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立在马克思墓前

　　文/孙桂廷少年初闻马克思在我小学的课本里，有一篇文章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友谊》。那个时候，我似乎知道了一位姓马的和一位姓恩的大胡子爷爷是好朋友，至于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开创者的概念，那就懵懂有加了。后来才知道，马克思并不姓马，他的全名是卡尔·海因里希·马克思，而恩格斯也不姓恩，全名是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不过，马克思的那段话“在科学上面是没有平坦的大路可走的，只有在那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的人，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现在的译文是：“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这句课文里表述的语言尽管与现在译文有些差异，但至今犹难忘却。及至上了中学，忘了从哪里见到了一本老旧的《共产党宣言》。而那个版本，是上下排字且是自右向左读的繁体字读本，是不是翻印陈望道翻译的版本已经无从探考，只记得开头语“一个怪物，一个共产主义的怪物，在欧洲徘徊”，最后的那句口号“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被翻译成“万国劳动者团结起来啊！”我从中学开始写日记，有一本日记的扉页贴了马克思的照片，除了录用课文里表述的马克思那段话，还在下面加写了“《共产党宣言》砸碎了旧世界的晨钟暮鼓，马克思的主义已经从桌子上飞到了人间”。中年研读马克思读大学时，我从学校图书馆借到了德国共产党的创始人弗兰茨· 梅林所撰写的《马克思传》，从而进一步了解到马克思的生平。马克思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德国犹太人，他在23岁读完大学时，同时获得了德国著名大学哲学博士学位。从此他把毕生精力献给了社会科学研究，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奉献了一切。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融合结晶，不仅仅是因为恩格斯从经济上倾其所有保障马克思的生存必须。尽管恩格斯的学历没有读到大学，然而他无疑是个天才，因为马克思主义的主核，离不开恩格斯的大思维。他们不仅共同起草了《共产党宣言》，马克思主义许多经典著作，也倾注着恩格斯的大手笔。特别是马克思的巨著《资本论》，是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修订出版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讲授过一篇英语课文，题目是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那是我见到过的情感非常深遂的演讲，也是文笔堪称特别精湛的悼词。有志于社会的革命者看到这篇佳作，会更加坚定起自己的信仰而难以撼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叶，中央强调全党要学习马列原著，基于对马克思主义学习的喜爱，我与他人合作，完成了由中国经济出版社出版的《学马列读原著》丛书，包括《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新的世界观的问世》《新的证明和新的胜利》等五本论著，不仅担任了该丛书副主编，还担任了丛书中的执行主编，与此同时积淀了自己的修为和学养，对于当时全党的理论学习，起到了一定的助推作用。记得二十年前，我的一个媒体朋友，在我面前炫耀他要批判马克思的《资本论》，被我狠狠地怼了回去。我说你作为一个新闻战线的领导，我本应该尊重你的话语权，也不敢说你这是狂妄之举，但你真正了解马克思吗?你是否真正研读弄通了《资本论》?就凭你肚子里的那点储蓄，有资格批判马克思吗？那次的家宴面对面，吃得相当不舒坦。晚年拜谒马克思今年客居英格兰，尽管居住地离马克思墓甚远，其地址在伦敦的西北郊区，我还是不顾亲友们的担心与劝阻，执拗地去拜谒马克思墓，那是我多少年未了的夙愿。我们一行三人往返需要换乘四次火车四次地铁，还要步行两公里，才能到达海格特公墓——马克思永远睡着了的地方。女婿特别为我买了一根价格不菲的拐杖，自始至终陪伴着我们。因为他知道海格特公墓是一处高地，难免需要登高前行，担心我的体力不济而遭遇不测。海格特“HIGHGATE”,意译为“高门”，赶往那里，竟然没有发现臆想中的高门，除了路过周边有两所教堂。 从来没有听说过进入公墓还需要购票。在公墓入口处，竟然有那么多西方人在那里排队。原来，他们也都是为瞻仰马克思墓前往的。公墓管理方抑或有他们自己莫须言明的原因，专为拜谒马克思的人群设立了门岗。门票反面印着马克思墓碑照片，还附有一张去马克思墓的导向示意图，每张成人门票价格是4.5英镑，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尽管他们可以享受半价。本来今年马克思逝世纪念日已经超过五个多月，但来马克思墓地的进拜者依然络绎不绝，部分人还手握鲜花。事前我特别从住所和野外采撷了一束搭配在一起的鲜花，红色玫瑰是献给马克思的，金色玫瑰是献给马克思夫人燕妮的，拥簇主花的那些小彩花是献给马克思一家人的。我们本就来得比较早，却见到部分人已经先期到达，也许考虑到后面来人比较多，他们搞完自己的瞻仰仪式就匆匆让开。马克思墓碑前的平台上已经有人敬奉了鲜花、饮品甚至食品。待前一波人观瞻离开后，我马上捧着鲜花，单膝跪地将鲜花呈奉，然后起身三鞠躬，肃然凝重地瞻仰碑文。