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慢是一种失传的艺术

  他被贴上了很多标签:土锤、王爷、留白、根号一、妇女之友、反应慢、情商低、实诚、憨憨等等。明明在新东方的那群耀眼的主播里,好像一个另类,但是依旧不妨碍大家喜欢他,因为他像你,像我,像他,像那野草野花,一言以蔽之,接地气!

  

  1990年,石明出生在陕西商洛秦岭以南的一个贫穷的小村庄里。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中除了自己还有弟弟妹妹。由于贫瘠的黄土高原上,地理环境恶劣,他们家和当地的村民一样,靠种植矮化核桃树来维持生计。因为靠天吃饭,所以家庭条件十分困难。

  他小学时,由于村里教学资源匮乏,所以学校实行复合班,就是一至三年级的学生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授课也是只有一个老师完成,老师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挨个讲课。石明上三年级的时候,妹妹正好上一年级,调皮的明明由于在桌子上刻“忍”字被老师打,吓得坐第一排的妹妹哇哇大哭。

  学校就几间破屋子,没有宿舍,也没有食堂。石明他们早上从家里带着妈妈做的蒸馍去学校,饿了就用蒸馍蘸辣椒面和盐吃,冬天天特别冷的时候,孩子们课间还要去山上捡柴火点燃供暖。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石明凭借优异的成绩,成为了村里第二位考上大学的学生。在他18岁那年考到了宝鸡的一个师范学院,后来等他本科毕业后又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学的研究生。

  那样艰苦的环境,换了其他人可能都会抱怨命运的不公,但是总是慢一拍的明明,却没有感觉到痛苦,他甚至还说自己小学基础扎实,就是因为上一年级的时候把一二三年级的课听了一遍,等到上三年级的时候又把一二三年级的课又听了一遍。

  

  “8年啊,我整整追了8年,鬼子都投降了,我媳妇也终于投降了”

  这是石明在直播时聊自己的恋爱经历时说过的一句话,当时跟他一起搭档直播的董宇辉一脸惊讶,因为对于等着被“入室抢劫”的董宇辉来说,他完全想象不到追一个女孩追8年是一种怎样感觉。

  其实明明在大一那年,就遇见了他想守候一生的人,奈何家境一般,长相也一般的明明,在那个全是青春少男少女的象牙塔里,并没有什么优势。

  明明想尽各种办法示好表白,无奈女神怎么也对他不来电。直到后来有一次,女神无意间发现石明跟自己一样喜欢一首词《三生石》

  那一世,你为古刹,我为青灯;那一世,你为落花,我为绣女;那一世,你为清石,我为月芽儿;那一世,你为强人,我为骏马。

  我知道,我将生生世世与你结缘。

  于是我跪在佛前求了500年,求他让我在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你,求他让我们结一段美丽情愫。

  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我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期盼,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泪水。

  ……

  就这样找到共同点的女神,答应了明明,两人开启了风花雪月的校园时光。就这样两人从大一到本科毕业,再到研究生毕业已经是7年的感情基础了,两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后来,石明选择的求婚方式,也是别具一格。他选择了一个让女朋友没有办法拒绝的求婚方式,他带女朋友去坐滑翔伞,自己先落地后,随手摘了几朵卫生间旁边的野花,向女友告白。女友刚从空中落下,大脑在紧张刺激中还没回过神来,根本来不及多想。就这样明明娶到了自己的女神。

  8年的爱情长跑,明明好像在爱情这条路上也走的很慢,但是就像木心老师在诗《从前慢》里写的:从前的日子变得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条路虽然走的慢,但是明明始终如一,并且甘之如饴。前几天他在直播间给媳妇打电话,当知道他给媳妇的备注是“可爱到不行的袁小姐”时候,屏幕前的观众都沸腾了,就这样的一个理工男竟然给媳妇备注如此甜腻的昵称。

  

  2013年3月,石明研究生毕业后,就去面试了新东方,经过层层筛选,顺利地进入了西安新东方学校,此后石明在新东方开始了长达6年的线下教学生涯。

  值得一提的是2015年,当董宇辉还在新东方面试,试讲被面试官骂的几乎崩溃的时候。石明已经是西安新东方学校初中部的经理了,并且参加了多部内部物理教材的编写,已经是新东方小有名气的物理老师了。

