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来,深圳从零起步,如今已拥有全日制在校生11.32万人,到2025年目标达到25万人。 数字背后透露着特区建设成为南方重要高等教育中心的雄心。但当我们依旧将时间节点设定为2025年,另一个同样与教育相关的数字则向外界传递了不一样的“情绪”。 预计2025年,深圳全市仅义务教育在校生就将增长 26.5% 。 在 “鸡娃” 成为热词的今天,首当其冲接收到这份“情绪”传导的想必是深圳的家长们。数据显示,深圳基础教育阶段在校生早在2019年底就已经突破了200万。 实际上无论在哪个城市,基础教育向来都是关注度居高不下的民生话题。绝大多数的讨论最后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聚焦点: 学位 。 就深圳而言,虽然近年来建设力度空前,但每年近50万的人口净流入和维持高位的常住人口出生率,依旧给这座年轻城市的学位供给带来巨大压力,市民对增加基础教育学位、特别是优质学位的呼声一直很高,其中不乏牢骚怨气。 深圳的基础教育到底发展得如何? 或者,我们可以问得更直接一些, 深圳的基础教育到底行不行? 与高等教育一样,深圳的基础教育同样面临的是从零起步。 特区建立之初,边陲农业县的家底仅仅给了深圳300多所中小学、幼儿园,6万多名学生。但今天,深圳已有中小学、幼儿园超过2593所,在校生超过209.2万人。 尤其近年来,与全国不少地区生源下降、学校数量减少的趋势完全不同,深圳的中小学招生人数连年增长,基础教育规模已经先后超过北京、上海,接近广州。 有媒体专门针对小学在校生数量变化做了横向的对比统计:2013年至2019年的6年间,深圳的小学生增量达33.88万人,位居 全国第一 。 笔者也相应查阅了深圳市教育局发布的数据:党的十八大以来,深圳基础教育共新增了64.1万个公办学位,新增学位数居全国首位。 但学位并不是一个单纯能用“多与少”衡量的数量问题。人们关心学位、谈论学位,更多的是要看它的供给是否能与需求匹配。 正如前文所提,深圳是全国人口净流入最大的城市,人口快速增长带来的高需求就是学位供给的压力来源。说白了,深圳在学位建设上面临的压力就是比其他城市更大。这也是为什么,虽然深圳学位年年增,但学位预警年年不停。 但学校建设需要时间。这意味着学位供需往往因为规划和建设的时间差,在不同周期呈现不同特点。如果一味追求数量,盲目追加建设,很有可能在学校全部建成之后发现“供过于求”,甚至出现资源浪费。 对此,我们分析了深圳目前的“打法”,总结起来可以分为两种:一是事预则立;二是唯快不破。 就在2020年年底,深圳提出了新目标:到2025年全市新增公办义务教育学位74万座,新增幼儿园学位14.5万座,加上此前规划新建公办高中阶段学位9.7万座,到2025年深圳共将新建基础教育学位近百万。这一场被称为百万学位的基础教育攻坚战,也被深圳人称为特区教育史上的“超级工程”。 百万学位的量到底有多大? 纵向上看,这个数字意味着建成后深圳公办义务教育总规模将接近翻一番,公办普高学位实现翻番。对此,教育部门表示,综合未来人口增速、班额标准、教育先行示范等方面因素,预期能有效缓解学位供需矛盾。 教育部门的判断来源于一套简称为“631”的学位供需动态协调机制:具体内容就是提前6年搜集人口数据,预判学位需求,提前3年规划学位,提前1年把学校建好。 建设和规划产生的时间差并不是框死的。只要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压缩学校建设时间,就可以在短期内大幅提升学位供给能力,有效缓解供需矛盾。 譬如福田区在2019年启动了10所高科技预制学校的建设,带来约 1.5万个新增学位 。这种模式将学校里的教室、活动室等拆分成模块,每个模块单元在工厂中预制生产,最终采用搭积木的方式装配成型。建设周期室与等量学位学校相比,直接从3-5年缩短至半年。 光明区 从用地上下功夫,对于规划实施性差、土地整备难度大,两年内无法启动建设的教育用地就近置换。