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咖推荐!高点击量书刊《大学之魂:民国老校长》,情节紧扣读来发人深省
今日推荐:《大学之魂:民国老校长》 作者:智效民。搜索书名开始观看吧~
-----精选段落-----
蒋梦麟对北京大学的贡献
蒋梦麟认为,要改变这种“羊肥而食”、“羊瘠而牧”的循环,就必须推行民主政治。他指出,牧民政治的反面是平民主义政治或曰民权主义政治。这种政治的目的是要增进平民的能力和知识,使每一个人都养成健全的人格。只有这样,社会才能不断进步,和平才有真正保障。从这个角度来看,日本在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中打败了中国和俄国,是因为中俄两国没有平民主义的民主政治。德国向世界宣战,最终归于失败,也是因为他们的政治制度没有美国和其他协约国优越。因此他认为:“强国之道,不在强兵,而在强民。强民之道,惟在养成健全之个人,创造进化的社会。”所谓教育,就是为了“达此和平目的之方法也。”(《蒋梦麟学术文化随笔》,第9-10页)
紧接着他指出:中国的教育,是牧民政治的教育;要改为平民主义教育,必须从三个方面去努力:第一,要“养成独立不移之精神”,改变过去那种萎靡不振、依赖成性的恶习。第二,要“养成健全之人格”,改变以往“好学者读书,读书愈多,而身体愈弱”的传统。第三,要“养成精确明晰之思考力”,改变平时“凡遇一事,或出于武断,或奴于成见,或出于感情”的毛病和喜欢用“差不多”来判断事物的习惯。(同上,第11-13页)
在这篇文章中,蒋梦麟还分析了中国社会进步应该采取的三项措施:一要改良起居,二要修筑道路,振兴实业,三要奖励并推进学术。他认为前两项属于物质方面的改良,比如生活在臭水沟和猪圈的孩子,只能是“皮黄骨瘦,精神疲倦,作事萎靡”;后一项则属于精神领域的进步。他说:“学术者,一国精神之所寄。学术衰,则精神怠;精神怠,则文明进步失主动力矣。故学术者,社会进化之基础也。”(同上,第15-16页)但是,由于我国在学术方面历来有漫无系统、重视应用、专重古文等三大弊病,致使学术研究不是出于兴趣,而是为了应用。这种主次颠倒、源流混淆的做法,遏制了学术的创新能力。
为了进一步说明如何才能推动学术进步,他还用经商和做人作比:“夫对于金钱不忠实,不可以为商。对于行为不忠实,不可以为人。对于知识不忠实,其可以言学术乎?”(同上,第17页)因此,“欲求学术之发达,必先养成知识的忠实。”养成对知识的忠实,是做学问的最基本的要求。胡适所谓“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也是这个意思。
在这篇文章的结尾,蒋梦麟总结道:“……以正义为先导,以养成健全之个人进化的社会为后盾,张旗鸣鼓动,勇猛前进,此即所谓为和平而战也。战而胜,则平民主义由是而生存,真正和平由是而永保。和平与教育之关系,如是如是。”(同上,第17-18页)
3、职业与文化
蒋梦麟留学归来,遇到中华职业教育社成立。倡导职业教育是当时很有影响的社会时潮之一,面对这一思潮,蒋梦麟非常冷静。他认为职业教育固然需要,但如果以为除了职业教育之外就没有其他教育,或者说所谓教育就是职业教育,那就大错特错了。
为了纠正这种错误认识,他写了《教育与职业》、《职业教育与自动主义》等文章。他指出:教育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国家有问题,故有国家教育。社会有问题,故有社会教育。个人有问题,故有个人教育。职业有问题,故有职业教育。”如果有关问题不能解决,那就是教育的失败。从这个意义上说,所谓职业教育,不过是教人“操一技之长而藉以求适当之生活也”。但是,一个国家或一个社会在职业问题之外还有许多问题,它最终还需要通过文化教育来解决,这就是普通学校应该承担的功能。因此职业教育并不是教育的全部,而是其中一部分。所以他认为,“学校非专为职业而设,举学校而尽讲职业教育,则偏矣。”(同上,第22-23页)
对于类似偏颇,蔡元培也多有提醒。比如1920年10月,蔡先生应《法政学报》的邀请,为该学报创刊一周年致词说:“从前法政大学,大抵都是用一种官僚教育、职业教育。他们的旨趣,就是要学生不请假、把讲义背得熟,分数考得好,毕业后可以谋生便罢了”。这种“职业学校,是专为毕业以后得饭碗的,确无研究学理之必要。”如今你们办《法政学报》至少有三个好处:第一,可以提高学生研究学理的兴趣;第二,可以引发学生求新的思想;第三,可以使学生养成“非自利的公德心”。所有这些,都有利于摆脱“职业教育的恶习”(《蔡元培全集》第三卷第462-463页)。随后,他赴欧洲考察,途经新加坡参观一所中学时,又做了题为《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讲演。他说,职业教育好比房屋,普通教育好比地基,倘若等到高屋建成,才发现地基不稳,就来不及了。他认为,普通教育的宗旨,并不仅仅是让学生变得“有用”,而是要让他们“(一)养成健全的人格,(二)发展共和的精神”(同上,第474页)。由此可见,蒋梦麟和蔡元培对教育的理解是完全一致的。
