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思考:八世纪上半叶,唐罗官方贸易路线分为了几个阶段?
历史思考:八世纪上半叶,唐罗官方贸易路线分为了几个阶段?首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需要知道,新罗境内的陆路部分,新罗与唐朝之间的海上路线,以及唐朝境内的陆路部分。公元621年,新罗就谴使与唐进行贸易,双方来往的路线随着贸易次数的不断增多而优化,进而寻求更加便捷的路线。
唐朝与新罗地缘位置并不相近,唐罗之间不仅有陆路,更要横渡黄海,如此长的航线以及古代航海技术的不发达,使海路行进过程中多受到风、雨等气象因素的影响。在两国人民进行政治、经济来往过程中,不断摸索出两条相对安全、便捷的路线。
一路是新罗统一前就已经开航,一直沿用的西海岸唐恩浦(南阳湾)、穴口镇(汉江口)等地出发,到达山东半岛登州;另一路是西海岸灵岩郡出发,经黑山岛渡黄海到达长江口附近。
关于八世纪上半叶时期,新罗入唐谴使和贸易的路线,学界中并未做出比较准确、具体的结论,本人通过查阅相关史料,以及借助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对八世纪上半叶时期的路线进行具体研究进而得出结论。
“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名称来源于《新唐书》,由唐朝宰相、地理学家贾耽所考证。据中国地理学者考证研究成果,将《新唐书》中的地名与现在地理位置作出一一对应(见注释中《新唐书》原文):登州——山东蓬莱,大谢岛——辽宁大连大长山岛,龟歆岛——山东烟台驼矶岛,末岛——山东大钦岛,乌湖岛——山东北隍城岛。
都里镇——辽宁旅顺附近,青泥浦——辽宁大连青泥洼桥,桃花浦、杏花浦——辽宁大连湾碧流河,石人汪——辽宁大连石城岛,橐驼湾——辽宁丹东大洋河口,乌骨江——辽宁丹东鸭绿江附近。
乌牧岛——今朝鲜境内身弥岛,贝江口——大同江口,椒岛(未考证),长口镇——朝鲜长渊郡,麻田岛——韩国乔桐岛,古寺岛——韩国江华岛,得物岛——韩国大阜岛,唐恩浦口——韩国仁川以南马山里附近海口。
新罗王城——韩国庆州从《新唐书》中的所记载的名称用词,“渤海”、“高丽”等可见,这条“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理应在渤海建国(698)之后才被命名,但这并不代表这条航线一定是在渤海建国后才开始启用的。
韩国学者孙兑铉、李永泽认为,公元四世纪后半叶,百济从西海岸北上经辽东半岛,从卑沙城到登州,这就是这条航线最初记载的“雏形。
据《资治通鉴》考据,在七世纪中叶时期,“登州”也有“莱州”这一别称。而进入八世纪以后,唐朝继续以“登州”为称,作为新罗遣唐使入唐的登陆地点。
《新唐书》中的记载最为详细,是为唐朝进入新罗境内的线路,具体线路应从山东登州、莱州港口出发,经龟歆岛、末岛等群岛,向北渡渤海,到达旅顺地区,然后一路向东北航行,到达鸭绿江口。至此进入朝鲜半岛境内,分为两条路线方向。
其一就是继续向东北方向沿江航行随后陆行至渤海王城;另一条路线就是我们所提到的,继续依着海岸线航行,到达唐恩浦口(据考证为今天韩国仁川以南的海口),然后再登陆陆地,随后陆行至新罗王城。
这条航线自春秋战国时期便已存在,直至八世纪,是中国通向朝鲜半岛十分成熟的主要固定航线,贾耽命名为“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
“横渡黄海航线”给新罗、唐朝相互往来的人员带来了极大便利,“横渡黄海”路程距离缩短、时间缩短,使新罗谴使出行减少了很多困难,并且是新罗在八世纪独立自主与唐朝进行经济贸易、政治往来的前提。
据《魏书》中记载,“黄海航线”可能是百济在472年首次尝试使用。然而“依托自然的命运”,谴使进城。这条航线也一直延续,至八世纪时新罗时代一直沿用。
