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前40天她缝了200针 无缘奖牌却收获更高荣耀
温哥华冬奥会前1个月,她意外受伤,无缘出阵。
同一批的选手,都成为了奥运会冠军;而她,却成为了金牌之队被遗忘的角落。
早在少女时代,她其实便因经历惨痛的离别,而参透了人生百态。
这便是刘秋宏,曾被冰迷称之为“铁血战士”。
现在,她是知性的老师与孩子的母亲。
造化和命运
“那个时候,我想过,怎么有这么多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2010年1月20日,刘秋宏在训练中高速滑行中不慎摔倒,右脚的冰刀直接切在了她的左大腿上。那个瞬间,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我的冬奥会是不是完了?”也许是太过意外,她甚至一时间来不及感受到伤口的疼痛,只是觉得腿上的伤口一片冰凉。
这个时候,距离奥运会开幕只剩下40天。
队友们惊恐之下赶紧围了过来,被冰刀滑过一道道印记的冰面上,沾满了她的血。刘秋宏脱下冰鞋,捂住伤口不让队友看。
每个人都明白,这样的伤对队伍和刘秋宏个人而言是怎样的打击,队友为她流下了眼泪。
她本来就是在挫折中长大的。
刘秋宏的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在她年幼时便改嫁离开,自此与女儿联系甚少。刘秋宏是在爷爷奶奶的抚养下长大的。
也许是缺少安全感,致使她生性羞赧,做什么事情都畏手畏脚,见到熟人都会选择避开。这个性格一直到她12岁才得到改变。
2000年,她离开孕育了无数名将的七台河体校,获得了进入专业队的机会。这也就意味着她需要背井离乡,独自去大城市牡丹江,开始新的生活。
环境锻炼了她的性格、培养了她的独立性、同时也造就了她内心的坚韧。2006年,她入选国字号,将国旗挂在了胸前。
刘秋宏的500米最好成绩,仅次于王濛,位列世界第二。因此在温哥华冬奥会周期,她和王濛是队伍冲冠的“双保险”。
一切正常的话,刘秋宏本应该以主力队员的身份站在2010年冬奥会的赛场上。而这次意外受伤,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
刘秋宏不想认命,队伍也不想放弃她。她被推进手术室,12厘米的伤口上缝了200多针。
受伤后3、4天,她便迫不及待地出院进行康复性训练。从早上6点多,一直到晚上10点才结束,只有中午时间会小憩一段时间,补充体能。
“当时只能以体能训练为主,腿受伤了,我就在床上练上肢力量,练另一条腿。”
她不会刻意看日历,也不想去计算还剩多少天,只想着能不能出现奇迹。
10多天后,她恢复到了可以上冰滑行……
队伍在最后一刻还在等待着刘秋宏的归来,将她带上了去冬奥会的飞机。
抵达温哥华,她将奥运赛场的冰踩在了脚下。她对此是那么的渴望,“我恢复了60-70%,参加接力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这毕竟是4年一次的冬奥会,队伍不能只考虑一个人的情况,而不顾整体,所以她成为了最后时刻被拿下的人。
做完决定的那天,队员们在训练完回到奥运村后,都来到了刘秋宏的房间,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轮到队长王濛发言时,她问刘秋宏,“你还能坚持比赛吗?”
