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圣手昝圣旭:论七情所致精神病辨证与施治
昝圣旭(山东省协和医学研究院副院长,精神病研究所所长)
昝圣旭,男,癸卯年七十岁,古稀之年,从事中医五十余年,中医世家,是"昝氏中医世家"第五代传人,北京圣旭堂心脑病中医药研究院院长,潍坊市昌乐县圣旭精神病研究院院长。独创治疗精神疾病五项中药国家发明专利,《昝氏祖传中医四步疗法专利方药对心脑病精神病再创新提高的课题研究》,列入国家卫生健康委”十四五“规划全国重点课题(课题批准号:YYWS3703),并荣获”一等奖“。昝圣旭院长被聘请为课题负责人,曾先后在国际国内发表论文二十余篇,获卫生部“健康使者”荣誉奖牌和证书。在2020年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为保护人民生命安全做出了突出贡献,特授予“抗疫英雄”“疫情防控最美战士”“抗疫先锋”荣誉称号,在中医民间抗疫英雄评选活动中被评选为“中医抗疫杰出英雄”。2021年3月在中医药亮剑人物高峰论坛上被评选为“中医药亮剑成就人物”,并代表中医药最强音, 参加纽约纳斯达克大屏荣誉展示。2021年10月为表彰昝院长对中医药事业传承发展作出的杰出贡献,在全国产生重大影响与示范引领作用颁发“纪念铜像奖”。
行医50多年来,昝圣旭教授在精神病治疗路上,历览世代中医典籍,勤学强记,铁砚磨穿,数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突破传统思维桎梏,结合科学理论和实践应用,创新理念和方法,将祖传秘方自我创新、临床和病理相结合,融古今医学精髓而用之,帮助成千上万名精神病患者摆脱疾病煎熬,成为患者精神世界的“掌灯人”。
论七情所致精神病辨证与施治
关键词:精神病,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起病之因果,辨证与施治,整体治疗,平衡阴阳
致病之因,千般万异,概而论之,不外其三:一曰六淫,二曰七情,三曰意外流疫。
六淫者,风寒暑湿燥火。七情者,喜怒忧思悲恐惊。意外流疫者,意外伤残,传染,疫性传播。因为医学的飞速发展,物质生活的倍加充实,文化知识的广大普及,六淫致病和意外流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和防范。相比之下,七情所致的情志病,伴随着精神文明的提高,精神生活的丰富多彩。生活节奏的加快,其发病率日见凸显,逐年猛增。《临床中医脑病学》一书记载1971年——1974年,四年统计精神病发病率为0.16%。2004年记者陈道林了解到,中国精神分裂症 780万,新华社北京10月9日电,记者齐中熙报导:中国抑郁症已超过2600万。2004年10月10日第14个“世界精卫生日”。记者奚道贤报导:“我省精神病患病率达13%。我省单独重症精神病患者130万人。2007年4月14日,中华医学科精神分会副主任委员,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精神卫生研究所所长赵靖平教授透露,中国内地抑郁症发病率约为24%。而其中10%到15%的患者面临自杀的危险。《中国新闻周刊》报导:全球抑郁症发病率约为11%。数目之大,触目惊心,来势之猛,防之不胜。不仅发展中的中国难以应对,就连西医药的王国美国也望而却步而生叹,不得不沮丧的说:“世界上治好一个疯子,便多一个傻子”,所以世界卫生组织2002年攻克精神病的计划也只是成了口号,如同泡影而远逝。70%的患者得不到系统有效的治疗,他们在痛苦的精神折磨中挣扎,好多家属跪医乞求:救救孩子吧,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有的家属,资产卖尽,捐肾治病,以充药资。亦有家属弃之医院,再不回顾。更有家属任其流浪癫沛,有当无处。还有家属,慎眉横目向医发指,医林乌鸦,有辱仁术,也有家属,仰天长叹: 我儿大学毕业,学绩前茅,查体无病,查脏无疾,为何越治越痴? 曾有家属望空苦诉,我夫博士,在美国就业科研,查无细菌验无病毒,脑CT 正常,心电图无病,为何越治越傻,竟成了“横陆静二”,如此等等,不胜枚举,谈病色变。
精神病就真的是无法可治,坚不可摧吗?不是的。在西方医学还没有传入中国的时候,西药还没有诞生的远古时期,华佗治疗精神病(称癫狂)“十则生十,百则生百,疾无不愈尔”,历史已解决的问题为什么现在更成了难题呢?导致目前的尴尬,至少有五个原因。其一、西药的滥用和久用。抗精神病药都含有广泛的副毒性,依赖性,新型药品,虽然昂贵,但不一定更好,虽然剂型有别,其疗效和副毒性大同小异。其二、目前中医不会使用中医技能治病。其三,中西医不能很好的结合。其四、人类先天性共同的懒惰心理,不愿熬药,嫌麻烦。不如服西药省事。其五、中医也在搞西医化,将中药加工提纯,取其极微量的化学成份或半化学成份,将其它大量的有效成份,破坏或讹脱,制成胶囊、丸剂、片剂、对症不对病,千人一方,万人使用。走了西医群体化治疗的路子。背离了中医个体化治疗的基本理论。“二十世纪末,世界医学界召开一次学术会议,重点议题讨论了: 群体化的治疗方案和个体化的治疗方案,哪一个更先进,哪一个更优化。世界各国一致认为个体化的治疗方案在当代仍然是最先进的治疗方案”(当代健康08年1月3日郝万山)。人类的个体差异,就象人的模样和指纹一样,几乎没有相同的人。如果按症分型,千篇一律的群体化治疗是拗悖客观规律的治法,虽然降低了医生的工作强度,缩减了医生的脑力劳动,却给患者康复酿造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治病救人不能单图省事。精神病最后成为残疾,究其原因之一就是群体化治疗产生的医源性残疾。更可恶的是:好多丸散胶囊、掺入了大量的安眠西药,冒充中药出售,坑人钱财,殆误病症。“吃上就睡觉,停药就复发,是最好的鉴别方法。"