  2019年,原新东方西北区总经理和西安新东方学校校长孙东旭,也就是东方小孙被调到了北京新东方在线当CEO。自己的直系领导升职,这对于石明和董宇辉来说,无疑是一次去北京大展身手的绝佳机会。

  面对这难得的去北京发展的机会,董宇辉和石明这一对“俑锤不朽”两人的表现,可以说完全反映出了各自不同的性格和做事方式。

  东方小孙直播时说过,当厚脸皮的董宇辉拉着满满一行李箱西安老家的腊牛肉,风尘仆仆的坐在小孙的办公室,跟小孙聊自己想过来在北京发展的时候。总是慢半拍的石明,还空着手站在东方小孙的办公楼下犹豫徘徊,想着该不该跟领导提自己也想去北京发展呢?

  不久后,董宇辉就去了北京,也在北京租好了房子,准备要在北京大展拳脚了。这时候的石明还没好意思跟领导提自己的想法,还是东方小孙打电话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说他做事婆婆妈妈,犹豫不决,慢半拍的石明这才决定回去收拾行李去北京。

  不过慢半拍也有慢的好处,当董宇辉刚在北京租完房子,石明刚启程去北京的时候,新东方打算在西安开分公司,二人又被安排去西安分公司。这样一来,董宇辉在北京的房租白交了,人也白去北京一趟。

  2021年在国家“双减”政策的影响下,新东方退出了教培行业的历史舞台,新东方不得不被迫转型,寻找新的出路。老板俞敏洪最后决定做一个卖农产品的平台,随即东方甄选应运而生。

  然而,从零开始的创业之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哪怕背靠着新东方这个大品牌,哪怕有俞敏洪老师这个名人企业家的加持,东方甄选的直播带货之路依旧走的十分艰难。

  在东方甄选被董宇辉带火之前,差不多有半年多的时间,东方甄选的主播们每天费尽心思的备品,激情澎湃的讲解,却仍旧看不到一点起色。

  这群曾经在教培行业里熠熠生辉的优秀名师,却在卖菜这件事上被打击的垂头丧气。努力了很久依然看不到希望,于是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东方小孙后来在直播时曾说起这一段往事:

  在刚开始转型遇到困难碰壁以后,董宇辉第一个想到了逃跑,所以就第一个被我拍回去了。我当时对董宇辉说:你天天激励学生要迎难而上,要突破自我,但是当你自己遇到一点坎坷,一点挫折,你就无所适从,失魂落魄,甚至于选择逃避和离开,也不愿意留下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你都不配当一个老师,你这就只会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去忽悠学生。

  明明呢,一直反应比较慢嘛,所以呢,连逃跑这件事儿,明明反应也比董宇辉要慢。就是在刚开始转型遇到困难碰壁以后,董宇辉第一个想到了逃跑,所以就第一个被我拍回去了,而明明不是。明明不是不想跑,是还没有想到要跑。他就是晃晃悠悠,来北京的时候他反应就比董宇辉慢,转型遇到困难了,他反应仍然是最慢的一个。董宇辉都找理由准备跑了,石明仍然在坚持直播,虽然始终找不到感觉,但是呢,也没有提出离职。

  在董宇辉提出逃跑大概过去了三个月左右啊。终于有一天石明找我。表情很沉重,说老孙,我这个想了想啊,可能现在这个工作不是特别的适合我。然后我说,那你想干什么呢?他说我也没有想好干什么,他说我可能回西安找一个工作吧。然后那我当然就劈头盖脸的给他了一顿,循循善诱啊。我说你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你怎么能放弃呢?我说你有没有老婆?他说有,有没有孩子,有。那你拿什么养家呢,对吧?所以有的时候我们自己真的不要那么的矫情,对吧?你就只关注自己的内心和自己那点脆弱的感受吗?你宁肯失业也不愿意跟着公司去转型吗?

