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我要为你做一件简单的小事
前两天,我又翻出高中时买的文学杂志,想起那些时候,每周出刊的日子,就拿着家门口鞋柜上的零钱,奔过去买一本10块钱的杂志,然后在往家走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地读起来。
但我现在已经很少去买文学刊物,也很难再体会那种捧着10块钱等候出刊的期盼和雀跃。毕竟现在手机阅读太方便了,而且相比于24小时无限量供应的社会热点、时政财经、花边八卦,文学像一个安静孤僻的同学,不切实际,不接地气,跟这个匆忙且功利的时代格格不入。
的确,现在我们言必说效率、说有用,我们的感觉神经被现实的粗糙磨损得迟钝而简陋。而只有文学的细腻舒缓,让我们对世界重回敏锐,在那些或远或近的故事里,体验自己可能一辈子体验不到的多样和丰盛。
也只有文学,是我们留给自己个人的时间,它将我们从现实的繁杂中拉出,做所有人最该做的两件事:滋养和思考。
我们希望每个人每一天都能至少有一次这样的滋养与思考,有一份10块钱心情的等候。
所以今天起,
我要为你做一件简单的小事:
文学连载
只为想对世界重拾敏锐的你
只为无法随手携书,却又想随时读好故事的你
只为羁绊于眼前的苟且,却依然心向远方的你
有人说文学是一剂毒药,
缥缈无用,又欲罢不能
但正如葡萄牙诗人佩索阿所说:
有一些毒药是必要的,
轻微的毒药组成了灵魂的配方。
所以,我们叫它:
文学有毒
我们做的很简单,却很用心
每月精选4本文学小说或纪实非虚构
每月1个主题,用4个不同的故事
展示同一种情感的不同侧面
一周1本书,一天1个片段
在接下来的连续12个月364天里
每天为你提供畅快的文学浸没式阅读
更有互动讨论,定期赠送精美好书
让有趣的灵魂在这里相逢
2019年的第1个月
是重新出发的时候
是我们一年中心态最年轻的时候
我们给大家准备了
“与青春有关的故事”
有奋斗、有伤痛、有荒诞
但要抱紧自己,永远都不停下脚步
以下是我们即将与你分享的文学作品
有木有很期待~~
莱斯利·M.M.布鲁姆 著
郭沛文 著
墨 吉勒莫·阿里加 著
我们要连载的第一个故事,关于年少的青春奋斗,意气风发,它正在或曾驻足于我们每个人的岁月,但有时我们都忘了它的样子。
有人却替海明威记录下那段生猛的疯狂岁月。
《整个巴黎属于我》是海明威诞辰120周年的重磅纪念,以显微镜视角,细看这位野生天才的黄金时代。
美国文化史学家莱斯利·M.M.布鲁姆历时5年深度采访,取材于300万字素材,最终以极具戏剧性的方式呈现出一个21-27岁的少年不顾一切的“上位史”。
《整个巴黎属于我》连载
第 1 篇
▼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梦想中的城市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梦想中的城市。在这座城市里,无论是身处中心抑或偏居一隅,栖息的不仅仅是这幅皮囊,更是他们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灵魂。
新的一年开始了,会有多少人重新征程,走向心中的城市,又会有多少人心灰意冷,与曾经执着过的自己告别。谁不曾感动于海明威笔下的那个“老人”,谁又知道,那位“老人”也曾和我们一样,在青春的岁月里,对一座城市暗下誓言,在生猛中努力向每一个人证实那个心目中的自己……
对于海明威的远大前程,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为确信。他不仅自信有能力创作现代文学中的大师级作品,很可能也认为自己就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大师,一个现代传奇。他的魅力无可非议。他的帅气在于棱角分明,而非性感:厚嘴唇,面部令人愉悦的对称感,专注的眼神透出某种特别的精明。他有“那种能够直视太阳的眼睛”,这是菲茨杰拉德后来形容自己书中人物的话。(F.S 菲茨杰拉德是20世纪美国作家,曾创作《了不起的盖茨比》)
海明威1923年拍摄的护照照片
但是,自从海明威离开了橡园镇的高中,他就再也没有得到文学上的鼓励。海明威做医生的父亲希望他去欧柏林学院(Oberlin College)读书,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正在欧洲熊熊燃烧,海明威和他那一代的无数年轻人一样,不满足于道听途说,想亲眼见证这场战争。后来他承认,自己就像看体育比赛一样看待这场大战,年轻时的自己就是一个“蠢蛋”。海明威因为视力问题不能参军,但在1918年,红十字救护车队认定他的资质足够去开车,很快将他派往意大利。没几周,他就负伤了。