应该严格提出,必须高度重视的是:治愈疾病,不是靠特效药而是特效方。(四步疗法、五大方案和七情用药专方、正在申请专利中,恕不直书)皆知祖传秘方之说,没有祖传秘药之闻。严谨的组方,合理的配伍,才能治病救人。由于文化和医药知识的普及,很多人听说某药好,就买来代茶冲饮,结果事与愿违。药物的偏性最能造成机体内部的阴阳失衡,发生诸多病变。对慢性疾病来说,即是药方合理,也只能去病如抽丝。有人说:“药力如牛”,多数是治反了。比方说无毒攻毒,无热泻热,势比负薪救火,就药力如牛了。抑郁症服药后治成躁狂症的、躁狂症服药后治成抑郁症的、聪明人治成白痴的例子很多。
就七情过极所致的精神病而言:西医不论什么原因诱发的抑郁症,统统兴奋药之类。殊不知人的兴奋是有物质基础的,是有传播渠道的。没有物质基础,没有通畅的渠道怎么兴奋起来,又怎么能兴奋久,躁狂也是如此。无论什么原因诱发的躁狂症,西医统统是强安定之类,不管男女老少,“一视同仁,大锅炒烩”。大医院、小诊所、教授乡医,处方雷同,车出一辙。中医就不然了,显的有些挑剔,同样是抑郁症或躁狂症,首先寻究病因,是因于怒还是因于惊,是起于悲,还是诱发于恐,必须先搞清楚,再就是特别注意身体内环境的调理,脏腑之间,制约生扶的平衡,相同之病,不同之因,治法不同,不同之病,相同之因修方有别。如不细诊因由,同病同治,不无有失,一刀抹平就更离经背典了。更有男女老幼,妊娠胎产,经期前后等等细则,然后综合分析,切脉定夺,查出虚实,探明病机,方可处药。正所谓“夫欲望病,先查病因,后其病机”,“谨查阴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内经言:“诊病不问其始…何病能中?妄言作名,为粗所穷,此治之四失也”。看起来确实麻烦,但欲活人之命,彰发悬壶之功,别无捷经,标新立异者“非狂即愚”。
为什么诊断治疗这样的细腻和复杂?这是因为疾病的性质复杂所决定的。用简单的大脑分析复杂的问题是没有结果的,用简单的方法,治疗复杂的疾病是无效的,七情所致的精神病是极为复杂善变的,和六淫有型之疾不能并论。七情之病无菌无毒,无形无色,它和性格环境,个人素质,后天教育,先天禀赋,紧密相连,脑与脏,脏与腑上下内外,表里阴阳,错综复杂,多端速变,另人乍看如是,再看而非,有时认为十拿九稳,投药结果,全盘而否。有时药中病安,且又复作如初,称为世界医学难题,实不为过。
精神病的治疗,之所以难,是难在有病无形。致残之大病,各种仪器都不见踪影。虽然有儿茶酚胺和羟色胺过多或过少的检验数据和植物神经紊乱之说,但终生服用相应的对症西药,非但不能痊愈,却多数以上的成了痴呆,难道儿茶酚胺和羟色胺的过多或过少以及植物神经的紊乱,受到精神刺激后就终生不能改善和恢复吗?这是用什么道理都讲不通的。治病不寻根究源,不注意起病诱因,患者说出来的病不算数,单凭仪器结果,见秃子就是和尚,千篇一律,万人一方,对症不对病,治标不治本的治法,岂能根本上解决问题。这个慢长的误区,仍然还在延续。
中医的切脉诊断对诊断精神病可谓法网不漏。精神病的阴阳虚实,召然于指下,只可叹得到真传者少的可怜。因切脉不准,殆误很多患者,使中医必备之术。术中之宝,渐渐失信,被蒙上了伪科学的羞布,学棍乱舞,大有毁珍碎玉之势 ! 当然,中西医各有千秋,若能溶汇贯通,功效更大,废此举彼,褒一贬一,皆属偏见。不过目前为止,七情病的诊断,还是唯有中医的四诊合参,切脉确诊。其它诊法,皆属从属,仅供参考而已。内经注言:“失寸尺之毫里,而有千里之谬”。阐明了诊断疾病切脉是重中之重的诊法之一。
1990年-记者去日本采访,日本人在努力学习研究中医过程中认为:“中医学属于尖端领域”,尖端领域内就一定瘾蕴着许多未知,需要研究者努力认识。2002年9月11日,日本将世界通用的精神病名改名为“综合性功能失调症”,看来日本要领先一步,即将跳出近100年的误区围墙。日本的更名提示了精神病的治疗,必须综合性整体治疗。单一的化学药品,穿透血脑屏障,阻断脑内多巴胺受体,羟色胺的摄取和抑制,干扰儿茶酚胺的增多或减少,是治不好精神病的。铁的事实,无可厚非,治疗精神病。唯能胜任的是功底深厚的中医专科,但也必须具备丰富的西医药知识,综合性疾病,就得综合性治疗,方能达到康复目的。
精神病,因与七情密切,古典浩瀚的医籍里,虽然记述不多,却如路欧美剧标之石,给后人的研究,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七情是正常人的思维、情感意识活动。但是不能过极过度,万事都有极点,都有限度,过极生变,变则必反,阴极生阳,阳极生阴,乐极生悲,盛极必衰,是不变之理。按五行所属和临床所见,大凡悲喜伤上焦,怒忧思伤中焦,惊恐伤下焦。虽然狭隘的如此说,但七情皆波及于心。心想脑虑,不能截然分开。研究发现,七情过极,先伤其脏,后伤其脑,脏脑同伤,就象心胞代心受邪一样,情志之病,脏腑先代脑受邪,出现功能失调,情感、意识、思维、发生障碍。临床常见的心脑疾病,肝脑疾病,也说明了这个道理。
