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山西师范大学《红烛报》的难解情缘

  

  我说一个事实,可能很多山西师范大学的师长和校友们都不相信。那就是:其实,在就读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加入编辑出版《红烛报》的红烛文学社,成为其一名社员。

  一次,在跟一位师长吃饭的时候,他听到这个消息,一脸不相信的神色,还笑着说道:“江波,我不信啊,你这从小就喜欢文学创作,怎么可能没加入红烛文学社呢?”

  不过,这却是真实的事实。但为何我又敢说,自己和《红烛报》缘源很深呢?因为,在毕业6年后,我第一部长篇小说《孤男寡女》出版的时候,我才知道,其实,我喜欢“舞文弄墨”,并非是自小就开始的,而是自接触了《红烛报》才开始的。

  

  在这之前,师长们口中所说的我“喜欢文学创作”,其实是写作文,或者不如说是具备一定文学水准的作文,但要上升到文学创作的水平,那还真的是差强人意。

  彼时的创作,现在翻看起来,确实都是一篇篇精心写好的作文,勉强称之为散文,是没问题的,但要说到是文学作品,那真的很难说得过去。但确实可以视之为,我开始文学创作道路的“学习”之路,用实际一篇篇作文的写作来学习来练习和积累。

  这也是为何,我在2003年秋季社团纳新时,选择加入了母校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另一个学生社团——记者团的主要原因。显然,相比起文学创作,2003年当时的我,更热衷于写作文,乃至各类“公文”题材,比如通讯、新闻、各类文件通知类,也更为热心于对山西师范大学校内名师名人的采访和报道。

  跟我的选择不同,宿舍有三位舍友,都选择了加入红烛文学社。还有两位舍友,选择了任何学生社团,也不加入。

  

  记得大一上学期的一天,冬季的风,已经开始席卷山西晋南这座尧都古城——临汾的大地,天也变得雾沉沉起来。这三位舍友,拿回了最新一期的《红烛报》,当然,那一期上,自然没有他们的大作,但他们参与了校对工作。所以,那一期《红烛报》的责任校对上,赫然写着他们的名字。这让他们欣然,于是,除了他们自己留存的,另外3位舍友,包括我在内,人手一份。

  那是我第一次看“身边人”的文学作品,带着一丝“戏谑”,甚至有点儿看不上或者不如说是羡慕妒忌恨的意味,已经躺在上铺准备午休一下的我,随眼看了一篇。

  这一看,就让我大吃一惊。如果说,书店里售卖的图书,或者网络上公开发布的文章,作者能够写成这个水准,就算是我的同年龄人,或者比我小“大好几岁”,我也不会吃惊,因为,人家不是我的身边人。可是,现在我却看到,我的“身边人”,我身处这所大学的校友,或精心撰写的散文,或构思的一首小诗,或情意动人的小说,或挥斥方遒、解读文字的评论,……顿时让我惊叹不已,这已经不是一群简单的文学爱好者了,而是一群文学创作者。

  或许,他们跟那些知名的作家作者,所欠缺的,仅仅是时间、平台和作品的累积。但令人惋惜的是,后来,他们都没有在文学创作这条路上,坚持走下去,沦为了平常。或许,坚持和累积,才是文学创作道路上,最难得的。

  

  不过,那一刻,我还是赫然明白了,写作文和搞文学创作,这中间,还是有一条很明显的鸿沟的。也是那一刻,我做好了准备,要跨过这条鸿沟。

  当天晚上临睡觉前,我问了这三位舍友一句:“你们《红烛报》,是只发社员的文章,还是接受所有人投稿。”

  后来成为《红烛报》编辑的一位舍友告诉我:“我们《红烛报》没那么狭隘,接受所有山西师范大学在校学生的投稿。”

  我点了点头,没再回应他,但那一刻,内心下定了决定,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在《红烛报》上,也发几篇小文。

  之后的半年时间,我已经在山西师范大学校刊《山西师大报》上发表了十几篇新闻报道,还偶有几篇评论文章,但遗憾的是,我精心创作的5篇散文,投稿到《红烛报》,却都石沉大海了。

  可能,我天生比较执拗,认准了目标,就绝对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绝大多数人,到了这个地步,可能就放弃文学创作的尝试了。可是,投稿失败,却让我把更多的时间,用到了阅读和写作上。我把宿舍那两个没加入任何社团的舍友的图书馆借阅卡借了过来,这样,我就可以一次从图书馆借9本书,看完了,再还回去。

  而没有课的时候,山西师范大学田家炳书院的几个阅览室,我也成了常客,几近拥有了固定的阅读位置。

  待到2004年春暖花开时,恍然,我已年长了一岁,而那几本写字本上,是我过去一学期有半的“创作成绩”。

  在山西师范大学校园里开始白衣飘飘、鲜花怒放的时节,我将最新创作的一篇描写“眼泪”的散文,敲进电脑当中,之后,发到了《红烛报》的投稿邮箱里。我知道,到了下一期《红烛报》征稿和编辑出版的周期了。

  

  当五号教学楼前的油桃花盛开到最为灿烂的一个中午,已经是《红烛报》一个版面编辑的舍友,又人手一份,给舍友发《红烛报》时,我正沉浸在从图书馆借阅来的一本书中时,下铺说了一句:“这个董江波,是咱们宿舍的吗?”

  听到我的名字,我就“苏醒”了过来。《红烛报》编辑舍友赶紧翻开我下铺指定的3版,惊呼一声,说道:“那是我们主编负责的版面啊!”

  看来,我文章的被选上,跟他一毛钱关系也没有,而且,听他的口气,这位主编审读来稿,那是相当的严格。当然,我也从来没有告诉其他舍友,我在读到第一张《红烛报》时,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开始搞文学创作了。

  我的一篇文学作品,在《红烛报》上变成铅字时,我以为我会特别兴奋,但事实上,并没有。或许,在一个半学期“茫长”而又如饥似渴的阅读中,文学创作,已经如潜移默化的春雨般,沁入了我的身心当中。后来,它又成为了我生活和生命中,不可分隔的一部分。

  这,就是我和《红烛报》难解的一份情缘。

  (作者:董江波,男,笔名冷得像风,山西长治人,山西师范大学文学院2003级学生。知名网络文学作家和评论家,中国作协会员,山西文学院签约作家,北京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山西作协网络文学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山西省新的社会阶层自由职业人员联谊组成员。已创作17部网络小说,1部诗集,1部网络文学评论专著,短篇文学作品1832余篇,其中4部已出版,创作总字数超过1731万字,代表作《面食世家》《永远的纯真年代》《网络文学十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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