以光明区田寮中学为例,该校原来规划在玉塘北地区田寮社区,教育等部门现场核验后发现,所在地块有数十栋农民房等建筑,短期内拆迁难度大。对此,光明区调整法定图则,在临近不到1000米的地方,另选一块短期内就可入场的土地建设学校。 今年年初,深圳中学新入职“豪华”教师阵容上了热搜。 名单显示,2020年该校新入职老师共66人,其中硕士39人,博士21人,博士(后)6人。其中不乏剑桥大学、牛津大学等世界顶尖学府,来自北大的有17人,清华大学16人。 这不是深圳中学一家之举。近年来,深圳以超高待遇,吸引全球知名学府毕业生来做中小学老师。 数据显示,深圳高中专任教师硕士研究生学历达到率为30.9%;初中专任教师本科学历达到率为95.9%,小学专任教师本科学历达到率为83.9%。这些高学历的年轻老师,也一再打破了对于中小学校老师的传统印象。 教师阵容的高学历仅仅是一个表象话题,回到基础教育本身,家长们更关注的是优质学位的供给。 目前,深圳各区义务教育学校建设综合造价平均达到7500元/平方米,有条件的区标准更高。但这显然不是考核基础教育质量的绝对性指标。 特别是对于肩负着先行示范区使命的深圳来说,基础教育能否匹配这座城市的光环和赞誉,将是个伴随特区发展永恒存在的命题。 尤其当前,深圳提出要新增百万学位,如何保证新增的学位是优质的? 去年年底,在全市基础教育改革发展大会后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市教育局局长陈秋明谈到了三个方面的举措: ——在资源配置方面实现高质量。包括教师队伍建设,学校设计和建设标准,实现智慧教育和智慧管理等等。
——在优质均衡方面要实现高质量。包括大力推进集团化办学和学区化管理,实施民办学校分类管理,筹划建设深圳市云端学校,大力引进国内外名校来深圳办学等等。
——在教育教学改革方面,深圳要实现先行示范。包括健全完善教育考试、教育评价和教育督导机制,探索能够适应未来发展需要的教育形态和教育方式等等。
作为全国最大的移民城市,“来了就是深圳人”这句充满温情和包容的城市宣言背后,也承载着教育的压力与担当。 早在2005年,深圳就制定了全国门槛最低的义务教育入学政策。2017年,深圳又出台《非深户籍人员子女接受义务教育管理办法》,进一步降低入学门槛,规定非深户籍儿童父母双方或一方持有具有使用功能的深圳经济特区居住证,且在深圳居住满一年,连续参加社保满一年的适龄儿童即可申请小一学位。 目前深圳义务教育、学前教育在校生总数位居一线城市第二,非深户籍学生在义务教育阶段占比59%,在学前教育阶段占比达47%。 从城市发展的角度来看,大量的外来人口是支撑深圳发展的重要资源和动力。如何让他们的适龄子女“有学上”,且“上好学”,不仅关乎深圳的长远发展,更是衡量一座城市温度与质量的重要标尺。 以光明区的玉律学校为例,外来务工人员子女在这所学校占比达88%。一年级学习想象儿童画、二年级做创意手工、三年级学习水墨画、四年级学习艺术设计……学生们不分户籍,接受同样的教育,共享深圳发展红利。 当我们谈论深圳的基础教育,亟需深刻思考的问题不少。 就像春运时会遇到高峰期一样,平时匹配的运力会出现阶段性紧张,基础教育学位供需本身也存在空间范围内和时间范围内的不均。譬如有些新小区建起来后,集中入住一批婚房购置者,生育时间一致,上学时间一致,将形成一个学位需求高峰,但过后可能会有所下降。 再比如近年来大力实施的集团化办学路子,初衷是通过“强带弱”的方式,从规模上扩大优质教育资源的覆盖面,从质量上保证新加入分校的办学水平。但也有人担忧,如果陷入单纯的规模扩大化,容易造成原本优质的教育资源被“撒胡椒面式” 地 平摊出去,反而造成优质资源不优质,待提携资源没有得到根本扭转。 总而言之,在基础教育这件事上,每个人都是基于自己的立场,为自己的利益发声。如何在现有体制下,实现最大化的“公平”?如何真正做到“幼有善育、学有优教”?这或许是一座城市需要不断探索求解的考题。 【来源:深圳卫视深视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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