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高考难行 根源在优质大学分布不均
赵玉成
近日,张千帆等15位学者呼吁取消高考和招生工作中的考生户籍限制,再次将随迁子女异地高考的问题推向了舆论的焦点。在针对“随迁子女输入地高考”的研讨会上,20多位随迁子女家长共同起草的《随迁子女输入地高考方案》公布。方案建议,应“取消高考户籍限制”,不再把户籍作为高考报名的限制条件,高考报名资格应依据学籍和父母经常居住地等标准认定。
表面上看,解决异地高考诉求非常简单:分数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在这个统一简洁的口号下,却包含了各地正常的随迁子女高考问题、各地高考移民问题及各省录取分数线差异问题。种种问题混为一谈,使得异地高考最终面目模糊不清。
事实上,现在各省市高考存在着一条隐形的分数线,经过大学扩招大跃进后,这条分数线各省市之间的比较并无多大意义,差异真正巨大的是以985、211为代表的优质大学在各省的分数线差异。
考察高考移民最向往的地区,可以划分为两种,一是本身就有大量优质高校的省市,二是本身没有优质高校,但是因为本身基础教育水平偏低,有国家政策倾斜而有大量优质高校招生的省市。这就造成了全国高考在各省市存在一条隐形的分数线,这条分数线由十几所985、211名校在各地招生分数形成参照标尺,如果拿它来丈量各省市实际高考招生的残酷程度,真是触目惊心。而因为前几年各地自主命题,使得这条分数线隐而不彰,这大概是呼唤重回统一高考派的理论出发点。无可否认,正因为这些稀缺优质高校对考生有着更强的吸引力,才使得各地的普通院校、地方院校成为吸引力更弱的大学。而越是高考竞争激烈的省份,这些普通的、地方的院校往往占的一般本科和大专招生比例越高。这种最真实的高考招生不公,引发了屡禁不止的高考移民,并因此产生了分数“洼地”,而这些地区的教育部门对生源流入的惧怕和担心,使得他们不敢对流入考生开任何口子。正因为这些985、211为代表的优质大学在各地招生人数、分数线巨大差异的客观存在,导致异地高考之路被彻底堵死。
所以,异地高考问题,主要围绕的问题,并不是户籍问题,也不是政策法规问题,而是各地优质大学资源的差异,以及由此体现出的优质大学在各地高考分数线划分上的差异。山东、河南、江西、河北这些公认高考严酷的省份,无不是考生众多,中等教育发达,但985、211大学稀缺,像孔孟之乡的山东,至今也仅有3所211大学,其中一所还冠以“石油”,另一所冠以“海洋”,吓退无数不明真相的考生。而江西更只有一所。面对本省的优质考生,只能是杯水车薪。
我国高校原本就有教育部直属的985、211大学、地方所属等分类。前两者既属于广大考生心目中的优质高校,很多又是教育部与地方共建,在这个基础上,这些高校能不能多推一点面向全国的招生计划?中国优质大学实在太少,蛋糕就这么一小块,怎么分大家都要饿肚子。优质大学不是矿产和土地,不可再生,而是在合适的土壤和环境下可以近乎无限量地增长。相比讨论异地高考问题,一个更值得研究和讨论的问题是,为什么有这么多数量的大学没有竞争力,学生不屑一顾?
(作者系教育媒体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