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出发和抵达,改签成风的经过

  

  文字:山湖云海

  大学毕业的那一天,父亲借了单位的一辆工具车,开到学校帮我搬运行李。我站在宿舍六楼远远看见他走过来,面带微笑朝我挥着手。

  就这样转身告别了我的大学生活,平凡的时光,不期然在日后变成了美好的记忆,一种略微伤悲而又满心欢喜的记忆。

  从此以后,湛江师范学院那郁郁的榕树会在每个春来之时闯入我的梦中;走向中文系教学楼两旁的紫荆花树,会在每个秋天缤纷璀璨着它柔美的花;宿舍楼后满园子的芒果,也会在夏日结着晶莹的果子,而后在光阴里染着色,漫着它的香。

  苍茫的时光,原来是一次次的告别,一次次新的出发。只是那时并没有太多的感伤,青春的脸庞写着不羁与勇敢,青春的脚步自然也是匆匆而有力。

  

  后来啊,学校改了名字,岭南师范学院。我默默念着这个新名称,却是莫名觉得很遥远,远到似乎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些年轻逐梦的骄傲与自信,落在一纸毕业证书上,那个熟悉的校徽与印章,唯有自己明白它的意义。

  “所有的出发和抵达,改签成风的经过,懵懂里,已忘记为何要出发。云烟成雨,往事,成嘴角虹弯,庭中大树,葱郁若伞,思恋、等待的枝丫,梨果坠满。树下阳光,洒一地金屑,少年啊,你在哪?”

  多年以后,当我无意翻阅光阴,翻阅那段青葱岁月时,轻轻拂过那张轻柔的毕业证,才知道少年的出发在这里,只是,如诗歌所言,已忘记为何要出发了。

  少年已远去,载着她的梦,时光溯流而上的清寒中,只有无声的叹息化成零落的字词,嵌在我的笔记本中。不知何时,那段日子连同所有的悲喜,会如斑斓的阳光,珍贵异常。

  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与同在遂溪的两位同学,坐上了父亲的车,带着我的行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学校。过了很多年,再去细数光阴时,才会慢慢挖掘出许多的不舍与伤悲。

  

  原来,那时的少年因为手中握着大把的时光,有着可以挥霍的青春,才如此坦然着人生中处处的告别。而事实上,自那时开始便潜伏着感伤与不舍,它们慢慢在堆积,堆积出苍凉的境界,任由我孤身感慨。

  一年年,多少读着中文系的少年,在谷雨时节里细细规划着她的未来,出发,抵达,人生一程一程的跋涉,经风沐雨,直到不知不觉踏入渐老的光阴。

  我的大学校园,自那以后便极少再回去了,每次会匆匆经过那段路,看见古色古香的校门还是一样的带着书香之韵味。但是,上面的名称已换,心里还是会惆怅一番。

  风在过,春秋的年岁也在圈圈流转,我常忆起少时的读书生活,高大榕树下看着阳光穿过密密的叶子投下薄薄的光影。同学在青石桌子上看着书,我悄悄经过她的身边,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

  那时,她和我一样,定然不知道,所有的出发和抵达,都会改签成风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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