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电子书

  飞飞

  大约在4、5年前,一个朋友从北京来海南,带给我的礼物是个一寸多厚的长方形塑料盒:《家庭藏书集锦》。打开一看,里面有10个碟片,分别是“中国文学”、“外国文学”、“经济”、“哲学”、“法律”等,当即放到我的电脑里试看,哇,每个碟片里少说也包含有上千万字的名人名作,简直可以顶我的一个书柜了!再看说明书,号称是“中国第一部最大型、最全面的电子图书”,真把我快乐疯了。当夜,“猴”在电脑上翻翻这一片,看看那一片,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之后我就与电子书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了从网上下载各种电子书,我安装了“国际快车”、“电驴”等软件,有时候写文章写累了,就到各大门户网站的“读书”栏里浏览一番,看到有可以免费下载的好图书决不手软,立即“先下手为强”,先下载下来再说,有空时,再翻看,再刻录到碟片上长期保存。这种“保存”就等于是“藏书”,不过比藏书可简便多了,既不占地儿,又不怕白蚂蚁来蛀蚀。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读电子书的时间和分量已超过了读纸书。写文章时缺什么资料,第一个本能的意识和动作,就是上网到“百度”里去寻找,而且十有八九能找到大部分自己急需的资料。

  记得2006年6月14日下午,我正在上海,接到报社人物版主编的电话,约我给人物版写霍金,要一个整版,最迟22日见报。接下来的两天多,我就一直坐在一个亲戚家的电脑前,搜索、阅读了300多篇关于霍金的报道,通读了《霍金演讲录》与介绍霍金生平的《时间简史续编》两本电子书,又在上述内容的基础上,列出了采访和写作提纲。

  17日上午,我抵达北京,立即投入采访(当时霍金正在北京出席“国际弦理论大会”并作报告)、写作。21日下午3点半,7500字的稿件从记者部的电脑上发到了总编室“人物版”,当晚上了大版面,22日清晨与读者见面。

  要是没有网络,没有电子书,我决不可能在6天内完成此稿,也决没有勇气接受这样一个任务。我今年已经62岁,在我同龄甚至更高龄的同行圈与朋友圈里,电脑迷不下20个,网上阅读于我们已成了一种习惯,一天不到网上去“溜达”一下,就浑身不自在。出差时,一个小小U盘,可以带走几百万字的资料,不管走到哪里,找台电脑就可打开阅读或是写作。我有个朋友是律师,他每次来我家,口袋里总揣个U盘,临走前绝对忘不了从我电脑里拷走几本最新下载的电子书。

  我们这些年已花甲的老人尚且如此“时尚”,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有一则报道这样说:记者走访北京语言大学,在一间自习室内,看到有64名学生在自习,其中42名学生的桌上,摆放着各种电子词典,占到八成。在首都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据工作人员介绍,这里平时人就不少,到了周六、周日,只有早到才能占到座位。据悉,目前全国的主要公共图书馆都已经设立了电子阅览室。据新闻出版署统计,已有超过1000家的高校图书馆,使用电子书为学生提供教材服务。

  电子读物也走进了中小学校园。《珠江时报》去年年初有一则报道称:“今年南海学校的图书馆将增加5万册电子读物,以后每年还将增加2至3万册电子读物。”“今后还将在城域网建设大型数字图书馆,通过校园一卡通工程,使学生共享全区所有的数字图书馆。”

  电子读物也走进了军营。据《解放军报》报道,武警安徽省总队早在2002年5月,就为各基层中队建起了图书阅览室和电子读物库,为官兵的读书成才创造良好的条件。

  因此,当我在去年9月看到这条消息:“6年来,我国国民图书阅读率持续走低。2005年首次低于50%。与图书阅读率持续下降相反,网络阅读率却大幅增长。从1999年的3.7%增加到2005年的27.8%,7年间增长了7.5倍”时,感到非常惊讶,什么叫“国民图书阅读率持续走低”?难道网上阅读不算阅读?

  当然,我注意到了对电子书的不同意见。有人认为,传统阅读更利于人们的抽象思维。还有人说,网上阅读只能是“浅阅读”,读纸书才能达到“深阅读”。还有人说,一杯清茶,一本好书,一个安静的空间就足以让你神韵十足,这一点在电子出版物前你无论如何也感受不到的那份清闲与悠雅。

  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读书习惯而已。就我而言,已在网上写作了十几年,面对电脑屏幕似乎更能激发我的抽象思维,阅读电子书同样达到“深阅读”,同时享受清茶、清闲和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