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的儿子危在旦夕，我却一分未捐，绝情背后的真相是这样的

　　文：郑发民

　　这四五天里，我的初中同学微信群里，一直在转发着数学老师刘列明儿子的事。

　　在**筹里，我发现他的儿子因为患癌危在旦夕，急需动手术，希望大家能够帮忙，为此，刘老师还特意自拍了一个视频，述说儿子患病后，家里遭遇的种种磨难与艰辛，他的想法一目了然，是想通过众人的扶持，让他的儿子走出人生的至暗时刻。

　　我看了下，群里的同学都捐了，多是一个是5000元，也有一千两千的，也有一百两百的，大家都纷纷慷慨解囊，尽着自己的一份力量，只有我一分钱也没出。

　　大概是一个同学留意到我没有支持刘老师，他以为是我没看到，反复将那个链接发给我三四次。但我始终不为所动。

　　我虽然条件不太好，但面对街头的乞者，只要经过他们的身旁，我一般都会予以施舍。为何对刘列明老师的困难，我却选择了漠视，这真的说来话长。

　　说真的，老师这个职业，也并不是每个人都配得上“神圣”二字的。

　　我上初中的时候，是在我本村的一所中学。刘列明是我们班级的数学老师，也是学校的教导主任，那时，学费不知为何，不是交给班主任，而是交给他。由于我家里很穷，每次交学费，父母都是拖了又拖。

　　

　　我在上初一下学期的时候，记得学费好像是24元，刘老师见我多次催促也不见动静，就把我叫到教室的讲台前，责问我原因。

　　谁知他不等我开口，就用指头一直戳我的额头，戳得特别痛，我当时都流泪了。口里还说着，你回去给你的穷爹穷娘说一声，如果明天再不拿来学费，你就不用来学校了。

　　他的行为，让我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那种不堪的体会让我刻骨铭心，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贫穷，竟然这样被人轻视。

　　回家后，我给父亲说了交学费的事，父亲说，你给老师说一声，再让他宽限两天，我们家卖了猪仔，马上就缴。

　　我把父亲的话，学给了刘老师，他当即拉下来，怒问我，你是不是想做“钉子户”。我当场就哭了，说了句：“俺大大（父亲）不给我，我有啥办法啊？”

　　但在中午大家都休息的时候，学校的广播里，忽然传来刘老师的播报，他刻意用高亢的声音，反反复复地播报着全校三个欠费的学生名单，其中就有我，附近几个村子都听的清清楚楚。

　　同学们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让我特别压抑，如坐针毡，无地自容。

　　两天后，父亲赶集卖了猪仔，交了学费后，我的日子总算舒了一口气。

　　

　　有一次，刘老师在讲课时，看到我在发呆，他当即扭着我的耳朵，把我拉到了学校的门外，罚站了一节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发辅导资料也不给我（八十年代初资料很稀缺）。

　　于是，我另找别人帮我去找老师要，他知道是我索要的后，就是不给。后来我都不愿意上他的课了，本来数学成绩还不错的。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一辈子不想记恨别人，但就是忘不了他。

　　还有一件事，是我读初三的时候，那天上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那天，我和十几个男同学，在操场上轮流上场打篮球。

　　但刚回到教室之后，我们班的班长却说，他放在桌上的一块手表不见踪影了。那块手表，是上海牌的，是他老爸出差时特意买给他的，当时，能够拥有一块手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班长问了一圈，大家都摇摇头，于是，心慌意乱的他，赶紧跑到刘老师那里说明了情况。

　　刘老师经过多方了解，有一个同学反映，我上体育课时，好像是最后一个走出教室的，经过推断，我成了刘老师眼中的嫌疑目标。

　　

　　在第二天的早课上，刘老师走进了教室，开始在讲台上发言，他说自己已经掌握了某个人的“犯罪”事实，要求某人主动坦白，否则就报警处理。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定睛在我的身上，同学们顺着他的目光，集体瞄上我，然后，他又直接走到我附近的地方，冲着我的方向大声说：“请那个同学不要自作聪明，如果今天中午吃饭之前还不交出来，到时你会后悔莫及！”

　　当时，我心里虽然很难受，但我一直给自己打气，“随别人怎么想，身正不怕影子歪。”

　　后来，刘老师见我始终没有“投案自首”，就趁着午间的时候，他让班长传话，让我去他的办公室，我喊“报告”入门后刚站定，他就直言不讳地谈及手表的事情，我说自己没拿。

　　随即，他指着我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既然给你台阶下你不领情，那就等着瞧吧！”他完全把对我的怀疑，当成了一个事实对对待的。

　　自从那次之后，无论我在哪里，都有同学在背后说三道四，让我内心非常痛苦。

　　那时，我多么盼望，初中生活能够早点结束。

　　初中毕业之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遇到了当年的那个班长，我问起当年他丢失手表的事情，他说后来也没有找到，也不知道被谁拿去了。

　　听他这样说，我当时心里还是怦怦直跳的，虽然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但内心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滋味，我想，一定是当时给我留下严重的阴影了吧！

　　

　　还有一件事，让我至今也无法释怀。

　　初三下学期的一天，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在讲台的课桌上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刘列明是个大色鬼。

　　刘老师一上课，看到那张纸条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厉声责问是谁干的，同学们都面面相觑，无人回应。

　　他那节课也不上了，开始逐一盘查，核对笔迹，因为纸条上的字，写的歪歪扭扭，像鸡爪子挠得似的，不成样子，所以比对来比对去，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写的。

　　这事当然不能算完。这是对老师的公然辱骂。不杀一下，也难以立威。最后，不知为何，竟然又搞到我的头上。

　　刘老师让我把家长叫来，结果我被父亲狠狠地打了一顿。

　　也正是从这几件事之后，彻底让我失去了当老师的理想。我觉得有些老师的素质，甚至连没有文化的老农都不如。

　　一晃那些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但每次想起，都会有被针刺痛的感觉。

　　过去不可更改，记忆也不会抹去。然而在内心深处，我终究还是无法原谅。

　　

　　有些伤害，是入骨的，每次碰及，就会钻心，好像永远无法愈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