另外,蒋梦麟还把职业界分为“自动的”和“机械的”两种人才。前者具有远大的目光,进取的精神和“事事图改良,著著求进步”的作风;后者则是只“具一艺之长,精一部分之事。人先提倡,我能随之”的人(《蒋梦麟学术文化随笔》,第25页)。他提出高等专门学校要培养自动人才,使之成为工业社会的领袖,中等职业学校则应该培养机械人才,为工业社会培养优秀工人。
4、个人与社会
蒋梦麟认为:共和国的作用,就是尊重并保护个人价值;教育的目的,则是为了发展个性,培养特长,进一步增加个人价值。为此,就必须对教育学有所研究。他指出,作为一种实践性很强的学科,教育学分为“个人”与“社会”两大部分:就个人而言,为了满足“发展个性”的需要,它要涉及生理学、遗传学、卫生学、心理学、论理(逻辑)学、美学等诸多学科;从社会来看,为了满足“发展人群”的需要,它又涉及人种学、历史学、地理学、伦理学、政治学、群学等许多领域;此外,无论个人还是社会,都离不开自然界,因此教育学还涉及生物学、动物学、植物学和物理化学等其他科学。因此他说:“有真学术,而后始有真教育,有真学问家,而后始有真教育家。……无大教育家出,而欲解决中国教育之根本问题,是亦终不可能也。”这里所谓大教育家,显然是通晓各门学科的通博之士,“不通博乎此,则不可以研究教育。”(同上,第32页)。
蒋梦麟晚年在回忆北大的学术自由以及蔡元培、陈独秀、胡适和鲁迅兄弟以后,曾谦虚地说:“有人说北京大学好比是梁山泊,我说那么我就是一个无用的宋江,一无所长,不过什么都知道一点。因为我知道一些近代文艺发展的历史,稍有空闲时,也读他们的作品,同时常听他们的谈论。古语所谓‘家近通衢,不问而多知。’我在大学多年,虽对各种学问都知道一些,但总是博而不专,就是这个道理。”(《西潮·新潮》第344页)其实,像蒋梦麟这样“一无所长”却“什么都知道一点”的人,才可能是真正的大教育家。相反,让那些“学有所长”的专家当校长,恐怕未必合适。
蒋梦麟认为,教育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每一个人“享受人生所赐予之完满幸福”,要享受这种幸福,还需要社会的开明和进步。因此他说:一方面个人生活的丰富程度与社会的开明进步成正比,“社会愈开明,则个人之生活愈丰富”;另一方面,健全的社会又需要健全的个人来组成。他主张社会进步需要具备三个条件:一是社会的文明能天天增加;二是社会的“肚量”能包容新学说新思想;三是大多数人民,能具有享受文化的权利,而这种权利又来自教育的普及。与此同时,他认为社会的进步与每一个人密切相关。个人要推动社会进步,首先要有负责任的能力,这种能力的基础有二:“一曰能行,二曰能思。所谓能思者,养成清楚之头脑,并有肝胆说出其思想。所谓能行者,做事担得起责任,把肩膀直起来,万斤肩(担?)子我来当。夫如是,始能增加文化,生出新思想。致使大多数人民能享文化之权利”。(《蒋梦麟学术文化随笔》第28页)记得傅斯年在回忆蔡元培的时候,曾披露过一个细节。当年他曾写过一份匿名揭贴(小字报)挖苦一位同学,蔡先生认为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胡适一直主张用真名发表文章,也是为了表示对自己的言论负责。可见能不能负责任,是检验人的与社会进步的一个标志。
三、主持北大
1、学潮与学风
五四爱国运动爆发时,蒋梦麟还在上海,陪同他的老师杜威进行访问。五四之后,蔡元培因发生如此大事,悄然离开北大,委托蒋梦麟主持北大校务。当时蔡先生对他说:大学生是有自治能力的,你可以代表我到学校执行校务。我把一切权力交给你,但是责任由我来负。蔡元培还嘱咐说:“自今以后,须负极重大之责任,使大学为全国文化之中心,立千百年之大计。”(同上,第145页)
与此同时,蔡元培对于学生在运动以后的状态忧心忡忡。蒋梦麟在回忆当时的情况时写道:“他说,他从来无意鼓励学生闹学潮,但是学生们示威游行,反对接受凡尔赛和约中有关山东问题的条款,那是出乎爱国热情,实在无可厚非。至于北京大学,他认为今后将不容易维持纪律,因为学生们很可能为胜利而陶醉。他们既然尝到权力的滋味,以后他们的欲望恐怕难以满足了。这就是他对学生运动的态度。”(《西潮·新潮》第125-126页)
举报/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