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大学校长赵继:解决这四个方面问题,走出科技成果转化的“死亡之谷”

  (央视财经《中国经济大讲堂》)“落地难”、转化率低是我国现如今科技成果转化过程中遇到的大问题,但这种情况并不是中国独有,而是一个带有普遍性的世界难题,怎样唤醒那些沉睡的科技资源?高校、科研机构和企业之间该如何接力?在《中国经济大讲堂》演讲中,东北大学校长赵继指出,首先从国家层面看,一定要通过法律和政策厘清一项成果产生以后的所有权、使用权、处置权、收益权;其次,从企业层面来说,企业要为风险、市场、成本的控制做好准备并充满信心;作为大学来说,科学家、技术专家不是企业家,实验室的成果到市场的产品、商品之间还是有相当距离的;从个人层面来看,要进行合理的利益分享。这四个方面的原因都解决了,才能真正地走出科技成果转化的“死亡之谷”。12月14日22:00,CCTV-2央视财经频道《中国经济大讲堂》特邀东北大学校长赵继为您深度解读《如何跨越科技成果转化的“死亡之谷”?》

  嘉宾简介

  赵继,出生于教师家庭。身为东北大学校长,他对教育有着独特的理解、情怀和理想。在担任行政管理工作的同时,他始终奋斗在科研一线,承担起教授和博士生导师的职责。他是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教育部机械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他的激情与务实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他积极倡导产学研融通和协同创新,着力推动将大学的科技成果向产业和教学“双向转化”,让大学教育能真正为青年学子插上科学和人文两只翅膀。他是“变革性技术关键科学问题”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的首席专家,长期从事智能精密制造的研究和人才培养工作,在大学管理、工程教育、科技创新和技术转移等方面具有丰富的研究和经验。

  在国际上,有人把科技成果转化的过程分为创意、基础研究、应用基础研究、共性技术的攻关,包括小试、中试、验证,一直到产业化前期,最后生产,一共分了九步。通俗一点说,我把它比喻成4×100接力。

  大学比较擅长基础研究,我把它称为第一棒。接下来,把接力棒交给应用基础研究,或者技术的原创研究阶段,我把它比喻成4×100接力的第二棒。再往下,这个成果从大学要输出,或者从研究机构要输出,要做中试。比如要做模型的验证,做共性技术的攻坚,做样品的放大,要模拟真实条件下的进一步的技术深化、熟化。有一个研究哪儿都好,但是发现可靠性不太行,或者轴承不太耐磨、精度不太够的话,再或者一个手机用蛮好用的,但真正用起来总掉信号,信号总是不强,这都是不行的,所以要进一步熟化,这就是说的第三棒——中试。再接下来,要做工业化的生产,由企业来做。它要关注产品好不好用、价格如何、消费者的心理状况,关注营销、质量保障,还有产品性质、性能的一致性等等。在这个转化的过程当中,大学擅长的是前两棒,第三棒怎么跑是全世界的难题,不是我们国家独有的。产生成果转化的“死亡之谷”,这不奇怪,这其中有方方面面的原因:

  首先作为国家层面上,它涉及到通过法律和政策如何来界定,或者厘清一项成果产生以后的所有权、使用权、处置权、收益权。特别像大学、研究机构,它拿着国家的研究经费,成果的属性当然属于国有。那么,大学里面有没有使用权?有没有处置权?有没有收益权?说得再具体一点,把成果卖了,研究人员有没有好处?如果说我在这里边没有利益只有风险的话,那科技人员是否肯冒风险继续往前走?所以作为国家一定要通过法律、政策的层面,把科技成果所涉及到的这几个权厘清。

  从企业层面来说,研究成果工程化的投资非常大,它可能是前期研究经费的十倍或者几十倍。企业对风险、市场、成本的控制和担忧可能都影响到转化的决心和信心。作为大学来说,坦率地讲,实验室的成果不是商品,科学家、技术专家不是企业家,实验室的成果到市场的产品或者商品之间还是有相当距离的。

  作为个人来说,怎么看待他这个研究和工作算不算贡献,算不算绩效,这涉及到利益分享机制的问题。我在这里作转化,将来有收益了,我是否参与分成?有没有股权?有没有比例?以及在整个创新链条当中的,从科学家、专家、企业家、中介机构包括国家,如何进行利益的分享呢?

  我个人觉得这四个方面的原因都解决了,才能真正地走出科技成果转化的“死亡之谷”。

  转载请注明央视财经

  举报/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