古今医贤,皆言六淫合邪致病,其实七情亦是合邪致病。精神之病虽因七情过极而发,但非一情之责,更非一脏之过。如盛怒伤肝,绝不会因一怒就成癫狂,而是思忧悲恐惊,均受波及而失控,合情共酿而成。笔者从教学到临床,几十年主攻情志病,搜览群书,积累心得,加承祖上遗惠,归纳整理,研制四步疗法,五大方案,对七情合邪,综合性调解,整体治疗临床施术,每获全效,甚感欣慰。一则先人遗惠,不忍私存,二则管窍之见,不敢妄言斯是,今见日本更名综合性功能失调症,遥予相合,振奋之致,尽将七情致病辩证于施治的粗见薄识,依次浅论,供同道参考,一冀小补于世,二为引玉之砖,兹进悬壶之责。
(一)喜
喜是欢心快乐之情,心情愉悦,能使气血和畅,脏腑充润,大脑聪醒。喜属心,心为一身之君,君喜则群臣无忧,各脏均安职守。
喜能条达肝气,散解肝郁。因为肝为木,心为火,木能生火,心为肝之子,子喜母乐,所以临床多见,心病及肝,肝病及心,子母相连,木火相生,因此治心病不忘治肝,治肝病不忘治心。
喜能开健脾胃,能缓解苦想凝思之脾结的食少纳呆。脾为心火之子,火生士,母喜子乐。是故,治脾不忘治心。
喜能入肾化阳,合助肾阳,温煦周身。君火相火合主整体之阳,心阴肾阴合主整体之阴。所以,临床治则: 强心不忘益肾。
肺司呼吸,心主血脉。心情喜悦,心脉和畅,肺气呼吸有度,升降有节。心主血,肺主气,气为行血之帅,血为生气之母,将随帅行,子从母气,所以理血不忘理气。心为火,肺为金,火能克金。是故,肺积悲怨,见喜自消。内经言“喜胜悲”。
心主喜,其声笑。开怀大笑,能振奋心阳,破解抑郁、有学者发现,既是微微一笑也能牵动全身的健康神经,增强免疫功能,抵御外邪侵扰。
喜属阳,起病急骤。善喜者,多数外向性格。诊喜能知阴阳虚实。多喜者阳盛,寡欢者阳虚。喜乃七情之君,健康之本,克病之星,长寿之魂。但不能过极,大喜过度,心阳暴散,重者猝死骤亡,轻者速生病患。尤其心脏病者,更不能大喜过度,以防“笑辞人寰”。
喜之过度导致的精神患者,古今亦不少见。古时一老者因伶孙参军远去,梦思夜想。忽一日,其孙行军至村头,请求探家得准,老汉喜出望外,亲脸吻额,旋即喜笑不休,语言错谬。举措失序。刹那间,精神疾病,暴然骤发。古人范进,一心考取功名,铁研磨穿,屡考不中。花甲之年,拼力应试,忽见榜上有名,随即大喜致狂。
有资料表明,当前高校大学生的精神病发病率比未进大学的学生要多,“齐鲁晚报”“抑郁流行”一文,"2006年12月《首都大学生发展报告》显示:"地区大学生抑郁症患病率达到了 23.60%。”2007年当代健康报“拯救绝望灵魂”一文说:“大学生的自杀率是未进大学生的两倍",不管起病原因多么复杂,但与七情密切相关,虽不能完全以喜之过极为由,但也不能完全说与喜之过极无关。本来,七情之病,并非一情之责,而是合情共酿而成。就前一老汉而论,若没有朝思暮想伤了脾脏,再恐孙子一去不返,死于战乱,伤了肾脏,也不会大喜成疾。再如范进中举,若无废寝忘食、半百寒窗而劳伤心脾,若无屡落孙山的悲忧情怀, 也不会一喜而成癫狂。各校学子,虽然学绩优秀,但不证明他的心理素质同时优秀。七情之病是与性格,环境,自我素质,先天禀赋,后天教养,心理承压能力密切相关的。他们用心苦读,强思苦记,劳伤心脾在先,唯恐考学不中,苦志东流,忧心重重在后,一旦录取,大喜过望,再有亲朋好友。前来助喜,喜情升级,再加其它不利因素,刚进成年之人,稚嫩的心灵,早以饱受悲忧思恐,耗阴夺营,损伤元气,兼有学绩稍逊,师长责之无方,或响鼓重锤,或鞭打瘦马,悲怒积胸,忧思并扰,适逢考中大喜,心阳散而失收,稍遇不顺,一触即发,或渐渐病重。
高校学子,喜之成疾,虽然怒忧悲思恐惊,六邪合酿而成,但有主次。基础原因,强思苦记,劳伤心脾;主要原因,忧恐学不及人,肺肾两伤;次要原因,师长责之无方或强者欺凌,或恋情失意,怒无发处,怒不敢泄则成悲,悲无伸处则成郁,恶性循环,肝肺俱伤。惊属意外突变之故,因内气湿极,稍一遇惊,则病势成矣。惊则气下,神魂必散,内气虚极无收敛之力。若精气神足,即遇其惊,亦能很快平定,不成后患。
七情合邪致病,虽显症状多股,但始症必备其二。1.虽失眠,却不觉困倦, 2.虽多睡却不消困倦。始症继不数日或延续多日或治疗不当,精神症状就会日见凸显,或狂或癫或分裂或抑郁。若成狂,便是由虚转化为实,脉实数有力,若成抑郁不伸,为虚证加重,脉弱无力,或沉或伏。若郁久化火,则为本虚标实,脉或浮数,或数而无力或沉而细数。
若病始先,二症初萌,综合分析。切脉辨证,谨查虚实,明辨标本,修方用药,虽不能说如沸汤泼雪。但能短期治愈。大概药物,首选参芪五味,枣柏龙牡之属,归芍两地、二冬亦不可少。早年临邑县高中一位教师,虽不是医伍仁士,却兼能胜过专业医师,每年高考在即,自购养血安神补虚扶正之药,大锅熬烩,考生统饮。虽然不失有偏,但益大于弊。尤其对精疲力竭的考生,一则未病先治,防患于未然,二则为考生完成最后一个冲刺而加薪助燃,学生受益非浅。当年当然是合情合理,而今要算是违法行为了。
二症初萌,虽然治法简易,但是,三大问题难以解决。(1)患者种种原因,不去就医.。(2)投西医就是安定类或兴奋类药物,易成依赖性、成瘾性。 (3)投中医看病,好多中医严重西医化,“不少中医硕士、博士不会用中医理论与技能看病”。[2006年10月26日,《当代健康报》本报记者王丽方],仅此三条,七情之病,初蕴星火,后来燎原,癫狂迷乱,这才慌了手脚。就象“曲突徒薪”的故事,看那救火场面,着实令人感动,担水提桶、瓢泼盆倾,吆五喝六,各不穷声,忙个蓬头垢面,治病岂不如此? 初期不治,一日精神病形成,东奔西忙,各家医生,各显神通: 过电、输液、膏丹丸散、进口药、国产药、长效药、短效药、强安定、兴奋剂,如同药雨撤向患者,术穷未果后,再看患者,姑娘、小伙、大学生,一个个的“横陆静二”模样,工作证换成了残疾证!
