫“我能干点什么呢,我甚至连个创可贴都不会用”。

  面对这个说辞,警察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就把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安排到附加的一家汽车旅馆中居住,方便警察调查取证后进一步问询。

  可奇怪的事再度发生,等第2天警察来找两人时,却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经过了解才得知,两人开着车穿过了美国边境,回到了位于加拿大温哥华的塞巴斯蒂安家中。

  这点又让警察十分疑惑,阿提夫全家都是穆斯林,按照穆斯林的传统,死者需要在死后第3天下葬,家人要为他们清洗身体,开棺入土,可是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阿提夫却让全家人的尸体都留在停尸房,自己一走了之,警察由此怀疑阿提夫是“畏罪潜逃”。

  在温哥华的阿提夫家人追悼会上,有记者拍到了阿提夫的反应,他微笑、打闹,没有因为家人的离去而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情绪,似乎一切与他无关,这让观者特别无法理解。

  与此同时,贝尔维尤警方抓紧时间搜查证据,在阿提夫家中,丢失的物品除了阿提夫的随身听,还有一台录像机,此外没有丢失其他物品,因为刚刚搬家,家里几乎没有家具,在地上摆着很多的箱子,这些箱子都被推倒在地,乱作一团,但是警方发现这些箱子也仅仅是被推倒而已,没有强行被翻找的痕迹,更像是被人刻意布置,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模样。

  在父亲拉法音遇害的卧室柜子上有大量的血液痕迹,这些痕迹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人的模样,这个人似乎当时正站在柜子前面,由此可以判断当时凶手至少有两人,在拉法音的床上还找到了一根毛发,经过DNA检验,这个毛发不属于家中的任何人,也不是塞巴斯蒂安的家,中及附近也没有找到作案的凶器。

  不过,通过声波还原,警方发现当时的凶器应该是一个棒球棍。

  在浴室里,警方发现了受害人的血液,说明案发后凶手曾在这里洗过澡,在浴室的角落里发现了22根属于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的毛发,虽然最后洗澡的人极有可能是凶手,但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都在这里居住,无法排除两人之前使用过这个淋浴器,因此并不能将其作为证据。

  警方询问了居住在阿提夫家附近的邻居,邻居说当天晚上20:50~21:00之间,曾经听到过这家客厅传来过击打声,但也仅此而已。

  案发后几天内,贝尔维尤警局收到了三条线索,加拿大皇家骑警的格林纳斯警员接到了一个报案,有人向他提供一份价值2万美元的合同,要求他杀死一个曾经在加拿大温哥华居住,并且搬到华盛顿贝尔维尤的东印度家庭,不过后来这个人没有找到,此事不了了之。

  第二条线索来自于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线人,线人声称拉法音博士死于对《古兰经》教义的理解,他说案发后一个激进的伊斯兰派别成员来到他家,还带着一根棒球棍,但很怕别人看到,这名线人认为凶器正是这根棒球棍,这与警方调查结果一致,而此前凶器为棒球棍的信息从未被公示。可奇怪的是警方对于这条线索并没有跟进。

  第三条线索来自于西雅图警察局的情报部门,声称有一个激进的好战组织参与了这次杀人事件,丢失的随身听和录像机是为了制裁拉法音录音录像所用,当时一人正在录像,另一人则直接行凶,原因是作为工程学博士的拉法音曾经提出美国甚至全球穆斯林教堂祷告的时候,实际上存在着1~2度的偏差,并没有直接对着圣城麦加,这种说法被极端伊斯兰组织视为对原教义的挑衅,因此母亲苏萨姆倒地面向的是正东方。

  不过,警方虽然收到了这些线索,注意力却依然在阿提夫身上,因为在警方看来,阿提夫的行为太过反常,他们当晚在餐厅喝酒更像是为了出示身份信息,而在吃饭时付10美元高额小费更像是为了引起服务员的印象,以此为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据。

  阿提夫高中时演过一部名叫《绳索》的话剧,话剧的内容就是两名大学生成功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谋杀行为,这与阿提夫全家遇难时的情况极为相似。

  如果说这些只是警方的猜测,那么动机很快显现,拉法音死后,阿提夫顺理成章继承了家庭存款和大额保险单,当时父亲投了三份保险,其中一家保险公司迅速进行了赔付,得到这笔保险金之后,阿提夫立刻购买了一辆野马牌敞篷车,与朋友进行了一次公路旅行,花钱也大手大脚,心情十分放松,完全看不出悲伤的情绪。