回到美国之后,海明威找了一份记者工作,但是没有杂志对他的短篇小说感兴趣。一些专家认为,现存的海明威早期的小说确实无聊而缺少新意,那时候的海明威距离日后他所成为的“英语文学伟大的革命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他早期遭受的大量拒绝是完全有道理的。不过也有学者认为,这是20世纪20年代初那些杂志编辑的错——是他们没有伯乐的眼光。
不过,想写出期待中的大作,海明威至少要待在一个更适合捕捉灵感的地方。当时,海明威正寄宿在比尔?·?史密斯以写广告为业的哥哥Y. K.史密斯(Y. K. Smith)那里。他家同时收留了一群房客。哈德莉去芝加哥时也住在那里,她就是在那儿第一次遇到海明威的。他们一见倾心,毫不顾忌年龄的差异。他喜欢她的红发和她弹钢琴时的样子,她认为他“大块头,有男子气概”。他们互相起了外号。
在他们共同的好友圈中,海明威被叫作“Oinbones”、“Nesto”、“Hemingstein”和“Wemedge”。哈德莉管海明威叫“Erniestoic”,而她的绰号是“Hash”。甚至公寓本身都有个诨名:长住所(the Domicile)。很快Wemedge和Hash订了婚,开始筹备婚礼——并不是圣路易斯的社会新闻预告的那种大场面,仅仅是密歇根州霍顿港(Horton Bay)的一场乡村小婚礼,这个镇子是海明威小时候消夏的地方。婚礼最终在1921年9月3日举行,教堂位于镇上的百货店隔壁。新婚夫妇接下来打算前往意大利,可能要在那儿待上一两年,蜜月之旅的首站将是那不勒斯。
海明威和他的第一任妻子哈德莉
若不是因为“长住所”的一位常客干预,可能接下来出现的就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海明威的巴黎时期”了,而是“海明威的那不勒斯时期”。
如今,作家舍伍德?·?安德森(Sherwood Anderson)已经有些被人遗忘了,但是在20世纪20年代初,他是位名人。虽然不是那种家喻户晓、畅销书大作家似的名人,但确实有不错的口碑。1921年见到海明威时,安德森正处于事业扶摇直上的时期,他新近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小城畸人》(Winesburg, Ohio)正在热卖,他被授予1921年的“日晷奖”,以表彰他对美国文学的贡献。安德森在芝加哥广告圈认识了Y. K.史密斯,和后者住得很近,每次他前来史密斯的公寓都是件激动人心的大事。
舍伍德·安德森 美国作家 对海明威和福克纳产生过很大影响
初次见面的时候,安德森没有理由听说过海明威,但海明威是知道安德森的。他和别人一样,认可安德森的短篇小说,却觉得他的长篇“贫乏得出奇”——这一先知先觉的评价(按照安德森儿子的说法,这是个近乎恶毒的评价)几年后受到了人们的很大重视。
安德森走进公寓的时候,海明威以礼相待,周到又不过分殷勤。这将是他对待潜在的大牌导师的惯常方式。海明威后来说,他和安德森当时“绝口不谈写作的事”,即使这是真话,他仍然成功地给这位文学老江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安德森和哈德莉一样,很快确信海明威将来会大有作为。“谢谢你为我介绍那个年轻人,”见过海明威之后,安德森对史密斯夫妇说,“他并非池中之物。”
每次来做客,如果不朗读自己的文稿,安德森就常常向“长住所”的住户大谈巴黎的种种神奇。这个城市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全美国从事各种创作的人。安德森仍然会热心地鼓励其他热衷创作的人到大西洋彼岸去。他发现他的话,海明威和哈德莉听得进去。在芝加哥,一次晚餐席间,他建议他们立即把手上的意大利里拉换成法国法郎。巴黎绝对是有实验写作意图的有志青年应该去的地方。那里物价不高,再说了,安德森认识如今的“看门人”,可以为海明威铺路。
他确实有说服力:没到感恩节,海明威夫妇就收拾了原本去那不勒斯要带的行头,转向法国,转向另一个舞台,一份新的、更大的、命中注定的荣耀。毕竟,巴黎如今是一个写作创新的实验室,是人们心目中的宇宙艺术中心。不过,即使这座城市吸引了无数即将成为现代小说家的人——海明威也将成为竞争者之一——其中的机遇也不可小觑。尚未有人创作出一部真正“巴黎”的小说,或是一部为战后旅居作家立言的作品。菲茨杰拉德已经在关注战后纽约的不满和堕落情绪了。在巴黎,空气可能会好一些,资源也当然更丰富。
夫妇俩离开芝加哥的前一天晚上,海明威去了安德森的住处一趟,留下了一件礼物以示感激:一个超大容量的军用背包,里面装了100多磅从自己公寓拿来的罐头食品。安德森对此举十分感动。安德森颇为用心地回礼。第二天,当海明威登上横穿大西洋的轮船时,已拥有了一张从哪个银行都拿不到的硬通货:安德森提供的一封私人介绍信,把他介绍给了巴黎最有威望的人物。
海明威夫妇在圣诞节之前到达了巴黎,这并非是认识这座城市的最佳时间。这就好像在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宿醉未消、妆容不整时拜访她。即使是最穷的旅居者也会想方设法逃离巴黎阴冷难熬的冬天,海明威夫妇很快也会加入这个行列。