把团队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刘秋宏没有犹豫,她知道队伍的难处,不想让任何一个人为难,她主动说:“为了保险起见,我就不参赛了,你们要加油。”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窗外的车流声。
队友回到各自房间里,刘秋宏一个人独自坐在床上,情绪并没有失控。
“因为在伤后治疗时,我心里已经做好了两个备案,能参加或者不能参加,我要在心理上对自己有保护。”
她的心头突然涌起了年幼时的经历,看着其他小伙伴在放学时牵着父母的手回家,而自己却不得不小心守护情感缺失的秘密。
因为冬奥会后紧接着有世锦赛的任务,刘秋宏在温哥华只待了一周。她在现场目睹了王濛拿到女子500米金牌、向李琰下跪致谢的一幕,但没有看到队友们齐心协力拿下3000米接力冠军的时刻。
当队友拿着金牌,于混合区接受采访、给已经回到国内的刘秋宏拨去电话时;她没有接到越洋而来,希望和她一起分享喜悦的声音。
有的网友将此解读成刘秋宏在感情上的逃避。
而实际上,因为温哥华与北京的时差,刘秋红没有观看比赛转播。她正在为了重回巅峰,进行训练。
“我就想着我们肯定能拿到冠军,因为那个赛季接力比赛基本上都是我们拿冠军。”
刘秋红是中国短道女将中,最早备战2014年索契冬奥会的人。她虽然没有看比赛转播,但是她的心是和队友们在一起的。
再坚持四年
结束了温哥华冬奥会周期,索契奥运会周期迎面而来。她算了一下,到索契冬奥会开幕时,她25岁。
这个年纪对短道速滑女选手而言已是“高龄”,对体能、精力的要求很高。她担心哪怕坚持到2014年,自己在竞技层面上也不会达到理想的状态。
另外,她还担心舆论带给她的压力,
“以前的比赛,我比得好的时候,舆论就好;比得不好,网友就会把我之前滑得好的全部都推翻,只记得你犯错的那一次。”
队伍请来了美国籍的体能教练,他对刘秋宏的状态摸不着头脑,于是找到李琰道出了自己的疑窦。
“我认为刘秋宏有能力,但为什么她一直显得信心不足,心态和其他选手不太一样?”李琰了解刘秋宏的经历,她对这个问题作出了解答。
后来,体能教练单独给刘秋宏发了一封邮件,写着一些鼓励的话语——“你要努力保持自己的竞技状态,要享受这个过程。”
这封邮件内容不多,但却给足刘秋宏力量与底气,她知道原来还有很多人在默默地关注着她,期待她早日走出心理的泥淖。
索契冬奥会周期的第一个重要比赛就是2011年亚冬会。李琰保持着她对选择名单的严谨与神秘,迟迟没有公布阵容,队员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参赛。
一次训练中,李琰当着周洋与范可新两位主力队员的面问刘秋宏:“你准备好了吗?”简单的一个问句,像是在召唤刘秋宏铁血归来,她没有犹豫,有力地回应。
李琰听后直接说:“那行。”
没过几天,刘秋宏便在参赛名单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参加了500米和1000米两个单项,拿到了500米与3000米接力冠军。
这两个冠军从含金量上来看,虽然无法与冬奥会金牌画等号,但对刘秋宏来说,是她回到巅峰的证明。
在索契冬奥周期里,刘秋宏依旧是队中短距离的主力队员之一,随着王濛的回归以及范可新的成长,队伍在这个项目的实力也越来越雄厚。
然而,相同的事情在冬奥会前又发生了,这次的悲情角色变成了王濛。
在上海备战冬奥会时,王濛突然受伤,就此无缘第三次冬奥会。
没有了王濛的坐镇,整支队伍像失去了顶梁柱一样。刘秋宏因为参赛人员的变化,除500米与接力之外,又增加了1000米的任务。
最先进行的500米预赛,她与范可新、李坚柔一起携手踏上了冰面。