虽然,古代医贤明言:“病势成,可得半愈,病势一过,其命难保”但就功能性精神病而言,不敢苟同其说。“四步疗法,五大方案”临床疗效显示:病势已成,亦能痊愈,病势已过,亦能半愈自理。证实华佗治癫狂“十则生十,百则生百,疾无不愈尔”所言不虚。只是病程先期、中期、晚期,治疗法则的不同。"曲突徙薪”自然是防患未然的英明之见,但能善制其已然,力能回春,也是弥足可贵。
(二) 怒
怒是气愤不平,正常人同有的情感,是受辱和反受辱的一种心理反射。怒属阳,诊怒能知肝气强弱,性格刚柔,知识浅薄。善暴怒者,肝气实,肝阳旺盛, 性格刚强,气量窄狭。善郁怒者,肝气虚,多属阳虚,阴阳俱虚者亦不少见。此类人,性格内向怯弱、优柔寡断。大多易暴怒之人,知识面窄,或只有一技之长。叫做:有知识者没脾气,有脾气者没知识。
怒属肝脏,不论暴怒或郁怒皆先伤肝气。暴怒起病急骤,郁怒起病瘾缓。暴怒属阳,阳入阳起病多为狂症,郁怒属阴中之阳,起病多为抑郁,内经言:“阳入阴则癫”。怒,发声为骂,骂詈不论亲疏或骂无因由,或骂无对象。因暴怒之气属阳,阳善升举走窜,又因四肢为诸阳之末,是故暴怒之阳,善走四肢,并窜一身之筋,所以狂症每发,力大身轻,精力充沛,手舞足蹈,奔走攀越“所能之事,皆平素不能也”郁怒为阴中之阳,阴主静伏,使筋脉萎软,肢体无力,喜卧懒动,麻木不仁,萎靡不振,症见抑郁。
肝与胆,一脏一腑,一阴一阳,一表一里。肝主谋虑,胆主决断,参与大脑的思维、谋虑、恚怒等精神活动,包括精神病在内的各种肝胆疾病、肝脑疾病,皆和怒形成因果关系。怒气伤肝,魂不守舍,妄谋妄虑,无中生有或有则无序,错误的判断自己,错误的判断周围一切,谋虑万象,荒谬离奇,妄断妄决,或多谋而不决。欲行则止,欲止则行,来则思去,去则思来。目为肝窍,肝风动,元气脱,胆魄散,或如捕之状,或日见鬼神,或视物变形,或视人变兽。幻视幻觉出现。
怒,五行属木。心属火,脾属上,木生火克上,怒发为病,首先累及心脾。旺木生风,播燃心火,神明先乱。心为五脏之君主,群臣无首,各失节制,诸脏不安,相互侵犯。旺木克土,不思饮食,后天之木,供给无源,本更虚,标更实。所谓一脏不通诸脏不顺,综合失调,共酿狂癫。足见日本将世界通用近100年的“精神病”名更名为“综合性功能失调症”,在本病领域的研究略见一斑。
肝脾皆属中焦,共摄疏泄消化之权,又上承心肺,下达肾肠膀胱,属中间枢纽机关。怒气阻寒中焦,枢纽不开,上焦不能升宣,下焦不能开利,诸病旋生,精神病发,多为其首。
肝为风木之脏,得令于春,所以包括精神病在内的肝脑疾病、心脑疾病、每到春季加重或复发或初发。
怒郁为病,虽然症状多端,诸脏牵连,治疗法则不外有四:
(1)治怒必治肝,“缓肝之急在于熄风”,熄风之急在于熄火,熄火之急在于解郁, 因郁必生热 , 热渐为火,火渐为毒。有试验收集发怒者呼出的水气化验,发现有毒元素,如果注射给白鼠,白鼠就会死亡。实火当泻为速,虚火滋阴为先。(2)治肝必治脾。取培脾土之虚以养肝木,又取培养脾土以生肺金。金旺能克木,制约旺肝生火生风。内经言“悲胜怒”,就是说通过悲哭,伸发了积郁肺中的怨气,肺气升宣有力,方能制肝有权。(3)治怒必理气,理气不忘和血,和血不忘化瘀,瘀开血畅、血畅气顺,气顺怒消。因肝性喜条达恶横逆,因怒生于气,《内经》言:“气盛为怒”,肝得怒气则横逆,横逆则窍络瘀塞。(4)治肝不忘治肾。因肝肾同源,木赖水生,水不涵木,则木枯不荣。治肝必兼顾其心,心属火,亦能引燃木火。是故,七情之怒,怒之为病,必须综合辨证,整体系统性治疗。单方单药,只对一脏一症,久治不安,治则合法,诸症皆消,治则违法,病变百出。
诊怒之疾,四诊祥参,虚实阴阳,切脉断定。暴怒新病,脉实数有力,郁怒久病,脉沉弦数。用药之属:解郁理气,首选郁金柴胡;敛阴固脱,当属五味山萸;泻肝熄风, 胆草芩连;镇肝潜阳,赭石决明;滋阴养肝,归芍女贞。或攻或补,剂量轻重,以脉象为凭。一症多因,综合为病,必需复方用药,但要主次分明。临床如同临阵,用药如同用兵,十面有敌,十面设营,单药单方,一方万用,庸医粗工。
(三)忧
忧:忧郁寡欢,闷闷不乐。忧恐愁思,往往兼杂相并。情感低落,忧心忡忡,和乐天派形成鲜明的对照。内向性格、瘦长身材者居多、归属肺脏七情属阴,发声太息。
