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周杰伦《青花瓷》

  中国风的佳作

  这首《青花瓷》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属于周杰伦中国风的集大成者,方文山的词也是极棒。

  真的就是放在手里,想了就拿出来听听的歌。

  现在听这首歌,一点时代感都没有,就像才出的新歌一样。

  记得那时周董春晚唱这歌的时候,我姥姥指着他说:这不是可比克内小子。

  这首歌可以算是中国风的巅峰之作了,雨破天青处,以稀以美为喻。

  不过,当年这首歌所属专辑《我很忙》被大众一致认为是水准大幅度下降的一张,现在回头看看,里面太多金曲,简直残暴。

  

  中国风里,《东风破》让周杰伦崭露头脚,《发如雪》让周杰伦小有成就,《千里之外》让周杰伦一鸣惊人,《菊花台》让周杰伦名声大噪,《青花瓷》让周杰伦登峰造极。

  《青花瓷》的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从歌里可以听到《东风破》里旧地重游物是人非般淡淡的哀愁,听到《发如雪》里前尘后世轮回不息般轻轻的喟叹,听到《爱在西元前》里风化千年而精魂不死的爱的誓言,让人心中五味陈杂,漫天的思念翻滚如潮,而耳旁却依然只是云淡风轻的吟唱。

  不知一千年以后歌词会不会被写入诗词鉴赏?毕竟宋词在当时也是用来唱的嘛。

  有人说,中文写歌词的美,方文山不输李商隐、李煜。不知是否确实值得这么高的评价,但至少也是一种肯定吧。

  不过有一次,方文山去苏州进行中国风歌词创作演讲,他爆料说:“我跟你们讲哦,就刚才那首《青花瓷》,当初我刚把构思告诉杰伦的时候,他听成了‘青蛙池’,还问我是不是用青蛙跳进池子里,来表达深沉的爱情。”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方文山在访谈中说“天青色等烟雨”其实无论从意象和逻辑上都是错的,天青色并不是青花瓷的颜色,而是汝窑的颜色,而且天青色等的是骤雨,从天而降的骤雨过后才能见天青,而烟雨是由地面往上升的水汽。

  但是他写出了第一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后觉得很美,就是这种感觉,于是就舍不得改了,反正听的人也不会想那么多,干脆就这样算了。

  而且据说当年唱片发行方不同意,一是因为汝窑没有青花瓷火,不容易引起听众共鸣,二因为实在不押韵,就改成了青花瓷。

  

  以前去博物馆,看到汝窑天青色确实很美,听讲解员说,受古代的科技限制,古人无法改变湿度,当时最好的“天青色”,需要工匠等到在烟雨时节的空气湿度和温度下才能烧制出来。工匠不知道烟雨什么时候来,只能等待。所以说,烟雨天时出现天青色的决定性条件之一。

  因此,“天青过雨”是青花瓷上品中的上品,是一种非常难于制作的颜色,这种釉色必须在烟雨天才能烧出来,因为在炉里烧出来时,出炉的一瞬间必须是烟雨天,存世极少,全球不过一百件。从来没有被拍卖过,因为珍惜到没有多余的可以拍。

  说到这,“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句词的秘密就很显然了,天青过雨这种碰运气的小概率事件就像我能等到你一样难。

  正所谓素胚常有,而烟雨不常有。以素胚类比“我”,以“烟雨“类比你,以“天青色”类比完美,含蓄得表达出:我为了生命的完美,等待不知何时才能出现的你。

  这句不仅与歌名《青花瓷》贴题,也说明了我遇见你是多么难能可贵。如果我是青花瓷,你就是我的烟雨天,等来了你,我的生命才开始有意义。

  也可以说,天青色是刚下过雨,又要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我才见了你,却已经开始等下一次的你。

  

  想起以前英语老师讲到“while”这个单词,她说“周杰伦青花瓷里边有句我喜欢的歌词,‘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这个‘而’就是while”...

  另外,“笔锋浓转淡”是因为中国画笔蘸水后再调墨,然后再蘸浓墨。所以出来的线条是由浓逐渐变淡,最后只剩下水。这句词,学国画的童鞋比较明白。

  最后,不太靠谱地推测下,“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能见月色说明天是晴的,所以结局是天青色等不到烟雨,我也等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