  不过,仅凭这些证据无法给两个男孩定罪。由于犯罪嫌疑人是加拿大公民,加拿大皇家骑警对阿提夫、塞巴斯蒂安和他们的高中同学进行了调查,发现他们的高中同学吉米当时和他们住在一起,每天晚上将音乐开得很大,玩得十分开心。

  阿提夫

  阿提夫的行为也引起了加拿大警方的怀疑,由于嫌疑犯是非常聪明的年轻人,传统的审讯方式不会有任何的效果,于是,加拿大警方为了找到更多的证据,从1995年4月开始使用了一种叫“大先生”的诱供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嫌疑人,以此获得嫌疑人的信任,他们的头目是“大先生”,如果嫌疑人想要与大先生见面,就需要交代自己犯罪的真相,诱导嫌疑人吐露过去犯罪的细节,帮助调查人员收集关于犯罪的结论性证据。

  由于这项行动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因此需要精心地设计,加拿大警方前期通过在阿提夫家中安装监控设备的方式,了解两人的习性,随后派出两名卧底特工加里和艾尔伪装成偶然相遇,将汽车停在了塞巴斯蒂安汽车旁边,然后他假装钥匙锁在了车内,请求塞巴斯蒂安提供帮助,并支付给他100美元作为报酬。

  随后,加里请塞巴斯蒂安在一个酒吧喝酒,两人交流了起来,建立起一种十分亲密的友谊,在4个月左右的时间里,加里又把另一位特工介绍给了塞巴斯蒂安。

  加里声称自己是黑帮分子,让游手好闲的塞巴斯蒂安加入组织,由于塞巴斯蒂安修了学,没有工作,经济上并不富足,因此很容易就同意了这个建议。

  塞巴斯蒂安

  加里为了获取信任,不断伪装自己身份,有一次加里和艾尔配合上演了一出暴力抢劫的场景,加里的枪还是热的,似乎刚刚被使用过,让塞巴斯蒂安印象深刻。

  另一次,加里把塞巴斯蒂安带到了一栋大楼,然后让他在外面等,等加里出来的时候,他的指头受了伤,似乎被人打的很惨,实际上加里只是用力摩擦地板磨出了血,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放松塞巴斯蒂安的警惕,让他相信加里一伙就是可以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甚至可以轻易去杀人的人。

  最终,在警方层层的引诱之下,塞巴斯蒂安在隐蔽摄像头前说出这样的话:

  加里“给你看样东西,‘浴室里发现红色织物纤维,混合着塞巴斯蒂安的头发’(报纸内容)”

  塞巴斯蒂安“好吧,我想说头发可能是任何时间留下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加里“他们关联的明显是谋杀案好吧”。

  “我的意思是那头发很可能是在案发两天前就在那里了”。

  加里“等一下,那你杀人后有用红色毛巾洗澡吗?”

  “我根本不知道”

  加里“什么叫你不知道?”

  “我根本不记得有什么颜色的毛巾。车库里发现血迹,我压根就不知道什么车库血迹。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捏造一些东西,你懂我意思吗?”

  加里“我不认为他们会发个报告给实验室,要求他们捏造数据。”

  “你知道这里有太多东西,我根本无法解释,像什么洗衣机里短裤上的血,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加里“听我说,我有办法处理掉这些实验室检测结果,明白吗?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动手做的脏事?”

  “看电影的时候。”

  加里“看到吗?你忽略了这件事,我一直在帮你寻找漏洞,你从来没有跟我说你离开过电影院”。

  “对不起,我觉得你理所当然就会这么想”。

  加里“我不理所当然想任何事,那么洗澡又是怎么回事?”

  “我洗澡为了洗掉身上的血”。

  加里“凶器呢?你用的什么凶器”。

  “棒球棍”。

  加里“你是怎么做到的?用棒球棍杀人,然后洗个澡就没痕迹了”。

  “脱了衣服做的”。

  加里“看,这事我也不知道,这么多事你都瞒着我”。

  “我以为你说你不需要知道。”

  加里“我当然需要知道,我才不在乎你们是不是脱了衣服做的事”。

  “我觉得做得很聪明。”

  加里“但这些小事可能让我们一败涂地,懂吗?”