善忧伤者,聪慧明智,成年人居多。忧伤成疾的情感病多是聪明文化有学历有事业之人。有忧贫富者、有忧于利害者、有忧于得失者、有忧于健康者等等。忧于实际者,是知明之忧,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忧于虚茫者便是病态,如“齐国无事忧天倾”忧源于欲,无欲则无忧。曹雪芹在《红楼梦》中言:“能者而劳智者忧,无能无智无所求。”《素问·痿论》中说:“有所失亡,所求不得,鸣则肺热叶焦……。”意思大概,因忧于得失、忧于所求不得而伤肺,致使热痰积聚而喉鸣,郁热炽肺而肺叶焦痿,足见忧伤之邪,伤人之烈。《景岳全书·卷十九·郁症》中言:“忧郁者,则全属大虚,本无邪实,此多衣食之累,利害之牵,及恐忧惊恐者,总皆受郁之类》。
忧是对未果事件而担心出现不好的结局。或者担心已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会再重演,整日忧心重重,情绪压抑低落。忧渐为恐,恐忧并生,相互深化。内经《灵枢·邪气脏腑病形》云:“愁忧恐惧则伤心。"忧伤成疾,亦是合邪致病,病多虚症“虚久必病”,迁延日久,心肺俱伤。病久伤肾,肝肾同源,善惊易恐,食少不寐,精神萎靡,举动迟缓,少气无力,生活失序,捻弄衣角,摆弄手指,如痴似呆。临床抑郁症多见。始发瘾匿,较难发现,多以神经症就医,也多以神经症误诊。如治疗不极时,常突然自杀。
大家都知,人类生命的两大要素,是抑制和兴奋。二者必须协调,夜晚抑制,休息良好,不但养精蓄锐,更是自身修复白日劳损的细胞。代谢白天忙碌残老的细胞,只有这样,白日的兴奋,才有物质基础,才有能源供给。忧心重重的患者,失眠焦虑,自乱了两大要素的协调,白日不兴奋,夜晚不抑制。虽然他们的躯体懒卧少动,内心世界却起伏涟漪,忧虑不停。临床发现,忧思患者,面容苍老较快,但智能退化较慢。如果不是长期服用化学药品,虽病多年,亦能彻底根治。此病虽然皆为虚症,有时也能出现暂时的标实证。因忧伤肺金,肺与大肠相表理,肺气内敛不宜,津液施布受限,活动减少,肠胃蠕动缓慢,临床常见气秘。大便秘结,数日不行,毒物回收,上充脑腑,神昏痴迷的本虚标实证。
忧伤肺,肺生肾水.肺为肾之母脏,母病累及其子,忧久之人,肾气必虚,肾虚失眠,恶梦多有之。
肺与心同属上焦,邻近脏器,先受波击,忧伤之人,心血暗耗,神明被扰。肺与心一气一血,忧伤日久,气血双亏。心肾而虚,除形衰色暗,神情疲惫之外,亦出现诸多神经症状,如无相应体征的多处疼痛,疼无定处,虫行蚁感,肢体麻木,头响耳鸣,头如压物、头如箍紧等
心属火,克制肺金,喜胜忧。忧伤之病,得喜而解。
脾属土,乃是肺金之母,子病累及其母。思伤脾,忧伤肺,忧与思相辅相成,相互深化。虽然古人忧与思,归属不同之脏,但不能截然分开。忧甚思结。思甚忧虑,缠绵渐剧,久成抑郁。
肺与肝,一金一木,属制约关系。忧伤肺金,治肝无权,肝脏失去制约,妄谋妄虑,肝血亏耗,魂不守舍而无端恐惧,如捕之状。《灵枢口问》篇:“悲哀愁忧则心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动为不安,摇为纹乱,诸症生焉。是故,忧郁成疾,亦是合邪共酿,一脏有病.诸脏不安,致使综合性失调。
因为忧为阴邪之情,又多发于内向性格,内向性格属阴盛之人。阴人得阴邪,阴从阴化,如同冰上加霜,阳气更亏,故见抑郁不伸,兴趣索然,终日不乐,非背后猛拍一掌,不能前行一步,虽大声喝啧,亦无动于终。
阴阳俱虚之人,得忧之阴邪,更易阴从虚化,其虚更重,偏于阳虚之人,本来水湿不得阳化,又加忧之阴邪,更易从虚化湿,湿凝痰聚。所以,治疗忧郁之症与治疗其它郁症不同。(如气郁、怒郁、思郁、恐郁、血郁、食郁、热郁)。在调和阴阳,诸脏兼顾的基础上,化痰开窍,补虚扶正,振发心肾之阳是重要治则。基本药物,归胶鹿茸,参芪五味贝母之类,佐以醒神悦意,芳香花卉之品,取其浮升轻阳化湿,芳香开窍辟秽之功,助其生阳兴奋之锐。
此类患者病初,两寸先沉,病久两尺亦沉,再久,寸尺皆伏,唯两关可切到脉软无力,新病脉沉,久病脉伏。若逢暂时标实,也只能关中沉数而无力,疾而无力或沉数。
(四)思
思:七情之思,是一切精神活动的原始基础。思与想既有相同之处,又有区别之点,狭隘的讲,思是定意,想是广意。思则从定意中找寻答案,想则从广意中寻找定意,沉思与妄想应相鉴别。思是认真构思,积极的寻找计策,如:“形成于思,毁于随。”“穷则思变”,“居安思危”等等,在情志病的演变过程中,往往思渐为疑,百思不解后则疑心重重。开始怀疑某事,后来怀疑一切。开始怀疑某人,后来怀疑所有人,逐渐病重。
善思之人,多为内向性格,处事拘谨,孤辟独处。思为阴邪,归属脾脏,五行属士,发声为歌。得病男女多是聪明好学才智之人,此类患者平素胆小,入细至微,过度虚荣。往往自设疑难,稍有过失,过分自责,稍有失意,耿耿于怀,稍有困难,如同塌天,忧恐无力可补,思量无计可救,日久便怀疑,所遇不随,皆因外力干扰。或怀疑跟踪监视,诽谤于己,或疑大难临头,死期在即,或疑身染大病,无药可救。
