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谎言
《美丽人生》是罗伯托·贝尼尼执导并主演的一部电影,于1997年12月20日在意大利上映。该片讲述了意大利一对犹太父子被送进纳粹集中营,父亲不忍儿子饱受惊恐,利用自己的想像力扯谎说他们正身处一个游戏当中,最后父亲让儿子的童心没有受到伤害,自己却惨死在纳粹的枪口下。
有位著名的影评家说过:喜剧本身常常不能承载重磅眼泪。反观其他同样反映二战的影片,例如《辛德勒的名单》《拯救大兵瑞恩》《钢琴师》《穿条纹睡衣的男孩》等,他们大多都是在渲染死亡和血腥,而在这部影片中取而代之的是欢笑和泪水。专攻喜剧创作的罗伯托·贝尼尼拍出来的电影不像斯皮尔伯格那样极度悲惨,但也正是这种悲喜剧混杂的风格,让人感受到了更强烈的心灵震撼。
《美丽人生》这种艺术情境的手法,显示了意大利人民开朗乐观的一面。影片的前半部分到处充满了幽默与滑稽,而随着故事的发展,悲情渐渐随着喜剧画面展现出来。鲁迅先生说过,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美丽人生》正是借用了喜剧的基本原素,进行了悲剧的衍生与铺垫,以喜剧的形式谴责纳粹,以谎言的方式揭示父爱,把集中营的折磨比喻成一场游戏,隐喻了对法西斯的嘲讽,游戏的胜利也就是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而游戏获胜的奖品坦克则是消灭法西斯的工具——倘若我们输了,坦克也将彻底摧毁我们。基度在整部影片中的心态始终是乐观的,这恰恰是构成“美丽人生”不可或缺的要素。
其实影片开头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喜欢基度,觉得他疯疯癫癫太过耍宝,但随着故事的发展,当我看到那天晚上多拉迈进基度的车,随后一连串的事情和巧合,我开始喜欢上了基度这个人的智慧,以及他对多拉的那一份爱。如果说这样一段故事发生在现实之中、发生在我们身边,或许我们都不会相信这样的巧合,但这便是电影的魅力所在,它使我们相信并羡慕生命之中存在的一些幸福和美好。特别是在多拉的订婚现场,多拉惊喜地再次看到基度,在桌子底下给了基度深情地一吻之后说“带我走”,之后基度便骑马来接她离开。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更加使我喜欢基度这个人以及他的性格和生活态度,基度用他的乐观豁达征服了我,他给我们展现了他的美丽人生。
影片可以说是分了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讲了基度和多拉的爱情故事,下半部分则是讲了以基度和儿子为主的一家三口的亲情故事。如果上半部分说基度是一个懂得浪漫、风趣幽默的爱人,那下半部分的他则是有责任心、聪明温柔的父亲。基度和祖舒华被纳粹装到卡车上带往集中营的路上,其他犹太人都是凝重的脸色,祖舒华却满脸欢喜,因为爸爸告诉他,为了庆祝他的生日,大家筹划已久的旅游即将开始。为了保护祖舒华幼小的心灵不被抹上犹太人的自卑和恐惧,纳粹在集中营迫害犹太人被基度形容成一个积分得奖的游戏。在犹太集中营里,他无时无刻不找准时机和妻子取得联系,告诉他父子平安的消息,为儿子营造一个美丽的世界。多拉对儿子的爱也在影片中有所体现,得知纳粹骗小孩洗澡进毒气室时,她焦急地在一堆毒气室前的衣服里翻找儿子的衣服,没翻到自己儿子的衣服时她有了一点点矛盾的喜悦。当在广播中听到久违的“早安,公主”和儿子稚嫩的声音时,对任何一个妻子、母亲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礼物。
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我们发现基度曾经一向开怀的那种大笑,不再显得由衷。这时候基度的笑,是苦笑,他开始心事重重,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管他身体上、心理上有多么的疲惫,仍然笑着面对残忍的一切。这个看似喜剧的父亲的心,是那么的神圣与高洁。纳粹准备逃走的时候,基度却一反笑容,严肃冷静地将儿子藏在牢狱角落的一个铁柜里,并且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要发出任何动静,也不要探头出来。接着他又化妆成女犯,趁乱跑到女牢去找妻子多拉。不幸的是他被纳粹发现,当纳粹押着基度经过祖舒华的铁柜时,他仍然还是装出一副乐观开朗的模样,甩开正步,显出惯常的喜气,像一个小丑一样,望着儿子所在的铁柜,从容地从儿子面前走过去,这一幕一定震撼了许多人的心灵。导演并没有给我们看到基度死在纳粹枪下的的画面,但是凭借那两声枪响我们就明白了故事的结局。基度最后用自己的生命,将这一黑暗历史时期的恐惧变成了童话和快乐留给了儿子,使儿子幼小的心灵免于纳粹的伤害。
这部影片的台湾译名是《一个快乐的传说》。确实,影片中很多事情听起来更像是一个传说,生活中我们都不会相信有基度这样乐观纯粹的人,不会相信有这么多巧合有趣的事,但我们愿意听这样一个故事、愿意为它付出眼泪和笑声、愿意交付自己的一颗真心和感情去感受影片中角色的喜怒哀乐。无论是感人的剧本还是完美的表演,罗伯托·贝尼尼这个意大利男人靠着他的真诚和幽默征服了世界,也是他的努力付出,让这部电影成了一个“传说”。
□尚金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