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毕业证引发的流浪人生:大学生背井离乡16年,归乡时已满头白发
一年一度的高考又结束了,相信广大考生都会取得一个圆满的成绩。尤其对于寒门子弟来说,大学可能是他们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节点,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跃过龙门步入大学。
但有这样一位农村出来的大学生,从小成绩优异,获得的奖状贴满了墙面,在大学毕业后却流浪了整整16年。
在这期间,其母亲因忧郁过度精神出现问题,父亲多次想到自杀。原本完整的一个家变得风雨飘摇,实在让人嘘叹不已。
这位在外流浪16年未归的毕业生叫廖银超。曾经,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廖银超出生于重庆大足,一个地处深山的小村落,村民们常居深山之中,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向往。村子整体不富裕,外加村里的教育条件很差,很多的孩子在读完初中后便失去了继续上学的机会。
廖银超打小就十分聪明,对知识展现出异常的渴望。每次放学后,村里的孩子们便成群地上山去玩,而他却自己在教室里把老师今天讲授的内容再看一遍,之后才去做其他事情。因为天生聪慧,村里的大人小孩都觉得他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
在完成初中的学业后,廖银超和他的家人就面临着一项关乎他人生的选择:是否继续去高中读书。
要想去高中读书,就必须要参加中考,成绩合格才能被录取。除了成绩要求,更困难的是上学的费用,所有的高中都在县城,这就意味着他必须住宿在学校里。父母对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他们选择让廖银超继续完成高中学业。
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廖银超进入了县里的重点中学,而且在高中期间,他的成绩在班里一直都不错。每次放假,令家里人最开心的,就是他带着成绩单回家。
父母用他们因务农而长满老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成绩单,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即使他们再苦再累,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能有一番事业,也心甘情愿。
廖银超也没有辜负父母对他的期望,在2000年高考结束后,他顺利地考上了四川的一所医科大学。当邮递员穿过泥泞的小路,将录取通知书送到廖银超家门口时,全村的人都出来围观。像这样的小山村,能有孩子考上大学,真的就是鸡窝里出了金凤凰。
为了凑齐上大学的学费,一家人砸锅卖铁,比廖银超年幼几岁的弟弟和妹妹,也都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早早辍学去外地打工。
虽然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别人眼里所谓的“金钥匙”,但廖银超在对前景充满向往的同时,感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压力,重重地落在他的心上。看着整个家为了他倾尽所有,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一般的医科类大学,本科期间都要读满5年才能毕业,但这5年时间,对廖银超来说,是异常的艰难。由于家境贫困,他不得不在课后时间做一些兼职,作为吃饭的补贴。学校得知他的情况后,也安排他在图书馆干一些杂活,也能获得一些补助。
家里的父母也一天到晚在地里务农,从来不买新衣服,吃饭也是从不吃精粮,更不要说酒肉之类的。但就是这样,每年攒下来的钱,对于廖银超的学费来说,仍旧是杯水车薪。每年快开学的时候,就是廖家最难的时候,父母会走遍大半个村子借钱。
当看着父母把一沓皱巴巴的学费递到自己面前时,廖银超心里的那块石头就变得愈发沉重。
廖银超几次都想亲口告诉父母,自己不想再让他们这么劳累,自己可以辍学去打工,过的未必会不好。但每次想到父母看成绩单时的喜悦,听到父母经常吐露的心愿——以后想让他在镇上开诊所,他话到了嘴边,就又被自己强行咽了下去。
可以说,廖银超的5年大学生涯,是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前行。他在学校里不善交际,没有知心朋友,5年来,这些问题一直束缚着他,让他经常彻夜难眠。经济上的压力已经使他难以呼吸,同样还有来自学业上的压力,他每天必须控制时间完成课程,因为下课的时间他都要用来去做兼职。
到了毕业那年,更加让廖银超感到绝望。几年的时间里,因为学费,父母已经将村里认识的人都借了一遍,家里种的几亩粮食也未成熟,没办法卖了换钱。学校因为廖银超没有缴纳最后一年的学费,取消了他的毕业证书。这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毕业证书,更不用谈什么开诊所。廖银超的天塌了,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回家的话,如何面对父母弟妹,如何面对村里人的目光和质疑。于是,他选择了逃避,南下去了广东,开始了打工流浪的生活。
在廖银超大学毕业后,父母就没得到他的一点消息,父亲去了他所就读的大学,得到的答复只是他毕业后去找工作了,具体到了哪里,在做什么,都无从知晓。
父母无法接受现实,自己辛辛苦苦养育大的孩子,为什么就突然不辞而别了呢?含辛茹苦二十多年的付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母亲因此出现了精神问题,父亲也多次想到自杀。
家里赚的钱除了用来还清以往的借款,剩下的都用在了托人寻找儿子,家里入不敷出,一家人的处境更加艰难。
16年后,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廖银超的父母终于找到了他。当初25岁、健谈开朗的小伙子,现在已是头发半白、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不仅如此,他还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尿毒症。
对于当时自己为何选择流浪,不愿意回家的原因。廖银超只是简单地说:“想要弄出个样儿来,担心回去拖累家里。”
这次,廖银超的返乡,和多年前他拿到通知书时一样,全村的人都来看他。村口熟悉的道路,可路边家家户户的茅草屋已经换成了宽敞明亮的砖瓦房。
走到路的拐角处,廖家的房子却还是老样子,站立在门口的父母已经佝偻地直不起腰。
在屋里,他读书时所有获得的奖状还贴在墙上,在风吹日晒下早已褪色破损。廖银超靠着坐在墙边,和满墙的奖状同处一个镜头里,看起来充满了讽刺意味。所有人都无法猜到,廖银超现在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同样是经历了大学教育,同样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因家庭环境和个人心理素质的不同,直接导致有些人做出非正常的选择。
不同于中学教育,大学生活更应当注重学生的心理素质和社会技能的培养。读到多高的学历,知识储存量有多丰富,这些都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把学到的知识能结合实际发挥出来,拥有健康正常的社会关系,这些才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所应当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