  就这样在“画饼大师”东方小孙的一顿“PUA”下,明明依旧选择了留下来,继续跟着公司卖菜。

  后知后觉的明明连逃跑都比别人慢半拍。但是此后石明积极寻找方法,在董宇辉没有爆火之前,成为了直播间当之无愧的“销冠”。

  2022年6月9日,董宇辉一夜爆红,迅速霸占各个短视频平台的热搜榜,东方甄选直播间也随水涨船高,人气节节上升。当董宇辉抓住流量带着yoyo、顿顿等主播在直播间疯狂吸粉的时候,总是慢一拍的明明却因为疫情的原因被关在家里“望洋兴叹”。

  等明明再次回到直播间的时候,他这个曾经的“销冠”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为其他的主播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粉丝基础,自然带货的效果要比他好得多。

  董宇辉会编小作文,yoyo长得好看又会唱歌,顿顿有颜值且会“念经”,只有明明此时还找不准自己的定位。所以在最开始他不得不让董宇辉、yoyo在直播时多提提他,来增加自己的话题感。

  所以董宇辉在直播的时候不断的提到石明,称他为土锤,说他颜值地板砖,说嫂子嫁给他受苦了,说他内心猥琐,一心求火,等等,着实给明明拉了一波流量。

  渐渐的石明开始找到了一点感觉,开始和董宇辉两人互黑,互损,“日月同辉,俑锤不朽”组合就此横空出世。石明说董宇辉是道德底线特别灵活的人,一会高了可以讲的特别高深,一会低了也是非常可怕,董宇辉则回应说这取决于对什么人讲,我怕高了你缺氧。两人在直播间相爱相杀,搭档宛如相声,那段时间他们交接班的时候往往是直播间人数最多的。

  不过,要说石明第一次真正火的时候应该是6月底,那天晚上老板俞敏洪到直播间的探班。俞老师来的时候,石明刚好在家在休假,当晚直播间人数五十多万,东方甄选的主播除了明明外,基本上都在。所以当评论区很多人都在刷“上明明”的时候,导演马上联系了石明。

  面对这千载难逢的在几十万观众面前露脸的机会,换了别人肯定马不停蹄的飞奔而来,然而石明却从房山搭了一个多小时地铁,终于是在直播快结束时赶到了。后来有很多网友说明明应该打车来,这么好的机会,花点车费钱值得。

  其实明明应该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慢半拍的他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一个爆火的机会。

  东方甄选直播间火了以后,俞老师又拓展了直播的内容方式,一个是出外景,另外一个是嘉宾访谈。

  最开始出外景,是由俞老师带着董宇辉,后来也会带其他几个会唱歌跳舞的有才艺的主播。后来在去延安出外景之前,喜欢明明的粉丝在俞老师和东方小孙的账号下强烈要求带上明明,于是明明有了出外景的机会。

  然而令一众网友没有想到的是,去延安的当天,明明竟然没有赶上飞机。直播时董宇辉调侃说明明误机是为了火,结果却而让大家上火。随后明明误机这个话题就被网友送上了热搜。

  后来贵州专场的时候,粉丝让明明晚上不要睡觉直接去机场等,好在这一次明明没有掉链子。当天直播时,因为准备的品太多,介绍不完,于是所有人都加快了节奏。唯独明明上场时依旧是慢悠悠的,结果被东方小孙“提点”了一下,导致明明的粉丝问小孙讨要说法,于是明明因为反应慢又上了热搜。

  还有一次俞老师邀请古天乐来直播间宣传电影《明日战记》,董宇辉和俞老师陪着古仔聊了好几个小时,十万张电影票全部卖完。于是古天乐和俞老师下播离开,剩下董宇辉和小孙在直播间做最后的总结。这时候和董宇辉交接班的明明来了,他一个劲的拉着董宇辉和东方小孙不让走,非要给他们展示一下自己做月饼的技术,完全没有意识到董宇辉和东方小孙着急要走。经过评论区的观众疯狂提醒,明明才意识到董宇辉他们要去跟古仔合影、吃饭。

  法国作家米兰昆德拉说过一句话:慢是一种已经失传的艺术。

  当下生活里,每天急躁的我们恨不得长翅膀飞起来的时候,明明却告诉我们可以慢一点,腿就是用来走路的,毕竟人行道修的那么漂亮!

  尽管时常慢一拍的明明,看起来不那么完美,却依旧让我们喜爱。如果说董宇辉是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那么明明就是另一个时空的我们。当董宇辉用一口流利的英文翻译着罗素的《我为什么而活》的时候,我只记住了明明散装的嘘嘘 first和God is a girl 。相比董宇辉,明明更真实,更像身边的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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