“横渡黄海”航线具体从山东赤山出发,向东航行,横渡黄海,到达朝鲜半岛江华湾,再沿着江华湾向南到达朝鲜半岛东南部,进入新罗。有关新罗入唐黄海航线的有关记载,最详细的是在日本僧人圆仁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之中。对于两条新罗入唐路线的选择,也是值得思考的一个问题。
“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和“横渡黄海航线”的选择,是随着新罗国力不断进步而有所改变的,史料中以及学界研究成果并无明确回答何时进行两条线路的更迭,本人认为,八世纪上半叶,唐与新罗之间的往来线路是两条航线并存的,并且着重以“横渡黄海航线”为主要线路。
“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从春秋战国时期便已存在,在航海技术、造船术十分不发达的古代,还要面对尚未开发的陌生地形,开辟的是一条既安全可靠又相对便捷的路线,因此这条航线成为中原地区与朝鲜半岛,乃至日本早期的连接点。
随着新罗造船术与航海技术的进步,新罗的目光逐步转移到“横渡黄海航线”上来。相较来说,“横渡黄海航线”既快捷又安全,可以解决新罗入唐路途遥远的大问题,少走许多弯路。
韩国学界持有在七世纪中叶,新罗就已经采用“横渡黄海航线”的观点,这是值得考究的。公元660年,新罗请唐朝兵共同联合攻打百济,唐大将军苏定方“自成山济海”。“自成山济海”显然是横渡黄海。
因此,从七世纪中叶起,唐朝和新罗双方就开始使用“横渡黄海航线”,八世纪上半叶也延续选择“横渡黄海航线”作为唐朝与新罗互相往来的航路。乃至后来民间贸易崛起,横渡黄海航路的更迭对于两国商人来说,缩短航程和时间就是成本的降低和利润的增加,使用此条航路更加便捷快速。
总之,八世纪上半叶唐与新罗交流的航线有两种选择,但双方更倾向选择“横渡黄海航线”来构建唐与新罗之间的连接,从事两国之间的经济交往和贸易活动。
唐朝与新罗官方贸易物品,是研究唐罗朝贡体系之中的重要部分。唐朝秉承着自春秋战国以来的“大一统”和“华夷观”,与周边邻国和地区确立了朝贡宗藩关系,唐朝时期形成了比较完善和规范的朝贡制度,包括朝贡贸易、册封、贺正。
唐朝与新罗的朝贡体系体现在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新罗积极开展与唐朝的朝贡贸易是从六世纪以后开始的。据《三国史记》记载:“真平王四十三年秋七月,王谴使大唐朝贡方物。高祖亲劳问之,谴通职散骑常侍庾文素来聘,赐以玺画及书屏风,锦彩三百段。”
真平王四十三年(621)向唐朝派遣使臣往来贸易,此后两国在关系友好之时,几乎每年都会派遣使臣入唐进行官方贸易。
新罗将本国的贸易物品带入唐朝之时,唐朝作为礼仪大邦之国,也会回给新罗大量、能够展现唐朝特色的代表性物品,以示两国友好关系。真平王在当时做出这样的举措是有一定原因的。
从真平王四十三年始,至武烈王时代(621-661),这时朝鲜半岛出现了争斗局面。新罗此时在百济和高句丽的联合进攻下处于劣势,难以抵抗,急于寻求坚实的盟友,所以积极向唐进行谴使朝贡、互通贸易,积极谴使入唐朝贡方物。
在此阶段,新罗入唐朝贡19次,以表示新罗与唐朝的友好关系,进而寻求唐罗联盟共同抵御外敌。就这样逐渐形成了唐罗两国正统的官方贸易交流。唐罗官方贸易的物品种类繁多,各具特色,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展现出两国的风土人情和文化底蕴。
总体来说,将会把两国之间的贸易物品分别论述,一是新罗输入唐朝的物品,体现新罗对唐朝的政治态度、新罗国的经济水平以及文化风俗;二是唐朝输入新罗的物品,大多是唐朝极具代表性的商品,如丝织品、瓷器、服饰等。唐朝是天朝上国,经济实力雄厚,贸易发达,一直是处于东亚贸易圈的中心地位。
总的来说,在周边的朝贡国家或地区来唐上贡本国物品之时,唐朝皇帝就会回赐给他们双倍、几倍的商品或珍稀奢侈品,以展现出唐朝的大国风范。而八世纪上半叶唐朝与新罗的官方贸易物品,也为后来两国间的民间贸易往来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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