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有一种爱,叫做,陪你一起看世界
如果说喜欢是渴望将好的一起分享,那么爱是愿意把坏的共同承担。——《我不喜欢全世界,我只喜欢你》乔一
天,还未亮,但路的尽头却有着微微灯光闪烁不定,一位老人提着一盏煤油灯,一瘸一拐地走着,很显然,老人的腿脚不好。在老人的怀中,还露出了一角黑色,虽不知是何物,但老人十分小心,生怕她出了差池。嘴中不时念叨着,“如果能到那里看看就好了。”
将时间倒流回当天夜晚。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墙皮早已脱落,墙面凹凸不平,但就在这样的屋子之中,却有着与其并不相符的一角。说来不可思议,在屋中,唯一一块还算不错的墙皮附近,栽种着一排平淡无奇的花朵。原来,这件屋子的女主人十分喜花,视花如命,尽管自身条件不好,但也将这些花栽养得与它花无异,可就是这样一位爱花的女人,如今也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难题。她静躺在床上,床头,一张布满老茧的手紧握着女主人的手,赫然,这只手就是老人的,在老人那沟壑深深的双眼之中,流露出了无尽的悲伤。
“如果能到那里看看就好了。”这是女主人一生的愿望,也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里,是两位老人初遇并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是开始,是回忆。但因为长期的治理不善,村庄河流的水变浅了,那片从前是急流奔驰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浅滩,牛走过对岸去的时候,水连它们的脊背都没不过了。但在老人们的记忆里,那依旧是儿时快意玩耍的故土,风景如画的仙境。
因为这句话,因为妻子的愿望,老人毅然决然的选择踏上了这条不归之路。他决定,带上妻子用毕生心血培育出的花种,去带她看看外面的世界。
老人的背影,给那雪虐风饕的夜晚抹上了一笔无尽的沧桑。不知走了多长时间,那飞雪丝毫没有减弱的的趋势,皑皑白雪早已没入了老人的膝间,就这样,老人依然没有打算停下来。
暮春三月巫峡长,皛皛行云浮日光。雷声忽送千峰雨,花气浑如百和香。黄莺过水翻回去,燕子衔泥湿不妨。飞阁卷帘图画里,虚无只少对潇湘。——杜甫《即事》
旷日弥久,老人终于到了那个地方。一抹尘烟,烟雾缭绕,千里烟波,憔悴凋落。一生一梦,梦里梦外皆如烟,有着虚无的美丽,诗般的朦胧,诗般的惆怅,有一种期盼,荷花般的清莹……
但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将黑布中的那些花种播撒到这片土地上了。
“好累啊!”老人逐渐闭上了双眼。
直到第二天清晨,有人发现了老人的身躯,老人睡得正香,怀中紧紧搂着那些种子,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格外精神,我想他一定是梦到了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呼吸出卖了他,那人们一定会认为,老人,他还活着。若干年后,老人倒下的那片荒芜,已然变成了一片花海。
那年春天,花香传遍了临近的所有小镇,自然,也传到了花海之下,那位老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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