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我的童年(读完,你是否有相似的回忆)

  文/九哥

  全文共2559字

  

  一说起童年,现在的年轻人都会两眼放光、眉飞色舞地描述自己的童年有多么地浪漫。

  因为他们大都是独生子女,从出生的那刻起,就成了父母、长辈们的“掌上宝”。各式玩具,应有尽有,而且档次越来越高。如今,经常看到有的小孩开着“汽车”,家长跟在后面,就像陪着“万岁爷”,真让人羡慕!

  什么巧克力、娃哈哈、肯德基、麦当劳……令人眼花缭乱;去公园、动物园玩,更是家常便饭。到了上学的时候,父母(还有爷爷奶奶)更是“任重道远”,天天接送,不在话下。更有甚者,有些离城镇很远的农村人,为了让孩子上好一点的学校,每天骑几十里的车子接送小孩。当然,这些都是“应尽的义务”。

  现代社会飞速发展,物质生活富裕,当今孩子们的“童年”真是幸福!我的童年不一样,那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可以说,我的童年是在贫穷和苦难中度过的。

  

  那个时候,可能因为家里穷,没有吃“营养食品”,大脑发育迟缓,太早的事,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最早的记忆是,母亲带我睡觉时教我说的话,“我家住在如皋县,勇敢公社,十五大队,十二小队”,现在想来,感觉母亲真的很伟大,她一开始就教导我,不管以后有多出息,都不要忘记家。只是自己不争气,不曾有什么大的出息,辜负了她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后来的记忆,大概从四五岁才开始。那时家里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姐姐是父母从姨妈家抱养的,那时姨妈家虽住在小镇(林梓镇)上,但仅凭理发店里的工作,实在不能养活家里的四个孩子。我父母当时没小孩,姨妈就把老二抱给我父母抚养(当时农村的说法叫“压头”)。姐姐的命运从此改变,没有城里的工作,没有退休金,成为一个农村妇女,为此,姐姐有一段时期还和姨妈闹过别扭呢。

  姐姐大我七岁,我记事的时候,她才十多岁,因为没念几天书,基本上不识字。可能是当时家里穷,又或许是父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吧,我的姐姐就成了文盲。

  记忆中,姐姐就是家里的大人,除了干活挣工分,就是挣工分干活。也记不得她穿过什么花衣服,只记得她常挨骂……后来才知道,父母并不是因为她不是亲生的而不喜欢她,而是她的下面还有三个弟妹,她得帮父母养活我们,果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姐姐对我很好,没记得她欺负过我。小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不是父母亲生的,后来知道了,也一直把她当作亲姐姐。

  

  对哥哥的印象,现在想来很是模糊,他比我大三岁,虽说不怎么欺负我,但却不怎么和我玩,他的玩伴基本上都是和他一样大的孩子。记得有一次,我偷了他的“枪”(链条做的玩具枪)玩,被他打了,我哭了好长时间,后来竟被父亲骂了一顿。听母亲说,哥哥是家中的长子,父亲特别喜欢他,到哪里都带着他,如果我和哥哥发生什么纠纷,我挨的骂自然要比哥哥多。

  妹妹比我小三岁,她是父母亲生的女儿,父母自然疼爱有加。有一件事,我至今都记忆犹新,那时不知为什么,大米特别稀少,根本吃不着米饭,可是父母总有办法让妹妹吃到米饭。他们做了一个纱布袋,把米装在里面,煮粥的时候把它放在锅里,开饭的时候捞起来,倒在一个小碗里,就成了“米饭”。我当时也就几岁,看妹妹吃得那么香,自己喝着没米的稀粥,心里那个馋就别说了!

  妹妹那时小,很淘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她一哭,挨骂的肯定是我。现在想起来,也不怪父母偏心眼,毕竟我们要比妹妹年长一点。好像冥冥之中,父母有种预感要倍加疼爱这个女儿,因为她只有五岁的生命。五岁那年,妹妹不幸溺水身亡。父母悲痛欲绝,伤心了很长时间。

  再后来,可能父母太想要一个女儿了,又生了一胎,结果却为我们生了个弟弟。

  弟弟出生那年,我十岁。那一天是腊月十二,已经下了几天的雪,积雪有十几公分厚,天气很冷。父亲好像不在家,母亲肚子疼得厉害,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哭。后来请了个接生婆(人称“王妈妈”)来,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弟弟才降生下来。因为没有钱,那时的农村妇女生小孩很少去医院,一般都在家里生,真的很危险。

  弟弟出生后,我也成了家里的“大人”了,变成了弟弟的“小保姆”。第二年,父母都得去挣工分,我就负责照看弟弟,如果他饿了,还得抱着他去喂奶。

  我们那个队特别大,我家在西头,而母亲却在公路东边上工,弟弟要吃奶时,我得抱着他跑很远的路——其实也就一里多路,那时的我非常瘦小,抱着弟弟跑这么远的距离,真正是叫“瘌宝叼田鸡”!

  

  那年夏天,母亲做了结扎手术,我又担当起照顾母亲的任务。父亲和姐姐都去下地挣工分了,记不得哥哥那时做什么,就只有我一人煮饭给母亲吃。上午去镇上买点小白菜和蛤蚌,另外再买点猪肝,那时有这些就很不错了。我学着母亲的样子烧菜,母亲吃的时候,我问她好不好吃,说来也奇怪,不管我做得怎样,母亲每次都说很好吃。

  其实,那时我也不会做,只是平时看母亲做,有一点会,当时我的个儿和灶台差不多高,洗碗的时候还得踩着小凳子才够得着,怎么可能把菜做得好?现在想起来才明白,那时母亲是在鼓励我。所以,我现在对自己的女儿,很多时候也是鼓励教育为主。

  对于小时候自己长啥模样,还真记不清,只是听大人们说,我小的时候“很乖、很可爱”;不过,小时候的一些趣事,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回忆起来也觉得很可笑。

  记得有一天去镇上玩(那时根本没钱,去镇上就是看热闹),村里撑渡船的许老头叫我带打点酱油,他给了我一个装一斤的瓶子,叫买一瓶酱油。我打了一瓶,也许是平时很少吃到有味的东西,当时就很想喝酱油。但人家叫打一瓶,少了怎么办?

  一阵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绝招”——我找了个小一点的瓶子,洗了一下,把酱油倒了进去,这样就多出一部分,我美美地享用了一番。满以为天衣无缝,不想那老头真是“火眼金睛”,一下子就识破了我的“诡计”,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而且再也不叫我代买东西了。那天回到家后,因为口渴,我喝了不少的水,肚皮简直要撑破,现在想想,当时真是弱智到家了!

  贫穷和苦难交织的岁月里,因为有了这些不起眼的趣事,如今回忆起来,竟添了几分暖意,宛如废墟上盛开的一朵朵灼目的小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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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散文#

  作者简介

  九哥(笔名),男,1958年生人,江苏如皋人。现就职于山东省莒南县某建筑企业,业余爱好诗词、写作,自费出版《九哥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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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感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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