  在此之后,塞巴斯蒂安又找到了阿提夫,阿提夫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加里“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提夫“我想原因可能是我们想独立。我们想要钱,更富有,更成功.....”

  加里“你不需要觉得丢脸,我做事也是为了钱。杀掉你的父亲和妹妹是一种什么感觉?”

  阿提夫“相当的糟糕,但是我觉得这是必要的,为了实现我这一生想实现的目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除了这段对话外,和阿提夫彻夜狂欢的发小吉米也被警察认为知情,甚至怀疑她参与到了案件之中,但在警察的镜头前,吉米十分谨慎,他从来就不承认参与过他,他知道两人所做的事情,说“人年轻的时候总会做一些傻事”。

  凭借着这份供词,加拿大警方第2天就将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进行了逮捕,然后花费了6年时间将两人从加拿大引渡到了美国。

  2001年,已经25岁的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最终在美国华盛顿接受了审判,期间吉米与警方签订了协议,答应当庭指证两位朋友,从而获得豁免。

  吉米

  可是在刚开庭不久,塞巴斯蒂安的律师特里萨·奥尔森就被曝出与塞巴斯蒂安之间竟然存在着性交易,这让原本准备好的庭审不得不临时更换辩护律师,因此最终的开庭时间又被拖了两年,开庭时塞巴斯蒂安和阿提夫都已经27岁了。

  在法庭上,阿提夫的律师首先提出要排除使用“大先生”计划中两人承认的那些对白,因为这种诱供的方式在加拿大虽然被允许,但是在美国却是违法的。

  可是按照国际公约,在他国逮捕的嫌疑犯,其被引渡后,可以依照他国法律引用的证据进行审理,也就是说这些证据是可以被采用的,因此美国警方将这些录像给陪审团进行了播放,而排除了之前受到过的关于极端组织提出过的宗教制裁等其他线索。

  庭审中,播放的两位嫌疑犯供述对案件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当陪审团看到两名男孩风轻云淡地谈起那起凶杀案,毫不在意的说用棒球棍杀死了这家人时,他们完全震惊了,因此这起案件在没有直接证据,没有指纹,没有凶器,没有DNA,甚至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还有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直接对两人进行了判决,判处三项一级谋杀罪成立,被判终身监禁,前10年单独关押,不得假释。

  虽然案件进行了宣判,但其中依然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比如现场提取到的第3人毛发和血迹,这些血迹与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在供述之中,阿提夫和塞巴斯蒂安很多的描述相互冲突,比如塞巴斯蒂安说棒球棍是从家中拿的,而阿提夫则说是去商店买的;塞巴斯蒂安说凶器被埋在了附近的垃圾场,阿提夫说凶器被带去了西雅图;塞巴斯蒂安说自己单独做的案,阿提夫一直待在楼下,可实际上至少有两人出现在了拉法因博士遇害的现场。

  2018年,关于加拿大诱供模式遭到了当地法院的质疑,这种方式具有很多的不合理之处,可是却没有改变两人要坐一辈子牢的结果。

  在法庭上,阿利夫曾经有这样的一段发言,“对我来说今天是很痛苦的一天,但已经不是痛苦的第1天,我依然要坚持说出真相,我们是无辜的,我爱我的父母,我至今都很敬仰他们,我无法向你们形容对我们曾经撒过谎,戴过的假面,我有多愧疚,多懊恼,我们戴上假面是为了在那个可怕的环境下生存,那是个被人故意营造出来的可怕环境,就为了引诱我们,骗我们说出谎言,展现虚假的一面是因为我被操控了,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让杀死我父母的真凶,还逍遥法外,让我父母的谋杀案从未被完整的调查,一想到这些我真的很痛苦,实际他们让我悲痛欲绝,我彻底失去了亲人,在案发后的好几个星期,好几个月,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重建我的生活,我真的很崇拜我的父亲,他的智慧,他的学识,他慷慨帮助别人,然后从中感受到得快乐,我母亲,这世界上跟我最亲的人,关于她的智慧、魅力、同理心的记忆,至今对我都很宝贵,对任何认识她的人来说,这些都是鲜活的,我觉得能拥有我的家人是上天最大的恩惠,他们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对此案我会继续追求真相,来证明我们的无辜,因此我不想背叛他们对我的希望,不想背叛他们对我人生的期待,我可以骄傲的说,我从没有背叛。”

  对于本案,大家觉得真相如何呢?阿提夫是否参与到案件之中?真凶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