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有军事学校吗?不了解的话,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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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学校是有的,只是一来数量确实不多,记载也很单薄,二来有些教授军事技能的学校并不是军事专科学校,而是综合性的学校,我们不容易想到其实人家也教军事技能。
我们可以看看孔子门下,教学内容统称“六艺”。分别是射、御、礼、乐、书、数,排名第一的“射”就是射箭,排名第二的“御”就是驾车,射箭和驾车的技能是当时最核心的战斗技能。孔子的学生毕业之后,会被大贵族请去担任家臣,家臣必须文武兼修,平日里是个文质彬彬的管家,打仗的时候披挂上阵,就变成军事指挥官了。
射箭和驾车都是高难度的军事技能,需要经过反复训练才能掌握。射箭之所以难,是因为射手要站在奔驰的战车上射击敌人,能站稳就已经不容易了,而在站稳的同时还要开弓、瞄准、射击,难上加难。驾车貌似不难,今天我们还能在农村地区看到车把式轻轻松松驾驭马车,胜似闲庭信步,但先秦年间的战车可不一样。首先是马的数量多,通常是4匹马拉1辆车,不但要跑出速度,还要注意保持队形,在高速奔驰的情况下控制转弯更是考验技术的刁钻活儿。
在礼崩乐坏之前,打仗是贵族阶层的特权,换言之,贵族阶层都是职业武士。孟子谈治国之道,关于学校教育,有这样一段话:
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日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孟子·滕文公上》)
“学校”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孟子的意思是,夏商周三代,官方都有专门的教育场所,教育的目的都是强化伦理秩序。
关于教育的目的,孟子可能拿儒家价值观扭曲历史了,但从这些教学场所的名称涵义来看,所谓“序者射也”,至少说明射箭是一项重要的教学内容。
再看学校的“校”字,本义是木头搭建的栅栏或者木头制作的枷锁。养马要用到木栅栏,大概因为这个缘故,后来军队里边和马有关的军职被称为校。(《集韵·效韵》:校,木为栅格,军部及养马用之,故军尉马官皆以校为名。)。“校”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教官。(《集韵·效韵》:校,教学之官。)如果大胆推测一下的话,先秦年间作为教学机构的校,有可能是马场,贵族子弟在那里学习驾车技术。
真正意义上的军校,《资治通鉴》有过记载,那是南北朝时期,北方有一个盛极一时的前秦政权,国主苻(fú)坚雄才大略,开设了一所教(jiào)武堂——顾名思义,是一个专门教授军事技能的场所。著名的淝水之战就是苻坚和东晋打的,给我们留下了“投鞭断流”“风声鹤唳”这些成语。
《资治通鉴》采取东晋纪年,那是东晋孝武帝太元五年(308年),苻坚在渭城,今天的陕西省咸阳市渭城区,兴建教武堂,挑选太学生当中通晓阴阳兵法的人来当老师,给武将们授课。
这个安排在今天听上去特别荒唐,明明是一所专业军校,但老师都是些从没打过仗,只会纸上谈兵的文人,学生反而都是真正上阵杀敌的武将。要论外行指导内行,比这更荒唐的安排恐怕不多。再看授课内容,不教射箭,不教驾车,至于骑术、枪法等等,通通不教,只教阴阳兵法。
所谓阴阳兵法,在今天看来也是一个怪词。兵法就兵法吧,怎么还有个阴阳?到底是“阴阳”和“兵法”两门课呢,还是一门叫“阴阳兵法”的课,“阴阳”只是“兵法”的前缀呢?
正确答案是:这是一门课,“阴阳”确实是“兵法”的前缀。早在汉朝,朝廷整理兵书,把所有的军事著作分为权谋、形势、阴阳、技巧4类。我们读《汉书·艺文志》,看到的就是这个分类,“兵权谋十三家,二百五十九篇”,我们最熟悉的《孙子兵法》就属于这个类别,课程正文里讲过的信陵君魏无忌的兵法被编在“兵形势十一家”里,题目叫《魏公子》。“阴阳”一共16家,书名看上去都神神叨叨的,诸如《太壹兵法》《天一兵法》《神农兵法》,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内容,但有一部《别成子望军气》,可以方便我们顾名思义一下。
所谓别成子,应该是个人名,就像容成子、鬼谷子这类,听上去神神秘秘的,而“望军气”显然属于古代预测学里的望气技术。“气”是一种高深莫测的东西,凡人察觉不到,只有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或者接受过高人指点的人,才能看得见它。“气”有不同的形态,表示不同的涵义,比如某位高人看到东北方有帝王之气,那就说明当地有一位大贵人,即便那里只是一片穷乡僻壤,所有人都是底层劳动人民,但若干年后,一定有人脱颖而出,君临天下。传说在刘邦刚刚造反的时候,藏身很隐秘,别人找不到他,只有妻子吕氏总能用望气的办法轻松把他找到。
在望气的本领当中又有细分,这就有了所谓“望军气”,掌握这门技艺的人大约可以轻松发现敌军的踪迹,甚至可以判断敌军的规模和士气。《汉书·艺文志》对“兵阴阳”这个分类有一句话的概述:“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dǒu)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大意是说,这一类的兵法,是通过计算阴阳消长、五行生克、时间和方位的排列组合、北斗七星的指向和呼唤鬼神的帮助来赢得胜利的。
我们只看其中的第一项:“顺时而发。”看上去似乎很简单,是说用兵要选在合适的时间,也就是“天时不如地利”的那个“天时”。但在阴阳兵法里,“天时”说的并不是农闲时节才方便打仗之类的朴素道理,而是一整套神秘主义的演算方法,把干支和方位排列组合,算出当敌军运动到哪个方位的时候,我军必须转移到哪个相应的方位上才能取胜。
这套学问相当复杂,虽然那么多古老兵书没能流传下来,但我们看明朝的军事巨著《武备志》,还能看到很多很多“阴阳兵法”的内容。一位精通阴阳兵法的统帅,应当很像《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半人半妖,能借东风,能摆八阵图,掐指一算就能料事如神。
那么,苻坚创设了教武堂,让太学生教授军队指战员阴阳兵法,效果到底怎么样呢?
很遗憾,效果不明,因为当年就有大臣朱彤(róng)进谏,说大王您东征西伐,所向无敌,只剩下江南弹丸之地还没统一了,这时候该做的是偃武修文,可您倒好,反而创设军校教人怎么打仗,这可不是赢得天下归心的正途啊。再说了,各位学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让他们跟着书生学习,这不是给他们心里添堵么。这种事啊,既败坏了名声又捞不到实际的好处,陛下您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话很在理,教武堂就这么关门大吉了。
朱彤这番话,代表着古代的主流价值观,所以苻坚以后,军校、军事教育和武举虽然也有,虽然也开设了务实性的诸如步射和骑射之类的科目,但地位都不能和文化院校相提并论,甚至明朝军校只是徒有其名,教的不是军事技能,而是儒学,只不过招生限制在军官子弟的范围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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