电影《午夜巴黎》剧照
尽管海明威抱怨过,记者工作让他无心顾及严肃的文学追求,但他还是谋得了《多伦多星报》驻巴黎记者的职位。这是个自由的职业,主要写反映巴黎风物的文章。这意味着他只要好好观察新的生活环境,就有钱拿。
“巴黎是造假和虚张声势之人的圣地。”他在到达巴黎不久后所写的一篇报道中说。三教九流的美国人纷纷来到这里,把自己打扮成非比寻常的人物,从假冒的“舞蹈明星”,到扮成职业拳击手的无名小卒,这些自以为是的美国人能够全身而退的唯一原因,据海明威说,是法国人极度“没见过世面”。
海明威的话题选得颇为精明,容易吸引读者的注意。战争结束后,左岸的咖啡馆和酒吧就成了外国旅居者喧闹聚会和纵酒狂欢的处所,其中处处是不成文的规矩。当新客来到蒙帕纳斯,他们要小心地选择自己应该隶属哪家咖啡馆,因为从此人们就会依此评价他们。其他作家肯定也感受到了,巴黎是文学潜能的宝库,但是太多的可能性都在纵酒狂欢中被挥霍掉了,来不及清楚地记录。一些客居者把他们的巴黎生活比作一场无休无止的毒品派对。
诗人哈特?·?克莱恩(Hart Crane)将这里的生活描述为一曲没完没了的欢乐颂:“晚宴,聚会,诗人,腰缠万贯的怪人,画家,翻译,龙虾,苦艾酒,音乐,漫步,蛤蜊,头痛药,画作,迷恋同性的富家千金,编辑,书籍,水手。”
对于美国作家马尔科姆?·?库利(Malcolm Cowley)来说,巴黎就像可卡因,当他想振作起来开始工作时,巴黎就让他动弹不得。一些客居者很快领教到,巴黎的魅力并不那么有利于身体健康,与它保持一点儿距离十分明智。
“(一开始)我兴奋到无法平复。”罗伯特?·?麦克阿尔蒙(Robert McAlmon)说。他是一位美国来的编辑,人生即将与海明威发生交集。
“但是我完全明白巴黎就是个婊子——人不能在妓女那里陷得太深,尤其当她们冷酷无情的背后,还有聪明才智、想象力、经验和传统撑腰。”
伍迪·艾伦导演的《午夜巴黎》剧照,拿酒瓶者为寇瑞·斯托尔饰演的海明威
海明威是聪明人:他从来没有陷得太深,即使刚到巴黎漂泊的时候也没有。放荡享乐渐渐让一些不怎么有毅力的作家山穷水尽,而海明威却把巴黎愉快地描述成一个“秩序刚刚好的城市,作家只要照实写就可以了”。因为能抗拒诱惑,海明威有一个清醒的头脑,这一优势让他得以成为局外的观察者。后来,他小说里的很多主人公也具有这种秉性。
显然,海明威和那些鄙视冒牌货的真正作家站在一起。他还尚未公开加入那些受到认可的真艺术家圈子,但是在他早期的短篇小说里,有一种暗含的期许:他很快会加入他们的阶层。
即使海明威在自己的文章里鄙视咖啡馆中的那些人,他结交的也还是那些人。在巴黎的媒体圈里,没有人对海明威持中立态度——终其一生,人们对他不是崇拜,就是反感。但是每个人似乎也能察觉到,他会有不凡的人生。
虽然海明威在同事中树立了不错的口碑,但到了1922年春天,他就厌倦了外国记者的生活方式。海明威担心的不仅是新闻工作会让他没有时间写作具有革命意义的小说,他甚至担心新闻报道本身会损害他写出像样散文的能力。诚然,身为记者,旅行为他提供了很好的潜在写作素材,从事新闻写作也教给了他如何在纸上有效地传达观点。他坦言:“在《星报》,你必须学会写简单明了的句子。”但是除此之外,新闻报道工作带来的只有破坏性的干扰。
初抵巴黎时,海明威写信给安德森,说一旦夫妻两人安顿好了,他就会把那几张直通文学圈的“车票”寄给几位作家。“(它们)就像一支启航的船队。”海明威说。不过给那些最为重要之人的信,仍然握在他手里。
也许这听起来很残酷,但真实的人生是,理想只能给你一双“隐形的翅膀”,却无法为你提供着陆的空间。于海明威而言,他就是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以及如何得到想要的一切的年轻人。对于写作的执着使海明威一直保持清醒,他要借助巴黎文坛那些表面的虚华使自己快速融入,却也能置身事外地找到真正靠近核心文学圈的路径。而他清楚地知道,为他提供了人生第一次启迪的舍伍德·安德森在临行前送给他的那几封介绍信,将成为他打开巴黎文学圈大门的钥匙,海明威的野心才刚刚萌芽,机会一旦被抓住,他就要紧紧握住,即使需要一些手段,甚至说一些违背自己的话,又如何?
【读者福利】你们是否也像海明威一样,因为一个理想,期待征服一座城市?你又曾为了理想,做过哪些值得珍惜的努力?在留言中分享你的“北上广漂泊故事”,我们会为获赞数量排名前10的读者送上好书1本。
明天见~
阿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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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利·M.M.布鲁姆 著丨20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