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升级 北京拟叫停学前教培App作业辅导App也会受影响

　　为落实教育移动应用备案范围，征求意见稿在界定教育移动应用时指出，是以教职工、学生、家长为主要用户，以教育、学习为主要应用场景，服务于学校教育教学与管理、学生学习和生活以及家校互动等方面的互联网移动应用程序。但若是政策落地，“面向学龄前儿童培训的教育移动应用”的规制范围或有待进一步厘清

　　

　　法治周末记者 王京仔

　　“面向学龄前儿童培训的教育移动应用一律停止运行。”近日，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发布《关于进一步做好教育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备案及管理工作的通知要求（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征求意见稿），为贯彻落实“双减”等一系列政策要求，叫停学前教培App。

　　此外，还要求非学科培训类教育移动应用不得提供和传播“拍照搜题”等惰化中小学生思维能力、影响学生独立思考、违背教育教学规律的不良学习方法等。

　　“双减”政策之下，在线教育行业早已面临革新，而此次意见稿作为未来“双减”政策监管的进一步延伸，又对身处其中的学前教育、作业辅导App释放出怎样的信号？

　　“双减”政策推进落实

　　“孩子学完剩下的2节课后，我不准备续课了。”李斐（化名）是北京一名4岁孩子的妈妈，这周在接到辅导老师通知儿子上直播课的电话后，紧接着就是两通询问续课情况的电话。

　　除了感觉课程差异化不明显，没有学下去的必要外，她也关注到了北京拟推出的新政策，“一旦真的叫停，课能不能继续上？课时费能不能退？这些都是问题”。

　　事实上，李斐尝试或使用过学而思、火花思维、小猴、瓜瓜龙、斑马、南瓜科学等各种不同品牌的学前线上、线下教育培训，也感受到了“双减”政策前后，在线教育行业的动荡，“我儿子的课程辅导老师已经离职四五任了，客服效率也大不如前”。

　　2021年3月30日，教育部发布《关于大力推进幼儿园与小学科学衔接的指导意见》，明确要求落实国家有关规定，校外培训机构不得对学前儿童违规进行培训。此后，学而思网校、猿辅导、高途课堂等在线教育机构全面下架了针对学前儿童的课程。

　　同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以下简称“双减”政策），表示各地在做好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双减”工作的同时，还要统筹做好面向3岁至6岁学龄前儿童和普通高中学生的校外培训治理工作，不得开展面向学龄前儿童的线上培训，严禁以学前班、幼小衔接班、思维训练班等名义面向学龄前儿童开展线下学科类（含外语）培训。

　　而此次征求意见稿叫停学前教培App，无疑是“双减”政策中的一环，是对“不得开展面向学龄前儿童的线上培训”的延伸和落实。

　　事实上，在北京市拟出台这一政策之前，教育部已出台多项政策，强调推进“双减”。

　　去年12月，教育部办公厅印发通知，要求加强教育App管理推动与“双减”政策衔接（以下简称衔接通知），明确提出，不再受理学前线上培训App备案申请，已备案的相关App予以撤销；同月，教育部办公厅、中国科协办公厅发布《关于利用科普资源助推“双减”工作的通知》；今年2月8日，教育部公布2022年工作要点，要求深入推进“双减”。

　　学前教育App或再面临转型

　　“学科类培训基本都停了，转为素养类，但有些会打擦边球。我家孩子目前在上的思维课，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数学课，只是把数学、运算等改了个名字。”李斐向法治周末记者讲述了她在“双减”前后的感受，至于学前线上培训，“有的App停运或退课了，有的停止开新课了，有的虽然停止了拉新，但依然可以继续向家长推课”。