马克思墓碑是花岗岩砌成的，顶端是马克思雕像，上方金字碑文是“WORKERS OF AII LANDS UNITE”(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碑体中间，镌刻着卡尔·马克思的名字，生于1818年5月5日，卒于1883年3月14日，中间也连接着马克思夫人燕妮和孩子们的生卒日期。下方则镌刻着马克思的名言：“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THE PHILOSOPHERS HAVE ONLY INTERPRETED THE WORLD IN VARIOUS WAYS . THE POINT，HOWEVER IS TO CHANGE IT)。 在就要离开马克思墓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举起右手 ，用双语呼出“Long Live Marxism!”“马克思主义万岁！”这座纪念墓碑于1956年3月14日在马克思及其夫人燕妮的墓穴不远处增建，由时任英国共产党领导人的哈里·波利特主导，其时离马克思逝世已整整73周年。从有关方面讯知，2019年马克思逝世纪念月前夕，墓碑曾被无良歹徒用红色油漆公然涂鸦，并写有“憎恨教义”等字样。这引起了各地共产党人的愤怒，纷纷谴责这种癫狂行为。作为英国官方公布为一级保护文物的马克思墓 ，上面的恶意涂鸦很快被刷新如初，这个事件促使公墓管理方加强了警戒和管理。此等歇斯底里的恶举不仅没有折损马克思的威严形象，反而更加彰显出马克思的卓尔不群。马克思逝世快140年了，证明还有反对他的人在惦记他。 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只有平庸之人才有可能无毀无誉，这就印证了永远的马克思，他虽是凡人但绝非平庸之辈，他的世界巨人形象一直辉映在普天下的劳动者心中。肃立在马克思墓前肃立在马克思墓前，心情犹如倒海翻江，各种灵动回眸像被按下了快速键呈现在粼粼脑海。 突然想起了弗兰茨 · 梅林在《马克思传》里，有一句话表述马克思——“年过半百，他依然是个贫民”！然而今天，我们可以说，马克思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的理论研究，不仅仅存在于世界各国著名大学的教科书里，在中国，还在许多大学里，更建立了马克思主义学院。从巴黎公社到苏联十月革命以至后来的世纪，世界共产主义运动风起云涌，从第一国际到第三国际，无不践行着马克思主义，他开辟了无产者寻求解放的新纪元。。溯源马克思曾经的奋斗之地，我去过英国的曼彻斯特，也曾分别几次进入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寻觅马克思在那里写作时踱步往返踏出的小径痕迹，尽管一直没有找到，但总想找到。我还去过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瞻仰马克思撰写《共产党宣言》时住过的那所旧楼。肃立在马克思墓前，我想起了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那篇战斗檄文。“3月14日下午两点三刻，当代最伟大的思想家停止思想了......” “马克思是当代最遭嫉恨和最受污蔑的人，各国政府——无论是专制政府还是共和政府，都驱逐他；资产者——无论保守派或极端民主派......都竞相诽谤他，诅咒他。他对这一切毫不在意，把它们当做蛛丝一样轻轻拂去，只是在万不得已时才给以回敬。现在他逝世了，在整个欧洲和美洲，从西伯利亚的矿井到加利福尼亚，千百万革命战友无不表示对他尊敬、爱戴和悼念。而我可以大胆地说：他可能有过许多敌人，但未必有一个私敌”。马克思的女儿问过她父亲，什么为最幸福，马克思回答——“斗争”。 这也禁不住令人想起马克思在《资本论》序言中引用的意大利佛罗伦萨大诗人但丁的格言，“走自己的路，让人家去说吧”。科学家是发现和研究世界的，政治家是改造和管理世界的。马克思不仅仅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社会科学家，也是一位改变了世界历史进程的伟大政治家，更是一位二者兼容的思想大家。他不仅仅创立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科学理论，还用这种理论领导第一国际践行了伟大的斗争，他的主义早已风靡全球，马克思逝世后140年来的寰球沧桑巨变就是最好的见证。难怪并非是共产党员的中国大文豪鲁迅这样认为，马克思主义是最明快的哲学。1919年，中国共产党人的伟大先驱李大钊在《新青年》杂志刊发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并在两年后联合一批觉醒者精英创建了中国共产党。正是这些共产党人的前仆后继，催化了新中国的诞生，并且把一个积贫积弱的半殖民地半封建旧中国，建设成为当今能够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政治大国和经济大国。中国人从未像今天这样腰杆坚直，可以傲视天下。1958年岁末，毛泽东主席挥毫泼墨，写下了 “人类今娴上太空，但悲不见五洲同，愚公尽扫饕蚊日，公祭无忘告马翁”。这位被世人无忘祭拜的“马翁”活着的当时，曾经这样对自己也对世人宣示过，他说：我们的事业并不显赫一时，而将永远存在，“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当年，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悼词里，最后这样嗟叹道——“他的英明和事业将永垂不朽！” 而今，我们这些地球村民面对他的墓碑，心底会震颤发声——Eternal Glory Belongs to Marx! 永恒的荣耀属于马克思！Eternai Glory to Great Marx!伟大的马克思永垂不朽！ 2023年秋月敬草于英格兰壹点号Sharms新闻线索报料通道：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齐鲁壹点”，全省600位记者在线等你来报料！举报/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