范可新是这个周期500米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选手,即便王濛不参赛,她仍具有为队伍争金的绝对实力。
然而,签运不济,范可新、刘秋宏与李坚柔在半决赛中被分在了同一个小组。根据规则,一个小组前两名晋级决赛,这也表明这场比赛,即便是队友也必须拼个子丑寅卯。
那场比赛,范可新排在第1道,刘秋宏与李坚柔分别在第3道与第4道。赛前,教练并没有给她们布置具体的技战术。
“我们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参加冬奥会,比赛的环境和其他比赛完全不一样。每一名运动员都想更好地展现自己,最多只有2个人能晋级决赛,有1人要做‘牺牲’。”
还是刘秋宏主动找到范可新,对她说,“你不用管我,你起跑就冲出去,肯定没问题。”
刘秋宏内心做了一番分析,排在第2道的英国选手艾丽斯在500米这个项目中实力偏弱,刘秋宏认为自己起跑肯定能跑过她。李坚柔因为并非短距离好手,她在比赛中更多是打配合的角色。
但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刘秋宏的预料,比赛开始后,范可新起跑并没有取得优势,过第一个弯已经快被刘秋宏与艾丽斯超过。
“她第一个弯道没有起速,我已经半个身体压住了艾丽斯。范可新应该把内道封锁住了。”
但刘秋宏这次想错了,艾丽斯选择了在内道超越。在争夺中,范可新与刘秋宏发生碰撞,前者失去了重心。刘秋宏本能地扶了一下队友,但没能阻止她摔出去。
之后的比赛变成了三个人的较量。艾丽斯一直处于第一位,刘秋宏在第二位。
赛程过半时,她听到李坚柔喊着:“超她。”在抉择面前,她选择了进攻。
“如果我身后是国外选手,我肯定就保住第二位的位置,一直到比赛结束。”
但她想为李坚柔也争取一个决赛名额,于是她尝试在外道超越艾丽斯,但没有成功,反而落到了第三位。
在冲过终点的那个瞬间,刘秋宏像往常一样,本能地跨了一步,尽量让脚先到终点。但慢镜头显示,她是这个小组的第三,就此失去了决赛资格。
有冲冠希望的范可新在赛后情绪崩溃,刘秋宏看着倍感心疼。
“我本来真的希望小范能拿到金牌,她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也是七台河的,和我是老乡……”
刘秋宏承认这场比赛,她和队友的心理牵绊太多太复杂。“都想让团队有更多的人可以进决赛。”
她不会责怪李坚柔在比赛中的“催促”,对这个结果也没有太过失落,“我本来就不算主力队员,她们实力比我强。”
后来发生的剧情很多人也都很熟悉,李坚柔出现在并不擅长的500米赛道上,出发后滑在她前面的三名对手纷纷摔倒,她阴错阳差拿到了冠军。
刘秋宏在此后的1000米中因为体能不足早早出局;接力比赛则因队伍犯规,被取消了成绩。
又苦了4年,刘秋宏的脖子上光秃秃的,连一块奖牌也没拿到,但这个黑龙江的姑娘并不感到遗憾。
在她的认知里,能够前往索契参赛,为队伍做出了贡献,就已经完成了心愿,无怨无悔。
代表团被刘秋宏所展现出的体育精神所感动,于是选择她成为了代表团的闭幕式旗手。
“那天训练结束完,朋友在手机上告诉我,说网上公布了,我是闭幕式旗手。”
她内心欢愉,认为这是作为运动员最荣耀的时刻。
“其实本来旗手可能选的是李妮娜,索契冬奥会是她最后一次参加冬奥会,但也是我个人最后一届冬奥会之旅。也许是因为她受伤严重,领导们在商量后选择我做旗手。”
在确认自己是旗手后,她与李妮娜在奥运村的食堂里相遇。刘秋宏主动打招呼,“娜姐,你挺可惜的,不能参加最后的闭幕式。”
李妮娜笑着对她说:“没事的,不管谁当旗手,体现的都是奥林匹克精神。”
后妈的故事
在刘秋宏、王濛、周洋那一代运动员的心里,李琰有一个外号——“后妈”。
