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和母亲葬身“疫情”,三年后解封了,我的家在哪?

  文/陈二建

  疫情掠夺了我的家庭,当我再次回到家中,早已物是人非,只留我在这冰冷的空间里,心如刀绞地想念我逝去的亲人。

  我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在上海一家医院当医生,由于武汉当初的疫情来得太迅速,当时多少人都想逃离武汉,而我却迫切的想回到我的武汉老家。

  

  清楚地记着当初政府管控,武汉封城,那个年我自己一个人在上海过,也是有生之年最痛苦的一年。

  我是单亲家庭,父亲很早就过世了,家中妈妈和姥姥姥爷在一起生活,那几天我每天担心家人,可最可怕的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

  

  大年初一,我和妈妈视频,看到姥姥和姥爷我心里很踏实,我给妈妈,姥姥,姥爷,拜了年,关心问候一番,只要家人平平安安,我心里就放心多了。

  

  大年初二,我和妈妈视频,妈妈告诉我姥姥姥爷身体有点不舒服,早早就睡了,我也没太当回事。

  大年初三,我和妈妈视频无人接听,打电话也是如此,到了下午我再次发视频给妈妈,妈妈挂了我,20秒后电话回了过来,妈妈说过年这几天姥姥姥爷吃的有点油腻,比较忙着照顾他们,让我别担心。

  

  大年初四,妈妈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让姥姥和姥爷去医院好好检查下,殊不知那时候妈妈和姥姥姥爷已经全部出现了高烧,呕吐,种种迹象表明已经确诊。只是妈妈没告诉我而已。

  大年初五妈妈又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多注意防范,哪也别乱去,疫情很残忍,妈妈在医院手机没法充电,让我别担心,她会照顾好姥姥姥爷的,我也没多想,没想到这通电话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妈妈通话。

  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到过妈妈,我自己安慰自己妈妈手机没电了,肯定在医院里照顾姥姥姥爷没时间。

  我还是低估了疫情的严重程度,每天看着新闻中的数据,我的心慌了,我开始乱想,我开始担心,可我远在上海却那么无助,我多想回到妈妈身边。

  

  过了正月十五,还是没能联系到妈妈,我潜意识里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开始打亲戚电话,姑姑电话,可他们最近都没有和妈妈联系过。

  我迫切的想回家,可武汉根本进不去,恰巧这时候医院公开招聘去武汉疫情志愿者,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回去支援武汉,我的家在那里,我的亲人在那里。

  当通过政府的专车送我们到武汉那一刻,我的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曾经车水马龙的城市,现在变得空空旷旷,那种凄凉感涌上心头。

  

  我通过朋友关系联系到了负责我家小区的疫情负责人,我提供了具体地址问及家人,那边的回答如晴天霹雳般,彻底击碎了我的内心,"你家小区2栋903两位老人,和一位女士,确诊在医院隔离抢救无效,都离开了,现在家中已经消毒,十四天后方可回家",我手机瞬间滑落到了地上。

  我蹲在角落里抱头痛哭,妈妈,姥姥,姥爷,我还没敬孝呢,你们就这样离开我,我多希望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们。

  

  那些时日每天像我这样悲剧性的一幕幕每天都在上演,多少的人面临着生死别离,那时候的武汉,没有物资,没有口罩,没有医疗设施,没有核酸检测...

  

  我必须坚强起来,我是一名医生,我在经历我一生最痛的劫难,但这种经历,我不希望发生在别人身上,我的亲人在远方看着我,他们也希望我能把更多的温暖带给这个社会。

  那段日子,我每天不停地工作,我怕自己闲下来乱想,我甚至一天都吃不进去一口饭,那种痛,真的是心如刀绞。

  看着每天多少人失去亲人,有多少人像我一样那么茫然无措,人类在灾难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我要付出我全部的努力电影盒子,只为了不再有人像我这样,哪怕微不足道,也会毫无保留。

  

  三个月后,疫情好转一些,我再次回到了家中,我不敢开门,我下意识的敲了敲门,我多希望妈妈能开心的开门给我,我多期待屋里能有脚步声走过来,可都是永远的回忆罢了,眼泪一滴滴的落在门把手上。

  我开了门进去的那瞬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家具,熟悉的衣架,还挂着妈妈生前最喜欢的毛大衣,拔了电的冰箱,这一切物是人非,我放声大哭起来,只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孝,没能及时回报你们就走了。

  人世间,活着就是人最大的幸福,生死别离是最打击一个人的事情,三年后的今天,我希望每个人都能珍惜当下,有些事,有能力便去做,有些人,有时间便去爱,莫要等到逝去,再去珍惜,一切都晚了,俗话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泪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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