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船上的孩子》:旅行意义的另一种答案
雅丝米娜·米哈伊洛维奇
也是《哈扎尔辞典》作者米洛拉德·帕维奇的夫人
很少有人会用“我的一生是由一个又一个美梦连缀而成”这样如同神话的开头,来开始一本游记。这是一本1小时就能翻完的小书,一共三章:《太阳船上的孩子》、《当莫斯科迎来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和《埃及纪行》,雅斯米娜通过在意大利、俄罗斯和埃及的旅行经历,分别对应了对现状、变革和历史的“观看”。
如有自知般,雅斯米娜在第一章中就进行了一番“如何从精神上进入一座城市”的自白:初见时灵光乍现的一瞬间最为关键。之后目不暇接的观光,纯属“理智降临”。作家的旅行并非异于常人:有贡多拉、喜来登酒店、金字塔;也有肮脏不堪的街道、翻看酒店电视间隙出现的黑白雪花、所谓“专业”的讲解……雅斯米娜的观察来自个体经验对文化、历史的积淀和理解力。
她记叙的旅行是一场场对“刻板印象”的抵御。尤其是第二章以数篇描写变化中的俄罗斯。由于塞尔维亚和俄罗斯的特殊文化、历史牵连关系,雅斯米娜的观看尤其深入肌理,对于变化的体验也尤为强烈。她分了多篇来讲述自己在俄罗斯的经历:从空气污染发现国家体制的改变;在俄罗斯的书店里发现文化隔绝的消失;甚至从品尝俄罗斯巧克力中看到商业经济的发展。这些切入角度,都相当见微知著。
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喜来登酒店里的女孩》一篇,她从“自助餐桌是20世纪的特殊产物”开始絮语,细致观察面前享受美食的年轻女孩“与生俱来的好教养”,如何“不迷失自我”地用漆器筷子夹起寿司,从中看出“新俄罗斯和新俄罗斯人”的精神品质:他们从历史的烟尘中走出来,带着古典的清新,又“审时度势”热衷“自我实现”。
当然,极度个人的体验也是有的。《埃及纪行》一章中尤多,例如在左塞尔金字塔,雅斯米娜感受到了这块“灵地”带给她的“近乎失重”般的感官摧毁,全身心地“和某个未知的事物发生联系”。
旅行的意义这个陈词滥调的问题,或许在这些时刻有了答案。
本周编辑 方枪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