她是典型的西方式教练,在训练场上铁面无私,敲定大赛的名单从来都不考虑感情分,一切只看实力。
刘秋宏一直视李琰为影响她人生的贵人。
在她印象里,担任国家队主教练的李琰是个敏感的人,她洞悉每一名队员的竞技与心理状态。谁陷入低谷,她从不会当面指责或安慰,会让运动员自己调整。
和李琰相处的时间久了,运动员也能摸清她的套路。
虽然“后妈”不会在赛前公布名单,但刘秋宏她们能从李琰的举动中猜出一二。
“如果在赛前,李老师一直在教你一些细节,你可能就不能参赛了,这个时候她教你是想给你心理上的安抚。”
李琰对训练要求极高,但却又很少发火。她对训练质量不满意时,通常会不说话,这是刘秋宏她们最恐惧的一点。
“她会选择像‘冷战’一样的方式,不会给你任何反馈。”队员们私下都承认这是最厉害的折磨。因此,大家在训练中,都会尽量让“后妈”感到满意。
生活中的李琰是另一种样子,她不再是板着脸的严师,而是慈祥的母亲或者亲切的朋友。
时至今日,李琰依旧会出现在刘秋宏的梦里。梦境里的她和现实中一模一样,眼神凌厉或温暖,多角度的,全方位的。
对母爱缺乏感受的刘秋宏,也会将李琰的关心看成另一种“母爱”。
恩师的一举一动,都会印在刘秋宏的记忆深处,以至于从2017年开始,成为首都体育学院老师的她,也渐渐地活出了李琰执教时的样子。
2014年,刘秋宏在选择退役后就进入北京体育大学攻读研究生学位。在这个期间,她还曾在新浪体育冰雪频道实习,尝试做记者、做编辑。
不仅如此,她还在2018年平昌冬奥会时前往现场,担任央视解说。
“退役时我很迷茫,在想自己除了滑冰还能做什么,所以有机会能体验的职业,我都想体验一下。”
她的勇敢跨界不仅帮助她扩宽视野,也锻炼了她的口才。
成为滑冰老师,也与李琰对其影响有关。但从优秀运动员到体育老师的过渡并非一蹴而就,她也经历了适应期。
“刚进首体时,发现好多人都关注冰雪,但对冰雪的了解却不多。学校里只要有关于冰雪的会,都会叫上我一起参加,一开始我完全听不懂。”
对刘秋宏而言,角色的改变更难的地方在于,她如何将动作拆分成一个个细小的点去教授给学生们。
优秀的运动员并不一定都能成为合格的老师,加上学生们的领悟能力各异,刚刚做老师的前几个月,刘秋宏每天都在琢磨如何让学生们更多、更快地领会动作要领。
遇到学得慢的学生,刘秋宏还需要自我调节,弥补心理落差。
3年的时间里,她上任何一节课都是聚精会神、兢兢业业。当她站在队伍前授课时,脑海里时不时会晃过李琰教她时的样子。
“李老师经常说,上冰的时候眼睛睁大了,不要滑趔趄,导致受伤。”
每一堂上冰的课,她都会精神高度紧张地反复叮嘱他们别受伤,“要集中注意力,睁大眼睛。”
“你看你这么帅的脸,如果摔倒了、破相了或牙磕掉了,多可惜。”
刘秋红对学生的严格,也传承了李琰的特点。
除了本职工作外,刘秋宏现在还常参加公益活动,她多次在培训体育老师滑冰技能的活动中见到恩师李琰。
“李老师做教练的时候压力大。现在她职位不同,任务同样很繁忙,做任何事情都特别认真。”
不同的地方是,她认为现在的李琰比以前更温柔了,“好像笑得比以前多了点。”
有一次,她在培训中遇到了曾经教过的学生,后者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体育老师,那一刻,她觉得“传承”这个词语特别有意境与魅力。
完整的家
退役后,刘秋宏与昔日的国家队队友来往甚少。有网友说她人缘不好,她毫不介意,她有自己的理由。
“大家所处的环境不同,有的成家、有孩子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在运动队里,当时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离开了队伍,就缺少了沟通与交流的机会。