思属阴邪,内经言:“重阴者癫”(抑郁)。阴邪起病瘾缓,不易早期发现,一旦发现,病势一成,瘾匿性抑郁症的误诊率90%以上。阳症易治,阴症难医。
思属脾脏,过极思劳,先伤脾脏,波及心肾,临床多见。思劳脾结,心肾俱虚。脾与胃,一脏一腑,一表一里,一湿一燥,一升一降,一阴一阳,一纳一运。思劳脾结,阴阳失调,升降失司,纳运失衡,当湿反燥,当燥反湿,胃满不消,口干不渴,水湿内停,老痰积聚。“脾为生痰之器”,阻塞清窍,癫痴迷茫,若燥结阳明,则狂乱无章。
脾属土,后天之本,万物之母,思劳脾结,损精伤血,生化无源,整体虚弱,面黄肌瘦,乏力精疲,自汗、盗汗,喜卧懒动,不修边幅,亲者不快,仇者不痛。身旁事事,视有若无,非强呼不应,应则低沉枯燥,非强问不答,答则单调无味或答所非问。
思劳成疾,虽阴邪致病,忧郁不伸,如痴似呆,但亦能久郁化火,突然暴躁,打人毁物,或几日内喜悦反常,漫歌乱舞,高谈阔论,自称贤能,声亢语速,滔滔不绝。亢奋过后,复转抑郁,称双相狂郁症。
思劳伤脾,虽致整体而虚,但必先累及心肺,血气先虚。因为心主血,脾统血,心为血源之泉,由脾统摄分流,按经归行,流走不妄。脾气郁结,心血扰阻,血滞病生,或血妄离经,因为肺属金,脾属土,土能生金,肺为脾土之子,母病及子。因肺有通调水道的作用,脾有病波及肺脏,水道通调不利,水湿不化,积累成疾,脾为生痰之器,肺为储痰之所,痰邪粘黏肺气,肺失清肃,气不顺达,血不畅流。
《景岳全书·卷十九郁证》言:“思郁者则惟旷女嫠妇,及灯窗困厄,积疑在怒者,皆有之。思则气结,结于心而忧于脾也”。可见思郁之症,人群之广,有未嫁室女,有年青寡妇,有灯窗学者,有贫困多病之人,有多疑易怒之性。
内经言,“怒胜思”。思郁则脾土壅实,得肝木旺克之方能疏散,思郁成疾者,用计激其大怒,开脾散结,再投方药,往往事半功倍,并且再不复结。
思郁成疾,初发瘾匿不显,借助仪器,常查无结果。诊查虚实,把握标本,唯有四诊合参,切脉断定。久病脉细弦无力,新病脉沉实略有力,便秘,浮而无力便溏。
基本治则有三:
(一)脾实当泻,泻必谨慎。老幼强弱,药量酌情,泻之不当,一泻毕命者,古今皆有之。年青体壮,阳明燥结者,当用竣泻之剂,以求速效,但必佐参萸, 以防洞下虚脱, 切记古训, 得泻即止,再行徐徐调和。年老体弱,以滑润缓泻为宜,一则避免祸不旋踵,二来防其脾阳暴伤,久难恢复。(二)脾虚当补,补必得法,前贤早设竣补缓补之法,竣补多用于暴汗暴泻暴脱。但观思劳所致脾虚,当以缓补为主,因为思劳成疾,瘾缓起病,体内正气,亦是一点一滴,暗耗暗亏,滋补时也必须一点一滴,缓慢综合进补,方能吸收全面,疗效稳固。若要重剂竣补,欲一口吃胖,吸收不全,消导不尽,反致壅满塞堵,欲速不达。(三)诸脏兼顾,思郁之症,亦是合邪共酿,怒忧悲恐惊,皆能掺合为邪,因此治疗中,必须视其轻重缓急,标本虚实而兼顾诸脏。如:泻脾之实不忘平肝清心,补脾之虚不忘柔肝养心。平肝者,以助泻脾之锐,比独泻脾者事倍功半;清心者,以救脾土炽焦,独泻脾者,竣不全工;柔肝者,肝藏血, 脾统血,单补脾虚,储不入库,进多蓄少;养心者,心为脾之母,思劳脾虚,心受更甚,补脾之虚必养其心,乃治标求本。正如张介宾《经·疾病论》所言:“情志之伤……则无不从心而发”。用药首选:脾虚,参术山药;脾实,枳壳厚朴;脾结, 大黄、黄连;防其伤阳败胃,酌情伍用少量干姜、大枣、吴萸之类。
(五) 悲
悲是内心凄怆,情绪沮丧,悲观失望,无可补救,自感生机已绝的表现。
悲伤肺,归属肺脏,其声在哭。悲有阴阳双性的特点。悲极则笑,笑极则哭,哭、笑无常的精神症状最为常见。此类性格的人也较多,小有得意,洋洋自喜,稍有失意,声泪俱出,轻浮做作,鼠肚鸡肠,最易患悲郁之症。
悲与忧虽然同伤肺脏,但起病缓急,症状表现各有不同。悲怨成疾,诱因明显,事实已成,有声有泪,起病较急。忧之成疾,诱因不明,事实未果,无声无色。起病缓慢,不难鉴别。
悲,因为有其阴阳双性的特点,表现形势亦有不同,嚎啕大哭为阳,无声暗泣为阴,起病多为急性和慢性两种。大哭不止,悲痛欲绝者起病急,无声暗泣者起病较慢,但发病率高于大哭之人。
起病急者属阳,疗程短,痊愈快。起病缓者属阴,疗程长,痊愈慢。