　　李斐的孩子还在上的网课是专注于少儿逻辑思维的在线教育品牌火花思维，而记者也下载查看了部分“专注少儿”“少儿启蒙”等相关App。猿辅导旗下专为少儿提供数字内容的斑马还设有英语、思维、阅读、美术、写字、音乐、编程等不同课程，另一款专注科学素养的南瓜科学也设有不同等级的益智动手探究课程；学而思旗下专为2岁至6岁中国少儿提供素质能力培养的数字内容产品小猴启蒙则设有表达、口语、思维课程；字节跳动旗下大力教育设立的专为2岁至8岁孩子提供多学科在线启蒙教育的瓜瓜龙，此前包含英语、思维、语文三类学科产品，去年传出大幅裁员消息后，目前瓜瓜龙App上已看不到相关课程，只剩下诗词、成语等启蒙视频放映和相关商品购买。

　　在对少儿在线教育App依赖程度并不高的李斐看来，若征求意见稿的政策落实，对自己的影响并不大，但对于部分家长来说肯定会随着平台发生变化而受影响。而且，哪些App会被归于“学前儿童培训”李斐也很关心，教育培训、启蒙教育要不要区分，“平时也会用宝宝巴士放放儿歌、动画”。

　　早前专注互联网早教的宝宝巴士，根据目前的官方介绍，是专注打造儿童启蒙数字产品的原创品牌，累计服务全球5亿家庭用户。征求意见稿发出后，正值A股创业板上市阶段的宝宝巴士是否会因为受到政策影响而受到关注。

　　2021年6月底，宝宝巴士在创业板首次递交了招股说明书，定位儿童启蒙教育数字内容供应商的宝宝巴士已不再提及早教、游戏等字眼；此后，宝宝巴士微信小程序中的“学堂”板块变更为“好玩”，并取消了此前板块中明显带有教育指向的“思维训练”“幼小衔接”等栏目；8月，宝宝巴士又主动申请下架了6款涉及到数学、英语等教育领域的App备案。

　　为落实教育移动应用备案范围，征求意见稿在界定教育移动应用时指出，是以教职工、学生、家长为主要用户，以教育、学习为主要应用场景，服务于学校教育教学与管理、学生学习和生活以及家校互动等方面的互联网移动应用程序。但若是政策落地，“面向学龄前儿童培训的教育移动应用”的规制范围或有待进一步厘清。

　　作业辅导App也将受影响

　　除了学前教培App，作业辅导App是会受到影响的另一类在线教育平台。

　　征求意见稿中强调，非学科培训类教育移动应用不得提供和传播“拍照搜题”等惰化中小学生思维能力、影响学生独立思考、违背教育教学规律的不良学习方法。

　　“双减”政策中就明确，线上培训机构不得提供和传播“拍照搜题”等惰化学生思维能力、影响学生独立思考。此后，在线教育平台都对相关功能进行了整改，并专门对进行作业辅导、答题解疑类App进行了相应变动。

　　去年8月3日，阿凡题更新版本，表示将不再提供拍照搜题服务，直到目前，记者发现其并未恢复这一功能。同年8月5日，也曾发公告表示“不再提供拍照搜题服务”的题拍拍，目前虽仍有“单题答疑”功能，但禁止学生查看答案，需家长认证后才可查看。而一度更名为“小猿答疑”的小猿搜题，其答疑结果也需家长认证成功后才可查看完整解析内容。此外，作业帮在学生模式下不开放搜索答疑功能，需经过实名验证后，此功能面向家长、教师开放。

　　此前的衔接通知中提出，对于提供和传播“拍照搜题”等惰化学生思维能力、影响学生独立思考、违背教育教学规律的不良学习方法的作业App，暂时下线。整改到位并经省级教育行政部门审核后，方可恢复备案；未通过审核的，撤销备案。

　　一系列国家和地方政策都重申“拍照搜题”问题，无疑会对相关教育移动应用带来监管压力。尽管此次北京市教委的政策还在征求意见阶段，但从同为“双减”政策提到的高中阶段校外培训来看，一旦政策出台，相关企业、平台的转型只是时间问题。

　　2月16日，高途发布发行人报告，在公告中表示，根据北京市政府最新监管要求，公司进行业务更新，将在2022年2月底前停止向高中学生提供与学科相关的辅导服务，预计将对公司2022年及以后收入产生重大不利影响。

　　责编：王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