“我到了不同的领域,都会认识新的朋友,现在我所在的处境可能会与工作岗位周边的人沟通多一点。”
不过,有一个人她想不接触也不行,那就是两届冬奥会奖牌得主韩天宇,因为他是刘秋宏的丈夫。
两个人之间差了8岁,是姐弟恋。他们的结合,一开始并没有让外界看好,包括双方家庭。
“两边都有顾虑,我家里的顾虑更多一些。毕竟当时天宇年龄太小,各个方面也不是特别成熟。他们害怕我们交往后出现什么问题。”
但刘秋宏与韩天宇对这段爱情非常坚定,这份自信缘于他们的相像。
“我和他的性格比较像,对家长也有孝心。久而久之,家长也就都放心了。”
他们在成为队友后,曾以姐弟相称。刘秋宏认为自己有两点吸引到韩天宇。
“一个是我比较独立,另外一个方面是我做决定很果断,我认为可以做的事情绝对不会犹豫。”
互相了解之后,他们互诉衷肠,开始交往,两个人都热爱从事的项目,话题都是关于短道速滑。
“其实我和他交往也是陪伴的过程,我们的共同话题就是这个项目,交流没有任何障碍。”
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也都见证了彼此的风光与落魄,10年相知相守后,两人决定携手共赴红毯洞房。
2019年,刘秋宏诞下了一个男婴,他和韩天宇决定起名叫“楚恒”。
刘秋宏对这个名字解释说:“这是他的太爷取的名字,希望这个孩子做事情能够明明白白,以及要有恒心。”
现在的楚恒才刚满1岁,就已经显现了父母遗传的运动细胞,“他意识里知道父母是滑冰的,已经会做出摆臂的样子了。”
正是因为从小缺失母爱,因此,刘秋宏对孩子的关爱会更多一些。除了上班、公益活动与睡觉,其他时间,刘秋宏几乎都用来陪伴leo(楚恒的英语名字)。
“白天我上班,公婆会带着他。我基本上把课全都安排在上午,下午就能回来陪他;如果下午要开会,就只能晚上再回来陪他。”
但刘秋宏对孩子从不会溺爱,她对孩子的管教也偏向“军事化”。
比如,她会把孩子在一天之内的计划全部都安排好,不允许他喝任何碳酸饮料,只能喝白水、牛奶与果汁,也不让孩子多碰零食,每天只有等到下午睡醒后可以吃饼干与水果。
如此严格的要求,也源于孩子父亲年幼时的不自律,“天宇就喜欢吃零食,所以现在牙齿不太好。”
这段时间,韩天宇没有在北京训练,每天他只能通过视频来观察儿子的成长。
上次回家时,儿子还不会走路,等到爸爸进门,看到孩子蹒跚学步,他已经笑开了花。
慢慢地,他与丈夫的谈话内容开始有了新的变化,从如何避免受伤,如何外道加速超越,变成了奶粉、尿不湿和趴着睡。
刘秋宏是懂得感恩的人。
她记得第一次见公婆时,她们就叫她闺女。在东北话中,闺女就代表自己女儿的意思。
这一声“闺女”让刘秋宏一下子感觉自己暖洋洋的。
韩天宇外出训练的日子,他的父母索性从东北搬到了北京,就是为了减轻刘秋宏的负担,帮着照顾孩子。
丈夫不在家,如何与公婆相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刘秋宏觉得自己幸运,公婆都是明事理的人。
“公婆特别好,他们在照顾孩子时会听取我的意见,以我的意见为主。天宇不在家,我和他们相处没有问题,不会有不舒服、别扭的感觉。”
她将公婆视为自己的父母,感谢他们为这个家庭做出的贡献。
“公婆从我怀孕5个月来到北京后,一直照顾我们到现在。其实我公婆现在才50岁出头,他们上面也有老人需要照顾。他们离开东北老家,来到北京,没有什么朋友,他们真的很支持我的工作。”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之前生活亏欠她的幸福,现在正在慢慢还给她。
(董正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