单纯的悲之发病,多因亲人突丧,大悲大怨,一发不止,肺气暴伤,宣降失衡,水湿不得气化,凝结痰涎,塞窍阻络,突然昏睡不醒,一旦醒来,如从幻景游至,目醒而神迷,或哭或笑。或歌或漫说,所说之言,皆魂灵附体,述说之事,皆符生前之实,虽是鬼话,却近真情。假若死母附体,对兄妹皆呼,我儿如何,若是夭折儿女附体,对兄妹则尊称父母如何,身旁亲友,皆按死者辈份称呼,甚为真切,临床称为“癔症”。癔症是最好治的一种精神障碍,但是,也有的治疗不当,迁延不愈,时好时作,亦能转化为精神分裂症。山东中医学院刘字义在(从化学说初探》中说:“疾病在发展过程中变化过程中,可以出现两种情况,一是病邪始终保持原来的性质,只是发展量的改变。二是改变了原来的性质,甚至转化为与原来性质相反。”临床上常见第二种情况。所以悲郁之病常发欣快歌舞。临床发现,暗泣暗泪者向相反性质转化的最多。悲郁成病出现幻嗅的亦不少见,因为鼻属肺窍。
七情病机的从化,是以五脏的虚实决定的。目前全球还没有任何仪器检测这种病机的转化。但中医的脉诊却显示了他的法眼独俱,如右寸脉沉伏,左寸脉浮数,或虚数而无力,再有右关脉旺,说明悲邪更实。悲邪之气传入心经、扰动心阳则喜笑不休, 或以喜悦的态度诉说悲痛的经历。传入肝旺之脏,则喜怒无常,骂詈无度。传入肝虚之脏,则易恐。传入脾结士实之脏,则善歌。传入思劳脾虚之脏,忧思更重,传入肾虚之脏则易惊。
内经言:“悲胜怒”。是因为悲属肺金,怒属肝木,肝木受肺金克制,怒气则消。几千年的医学实践已证明了经典的正确,但在临床中发现,并非所有程度的悲都能平消怒气。而是只有嚎啕大哭才能达到此效,哽咽抽泣,暗自落泪反使积怒更甚。
悲之成疾,虚实兼并,多以气虚痰实,气滞血瘀为主。
治法以理气涤痰,活血化瘀,通络开窍为基本守则。大概药物:化痰,陈皮、半夏、贝母、枳壳之类;理血,红花、赤芍;化瘀,桃仁、虻虫、水蛭;气虚加参芪五味,佐以款冬银杏百合以收敛肺气之需,醒神定魄、通关利窍之品亦不可少,如合欢花、合欢皮、琥珀之类。
(六)恐
恐是惧怕的内心体验,是为已知某种危害相加或某种险难在即,又苦无应对和摆脱之策,因此恐惧不安,这种长期恐惧心理,最容易致虚而病,所谓虚久必病。
恐为阴邪,起病缓慢,主伤肾脏,发声为呻。无论何病,久病肾必虚,无论何病多出现病榻呻吟。肾生精,精生髓,髓生脑,髓生血,血生气,气化精血,循环相生,周而复始,始终无端。所以恐郁致病必导致综合性功能失调。
常说的元阳虚衰,就是指的肾阳虚衰。恐则气下,阳失升举,出现种种病症。精神表现失眠或嗜睡,健忘失记,反应迟钝,动作笨拙。寡言少语,兴趣索然,喜卧懒动,不愿出门,不愿见人,胆怯易惊,重则幻听,因耳为肾窍。畏寒肢冷,因为元阳不足,抵御外寒的体能降低,经言:“诸寒收引,皆属于肾。”
恐郁成疾,最易累及于肝。因为肝肾同源,肾虚不能养肝木,必然导致肝虚。肝藏魂,肝虚则魂不安守。现失眠恶梦,睡中瘛疭,易惊易恐,肝与肾相互从化,出现近似的种种症候,所以内经中说:“肝气虚则恐”
山东中医学院刘家义,在《从化学说初探中》言:“邪入火脏心要防其火化,邪入风脏肝要防其风化,邪入湿土脾,要防其湿化,邪入燥土胃,要防其燥化”。据此从化理论基础,恐邪入肾,应防其寒化和火化,因为肾为水火之脏。若肾脏阴寒过重,再受恐之阴邪,阴从阴化,阴气更盛,则发病属阴,症见抑郁不伸。若肾脏相火亢盛,阴虚化热,阴从阳化,则相火更旺,龙火上煽,引动雷火,则发病属阳,症见亢奋狂奔,越垣攀墙,怒骂暴躁,或口似悬河,自我夸大。唯我独能。经书言:“诸般狂越,皆属于热。”
《景岳全书·卷十九·郁证》言,“忧郁者,则全属大虚。本无邪实,此多衣食之果,利害之牵,及悲忧惊恐者,总皆爱郁之类”。本来,忧悲恐惊,字别义近,其理联通,恐郁成疾,亦是合邪共酿,相互从化而成,多以经济贫困,利害牵连,得失所虑为诱发因素。《丹溪心法》云:“一有怫郁,诸病生焉,”导致“综合性功能失调症”,《日本新改精神病名》。
《素问·疏五过论》说:“离绝菀结,忧恐喜怒,五脏空虚,血气离守”。此段经文说明:主择生命的阴阳离绝或气血的郁结,五脏的空虚,血气的离守,皆于情志过度的忧恐喜怒有关,同时阐明,情志过激致病,并非一情之责,一脏之过,而是合情共邪,诸脏受累,综合失调。从古代文献,到现在临床证实,由恐致疾,人群甚广,男女老幼,各阶层人士皆有之。恐郁范围内,恐病恐死者亦不少见,且治疗较难,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必须兼重并用,废一举一,难收全效。《续名医类案》“卢不远治沈君鱼,终日畏死,处方用药,导喻千万言,又教育参禅入静,内忘忧思而痊愈”。
恐郁致病,先是尺沉,渐重尺伏,寸脉多虚,关中多细无力。若出现标实,关中多见数弦,情绪激动时便出现虚数。
治则以补虚扶正,壮肾养心为基本治则,首先药物蛤蚧、狗肾、参芪、龟胶、熊胆、鹿茸、牛膝、牛黄之类。
