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代重庆一“培训班”伙食太好,群众了解真相后吓坏:不报名了
1949年11月,重庆解放后,成为西南局和西南军区机关驻地,不久又设立了西南公安部。重庆四德里(今四德村)原国民党保密局旧址,改为西南公安部所属的第一看守所,磁器口白公馆保密局监狱改为第二看守所,主要用来关押和改造国民党战犯。
西南地区解放战争中抓获的不少国民党战犯陆陆续续被送到重庆接受改造。四德村和白公馆看守所都关押过不少有名的战犯,如国民党四川省政府主席王陵基,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中将主任宋希濂,国民党原14兵团中将司令钟彬,西南特区中将处长徐远举,及国民党保密局云南站少将站长沈醉等等。
这些人过去犯下的罪行都不小,都不是善茬,被编为特别班专门管理。其中少数战犯于1953年被转送北京功德林,其他人留在重庆。1956年重庆战犯管理所成立,他们又被集中到省公安厅设立的管理所继续改造,后来大多数人都根据情况获得减刑或特赦,陆续被释放。
白公馆监狱
那些国民党高级将领初到重庆战犯管理所,见到了很多熟人,有几个传言中已经被枪毙的人都好端端的,他们或兴奋或惊讶地互相打招呼:“你也来了!”“真想不到你我还能见面!”“想不到我们都还能活着!”
不管原本熟识与否,这些人在重庆战犯管理所相处了好几年,彼此之间非常熟络。起初他们还对蒋介石抱有幻想,拒不认罪,抵触情绪很强烈,嚷嚷着什么“不成功,便成仁”,“天之亡蒋,非我之罪也”,嘴硬归嘴硬,其实都很怕死。不过想让他们洗心革面当然是很困难的。
当时从部队到地方都缺少干部,管理所的干部、管教和预审员大都是刚毕业的青年学生,经验少,阅历浅,那些战犯起初不把他们当回事,有人谑称他们是“童子军”。预审员虽然不能把战犯怎么样,但手握他们的罪证,义正辞严地审讯,他们就规矩多了。
按照中央的指示,不论在临时看守所还是管理所,对待战犯可谓仁至义尽。工作人员从不打骂战犯,和和气气的,改造他们的方式以谈话和参加学习为主,最多让他们参加一些比较轻巧的体力劳动。
功德林战犯管理所
起初一些战犯关在昆明,尚未集中到重庆,家在昆明的,还可以让家属送饭。比如当过云南保安副司令的柏天民,滇越铁路局局长唐宇纵等人,都是家属送饭,家属不在昆明的沈醉跟着蹭饭,顿顿大吃大喝。
到了重庆,他们只要不外出,就不用戴手铐,房门也不用锁,可以自由来往、聊天,每星期还可以看一次电影。最让他们高兴的是,虽然没人送饭了,伙食却很好。
新中国财政经济很困难,但全力保障战犯的生活。管理所工作人员的伙食远不如战犯,少将及以上的战犯都吃中灶,每月生活费16元。当时物价便宜,16元一月的伙食非常好,每餐一荤一素,量很大,鱼、肉、蛋天天有,还经常买鸡鸭之类,变着花样吃。
之前战犯在四德村和白公馆看守所时,因为伙食引起了群众的误会。按照管理办法,战犯们统一穿着解放军的军服,可以由工作人员陪同,在一定范围内外出活动。看守所对外称训练班,伙房的工作人员天天出去采买鸡鸭鱼肉蛋,附近的群众非常羡慕,不少人过来打听,这是一个什么训练班?
战犯特赦大会
一些没有工作或者收入不多的人询问,需要什么条件可以参加这个训练班?出于保密原因,工作人员的答复不能让他们满意,他们不死心,纷纷表示要创造条件参加训练班。因为他们觉得训练班的待遇都这么好,毕业后肯定可以分配更好的工作,当上高级干部。
经常有人问参加训练班需要什么条件、什么手续,或者需要什么单位保送之类的问题,工作人员不胜其烦,却解释不清。后来终于有群众发现,“训练班”的受训人员里竟然有过去的四川省主席王陵基、西南公署中将处长徐元举、以及过去四川军阀中的某某司令、某某参谋长等等,用群众的话说,这是一群魔王。
群众们大吃一惊,也恍然大悟,很多想参加训练班的人便说,“难怪说我们条件不够,咱一辈子也创造不了这条件!和这些人在一起,吓也把我们吓坏了,阿弥陀佛,请我去也不敢去了!”
公安人员立即把群众的议论汇报上级,反映到了北京。因为一些战犯罪孽深重,杀人如麻,像王陵基在四川几十年,手里有几千条人命,徐远举也杀过几百人。公安部担心受害人家属找他们的麻烦,不敢再让他们出去活动。重庆战犯管理所设立后不久,就把王陵基等人转到北京功德林去了。
公安部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一次,原国民党军统少将沈醉等几个战犯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出去散步,遇上一些参观白公馆烈士陵园的群众,有人认出了沈醉,上前一把揪住他,愤怒地质问,当年把他们的父兄抓走后怎样处理了?
沈醉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几个群众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是工作人员赶紧即叫来几个解放军战士解围,恐怕沈醉挨一顿打是少不了的。几天后,沈醉和四川军阀刘文辉的参谋长王靖宇等几人也被转到了北京功德林。
战犯刚集中到管理所时,同样因为伙食问题发生过小插曲。级别较低的囚犯吃的是大灶,眼红吃中灶的高级战犯,纷纷发牢骚。
管理所只得解释说,这些人年龄大了,过去级别高,生活讲究,现在当然不能让他们再过以前的生活,但为了进行改造,首先应该让他们在生活上感到满意一点。一般囚犯服刑时间短,比较年轻,身体较好,伙食没必要超过工作人员和群众。
普通囚犯对这种解释并不太满意,但听说他们的服刑时间要短一些,闹了一阵,也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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