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女研究生带母上学,与同学共住,结果两个月后死在厕所

  “没有人愿意被脐带栓一辈子。”2009年,上海女研究生带母上学,与同学共住一宿舍,结果两个月后被发现死在厕所,这是怎么回事?

  11月26日,当望瑞玲终于进入女儿的宿舍,迎接她的却是一场噩梦。杨元元把两条毛巾拴成一个圆环,一头套在厕所水龙头上,一头套住自己的脖子,以半蹲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宿舍的盥洗池离地不到一米,只要杨元元稍微站起来一点就能重回生门,但她就这样硬生生把自己吊死了。那两条毛巾做成的绳子就像束缚了杨元元一辈子的脐带,只有死亡才能切断她和母亲的关系。

  1979年出生在湖北宜昌的杨元元是家里的老大,她还有小自己两岁的弟弟。6岁那年,被姐弟俩视作榜样的父亲因为肝病去世,只有小学学历的望瑞玲靠着在工厂打工的微薄收入,艰难拉扯孩子长大。

  18岁的杨元元最开始的志愿是去大连海事大学学习海商法,这是她第一次想为自己做主,但是望瑞玲想让女儿离家近一点,读一个好找工作的专业,杨元元最后去了武汉大学读经济。

  杨元元从来不会跟同学说自己的贫苦,她努力学习申请奖学金,大二的时候还担任班级的团支书。就在杨元元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时候,家里出岔子了。

  杨元元大三时,望瑞玲居住的工厂宿舍要搬到宜昌市区,职工需要交一笔购房费,这笔钱望瑞玲是拿不出来的。于是她办了内退,带着行李投奔女儿。可杨元元哪里有房子给母亲住?母女俩只好挤在狭窄的宿舍单人床上生活。

  毕业后,放在杨元元面前有三个选择:去北京大学法学院读研究生,但家里掏不出自费生的学费只好放弃;去湖北枝江当公务员,望瑞玲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回小地方去;去西北大学面试,望瑞玲担心女儿被骗。

  杨元元只好在武汉找工作,但是没有还完助学贷款的她被学校扣了“双证”,这让杨元元找工作变得非常困难。她只好去了培训中心当英语讲师,每个月只有七八百。

  她工作了五年才还清3970元的助学贷款,拿到自己的“双证”。后来杨元元去卖过保险,也办过杂志社,但是都以失败告终。

  杨元元深信小时候父母告诉自己的“知识改变命运”,挣扎多次终于考上了上海海事大学的研究生。去了上海的杨元元依然没有摆脱自己的母亲,即使在北京落脚的儿子提出可以照顾自己,但是望瑞玲依然选择去上海。

  没有房子住,望瑞玲还想跟女儿住宿舍。杨元元给校方写了申请,但是校方没有同意。辅导员告诉杨元元可以申请补助,还给她发了租房的信息。当时望瑞玲已经住进了女儿的宿舍,想着能住一天是一天。

  直到宿管来赶人,母女俩只好出去找房子。面对窘境,杨元元还非常自责,觉得自己长那么大还要母亲跟着自己受苦。

  杨家真的那么穷吗?实际上当时的望瑞玲退休金已经涨到了900多元,她还在外面做小生意,加上女儿的补助和工作的积蓄,不至于租不到房子住。况且在北京念书的弟弟也提出可以照顾母亲,但是望瑞玲就是要贴着自己的女儿。

  这种关系在心理学上叫病态共生,共生本意指的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之间紧密互利的关系。

  心理学家玛格丽·马勒认为,正常的共生关系在6个月以后就该逐渐分离,婴儿会出现客体的概念,到2岁半左右形成超我的雏形。而杨元元30年的生活中,和母亲之间不仅没有物理边界,甚至没有心理边界。

  望瑞玲认为女儿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儿的过去和未来都得听自己的,这是她作为母亲给孩子带去的伤害。而杨元元在这种病态的纠缠中,失去自己独立的人格。自从母亲来了以后,她变得孤僻自卑,没有朋友,毕业了也不和同学联系。

  她们双方都完全依附于对方的存在,被伤害得越深,杨元元反而越愧疚。哪怕在杨元元临走前,她也跟母亲说,睡地板太冷了,她要回去找学校申请。

  在自然界中,共生生物死死纠缠在一起,植物和动物共生的例子中,人们都不能区分谁是动物谁是植物。就像带着母亲读研的杨元元,她的人生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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