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不搜腰包银元,感化蒋军俘虏加入我军,成为英雄连长
作者:舍予
1945年11月2日的邯郸郊外,一队灰头土脸的蒋军俘虏正在赶路。队伍中,一名年轻男子下意识地用手捂着口袋,不时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八路军战士。
男子名叫龚子美,他捂着口袋,并非私藏手枪图谋反抗,而是担心自己的几块银元。
奇怪的是,一路上看押他的八路军战士并没有搜他的口袋,这让他对八路军有了一些好感。
龚子美已无亲人,领钱回家也无处可去,索性留下来继续当兵。
(一)蒋军俘虏成为我军班长
就这样,龚子美成了1团3连8班的一名战士。补充俘虏兵,连队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召开大会,先在思想上让解放战士明白,自己究竟是为谁扛枪。
不过,龚子美对此并无兴趣。在他眼中军队那套教育都一样,无非是让士兵替长官卖命。
然而,一场大会下来,龚子美态度大变。处处感受到平等的他,决定要在队伍中干出点成绩来。
1946年3月,龚子美所在的部队展开练兵活动,为接下来的全旅比武做准备。
期间,龚子美将在蒋军中学到的单兵战术,与我军的夜战近战相结合,总结出一套战术动作,成功带领8班在全旅比武中拿得冠军,用实力证明了解放战士照样能为部队做贡献。
这一时期,龚子美历任八班训练教员、副班长,到1947年7月,成长为8班班长。
(二)炸墙穿屋,白刃格斗搅乱敌指挥所
1947年7月7日深夜,郓城的建筑几乎要被炮火轰塌。离城墙不远的战壕内,龚子美及战士正在待命。
3连属于第二梯队,没接到命令的他们只能看着别人在前方打得热闹。
“班长,别管第几梯队了,快上吧!”就在战士们发牢骚时,3连接到了作战命令:沿东西大街向城东穿插。
一声令下,急不可耐的8班冲进了城墙豁口。豁口北面不远,有栋大瓦房,房子后面藏着一个碉堡,此刻正拼命往外射着子弹。
“架梯上房!”龚子美几下爬到房顶,当即受到碉堡机枪扫射。
“把房瓦都掀掉,跳到屋里去!”进入屋中后,龚子美透过小木门一瞧,发现了破局的办法。木门前是一户更靠近碉堡的房屋,进入这栋房屋,拿下碉堡便容易多了。
“爆破手在哪?上去给我把前面的围墙搞开!”命令刚下,战士小曹便抱着炸药包冲了上去。“轰”的一声,一个大窟窿出现。果不其然,这座房子离碉堡只有几米的距离,从这出发炸碉堡,把握最大。
“注意掩护!”龚子美没有多说,夺过小曹手里的炸药包,从窗户跳了出去。
嘶嘶声响了几秒后,那座碉堡轰然塌掉。
就这样,龚子美率领战士一路炸药包开路,从房屋内部接近到敌55师指挥部大王庙附近。
不过此举虽然躲开了沿路敌军的火力封锁,可巨大的爆炸声也告诉了敌人:解放军已经逼近指挥所。
因而爆炸声刚停,便从大王庙冲出几十名敌军,向龚子美他们冲来。
一名小战士见状就要搂火,被龚子美一把拦下。小战士有些着急,这么短的距离敌人一个冲锋就到,再说我们人少势微,近身格斗必然吃亏,现在不开火杀伤敌人,更待何时?
“你看这伙敌人进攻,不奇怪吗?”经龚子美一提醒,小战士倒真看出了异样。
这几十号人刚冲出时叫喊声倒挺大,可越往前走声音越小,脚步越慢,枪也是劈里啪啦乱放一通。“我懂了,敌人是被逼着出来进攻的!”
40米,30米,20米……眼看敌人到眼前,龚子美大喊一声“冲锋!”明白过来的战士也十分配合,大喊不停,同时端起刺刀就往前冲。
这伙敌人本就不情愿出来进攻,夜色中又搞不清对面有多少人马,一听是连级冲锋,不少人直接将枪一扔,扭头就跑。
龚子美抓住战机,指挥全班冲进敌群,只他一人便刺倒5名敌人。见兄弟部队已经冲上来,龚子美便命战士改变方向,向大王庙冲去。
龚子美等人冲进院内时,互不相让的敌军在地道内挤住动弹不得,被我军一并活捉。
郓城一战,龚子美仅率一个战斗班,便俘虏了敌军百余人,得到纵队嘉奖,8班也成了“龚子美英雄班”。
(三)大腿打烂,龚子美用生命扩大战果
郓城一战立功后不久,龚子美班所在的部队便奉命挺进大别山。到部队走出大别山,龚子美已成长能独当一面的连长。
1948年底,淮海战场一角,龚子美正趴在战壕里观察敌情。
据上级消息,敌军很快就要往这突围。说实话,龚子美有些压力。“这是自己当连长指挥的第一仗,能不能打好呢?”
下午四时许,全连的注意力被远处的马达声吸引了。“连长快看,有几辆坦克开过来了!”
“撤,快往后面阵地撤!”龚子美大喊道。
“连长,连长,坦克就要开过来了!”不少战士急得大喊。
“有了,把炸城墙的发射筒拿来!”这种发射筒炸城墙没二话,炮响墙准塌。可城墙目标大,坦克目标小,精度低的发射筒,能打中坦克吗?
龚子美亲自操炮,装填炸药。轰的一声,炸药在坦克不远处炸响,却只扬起一堆泥土。接着又是两炮,也只炸倒了敌人几名步兵。龚子美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瞄准,轰隆一声,击中了前面开路的坦克。
见我军有“反坦克炮”,敌坦克掉头就跑。龚子美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夜色降临,不善夜战的蒋军会暂时停止进攻。可眼下为了突围,蒋军也不再避讳夜战。
黑暗中,龚子美爬出战壕,指挥战士们反冲锋将阵地前的蒋军赶下去。
扑通一声,龚子美猛然倒地。敌人射出的一串子弹,打穿了龚子美的大腿,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黑暗中,双方部队混在一起,龚子美也不知该往何处爬。正当龚子美不知如何是好时,巨大的轰鸣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辆坦克陷进了坑中,正试图加大油门往外冲。
龚子美见状,从腰间摸出两个手榴弹,拖着断腿往坦克爬去。终于,龚子美爬到了坦克边上,身后也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起初龚子美看到坦克舱盖呈开启状,本想爬到坦克顶上,把手榴弹塞进驾驶舱。可几经尝试,那条被子弹打烂的大腿,怎么也用不上力。
没办法,半卧着的龚子美开始尝试将手榴弹往履带里塞。
可龚子美转念一想,自己只有两枚手榴弹,万一威力不够炸不断履带,岂不是浪费。倒不如最后再干掉几名敌人,还能减轻战友压力。
想到这,龚子美便装作蒋军喊道,“快来啊,这有个受伤的解放军大官!”
这招还真灵,龚子美一喊,十几个敌人全围了过来。待敌人一拥而上时,龚子美拉开了手榴弹的弦。
次日,连队完成阻击任务。待战士们相拥欢呼时才发现,连长已经不见了踪影。得知连长牺牲,不少老战士感慨:“龚连长3年前才起义过来,他是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