(七)惊
惊与恐即有近似之处,又有区别之点。虽然都属怕的含意,但所怕不同。区别在于恐为已知,惊为未知,所惊事物,突如奇来,出乎意料,暴然骤至,不知所措,大惊失色,心惊内跳,惊恐万状,往往时过境迁,仍然心有余悸,遗患无穷,使整体功能失调,日间虚汗、夜间盗汗,小便频数,出现种种病症。若素性体实。脏气不虚,秉性刚勇,虽遇其惊,亦能迅速平定,无碍身心,反之,缠绵久年。临床上有受惊后发病抑郁者,有发病分裂者,有发病神经症者,总之受惊之病,其症难以尽祥。
惊伤肝脏,伤人劲锐,促不及防,下及其肾,上触其心。肾为肝之母,又肝肾同源,合司疏泄,共系二阴。暴惊之邪,二脏同受,二阴开合失禁,疾气珠连,二便遗溺。肝为风木之脏,又主一身之筋,急惊风起,血滞筋僵,目蹬口呆,登时跌扑,人事不醒。醒后惊魂不定,似醉似睡,或抽搐、或口吐涎沫,或时发失神。肝为心之母,母惊子动。“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摇则不安,摇则不固,摇则散乱,摇则分裂。五脏六腑皆为惊而乱,则出现于整体相关的各种症状,如惊伤肝魂,亦伤肺魄。肺主一身之气,帅行一身之血,突然受惊,心往上提,血往上奔,血随气行,鼻为肺窍,血从鼻出者亦不少见,受惊而哭者,更为常见。
惊与恐,相辅相成相互从化,惊后化恐,恐则易惊,临床上常见惊后化恐,发为抑郁,恐郁受惊,发为躁狂。
惊为阳邪,起病急骤,治当速捷,稍有殆误,病变百出,遗患延年。是故,治惊之则,当选效方、重剂、竣药,安神定惊、扶正祛邪,以固脱神摇动之脏。
药物之类,当选朱珀龙齿,牛黄熊胆,灵石当归之类。药后酌量饮酒,中饱熟睡,卧室要静,不透光。方不可睡中扰醒或唤醒。醒后最好观看喜剧,引发大笑,必获痊愈。因喜为七情之君,由心而发,心为五脏之君,心喜则诸脏皆安。又因惊则气下,喜之气升,下陷之气,得喜升复,得药相肋。惊所之病,迎刃而解。
惊之为病,突然骤至,向无情克之法。内经言:“惊之以常”。大意是,因何事受惊,再将何是反复重演,习之为常,把受惊之事,变成平常之事,就能平定其惊。如因蛇而惊,常去蛇类展馆观赏,先由远至近,从瞟一眼到仔细观看,由家人陪同,到自己去看,时间长了,就象见到家里的宠犬爱猫一样,非但不惊,反有悦意之感。
编后:
本文之后我想借助陈树祯教授的观点,表明一个问题:
陈树祯教授是加拿大藉华侨自然法医学院医学博士,世界著名顺势疗法学者,编著顺势疗法一书,堪称医学界独帜之旗,慧眼如炬,举证如山,力驳群俗。该书第三章第一节二十九页标题为“症状并不是疾病”一文中指出:“西药的压制疗法就是以强硬的治疗手段来抑制症状或将疾病暂时掩盖,而并非治愈疾病”。精神病的化学治疗,正是如此。第三章第二节二十五页写到“鲜为人知的西药副作用另人胆战心惊”。 胆战心惊是个什么概念?就是重者死亡,轻者残疾。精神病患者只所以被例入世界残疾人最大群体之一,其原因就是长期服用西药之过。这种残疾,应该归咎于医源性残疾, 第五十一页写到“西方医药进步,人民健康退步。”大家都知,美国是西药王国,但是美国精神病专家得出的结论是:“世界上治好一个疯子,便多一个傻子。”“全美国 15% 的人患有极度忧郁症并有自杀倾向”。其他精神病还不在统计之内。五十三页标题为“医源性疾病错杀无辜”一文中写到'美国在一年中死于西药中毒过深的患者7.3万人,比在越南战死的5.8万军人还多出1.5万人”。第五十四页标题为西方"医生罢工,死亡率下降"一文中写到:“死亡率的下降与医生罢工日期长短成正比”。医生“罢工两周死亡率下降20%,罢工三周死亡率下降 30%,罢工一个月死亡半下降50%”,这就是外国人进入学习中医热朝的根源之一,也证明了早在1958年中央卫生部提出“西医要学习中医”的方针仍然是非常正确的。同时说明了历代伟人坚持弘扬中医文化的必要性和必然性。
笔者从教学到临床,几十年的经验心得,就治疗精神病而言,中西医各有优势,厚此薄彼,皆属偏见。西药的救急功效不容忽视,中药的培本固元更不能弃舍。造福于人类,必需中西医紧密结合。重症前期,必需西药救急,缓解痛苦,消弱标症。同时服用中药,即能抵制西药的毒性,且能减少西药的用量,又能标本兼治。病情稳定后,必须停服西药,西药绝对不能久服。用中药痊愈后果,是唯一的选择,别无他法。如此治疗,百病百愈,无一例而成残疾。试图用常期口服西药来控制复发的治法是治疗精神病的一大误区。也是精神病致残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